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兩情相悅,彷彿都在他們身上顯示出來了,他麼看上去是多次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可是,遠錦,善良的遠錦,怎麼會忍心傷害我?怎麼會忍心說出那句話?
她不重要……
我,真的不重要嗎?難道對他來說,這幾個月的分離,竟然從前在他心中比生命還重要的人,變得不重要了嗎?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一場晚宴,釋迦沒有在刁難過我,倒也沒有理我,自顧自的跟着遠錦一起吃飯,談笑,好像這只是他們的單獨約會,好像下面看着的沒有衆多大臣,沒有傷心的我。
遠錦沒有在看過我,他的眼裡唯獨只有釋迦,可是,眼睛雖然在釋迦身上,他卻沒有笑過,沒有在面對我時,那樣的開懷笑過。這讓我開始動搖,期待着也許遠錦並不喜歡釋迦,也許,這其中也會有什麼誤會。
可是,這樣的期待真實嗎?我真的可以這樣去騙自己嗎?不喜歡,又怎麼會跟釋迦在一起,不喜歡,又怎麼會忍心傷害我?有什麼誤會不能解決,非要弄得如此傷人傷己的地步?
我看着他,想從他的身上尋找出來一些瑞段,可是,不知是不是當時的我太過於傷心悲痛,一整晚,我都只是看着遠錦愣愣出神,直到晚宴結束了,直到我一直癡心等待的男子跟着女子一起離開了,我依舊站在那裡,許久回不過神來。
人都走了,大殿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靜,一陣輕風吹進來,好似感受到了我的悲痛,哀嚎着不肯離開。
一杯傷心酒兩滴相思淚。
到如今菱花鏡裡空憔悴。
莫問當年朱顏帶綠翠。
只怨誰錯把鴛鴦配。
芳華任誰貪憑君枝頭佔。
不承望花飛粉謝珠落散。
待得來日霜鬢垂肩亂。
回頭看不見來時伴。
待得來日霜鬢垂肩亂。
回頭看不見來時伴。
待得來日霜鬢垂肩亂。
回頭看不見來時伴。
熟悉的樂曲好似在我的耳邊彈奏,我彷彿又聽到了那個幽怨的聲音,在黑暗中歌唱着,諷刺生活的悲哀。
上天好像永遠看不慣人們幸福,從來不會滿足人們小小的希望。既然明知道最終不能在一起,那爲何當初又讓我們相見?如果說這一切都只是誤會,最後我們會突破層層困難在一起,那麼,中間爲什麼還要安插着那麼多讓人痛苦的折磨?
淚水好像沒有盡頭的流下來,滑落進我的嘴裡,我已經嘗不出是什麼味道。有人曾經說過,眼淚快要流乾的時候,就會變成無味的,我舔了舔被眼淚潤溼的嘴角,沒有味道,或者說,我的眼淚也要流乾了嗎?
黑暗中,我頹廢的跌坐在地上,身體裡的力量好像被完全抽乾,只餘下破裂不堪的身軀,已經死了的,心。
我告訴自己,欺騙自己,剛剛所發生的都不是真的,遠錦一定是有什麼理由纔會說出那一番話,只是我始終騙不了我自己,他的眼神,是真實的,他
沒有騙我。
他是,真的真的,不在乎我了。
“你,在看什麼?”我的臉在遠錦灼熱的目光下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沒什麼,是屬下越禮了。”
“小姐,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停下歇息一會兒?”
“小姐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
“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心愛的人。”
“怎麼哭了?做噩夢了嗎?”
“傷心就不要想了,我,不希望你傷心。”
……
遠錦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先是幻燈片一樣在我的腦中重新播放一遍,只是往日的甜言蜜語,到了如今都顯得如此諷刺。什麼關心我,什麼會永遠保護我,都是假的,現在,決定不再管我了嗎?
我還是被人家嫌棄了呢!呵呵,我的遠錦,說我不重要,不重要……
默默地起身,就好像這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我跌跌撞撞的朝大門走去,眼前是雙重景象,不只是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還是我根本就不想看清楚這個殘酷的世界,只覺得快走到門前的時候,眼前一晃,隨後身體就往一旁到去。
我沒有叫出來,也沒有那個力氣再叫出來。倒吧,也許痛了,在會讓我清醒。
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就在我快要撞到地面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我,強健而有力的臂彎緊緊地抱着我,好似要將我鑲進他的身體裡面去。
“青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