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忙上來勸說:“主任,她沒有說什麼,就是說了幾句實話,沒有要別人讓着。”
官員接着說:“我看她很厲害嘛,我纔剛說要抵制不正之風她就上來指着我的鼻子來追問,不是一般地威風嘛!連我都不放在眼裡,可見她品行如何,成績再好也要慎重取人。”
羅美娟這時真氣着了,將參賽的標牌從頸間扯下,扔到官員臉上:“你長的是狗眼啊,咱說句話就不正之風,什麼都扯大旗上綱上線,你是大運動裡的造反派嗎?如果都官員成這樣子,國家是沒救了!你自己玩去吧,咱不侍候了。”
說完拉着雲瑾往外走,雲瑾自始至終都只是微笑地看着,晏紫自然也隨着他倆一起往外走。教練欲待要挽留,羅美娟卻理都不理。
羅美娟一邊走一邊罵:“國家真沒救了,年年都遇到這種混賬。不是陰險小人,就是官僚分子,怎麼年年都是這種鳥人來帶國家隊呢?咱再也不加入國家隊了!”
被罵的官員可能做官久了,被罵得臉都青了,顫抖着指着往外走的幾人:“好,好,真是牙尖嘴利,你真以爲自己高尚嗎,仗着成績好就要挾別人,還說不得了!”
羅美娟回頭望向他,“呸”了一聲,只說了句:“混賬東西。”然後走了。
自始至終,羅美娟都完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被自己情緒所左右,築基前後的變化,羅美娟自己也看清楚了,待走出游泳館,她的怒氣已經煙消雲散。她不由得就抱住雲瑾手臂道:“小瑾,真的啊,咱不會被情緒影響了,真的呢!”
晏紫自是不知道羅美娟說啥,雲瑾卻清楚,笑着摸了摸羅美娟的頭髮。晏紫見二人如此,只能無奈笑道:“這裡可是大庭廣衆啊!你們就收斂點吧!”
第二次國家隊選拔再次受挫,羅美娟對那些官員算是死心了,從此不再想着入選國家隊什麼的,連帶着,對一些政府官員什麼的都意見大了。她想着,看這些領隊的,要麼私心重,要麼功利,要麼官僚習氣重,以後還是謝絕接觸好了,反正她最多一輩子賴着小瑾就是。
其實如果是在修行之前,羅美娟哪怕再嫉惡如仇,也不會象現在這樣明顯表現出來。但是在修行後,她已經逐步發揮出自身光華,率真與直接的天性凸顯,心底已經容不下這種齷蹉,一旦有想法,馬上就發作出來。當然,事後就如同風暴過後的湖面一樣,不留絲毫痕跡。
羅美娟想到以後就賴着雲瑾,覺得什麼煩心事都煙消雲散了,不再糾結。距離她負氣離開半個小時後,她已經和平時一樣傻樂天了。剛回學校,羅美娟和晏紫就回宿舍沖洗一番後,三人一起去吃飯。
羅美娟在築基後,對於情緒越發能夠自我調節了,等閒都不會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留在心裡,外人看着卻是傻樂天的模樣。晏紫看着傻樂天的羅美娟,又爲了自己的事退出國家隊,不知道說什麼好!
且說羅美娟這次在賽後發飆,卻驚動了一個熟人,崔成軍。嗯,就是當初雲瑾第一次入京的時候,出站所見的一位軍人,也是個比較真性情的人。他現在是安全部的一位勤務處長,這次卻是來場館檢查安保措施。
在監控錄像裡見到羅美娟的言行,無比率真與直爽,尤其羅美娟在痛罵官僚的時候,他更是解氣。不過他當時是在執行檢查任務,沒在現場,不然他肯定會鼓掌叫好。
不過他也不打算沉默,回到部裡之後,把這卷監控錄像交給他原來的首長,現在的安全部某個司長看了,司長也大聲爲羅美娟叫好。
這位司長乃是一位開國前就逝世的老領導的孫子,叫蔣開軒,也是個很直爽乾脆的人。尤其是此人雖然是軍方的人,卻從不迂腐,會變通,是個妙人,因此交遊廣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中校,然後從總參調到這裡做了個司長,專門負責與軍情局交換情報。
他看完錄像後,然後問:“小鬼,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崔成軍一指錄像裡的雲瑾道:“首長,去年我在火車站出口見到這個人,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當時出站口擠滿了人,但是他好象很輕鬆就從人堆裡走了出來,象他面前沒人一樣。”
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記得他當時提了個大包,很大的帆布包。他走出人羣的時候,卻輕輕鬆鬆,好象沒有那東西一樣,顯得太輕鬆了,當時因爲我要接戰友,所以沒時間找他。”他的記憶很好,過了快十個月,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蔣開軒若有所思,點頭道:“查查看,然後問問白雲觀的觀主,嗯,秋蟬子吧。還有法華寺的顯通方丈。他們認識的奇人很多,應該知道一點。”
第二天早上,蔣開軒剛上班就在桌子上見到崔成軍遞交的調查報告。
他打開來一看,雲瑾的資料很簡單,不過雲弘倒是頗有點神秘。嗯,中醫精湛,養生有術,現年九十二?這怎麼回事?照片上去年年底的照片上,看起來最多四十歲吧,說五十歲肯定沒人信。再看看以前的照片,嗯,這纔對嘛,白鬚白髮,老人斑,一應俱全。
這時他也反應過來,這老頭越活越年輕了!嗯,他認識幾個道家全真,懂一點修行知識,知道一旦修行有成,倒是可以返還到年輕力壯的時候。
再看羅美娟的資料,這小姑娘有意思,不怕權貴,脾氣剛烈,去年就頂了原來的最有希望上位的體委主任,今年又頂了個最有希望上任的體委主任,本身有水平,也....嘶,不是吧!這小姑娘也是修行人士?
蔣開軒仔細看了羅美娟的比賽錄像後,確認了羅美娟的確是修行人士。因爲羅美娟一邊遊,一邊抽空擡頭還看計時器,明顯沒有盡全力嘛,普通人不可能這麼厲害。
他看着雲弘的資料,拿起電話撥內線:“小崔,給我找一份資料,建國時代的宗教人士登記。四九年的時候年紀應該是五十一歲,道教人士。把符合的材料都給我找來,局裡沒有就去國家檔案館找找。”
蔣開軒說完就掛了電話,一邊再次仔細看那些資料,又自顧自地嘀咕:“可惜啊,大運動弄丟了好多資料!”
再兩天後,崔成軍一大早就拿着兩張紙來到蔣開軒辦公室門口,等蔣開軒一到,連忙跟他走了進去。
蔣開軒笑着調侃:“小鬼你的效率不高啊,兩天你就調查了兩頁紙回來。”
崔成軍卻不理蔣開軒的調侃,首先他彙報了從白雲觀得來的材料:“雲瑾年方十八,但已經是道家的元神真人,從去年八月份到現在,他多次去白雲觀指導他們那裡的人修行,並收了其中一個叫羅以寧的徒弟。連秋蟬子自己也想拜他爲師!”
“嘶....這個雲瑾看來不得了啊!”蔣開軒有些驚歎。
“雲瑾指導的幾個人,每個人都進步很明顯,其中有三個人,按照秋蟬子的說法,是成功築基,並且都是修改過的,比以前更好的築基方法。”崔成軍一邊講解資料,一邊組織詞彙。
“從目前看來,其中一位叫羅以寧的道人,已經成功拜他爲師,並且是幾個人裡面最早築基的。據他們說,這位羅以寧將來一定會有大成就。”崔成軍繼續講解。
“其他的白雲觀就說的不多,主要是講那位羅美娟同學,他們說羅美娟同學修行的方法並不是古法,而是雲瑾自己推衍的方法,並且這種方法很成功。同樣,另一位女士,清寧女士,也是修行的雲瑾爲她單獨推衍修改的方法,同樣很成功。”
崔成軍接着說:“以上就是從白雲觀得來的消息。另外關於建國初宗教人士的登記名冊,在破四舊的時候全部被革委會提走作爲證據,後來去向不明。據猜測,是被另一派提走,再後來全部毀於大運動期間的武鬥火拼!”
蔣開軒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仰着頭思考了半天,站起來對桌子前的崔成軍說道:“小鬼,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道家真人的厲害。走,去開車!”
說完自己就帶頭出門,坐上崔成軍的車,直接往白雲觀飛馳而去。
到了白雲觀,蔣開軒進門後第一眼就見到在前院練拳的秋蟬子,他對秋蟬子根本就不講客氣,直接說:“老秋,問你個事,你給我說說那個雲瑾,他有多厲害?”
秋蟬子白了他一眼:“小子,別亂說話,雲真人現在元神燭照,你說他的名字,他馬上就能知道。”
蔣開軒聽了有點呆,似乎想不到雲瑾厲害至斯,不過他也不矯情,直接對秋蟬子說:“我就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可能來,不對,有沒有可能教我們一些人修行?”
秋蟬子說道:“雲真人是個不藏私的人,很了不起,他每個星期天都會來這裡,你們的人如果想修行就可以直接來。不過你要記得,雲真人是真正顯化元神的真人,完全可以稱得上那種神通廣大的神仙之流,不可能被束縛的。你別弄出什麼麻煩,我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