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孩子!”
拉拉爲了撿起那個舊布袋,縱身跪在了地上。
少帥很驚訝,什麼孩子?不就是個舊布袋嗎?
只見拉拉很心疼地抱着布袋,放在自己的懷中。她擡頭,看着少帥,說:“少帥,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少帥一臉疑惑。
“這是很久以前我給我們的孩子買的衣服,你看。”拉拉解開舊布袋,輕輕地拿出一件小孩子的衣服。
“漂亮吧。這件衣服很小很小,當時我就把它塞進這個布袋裡面。這麼多年,它現在還像新的一樣。我一直把它塞到包包裡,隨時帶在身上。如果當初不是我,孩子也不會……”拉拉溫柔地撫摸着衣服,說着說着,便又開始落淚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能讓我們的孩子出世,少帥,對不起呀。”拉拉突然用手拉住少帥。
少帥安慰她:“事情都過去很久了,當時也是迫於無奈,況且孩子在那個時候出世的話,對他也未必好。你沒有錯,不要怪自己。”
想起往事,少帥和拉拉多少會不自覺傷感。他們一起走過的是一場多麼刻骨銘心的青春呀,可惜時間無情,人都會長大。人世無常的變幻把他們兩個帶到如今的處境,這又是當初相愛的他們如何料及的呢?
“拉拉,既然你不回去,我們就先待在這裡好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少帥拉開落地玻璃窗前的窗簾,看着外面車水馬龍。
拉拉繼續喝酒,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一會兒提到她的孩子,一會兒提到以前高中時候的戀愛時光,少帥只能默默地聽她說、聽她哭。
他承認,他的回憶已經被拉拉帶回到高中時段。那時他們是不是真的因爲年少所以輕狂?這時,他轉過頭去看拉拉,她好像累了,已經在牀上睡着了。不過嘴裡還是會偶爾說出幾句像“我的孩子啊,媽媽對不起你”的話。
“喂,小癡。”少帥接了個電話。裝睡的拉拉忽然提高了警惕。
“我很難用三言兩語說明我現在的情況,這樣吧,我給你發條短信。”少帥又看
了看拉拉,對小癡說。
少帥在短信裡面寫了自己在哪個地方,讓花小癡趕緊過來一趟。過了一會兒,小癡趕來了。她進來後,少帥便告訴她關於拉拉的事情。
小癡走到牀邊去看拉拉,充滿憐惜地幫她整理了一下鬢角處有點凌亂的頭髮。當她的手觸到她的臉頰時,她發現她有點發燙。
“少帥,拉拉她好像發燒了。”小癡有點擔心地說,“她的額頭很燙。”
“是嗎?”少帥剛剛沒有發現,“我去給她買點退燒藥,再找點冰讓她敷一下。小癡,你先待在這裡,我很快就回來了。”
少帥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還特意跟前臺和保安交代了一下,如果有男人要進去那個房間,請阻止並且給少帥電話。少帥寫下自己的電話,便急忙往附近的藥店奔去。
小癡一個人在房間照顧拉拉的時候,看到拉拉的右手緊緊拽着一件小孩子的衣服,而且嘴裡不斷重複着:“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少帥,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當初的孩子……”
小癡不知道,雖然拉拉發燒了,但是她還不至於神志不清、語無倫次。
這一次,又是她的局。
“少帥,你回來吧,小癡,把他還給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小癡忽然很害怕。拉拉說出這樣的話,她和少帥都會左右爲難的。但現在她醉了、病了,小癡看着她又開始心生憐憫。
“拉拉,你是不是很辛苦?”小癡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不然爲什麼連在睡夢中,你都求我把少帥還給你呢?”
小癡終於明確地相信,拉拉不僅忘不了少帥,她真的希望少帥能回到她身邊。
“可是這又怎麼能求得來呢?愛情總不能隨便說讓就讓的。”小癡嘆了口氣。
這時,少帥回來了。他把藥和冰遞給小癡,小癡細心地照顧拉拉。
這一晚,小癡和少帥都留在酒店陪着拉拉,清晨的時候,拉拉醒了。少帥把她和小癡送回了各自家中,便去上班了。
剛回到家的小癡還是有點不放心,她給少帥打了個電話。
“親愛的,你昨晚基本上都沒睡,今早送完我們又得接着去上班,你行嗎?可不可以請假半天,休息一下。”小癡說。
“今天早上有個例會,等開完會,我再看看能不能騰出些時間休息一下。你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快到公司了,先掛了。”少帥說。
其實小癡擔心的人,不只是少帥,還有拉拉。
她想起昨晚拉拉的樣子,真讓人心疼。想起當年她打胎的事情,小癡也不禁落淚了。自從離婚後,小癡更加能體會到:有時候,一個女人只能向她所不能扭轉的局面低頭,無論那是多麼痛苦、多麼不捨、多麼矛盾的事情,都只能接受。
小癡很明白拉拉的心情,她覺得自己應該多給拉拉分析一下她目前的狀況,她需要認清楚事實,然後坦然接受。只有做到坦然接受少帥的心已經不再屬於她這個事實,她纔可以走出迷霧,重新出發。
昨天,小癡才下定決心,勢必不讓拉拉把少帥搶走。但今天,她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幫助拉拉。
休息了一天,小癡打了個電話問拉拉的身體情況,拉拉說自己已經好了很多,她還跟小癡和少帥道謝。
過了幾天,小癡再詢問她的病情,拉拉說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次,小癡把她拉到了書店裡面。
“看,這是花小癡今日的誠意推薦書目。”小癡說着,揚了揚手中的紙條。
“什麼呀?是什麼書?”拉拉問。
“你就別管了,我幫你拿,買回去好好看,包你滿意。”小癡笑了。
“是嗎?”拉拉只覺得她特別奇怪。好端端的,搞什麼推薦書目啊?
“拉拉,這些都是關於戀愛啊、人生方面的書,我從前都看過,我想等你看完後,會受到很大啓發。”小癡認真地說,“你好好看,拉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出了書店,拉拉抱着一大堆書回家。她翻看了一小部分,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現在不需要治療情傷,也不需要探討人生的方向,看這些幹嘛?
她現在就只有一個目標:讓小癡把少帥還給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