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莊周的殺機,那火雲駒哀叫的更加悲傷了,兩隻後腿微微彎曲,想跳起來逃跑,但在莊周那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之下,火雲駒哀叫一聲,還是不敢站起。
葉秋看着那火雲駒可憐的模樣,憐憫之心頓起,小聲說道,“大哥,它好可憐。”
火雲駒雖然是幼仔,但靈智已開,自然聽得出葉秋是在爲自己求情,頓時嗚嗚的叫個不停,看的葉秋憐惜的神色更重了。
莊周苦笑一聲。
四周看了看,竟然連張紫淵這個差點餵了蛇的傢伙都是一臉贊同的樣子。
那殿門大開,莊周看到裡面掛滿蜘蛛網的釋迦摩尼像,也是一臉慈悲的模樣,不由有了主意。
據說釋迦摩尼這個和尚有次外出,遇到一隻老鷹在捕捉一隻鴿子,釋迦摩尼見鴿子可憐,便救下了鴿子,老鷹便和釋迦摩尼理論,說和尚救了鴿子,卻害得老鷹餓死,也是殺生,釋迦摩尼於是割下自己身上的肉來喂老鷹,救下了鴿子。
弱肉強食是自然規律,慈悲普渡卻是不殺生的,佛祖最後只能把那隻老鷹也渡化了。
莊周見了佛祖像後,忽然想到自己也可如此,不過佛祖是渡化那隻老鷹,自己卻是降伏這匹火雲駒,當下大聲問道,“賢弟,你果真要饒過這畜生也不是不行,收下它做匹代步就是了,你可願意。”
葉秋一聽,頓時大喜,連連點頭,莊周又大聲的問那匹火雲駒,“孽障,你也聽到了,要是願意做我賢弟的代步,便點三下頭。”
火雲駒委委屈屈的點了三下頭,看的莊周心下暗笑不已,面上卻是板着臉,“你是妖王,我這賢弟卻不過是一介散修,本來是不能做你主人的,但我賢弟救你一命,卻也當的起了,你以後要小心侍奉,莫要偷懶耍滑,說不定他日還有緣成那仙道,從此跳出畜生道,得逍遙自在,何其快哉。”
說着便讓張紫淵的幾個家人給火雲駒套上轡頭,剛纔見過火雲駒的威勢,這些人卻哪裡敢,還是莊周反覆催促,這才戰戰兢兢的給馬套上了轡頭。
火雲駒雖然不願,卻不敢反抗,讓人把轡頭套上了,葉秋疑惑的看着莊周,不知這有何用,這可是妖王,只是遇上了莊周這才表現的不堪,真實實力估計在整個星球都排的上號的,而且還會妖術,哪是凡物製得住的,莊周看看完成,便讓葉秋取出那本週易,又劃破了葉秋的手指,將指尖的鮮血滴在書上。
看着鮮血將裡面的字跡浸透,莊周這纔拿起書來,在上面拍了一下,輕喝一聲,書中就飛起無數的字符,沒入那轡頭之中消失不見,莊周微微一笑,又畫了個古怪的符號,沒入葉秋體內,這才笑道,“賢弟,你且試試。”
葉秋應了一聲,也沒動手,火雲駒便翻到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起來,葉秋連忙停住,那火雲駒顫抖良久,才停了下來,莊周看着只是冷笑,自己在這周易之中研究的可是先後天八卦的奧秘,裡面的九鼎大陣,連蚩尤刑天這等強者都能困住,何況一匹火雲駒。
“你這孽障,以後便老老實實的跟在賢弟身邊,莫要偷懶耍滑,以後自然有你的好處。”莊周惡狠狠的威脅道,那火雲駒嗚嗚了幾聲,走到葉秋身邊,搖擺着尾巴,輕輕的用碩大的腦袋蹭着葉秋的衣服。
收伏了火雲駒,一夜無事,第二日莊周兩人便和滿懷感激的張紫淵一行人分道揚鑣,莊周反正也無處可去,便跟着葉秋走了,昨晚莊周在寺廟之中降伏了火雲駒,雖然只是匹幼馬,實力卻是趕上了返虛初期的修行者,比起許多門派中的長老都要強出許多,而且大有成長空間,要是長成之後,便是許多天馬都比不上的。
得了這馬,葉秋也是極爲高興,只是只有一匹,也不能騎乘,還是走路,這次兩人都知對方也是修行中人,自然不用像昨日一樣遮掩,都放開了腳步,真比奔馬還快,到了晌午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大城。
莊周正要去找客棧,卻被葉秋拉着左轉右轉,不一會來到一個巨大的莊園,當先走了進去,一路之上家丁見了葉秋,都是恭恭敬敬,遠遠的便跪倒行禮,葉秋帶了莊周,很快便來到一間浴室,又安排了兩個小婢給莊周梳洗。
脫了衣袍,才見到莊周身材的健壯,全身上下肌肉都是鋼澆鐵鑄,一塊一塊的,要不是被衣袍包裹了,分明就是一個鐵血的戰士嘛,這自然是沒了仙道真元的影響,開始恢復了神族力量的純粹,強悍絕倫。
這兩個小婢手腳麻利的很,很快便服侍着莊周在熱乎乎的水池之中漱洗乾淨,又理了凌亂的頭髮鬍子,莊周卻沒穿那套婢女送上來的衣物,而是把自己那身用崑崙雪蠶絲煉製的白袍穿上了,寬大的衣袍罩着身體,赤着腳往外走去。
高大,英武,彪悍,戰神一般。
頭髮都被理得整齊,隨意的披在腦後,兩眼顧盼之間,便見威嚴,整個人給人一種崇山峻嶺般無比巍峨雄大的感覺。
就好像一座山在移動。
兩個俏婢一前一後跟在莊周身邊,有些迷離的雙眼不時的望着莊周,剛纔正是這兩個小丫鬟替莊周漱洗,兩人自然知道,這位公子是何等的強悍。
雙手擺動間,赤裸的腳掌啪嗒啪嗒的拍打着地面,傳來涼涼的感覺,好像很多年前,也是這麼走過大地。
神族的力量,厚實凝重,道門的力量,輕靈飄逸,當莊周終於將兩種力量徹底分離開來,那種本源的純粹立刻就顯露出來。
聽着腳底傳來的聲響,莊周有些癡迷的閉上了眼睛,好懷念,還是這種感覺最好啊。
頭頂星空,腳踏大地。
莊周有時候也不明白,爲什麼做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讓自己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就好像擁有了整個天地。
傳說中,祖神盤古,就是這麼頂天立地。
萬八千年,而後天地始分,天上地下,不再複合。
或許只有如此,纔算是一個男人終極的追求吧。
“楚少爺,到了,三小姐請您稍等一會,她馬上就來。”領路的小丫頭帶着莊周進了大廳,請他在主位上坐下,這才輕聲細氣的說道。
莊周也不多問,昂然坐下,一切等到葉秋出現自然會有解釋,因此閉上了眼睛,養起精神來,他剛開始的落魄是誰都見到的,此刻卻如此的從容,更是讓兩個小丫頭暗暗讚歎不已,楚少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哪像一般人見了葉家的豪奢立刻就傻了,如果知道酷這個字的用法,兩個小丫頭肯定是叫了出來,楚少爺好酷。
其實莊周也在驚訝,他一生見識過得大場面極多,所以寵辱不驚,但這葉家的庭院,他只是略微一看,便暗暗吃驚不已。
先是那些庭院建築,這最能看出一個家族的底蘊,那種暴發戶風格的,其實是最受鄙視的,這種建築,講的是風格,講的是氣派,講的是底蘊,是幾百年積累下來的。
葉家的莊園,便有這種底蘊,要在外面,這莊園不顯山不露水,不過是平常的莊園,可只要進了莊門,光是那種筆直、平整、開闊,就讓人心胸一震,巨大厚實的青磚鋪在地上,光是那種樸素中透出的氣派,便把許多奢華比下去了。
耳邊傳來腳步聲,莊周淡淡的睜開眼,便見到了女裝的葉秋。
葉秋竟然也是穿了一套白色的裙裝,頭髮用一個金環繫了,和她男裝時的風格差別不大,仍是簡單自然爲主,只是衣料隱隱透着光澤,卻要名貴許多,連帶着整個人也耀眼起來,月牙兒一般。
莊周早知她是女子,心中並不驚訝,只是一笑,仍是叫道,“賢弟,坐吧。”
原以爲莊周會有點吃驚的表情,不過這種平靜無波的表情也太打擊人了,葉秋悶悶不樂的坐下,見到莊周已經在那指揮起僕人來,“好了,把菜端上來吧。”
這到底是誰的家啊,葉秋鬱悶之極,對着幾個小丫鬟揮手,“沒聽到大哥吩咐嗎,還不快去。”
頓時一盤盤菜餚流水階的端了上來,看着莊周挾了筷子撥弄盤中菜餚,眼中流露出奇怪的神色,葉秋無奈的想起兩人遇到張紫淵時的情景,看來大哥就是個吃貨,葉秋有些憤憤的想到,在他吃飯的時候,再沒有第二樣東西能吸引他注意了。
不過轉眼她又露出喜色,爲莊周挾了一片蓮花般的菜葉,“大哥,你嚐嚐這個。”
莊周一口吃了,只覺有千種滋味,變化莫測,正要細細品嚐,已經咽落肚裡去了,牛嚼牡丹就是如此,他並不覺得難爲情,伸手又挾過一筷,吞入口中,細細品嚐,這才查出其中的滋味變化,忍不住動容,“這東西怕不是混了幾百種作料,沒種都略有不同,卻又併成一味,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炒白菜吧。”
葉秋嘻嘻的笑了起來,“大哥猜得不錯,這就是炒白菜了,就這一盤白菜,便要剝出幾百顆大白菜呢,外面粗壯的葉片都要去掉,只留一個菜心,然後再搭配起來,做成這一盤菜。”
莊周頓時神色大動,聽着葉秋繼續介紹其他菜餚,一邊跟着品嚐,吃的不亦樂乎,最後除了覺得好吃外,也就只有兩個字評價,浪費。
碰上莊周,葉秋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費了。
和葉家比起來,張紫淵的所謂排場,簡直只能用寒酸來形容,每一道菜,爲了凸顯菜餚的價值,都選用的珍惜的材料,要是用料平常,便用數量來補,平常能做一千份的量,到了這裡只能做一份。
什麼豬頭羊腰都是隻取上面一小塊,其他就丟棄了,要是有人撿了起來,還要被人嗤笑。
而且每道菜必有着淵源典故,什麼詩詞歌賦民間故事之類的,總之意蘊無窮,明明奢侈之極卻讓人覺得格調高雅,絲毫沒覺得本質上就是在炫耀,這種含蓄收斂的風格也算是長久炫耀後得來的一點的風格,比直白的鬥富讓人順眼許多。
莊周一邊吃的不亦樂乎,一邊感嘆,聽到一千份材料才能做一份菜,想起某個冷笑話,買兩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這算什麼,人家這個纔是真強,要不然怎麼一個是小民一個是貴族呢,身份地位就是通過這種極端浪費的奢侈體現出來的呀。
說實話,葉家的這種豪奢,還是前所未見,真要說起來,估計只有把煙霞丹鼎宮中的菜譜拿出來才能壓人家一頭,連莊周在漢國當皇帝時都沒人家奢侈。
衣冠世家,鐘鳴鼎食,這種氣派算是見識了,難怪令許多人念念不忘。
即便是地球上,文明已經發展到了那個地步,還有人念念不忘自己的祖宗是貴族出身,還要查家譜排血統,頗爲可笑,並且舉出種種例證,說明自己生活的奢侈腐化,如何如何的有貴族格調,藉以高出別人一等。
在莊周看來,貴族也好,暴發戶也好,再怎麼講格調品位,其實都只說明瞭自己是隻蠹蟲,有句話說得好,小人物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什麼格調品位,其實都是如何用錢的範疇,只能算是小人物,法律面前一律平等,這可不是說說的,沒了特權的貴族哪還算是貴族,只是會享受罷了。
至於什麼祖輩是貴族後輩就比別人優越的論調,就更是可笑了,從來紈絝少偉男,自古英雄多貧賤,能夠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那纔是大丈夫呀。
莊周一邊吃着一邊和葉秋聊天,對葉家如此豪富,葉秋有些不願意談起,訥訥了半響,葉秋才告訴莊周,葉家有人掌管朝廷的鹽茶生意,莊周便明白了,這鹽茶就和菸草差不多,都是朝廷專賣的,也就是壟斷,自然有暴利,也難怪葉家一副財閥的架勢,比皇帝都富裕,這樣的家族,還真是富可敵國啊。
官有權,商有錢,所謂官商,就是說有權又有錢,像寫紅樓夢的曹大大,他家裡原來就是負責江南的鹽政的,有錢的不得了,連康熙下江南,都是住在曹家,也是因爲有這樣的經歷,曹大大才寫的出紅樓夢這樣的千古不朽的鉅著,否則換上一個人來寫紅樓,即便是文才再好,沒有那種經歷也是寫不出來的。
莊周一頓亂走,只知道還在白虎星域,但具體是哪,當地有什麼勢力,卻是兩眼一摸黑,除了星圖上那些唬弄普通人的介紹外,莊周就真是一無所知了。
因此這個星球到底有多少國家,又有多少修行門派,莊周也是不知。
只能通過天地元氣中神念遙感,察覺這個星球修行者不少。
修行者進入分神期後,元神逐漸空靈剔透,返照虛空世界,便能明瞭過去未來,造化玄機,但這也不是沒有限制,因爲洞察的未來其實只是一種大勢走向,並不是不能改變,所以修行者大可以趨吉避凶,順應這種變化。
這便是道德經中的另一個重要觀點無爲了,所謂無爲,不是說無所作爲,而是說前瞻自然變化的趨勢,在事情未發生的時候,便處在一個最有利的位置,便能出力少而得功多,如果能夠完全洞察未來,甚至可以什麼都不做,無爲而無不爲。
甚至這種趨勢也不是不可以改變,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就能將之導向另一個方向,這也就是常說的爭生機於一線,其實就是要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將天道大勢偏轉扭曲。
未來就像一條河流,總是順着已有的河牀奔涌的,便能夠預測,但只要力量夠大,連黃河都能改道,自然也可以扭轉,如果只是要改變其中某個生物的命運,那就更微不足道了。
因爲就和整個人類的進程有着固有的方向一般,每個人也有着自己的命運軌跡,只是這種軌跡,就太弱小了,只能算是一種微弱的束縛。
有許多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會忽然覺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異常的熟悉,似乎是很久前自己曾經經歷過的,有的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正在按照着某個劇本進行,好像牽線木偶一般的表演,這種感覺來的莫明其妙,其實就是因爲模糊感到了自己的軌跡。
這種來自虛空中的無形牽引,只要有足夠毅力,便能擺脫,成爲一個變數。
修行者更是如此。
能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擁有着改變自己命運的力量。
所以即便道法高深,也未必就能看清一個剛入門弟子的未來。
其中擁有着無計量的變數,最後出現的卻只會是一種,有算命便會有失算,便如有高便有下,有矛便有盾一般,本來就是至理。
如果揭去蒙在上面的神秘面紗,其實一切都是有道可循的。
“大哥,其實我叫葉知秋,你還是叫我知秋吧。”葉秋看着莊周一口一個賢弟,終於忍不住說道。
“葉知秋,三小姐。”莊周盯着葉秋。
“是啊。”葉秋淡淡的樣子,小手無意識的捏着衣角。
“好,知道了,記下了。”莊周應道,一副魯男子的模樣,氣得葉秋直跺腳。
其實莊周哪能不知道葉秋的心意,不過一起混吃混喝也就算了,再進一步,卻讓莊周很是猶豫,困惑啊,自己這個樣子,潦倒落魄,好吃懶做,憤世嫉俗,粗魯無禮,乏味無情趣,怎麼還是有人傾心自己呢,莊周摸了摸臉頰,難倒真是王八之氣不可抵擋。
據說混元聖人能夠心如明鏡,照見一切,可即便混元聖人,也不能把握所有的變數,而莊周將原來修煉出來的法力悉數收斂起來之後,新生的浩然正氣也是一樣的空靈剔透,已經隱隱能夠照見虛空中的道路,看到某個人未來的命運軌跡。
但像葉秋這樣,本來就是個修行者,雖然只是修行的囊劍,又是一個大家族的核心人物,手握重權,未來的命數變化,就連莊周也是根本無法完全掌握。
當然這也沒什麼,畢竟以前不知道這個的時候,也活得挺好,根據各種情報,加以收集整理,分析判斷,這種能力其實說起來也不比莊周這種模糊的預感來的弱上多少。
在莊周觀照出來的虛空世界中最可能的一種結果是葉秋嫁給海外某個小國的王子,在當地繁衍下囊劍一脈的道統,但這種命數,卻是脆弱無比的,對葉秋這種修行者來說,更是比紙薄不了多少,輕輕一掙,便能掙斷。
而對莊周,更是舉手之勞,比如說收葉知秋做弟子,帶她離開這個星球,那她自然永遠不可能再嫁給人做王妃了。
不過不像以前,李安也好,俏羅剎也好,原來都和莊周沒關係,對葉知秋,莊周之前可是一口一個賢弟的,這下好了,叫出麻煩來了,都是自己看人家女扮男裝玩的開心也忍不住摻了一腳的緣故,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莊周苦惱的撓了撓頭,有意的迴避了這個話題,說道,“賢弟,嗯,知秋,我看你修煉的是囊劍之術,終究是外物,不是長生大道,我這有崑崙派的上清紫府仙錄,雖然只有前半部,不過用來築基也是足夠了。”
除了垂手白光之外,靈虛所會的已經被莊周完全榨出,只剩下這手法術,被靈虛當作護身符,怎麼也不肯說出。
不過用來給葉知秋築基那是足夠了的。
說着掏出一塊玉來,將上清紫府仙錄刻下,遞給了葉知秋,這崑崙派的鎮派典籍到了莊周手中,卻是不管來歷的,又被他隨手拿出來送人了。
葉知秋喜滋滋的接過,莊周又叮囑了她幾句,這書來歷有些問題,讓她不要在人前隨意顯露,葉知秋是掌過大權的,對處理來歷不明的贓物也有經驗,當下也不細問,只是一一應了,將玉符收了起來。
她這時也猜到之前莊周說得那個什麼仙人只怕就是他自己,想到收了他四本書,一匹馬,又得了一卷修行典籍,都是無價奇珍,不由心中喃喃,大哥呀大哥,你既然對我無意,爲什麼又要對我這麼好。
拿着從別人口中敲詐出來的功法送人,莊周也不覺得有什麼難堪,反正萬法同流,尤其是這種頂級的功法,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到了最後,還是要靠自己,他想起倒黴的靈虛還被自己關着,便想找個機會把他放了,這時心平靜了許多,倒不像剛開始那樣想着讓靈虛灰飛煙滅,到時候抹了他的記憶,把他打入輪迴吧。
“大哥,你既然有些日子才走,這段時間又無事可作,不如隨我往京城一遊吧,過些日子便是佛道大會,到時國內的佛道又要大辯論,兩派各出十位代表,在廣場辯論,皇帝陛下親臨,還有其他諸多流派也會來看熱鬧,雖然對大哥來說,這些都淺薄了些,但畢竟熱鬧,大哥可以一看。”
莊周點了點頭,應了葉知秋,“知秋,你安排吧。”
葉知秋大喜,便給莊周介紹葉家在京城的情況,那裡纔是葉家的基業所在,比現在這裡還要豪闊許多,葉知秋說起葉家各個主要人物,什麼在朝中做官的某某人和某某人,嫁給某某家某某官的某某人,如此種種,說了個把時辰,才基本講了個大概。
莊周這才大致知道葉家的家底,關係網真是盤根錯節,叔伯兄弟就有三十餘人,葉知秋這一輩的女孩子竟然有五十多個,其中有十多個已經嫁人,適齡的便有二十多個,讓莊周瞠目結舌之餘,也不由感慨,這纔是大家族啊,大觀園算什麼,撐死了也才十二釵,人家光是女兒就有四五十個了。
除此之外還有嫁進門的媳婦小妾,聯姻家族的小姐夫人,林林總總,排的上號的怕不是有幾百號人,這讓莊周想起一個笑話,據說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小時候吃了很大的苦,他當了皇帝后還怕自己的子孫受苦,所以下旨說這些龍子龍孫都不許工作,由國家養着,接過到了後來,朱元璋的子孫竟然數以十萬計,而當時全國的人口也就五千萬左右,老朱的子孫竟然佔了將近一個百分比,結果不少龍子龍孫竟然因爲沒工作活活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