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如萍在心裡是願意相信楚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有一雙猶豫至極的眼睛,當初正是看到了這雙眼睛,如萍纔會一下子被這幅畫吸引的。
擁有這樣一雙憂鬱且清澈的眼睛,如萍怎麼也不相信他會是個邪惡的東西,即使他不是活人……
這時東邊的天空升起了一絲光明,楚凡身子一頓,然後慢慢的退到畫前,極爲不捨的看了如萍一眼,輕輕的說了一句,“萬事小心,晚上我再來找你!”
隨着太陽漸漸升,楚凡的身子慢慢的消失在油畫前,而如萍再看那幅畫,白衣飄飄的少年又站在了樹下……
“咕嚕……”如萍被自己肚子給吵醒了,她發現躺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只是這次她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不是夢,都是真的!
她從冰箱裡取出一份生牛排,用橄欖油微微煎的兩面都變色,然後心滿意足的吃了,之後心裡的那種空虛感立刻就消失了。
上午如萍讓同事幫着請了半天假,她要再去醫院裡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上次的誤診,結果醫生給的診斷是胎兒發育一切正常,而且如萍還在機器上看到了寶寶的心跳。
出了醫院後如萍就接到了司徒清海的電話,“怎麼樣,這兩天沒發生什麼事吧?”
如萍心裡多少有些慌,可是嘴上還是很平靜的說,“沒有,一切正常,只是我在吃上還是喜歡一些偏生的的肉食。”
司徒清海聽了後還不忘囑咐她說,“那就好,明天中午你就可以解脫了,到時我會和你一起去拿畫的。”
掛掉了司徒清海的電話後,如萍就就撥通了同事的電話,讓她幫着自己再請兩天假……
第二天中午,如萍和司徒清海一起來到了她家裡,從牆上取下了那幅畫,然後驅車來到了司徒清海店面的後院,那裡早就擺好了一個法臺。
司徒清海將畫擺在了法臺上,等待着時間,法臺上立着一根筷子,當筷子的陰影正好消失時,就是一天的正午,那也是一天當中陽氣最重的時候。
二人都在默默的等着時間的到來,終於,筷子的影子不見了,司徒清海立刻嘴裡開始念着一些如萍聽不懂的咒語,接着就就見他往畫上倒着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紅色液體,然後用一張點燃的黃紙符一下扔到了畫上。
油畫應聲而燃,如萍一直死死的盯着畫,一直看到它燒到了最後,可是司徒清海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嘴裡還不停的說着,“不可能啊,怎麼沒有呢?不可能啊!哪裡出錯了!”
突然四周颳起了一陣大風,只見天邊慢慢的飄來厚厚的烏雲,眼看就要下雨了,如萍看司徒清海有臉色很難看,就小心翼翼的問,“怎麼樣大師,搞定了嘛?”
司徒清海一聽如萍的聲音,突然轉過頭,雙眼通紅的問她,“不可能,這畫你是不是動過了?”
如萍不知所措的搖搖頭,“沒有啊,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司徒清海越說越狂躁,他突然伸手抓向瞭如萍,可卻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量給擋了回來……
司徒清海一下愣在當場,過了好半天,他才慢慢的說,“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顯身呢?我就說不可能沒有嘛,原來畫是假的。”
這時的天空已經佈滿了烏雲了,就見狂風裹挾着暴雨瞬間澆滅了法臺上的火,一個白衣少年慢慢的從雨中走來,他的手裡拿着畫裡的那把雨傘走到如萍的身前,爲她了擋住了風雨。
楚凡對如萍笑笑說,“拿着傘,只要你待在傘下,他就傷不到你,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如萍點點頭退到了一邊,楚凡則走到了雨中冷冷的看着司徒清海,“司徒清海,你沒想到吧,畫就是假的,是我和如萍兩個人用一晚上臨摹的,騙騙你一個外行肯定是沒問題的。”
司徒清海氣臉色鐵青,狠狠的說,“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那三個陰魂呢?”
楚凡指了指他的身後說,“在你身後啊!”
司徒清海心裡一驚,忙轉頭看向身後,可是後面根本什麼都沒有,等他知道上當時爲時晚矣,腳下竟然不能動了,司徒清海忙在身上找着什麼東西。
“是在找這個嘛?”就見丁寧的生魂正拿着一捆黃紙符得意的站在楚凡的身邊。
“你……”司徒清海着點沒氣出一口老血來!
“你什麼你,司徒清海,你算來算去卻算漏了如萍,你的計劃裡,我應該也吸了她的精血纔對吧?可是沒想到我卻愛上她”楚凡冷笑的說。
司徒清海現在最後的希望只有如萍了,他厲聲的對如萍說,“別被他們騙了,我是來幫你的!”
可是如萍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的轉過身,不再看他。
原來昨天晚上,楚凡怕如萍不信自己的話,就叫出來了丁寧和卓揚的生魂,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這個這一切都是司徒清海搞的鬼,他用楚凡的畫困住楚凡的生魂,然後就操縱他來吸收新的生魂。
而司徒清海就用這些生魂來煉鬼,楚凡就是他用了七七四十九個生魂煉成了,可惜他有自己的思維,爲了能讓楚凡聽話,司徒清海就一直用符咒來控制他殺人。
可沒想到他愛上了如萍,還讓如萍懷上鬼胎,也正是因爲這個孩子又讓楚凡的神志開始恢復了,他慢慢想起了好多事,他不想再爲司徒清海來殺人了,於是就想出了用假畫騙司徒清海的辦法。
其實司徒清海每次都會把畫燒掉後,就會從中得到生魂,然後再繼續煉鬼!
如萍一看現在的局面變成了這樣,就問楚凡,“那現在該怎麼辦?”
楚凡想了想說,“他既然這麼喜歡用畫殺人,我不如就把他也困在畫中,讓他也嚐嚐那是個什麼滋味吧!”
7個月後,如萍在醫院產房裡生了個男孩,一個長像清秀的男人在產房門外焦急的等待着,沒一會護士就出說來,“誰是柳如萍的家屬!”
清秀的男人忙說,“我是,我是”
護士一看男人竟也是臉一紅的說,“恭喜你,你老婆生了個男孩!”
而此時掛在家裡客廳的那幅畫上,一箇中年男人正站在那棵大榕樹下,雙眼怨毒的看着畫外的世界……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