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癡的初戀情人

媽媽瞅了瞅屌絲女兒,搖了搖頭說:“嘖嘖,看你那樣子。我就說了你一句,你恨不得——”

小癡說:“反正已經考完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咯。”小癡對待家人永遠就一副屌絲樣,知道媽媽疼她,爸爸寵她,沒人敢真的收拾她。

“多少名呀?”媽媽又問。

“老樣子呀。”小癡答。

“那蘋果4S沒有希望咯。”媽媽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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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癡極其鄙視地看了媽媽一眼,高傲地昂着頭說:“哼,暑假我自己打工賺去!”一說完小癡就後悔了,可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收回去。於是乎,放下試卷,從冰箱拿了兩支冰棍,小癡又穿着她的屌絲拖鞋去串門了。

說是串門,實際上是小癡第N次悄悄從學校後門進去,到班主任王老師公寓樓下散步去了。她只是想多一次邂逅他的機會。畢竟高一已經結束,她現在還不知道高二班主任是誰,萬一王老師被調去其他地方呢!

小癡手裡捏着一封寫好了100天的信。當時她是想拿給大自己7歲的王老師看,並且表白的。可好友拉拉看完這封信後,撫摸着小癡的腦袋,安撫她說:“花癡呀,別做夢了。老師有一個不是天仙,卻勝似嫦娥的女朋友的。”

聽拉拉這麼一說,花小癡的這封信就在房間抽屜裡靜靜地躺了100天。這下這封信像是可以抱出家門的孩子,終於能夠見人了。重要的是,花小癡邊走邊給自己打氣:王老師壓根就沒有女朋友。

“拉拉那個騙子。”小癡憤憤地說了一句。

“小池,小池,是你嗎?”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小癡身後傳來。小癡馬上就分辨出這磁性的聲音來自誰了,她已經心跳加速了。“怎麼辦?怎麼辦?比曹操還要快的王老師來啦!”花小癡心想:“豁出去了,反正也不算表白信,就是欣賞、喜歡、加仰慕,只是自己的一點心思而已。我又沒說要做

他女朋友,也不用怕被拒絕。”

“啪”一下,王老師那隻年輕修長的手落在了小癡的肩膀上。小癡“唰”一下臉紅了。

“老師好!”小癡一向不太聽話,但在王老師面前卻是最羞澀、拘謹、安靜的。

“小池同學,你怎麼這麼晚又出來散步?家裡人不擔心嗎?”王老師說。

“老師,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小癡緊閉雙眼,表情猙獰地說完了這句話。

王老師“呵呵”笑了一下說:“小池,既然是秘密,就不要說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

小癡本以爲王老師會說:“當然要聽。”可這個傢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到底要不要給?要不要給?”她糾結了半天,說了一句:“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呀?”

“沒有噢。”王老師說。

“那你不想找一個嗎?”小癡故意拉近話題。

“嘿嘿,這是個秘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這下好了,小癡的秘密沒說出來,反而老師又多了一個秘密。

小癡含到嘴邊的那句“我喜歡你”,直到最後一次揮手道別,都沒有說出來。而那封代表着初戀、代表着情書的信,第101天還躺在她的抽屜裡。

暑假說到就到了。拉拉在小癡的威逼利誘下,同意陪小癡去服裝店應聘導購。可是真正站到店門口時,兩個人卻都躊躇了。平日裡她們都拿着人民幣像土豪一樣揮霍,今天要去當馬仔打工,她們實在開不了口。這時一個在店裡觀察了很久的男生走過來,笑着說:“同學,你們應聘暑期工嗎?”

拉拉指着小癡說:“對,對,是她。”彷彿應聘是一件極其羞辱的事情。這樣的事情自然要把好朋友拉出來衝到前面。不然爲什麼老媽給她起名叫拉拉呢?小癡回頭笑着看拉拉時,一閃念地解釋了拉拉這個名字的由來。

“是的,哥哥,我來應聘,可以嗎?”小癡緊張地低下頭。

哥哥笑着說:“你身高不高,頭髮不長,普通話不標準,但是你有勇氣,所以進來吧。”小癡跟着這位類似店長的哥哥一路朝樓上走,心想:“哥哥這麼溫柔善良,怎麼好那麼打擊人家呀。好歹人家也

是小女生嘛。”

“同學,同學。”男孩問。

“啊!”小癡在恍惚間隙,被拉拉使勁掐了一下,纔回過神。

“怎麼了,哥哥?”

“填寫資料呀,應聘都要填寫臨時僱傭合同。”

“押金150元。”男孩說。

十分鐘前,花小癡是一個高中學生妹,十分鐘後,花小癡穿上了美邦店員統一服飾,做起了導購。拉拉在店裡晃來晃去,最後實在忍不住,大笑着跑了。

有人說,真正的愛情來臨時,你無法預知,甚至感覺不到。

夜晚花小癡坐在鬧市的燒烤攤,吃羊肉串,喝一塊錢一瓶的汽水。店主哥哥騎着單車路過,說要送她。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一路上花小癡沒說一句話,一隻手握着汽水瓶,一隻手緊緊地抓着自行車後座。

“小池,下車,下車,到了。”店長哥哥說。

“啊,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正在做白馬王子與灰姑娘夢的花小癡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同學,我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如何?”店長哥哥說:“如果我有你這樣一個女朋友,一定讓她每天穿裙子,扎馬尾。”

花小癡依然沒反應過來,哥哥悄悄地趴在花小癡的耳朵邊說:“你長得很漂亮,只要紮起馬尾就好。”

難道是自己的審美有問題嗎?一直覺得自己扎馬尾會很慫,可店長哥哥卻覺得好看。小癡第一次聽到如此忠告與讚美,還細細研究起了相貌這回事。要在過去,她是一直自信滿滿,倒也不會去在乎形象工程的。

晚上小癡輾轉難安,就給拉拉打電話。

“拉拉,你說我扎馬尾好看嗎?”小癡問。

拉拉此時已經進入睡眠狀態,被小癡電話一鬧,本身就帶有情緒,自然也想不出什麼好詞,就說:“好看個p呀,多土氣。”說完嘟嘟嘟掛了。

小癡心想:拉拉是不會騙我的,肯定是那個店主哥哥拿我開涮,哼,小樣,還想戲弄我。

第二天,小癡故意穿了揹帶牛仔褲,披肩散亂的中長髮,騎着破得框框作響的自行車去服裝店上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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