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康沉思着走回房間,我摸着沒有心臟的胸口不由在想,難道我以前錯怪袁康了嗎?
我回到屋裡,想到只有七天的命了,心裡就亂成了一團,心裡想着一定要找到夏婉茹,拿回我的心臟。
天一亮我就離開了四合院,沒有去聚善堂,而是去了聚善街九號,我拼命的拍門,可裡面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一咬牙爬上了牆頭,跳進了院子裡。
大槐樹的樹枝緊密遮住了整個院子,就算是白天院子裡也很黑,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房門前,推開了陳舊的木門。
咯吱吱吱。
難聽的摩擦聲在屋子裡迴盪,就像是有鬼在笑着,我邁步走了進去,這還是我第一次白天來到這裡,才發現整個房間都是塵土,明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
白色的大牀上也是一樣佈滿了灰塵,我用手指劃了一下,手指都變黑了。
昨天夜裡我明明在這大牀上躺過,可爲什麼這牀上的灰塵卻沒有任何痕跡呢?
我的視線從大牀上離開,在屋子裡查找關於夏婉茹的線索,她昨天說過,這裡是她的家,她就算不在這裡,也肯定有關於她的線索纔對。
可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不管是抽屜還是櫃子都乾乾淨淨,明顯被人清理過。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牀底下咚的響了一聲,嚇了我一大跳。
我走了過去慢慢的俯下了身子,在牀下面的地上,有一個木盒子,這木盒子並不大,只有拳頭大小,上蓋還是開着的,裡面有一張發黃的紙。
我把紙拿了出來,上面寫着一句話:
“婉如,我的胸口好疼啊,我的心臟去哪了,把我的心臟還給我,還給我。”
落款是邱芫。
我默默唸了一句,就感覺胸口疼了一下,像是被人重重的錘了一拳,原來婉如真的是個鬼,她一直都在騙我,從邱芫的話裡就能看出來,他和婉如的關係肯定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最主要的是,他也被婉如挖走了心臟。
夏婉茹就是一個專挖人心的厲鬼。
滴答。
就在這時候,一滴血突然滴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下面的那個木盒上,我連忙向上看去,就看到在牀板上,釘着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這屍體全身灰黑,像是被燒焦了,通紅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嘴巴張開用沙啞的聲音對我說着。
“我的胸口好疼啊,把我的心臟還給我,還給我。”
我嚇得倒坐在了地上,瞪着眼睛看着那具屍體,從聲音上我就能聽出來,這個屍體是邱芫。
不是說邱芫的屍體都已經被大火燒沒了嗎,怎麼會在夏婉茹的牀底下?
“我的胸口好疼啊。”
“把我的心臟還給我。”
邱芫瞪着眼睛看着我,嘴裡不斷的說着,眼神裡滿是怨念和仇恨,整個身體在拼命掙扎,好在他的身體被長長的丁子釘在了牀板上,要不然肯定會撲過來殺死我。
可隨着他掙扎的越來越強烈,丁子周圍的皮肉開始鬆動了起來,一隻手掙脫了向着我的脖子抓了過來,我嚇得倒坐在了地上,站起來向着外面就跑。
剛剛跑出房門就聽到嘭的一聲,邱芫已經從牀板上掉了下來,一雙猩紅的眼睛流着血淚,在地上飛快的向着我爬了過來,嘴裡不斷的說着胸口好疼啊,把心臟還給他。
我嚇得魂都要飛了,三步並兩步跑到了門房,可用出吃奶的勁也擡不起門栓,眼看這邱芫越來越近,我想起了那天劉醒打開門栓的場景,咬破了食指把血染在了門栓上。
門栓終於被我打開了,邱芫也到了我的身後,尖銳的爪子向着我抓了過來,我一閃身走出了大門,呲啦一聲T恤被抓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漆黑的大門自動關上了,我能聽到門栓歸位的悶聲,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站在大門口,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聚善堂那麼多的店員死後都被沉進了泥沼裡,只有邱芫沒有,還有就是夏婉茹和我說過,邱芫調查出了一些東西,能被夏婉茹重視的東西肯定不一般,很可能關係着整件事情的真相,會不會就是因爲這一點,他纔會被夏婉茹挖心害死的呢?
如果我能找到他調查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就能借此解開所有事情的真相併且找到夏婉茹呢?
打了個車很快到了邱芫的家門口,敲門卻沒有人開,我發現門是虛掩着的就走了進去。
剛剛走進去,就看到靈棚擺在院子中間,上面的擺佈隨着風來回的擺動,在靈棚裡面擺着一張很大的黑白相片,上面的人正是邱芫。
頭七都過了好幾天了,這靈棚怎麼還在院子裡?
看着黑白照片裡的邱芫,我就沒來由的感覺全身發冷,總感覺照片上的邱芫在盯着我。
有人嗎?
我喊了一聲,很快邱芫的父親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很難看,臉上的鬍子都沒有刮,衣服還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一身,身上有一股酸臭的汗味,應該好幾天沒洗澡了。
看他狼狽的樣子,就知道邱芫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他的眼神渙散沒什麼精神,看着我問有事嗎?
我說我是邱芫的朋友,頭七那天來過的,他點了點頭說記起來了,問我有什麼事?
我說和邱芫朋友一場,想拿一件邱芫的東西做紀念,以後想他的時候可以看看,希望能成全。
邱芫的父親指着東廂房,說邱芫的屋子已經被燒的沒什麼東西了,我可以自己去看看,想要拿什麼就拿吧,他有點累,就不陪我了,說完就進屋了。
繞過靈棚走進了東廂房,一股難聞的焦味鑽進了鼻子,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邱芫**的地方是北屋,裡面滿是焦黑的灰炭,對於這屋裡的樣子我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我揉了揉太陽穴,想不出來只能先放到一邊,開始翻找邱芫的房間,他的屋子裡有好幾個櫃子,都被燒的破破爛爛的,我翻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櫃子裡只有被燃燒之後的灰炭。
最後我把視線放在了他的牀上,這牀是鐵的,上面的被子已經壞了,可牀並沒有塌,看到這牀我突然想起在聚善街九號發生的事情,那那邱芫被釘在牀板下面,會不會他把東西也藏在牀板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