包文海圓睜着雙眼看着隔壁牀邊的人影,雖然病房裡光線很暗,只是從廁所裡射出的一點點光線照亮,可是他還是看清了人影是誰。
“小張……”包文海不自覺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人影慢慢的回過頭,一臉蒼白髮青的臉看向包文海,嚇的他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上,畢竟沒人幾有這個定力看到死去的人後還能鎮靜如常。
小張就那麼一直站在牀前,然後慢慢的擡起手指了下他生前的牀位,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要說些什麼。
可是包文海卻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在他皺眉努力想看清小張在說些什麼時,突然病房的門打了,原來是護士來巡房。
“包文海,這麼晚怎麼還不睡,不要打擾別人休息!”小護士態度不好的說。
等包文海再轉頭看向他隔壁牀位時,卻發現牀前早就什麼都沒有了,於是他只好一言不發的回到了牀上,準備睡覺了。
可是他的心裡還想着剛纔的事情,是自己眼花了?還是小張想對他說什麼呢?於是他想着想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陣吵鬧聲吵醒,只見宋老頭的護工臉色難看的站在一邊,而他的兒子則在病房裡大罵,“我昨天走的時候還好好,怎麼今天一早人沒了呢,你們誰也別動我爹,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這事就沒完!”
包文海從牀上坐了起來,轉頭一看隔壁牀,卻發現宋老頭的臉上竟然蓋着白布單,也就是……人死了?
包文海心裡直呼晦氣,自己一共才住了兩天院,竟然就死了兩個人!這什麼鬼醫院啊,還是三甲呢?雖然醫院裡每天死人都很正常,可是他是普通人,實在看不得太多的死人。
宋老頭的兒子還在鬧,原來是早上護工來了才發現,老頭身子都涼了,這證明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有責任,最起碼在老人出現問題的時候沒人發現。
包文海想到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難道就是那個時候老人去世的?不會是小張死不瞑目才害死了新來的宋老頭吧!
想到這兒,包文海心裡涼嗖嗖的,於是他就和醫院提出要換病房,畢竟誰也受不了自己身邊天天躺死人!可是醫院方面卻說現在實在是沒有其他的牀位了,只能讓他再堅持幾天了。
包文海沒辦法,現在這種三甲醫院的牀位特別的緊張,上午前腳宋老頭的事剛解決完把人拉走,後腳就又進來了一位病友。
這次進來是位是高中生叫吳海,體檢時查出了乙型肝炎,爲了能在高考前把各項指標調節正常,他父母託了人才擠了進來,佔了這張牀位。
因爲名字和包文海同樣有個海字,所以兩個人還聊的挺投緣的,一下午的時間就特別的熟了,吳海父母離異後又各自給成了家庭,而吳海則是從小和奶奶一起長大的,現在他查出有乙型肝炎後,老爸老媽這才知道也該關心一下他這個兒子了。
可是吳海顯然並不怎麼領情,反正就是你給我錢我就要,你讓我上學我就上,但是從不給他們好臉,比陌生人還冷淡,他寧可和包文海這樣的病友敞開心扉的聊天,也不願意和父母多說一句。
當天晚上兩人聊的很晚,自然也睡的很晚,可是包文海剛睡沒多久,就被一陣尿意給憋醒了,他剛要下牀就看到吳海的牀邊站着一個人,剛開始他還以爲是吳海的爸爸晚上來看他了呢!
誰知能包文海看清楚時,頓時被嚇的不輕,只見早上被擡走的宋老頭正直挺挺的站在吳海的牀前看着牀上的吳海,這時他似乎發現包文海在看自己,就又對着他咧嘴笑了起來,只這次沒有哈喇子流下來了!
包文海全身一震,心想自己這兩天也太衰了!昨天見鬼,今天又見!宋老頭還和昨天的小張一樣,伸手指着牀上的吳海想說什麼,可是包文海只能看到他的嘴在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他心裡暗想,不會吧!又來,可一想到昨天小張指過宋老頭之後,他早上就死了,那現在宋老頭指了吳海,那他豈不是也凶多吉少!
想想自己下午和這小孩聊的特別開心,他真心不想讓他出事,於是包文海就下牀走到吳海的牀前,拍了拍吳海,想叫他起來,可是叫了半天也沒反應,包文海立刻就按下的牀頭的呼叫器,這次護士來的很快,她進來只看了一眼,就轉身出去找醫生了。
因爲這次發現的及時,吳海沒有死,他是因爲對一種治療乙肝的新藥有強烈的排異反應所引起的心律過速,還好發現的及時,不然很有可能他的心臟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負荷,最後罷工了!
第二天早上吳海的母親來了後,非常感覺包文海,如是不是他自己兒子這條小命可就沒了,可是包文海心裡卻一種隱隱的不安,他總是感覺這事還沒完。
上午聽護士說,宋老頭的因爲一口痰憋死的,可是他的兒子似乎對這個結果不能接受,畢竟老爹都送到醫院了,可竟然能讓一口痰給卡死,想想都冤,他們認爲說來說去還是醫護人員不負責任,不然老人也不會也事,而醫院也知道自己多少不佔理,就出面給了撫慰金,並且還辭退了當晚值班的護士。
包文海卻感覺前兩個病友的死多少有些奇怪,還有吳海,如果不是自己發現的及時,他恐怕也早就翹辮子了!難道小張和宋老頭的出現並不是爲了害人,而是來提醒他的?
可包文海怎麼也沒想到,逃過一劫的吳海,今天晚上卻在劫難逃……
還是老時間,包文海起牀尿尿,出了廁正好看到吳海也去廁所,還和他打了聲招呼,包文海也沒多想,上牀就睡着了,可是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吳海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可是因爲他太困了,所以沒太注意。
第二天早上護士來巡房,卻沒有看到吳海,她問包文海知不知道吳海去哪裡了,可是他也是剛醒,根本不知道這小子一早上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