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的有些離譜,只餘下了火焰的吐氣聲,還有,我們被這個故事震驚之後,殘留下來的淡淡靜寂。
許久,蘇拉回到了我們旁邊,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手裡的樹枝。“你說,這樣神一般的女主,叫我們怎能不屈服?怎能不心甘情願的爲她做事?畢竟,她現在也是在幫助我們的國家,現在我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同心協力,將來就只有被外人剷除的份兒。”
我的腦裡飛快閃過武則天從一個小小的柔弱女子,到成爲普天之下第一位女皇帝的精彩歷程,不禁暗自佩服,想必那位釋迦,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那一夜,我們聊了很久,直到我實在忍不住睏倦睡去,只是睡夢中,卻一直出現一張臉,一位女子的臉。
我看不清楚她的臉,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只是她的聲音,她說說的話卻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她說“白青青,你永遠也搶不過我,你永遠都是在我之下,就連你唯一的愛人,你也最終搶不過我。”
一開始,我沒明白,我不知道她是在說些什麼。什麼白青青,什麼愛人,什麼輸贏,她到底在說什麼?
心裡沒有來得着急,卻沒有一個原因,只是在她提到愛人的時候,我的心中隱隱抽痛了一下,即使是在夢中,卻也痛得那般刺骨,我驚聲尖叫,然後便被人搖醒了。
大哥放大的焦急面孔“青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迷迷糊糊的做起來,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思想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夢中。“什麼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大哥奇怪的看着我,伸出手往我腦門一摸,然後面露困擾之色。“什麼什麼意思?青青,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看了看周圍
的景象,又看了看眼前的大哥,這才知道剛剛那是在做夢。
只是,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做夢,也可以做得那般真實,真實的使現實反倒變得有些像是夢境。
苦笑,我揉了揉痠麻的腿,扶着大哥站起來。
“沒事,只是做夢罷了。”
大哥聽後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然後跟我說道“快點收拾一下吧,我們要出發了。”
路上的顛簸使我慢慢有些淡忘那個夢境,只是那張模糊不清的臉龐,奇怪卻有深層意義的言語,卻一直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
日後的行程都在我的噩夢與第二天的魂遊太虛中度過,說來也奇怪,之後的每一天,我竟然都會在夢中夢到那個場景,那段對話,幾乎每次都是一模一樣,而我也每次都會在迷惑中收尾。一開始,我還會在驚叫中醒來,可是越往後,我就越習慣了,於是當我們到達烏拉哈馬,在當天晚上我沒有在夢到那個夢的時候,我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我躺在牀上,呆呆的望着牀頂,邊緣的沙幔隨風輕飄,屋內幽香四溢,卻不能使我再次入眠。
睡不着,因爲每次閉上雙眼後,那裡只有一片黑暗,熟悉的夢境就像是我的憑空想象,像是發生一樣突然,消失的也是那樣突然。我覺得好笑,自己竟然開始有些想念那個夢境,那個模糊地臉龐,那些尖酸的言語,甚至是,那股由心間溢出來的疼痛。
失眠一晚的後果是第二天的熊貓眼,吃飯時大哥好笑的看着我,問我怎麼了,難道是想家了?我瞪了他一眼,悶悶扒了幾口飯,半響,回他一句:昨晚失眠了。
大哥很是驚訝,索性撂下筷子,仔仔細細的打量我。“真是奇蹟了,我們家青兒竟然也會失眠?我還以爲你能吃能睡,
一倒牀上就能睡着呢!”
我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罵我像豬,豬可不就是吃飽喝足後倒頭就睡?於是,我很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白到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大哥見到我的反映之後哈哈大笑,我沒理他,繼續我的扒飯工作。跟他擡槓,純屬是自找沒趣。
到達烏拉哈馬之後,我不得不說這裡的人辦事效率真是高,還沒等我住下兩天,蘇拉就來找我說分店都佈置好了,只差我的材料,就能準備開張了。雖然驚訝,但我也是假裝鎮定,畢竟出門做買賣的,還是不要表露太多情感比較好。
我將寫好的材料單子交給蘇拉派來的大廚手上,往後便也沒我什麼事了,只是怪怪的等待着開張的那一天。
分店開張那天天空晴朗,無雲,是一個讓人心情放鬆的好日子。我坐在櫃檯後面,看着被人急忙的店,心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沒想到,火鍋店不僅在滄平村出名,到了這裡也是一樣的受歡迎。
一大早,就當我們準備開店的時候,發現門外已經擠滿了人,烏壓壓一片。我當時有點被嚇到,心想着這一大早的門口聚集這麼多人,難不成是砸場子的?還是前一任屋主欠錢不還,所以這些人是來要賬的?
心裡暗叫不好,剛想找藉口疏散那批人,卻聽見蘇拉嘹亮的聲音在一個角落響起“大家久等了!本店這就開始營業!”
我扭過頭,看向已經站在我身邊的蘇拉,剛想發問,卻被他搶先回答道“先別問那麼多,先招呼客人。”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批人不知是從哪裡得知了我這間叫花子火鍋店要開張的事情,一大早就好奇的來湊熱鬧了。見到蘇拉忙緊忙出的模樣,我這才察覺到,原來被矇在鼓裡的只有我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