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美娟想要阻止她繼續,晏紫卻流着淚,眼巴巴望着她,她心一軟,由得晏紫繼續下去:“這個時候美娟還是那麼善良,她擔心我今後的修行,勸我繼續和你們在一起。[&]..看到美娟這樣,我那時候就做了個決定,和你們一起畢業,然後我就拜雲瑾做師傅。”
羅美娟大吃一驚,連忙阻止:“燕子你別呀!咱們可是好姐妹呢!”
晏紫這時看着羅美娟搖頭:“美娟,我已經按照自己的心意,以朋友和好姐妹的身份和你們一起讀完了大學,我已經很開心了。”
羅美娟仍然忍不住道:“那也不能這樣啊,咱不會承認的。哼!”
晏紫有些無奈看着:“美娟,我這樣首先是斷了自己的念想,對今後的修行是有好處的。然後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起來當初要從此不再見面,我心裡象刀割一樣。”
羅美娟只是不依,眼紅紅,嘟着嘴,晏紫看着她這一副受委屈的孩子模樣,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這時雲瑾道:“好了,娟姐,這次呢,就依了晏紫吧。等晏紫成就元神,再改回來,一切照舊。”
羅美娟瞪着雲瑾,似乎極爲不滿,雲瑾解釋道:“我們現在在一起,緣分不淺。晏紫決意要這麼做,如果因爲你阻止,這種決意會慢慢化爲心魔。”
羅美娟聽過雲瑾過心魔,那是自己內心中最深處的矛盾,平常人最多就是煩惱罷了,但是修行者可能會因此改變性格,甚至重傷殞命都有可能。羅美娟這時才發覺晏紫的決心之大,她只能噘着嘴。
這是晏紫站起來,執意跪到雲瑾面前磕了個頭,還待再磕。雲瑾道:“好了,晏紫,你現在如意了,不過娟姐就不如意了,磕一個頭表示對我以往教導的謝意就行了。以後你名義上是我的弟子,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切照舊,不然娟姐可不會放過我。所以晏紫你一定要放過我啊!”
晏紫感激地望着雲瑾,知道雲瑾收下自己,是爲了解開自己的心結。最後還開了個玩笑,更是定位了自己三人的關係:將來一切照舊!的確,剛纔這一拜,自己的心靈似乎一下子放鬆開來。既有將來可以伴隨一起的欣喜,也有好姐妹永不分開的親情。
雲瑾見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晏紫,我們關係特殊,你就別叫我師傅了,還是象以前一樣吧,最多叫一聲老師。順便,我給你個道號,‘煙霞’怎麼樣?”
聽到煙霞二字,晏紫想到那如夢似幻的輕煙彩霞,雖然真的存在,卻只能在短時間存在,而天地卻是幾乎永恆存在,剎那間,她就明白了雲瑾的意思,這是希望不要把人生的理解放在那短短的一生上,那是虛假而短暫的。真正應該追求的,是那永恆的大道。
雲瑾接着道:“晏紫,我見過那無垠廣闊的天地,也感受過人間無比炙熱的情感,但是人與天地相比,無論哪一方面都比不上。但是人類卻可以因爲情感而迸發無上的力量,關鍵是要認清情感,而不是被情感所影響而迷失。你今天的做法很好,相信很快就能適應現在的自己,祛除心結,修行會大有進境。”
晏紫聽了雲瑾的話,忽然發覺,這天地是如此寬廣,這一個多月來自己純粹是鑽了牛角尖,她忽然面上泛起微笑,笑着自己:“我真的笨啊,明明我是想和大家永遠在一起。”
她的心結一去,感覺自己似乎馬上要修行一下,雲瑾直接道:“晏紫,就在這裡行靜功吧,我和美娟陪着你。”晏紫馬上安心,就地盤坐下來,一下子就進入了定境。
羅美娟這時卻和雲瑾不依了:“瑾,爲什麼要讓晏紫矮一輩,咱想不明白!”
雲瑾道:“傻娟姐,你沒聽我的話嗎,我她‘名義上是我的弟子,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切照舊’,給她這個弟子的名義,是爲了讓她安心,不是真讓她做弟子,後面不是了一切照舊麼!等到她成就元神後,將與我們一起度過無盡歲月,相信也會讓她想明白的!呵呵!”
羅美娟有些發呆,回想了一下,果然如此,她把不高興馬上拋開,大叫:“啊,瑾,你好厲害,也好狡猾啊!咱怕以後被你騙了!”
雲瑾有些好笑:“娟姐啊,你看你做了我女朋友後,不是從來沒有對你一句假話麼!而且剛纔對晏紫的話也不是假話啊,將來你們都會成就元神,生命長久,難道你們兩個都一輩子頂着這麼個心結啊!”
羅美娟終於徹底明白了雲瑾的意思,那是爲了她將來與晏紫相處的時候不再尷尬啊。
羅美娟見雲瑾爲自己將來考慮,心裡頓時美滋滋的,湊到雲瑾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道:“瑾,謝謝你,咱果然離不開瑾了。”
雲瑾心裡也柔柔地,二人依偎在一起,這個晚上,兩人連例行得修行也沒有進行,雲瑾今天也沒有再把思緒沉到對天地的體悟中,而是安靜坐着,仰望着天空。羅美娟則一陣子後,趴在雲瑾的腿上睡了一晚。
等晏紫出定,見到雲瑾用手輕撫羅美娟的頭髮,又擡頭看着自己,然後點頭微笑。她也回以嫣然一笑。雲瑾知道,此時晏紫心結已解,一晚修行大有進益,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能打破天人隔閡,溝通內外了。
等到天亮,羅美娟也醒來,她抻了個懶腰,然後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呵欠,與二人鬧了一陣,差不多六點的時候,三人都回宿舍收拾好行李,打算今日開始就離校,去白雲觀住幾日後就開始旅遊。
三人來到白雲觀,是要住半個月,然後開始旅遊行程了,羅以寧也打算一起,雲瑾這次出去,固然有散心的想法,還有開闊幾人心胸的想法,自然帶上了羅以寧,蔣開軒卻因爲要工作,卻只能等將來了。
當衆人得知晏紫也師從雲瑾,倒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覺得理所應當。這讓羅美娟挺鬱悶的。明明大家都看到自己和晏紫象親姐妹一樣,怎麼就能這麼理所應當呢?不過在談論到旅遊的時候,這點鬱悶就消失無蹤了。
起旅遊,他平時都是元神出遊,這次確實身體出遊,感受應當與元神出遊不同吧!
在白雲觀半個月,他再次爲白雲觀諸人進行了講道,還爲蔣開軒系統梳理了修行的要點,蔣開軒卻是給了他一個電話,是個衛星電話,國內基本上哪裡都能接收到。嗯,太陽能的,看來無需充電了!
白雲觀中,還有清寧與通濟道人也一起跟隨他們出行。閒聊中他們也知道了清寧的身世。清寧是家中獨女,早年父母在大運動期間身故,只有一個嫡親叔叔,也在大運動中爲了保住她的清白被人打中脊柱而癱瘓,從此她一直爲生活掙扎,爲了照顧叔叔所以一直未婚。
大運動結束後,她家平反,她已經2歲了,用國家補貼的錢開始做生意,在父母古舊的幫助下,生意越做越大。但年前她的最後一位親人,嫡親叔叔病故,她也斷了再紅塵中繼續廝混的想法,對一些經常藉故來追求她的人心生厭惡。於是她將生意託付給蔣開軒找來的職業經理人,自己專心修行。
起清寧修行,乃是她在開始做生意後,經常接濟隔壁的一戶貧困人家,這家人只是一個困苦老人,親戚早就不知去向。清寧待他象自己親人。這老人也曾經接觸過修行,不過終身不得其門而入。
清寧在閒聊時得知修行的事,老人過世後,她從老人留下來的書中摸到一點竅門,走上修行的路。當然,十多年也未能築基,當生意做大後,她也周圍尋訪,直到在白雲觀遇到雲瑾二人,終於走上正途。她自然是無比感激,對修行更虔誠。
至於通濟道人,則是因爲自然災害,豫省糧荒,在離開本地區逃荒時,家裡人全部走散,他一走就走到了王屋山,在深山遇到一位隱士,僥倖活了下來,隱士給他起了個道號“通濟”。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侍奉隱士直至其去世。隱士在生前也指點了一番通濟如何修行,但是自己也修行得馬馬虎虎,去世後,通濟只能到處尋訪,希望能得到指點,直到在白雲觀遇到雲瑾。
現在他與清寧幾個,全部築基,他與清寧更是漸入佳境,此時雲瑾看出他們的現狀,讓他們二人也跟着一起去旅遊,一邊方便指點,再也到了體悟天地的時刻,出去走走比悶頭修行更好。對於能跟在雲瑾身邊,隨時得到指點,二人自然是高興。
六人原本計劃從東北開始旅遊的,後來出門前羅美娟卻突然想在夏天看下雪,於是在晏紫的提議下,首先去藏區爬爬雪山。在出門後,蔣開軒問他們怎麼去藏區,是搭飛機還是開車去?羅美娟登時傻眼,本來她想步行過去,切身感受一下大地的厚實也沉重,不過這樣卻趕不上夏天的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