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他沉浸在忐忑不安的情緒中時,柔柳扶風般的的身軀陡然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看着面前人兒因害羞而泛紅(?)的晶瑩耳廓,自責中帶着絲絲嬌嗔(納尼!)的語氣,這一刻,永遠觸摸不到真相的腦補帝趙嘉言再也難以抑制內心激烈的情感,緊緊抱着眼前如天使般美麗的人兒!感受着懷中人輕顫着的的身軀微微一僵,不善言辭的內向少年不禁紅了眼眶!“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那個如天使般純淨的少年,一直以來呵護關心着我,無微不至地給予我溫暖!而我,福爾康!哦不!趙嘉言!竟然是如此的冷酷、自私、任性、無理取鬧!趙嘉言,你這個僞君子!
“來我家吧!”
沉浸在惡意賣萌的愧疚感中的某人驚異擡頭,對上黑框下那雙彷彿包含着千言萬語的眼睛,傻傻地點了點頭。
“完成日常任務,成功使用白蓮技能——含淚自責,獲得目標憐惜度20,提升人物趙嘉言好感度。”
當打開家門,沒有看到父親醉醺醺的身影時,趙嘉言無疑是鬆了一口氣的。
但是當兩人坐下沒多久,房門就在一聲巨響中被踹開,他父親氣勢洶洶地出現在面前時,這個可憐的削瘦少年一瞬間面如死灰。
喝醉了的男人隨手把裝着買酒錢的錢包往沙發上一扔,一把將少年拽離座位,“昨天被炒了沒去打工,今天還不去找?呆家裡幹嘛,等着我變出飯來給你吃?”頭轉向一旁,“那邊那個,你又是誰?”
不等對方回答,趙父用渾濁的眼睛打量着漂亮得雌雄莫辯的少年,眼中滿含嘲諷:“我的好兒子,原來是談戀愛了,難怪連自己老爹也不管了!”
趙嘉言臉上閃過一絲羞窘,隨即便被惱怒取代,不知哪來的力氣,他用力掰開父親鉗制自己的手,將男人狠狠推開,紅着眼,背對着少年說:“默懷,今天補課就先到這裡吧,抱歉……真的很抱歉,你先回家好嗎?”
“反了你了,小兔崽子,”畢竟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人,用力的一推讓男人蹭蹭蹭後退了好幾步,回過神來的男人惱羞成怒,更多的是被自己唯一兒子反抗的失落,記憶中熟悉的背叛感涌了上來,男人紅了眼睛,眼前削瘦少年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恍惚間與他漂亮卻更無情的母親相重合,完全不假思索,男人一把從腰間抽出三寸寬的皮帶,怒吼道:“抽死你!你個賤人!看我不抽死你!”
瘋狂的男人高舉着手,皮帶劈頭蓋臉地就要向戴着黑框眼鏡的削瘦少年身上招呼而去!
“啪——”
……
……
“作爲父親,你怎麼可以對親生兒子暴力相向呢?”他輕鬆地攥着皮帶的一端,眨着悲天憫人(?)的大眼睛,凝視着那個額頭冒出冷汗的男人!
“……只聽說過白蓮花替別人挨鞭子,”系統虛弱的聲音響起,“從沒聽過白蓮花徒手奪鞭……”
“默懷!”削瘦少年一聲驚呼,一個餓虎撲食!哦不!雄鷹展翅!哦不!連滾帶爬(你夠了!)來到如同殘破的布娃娃的少年身旁,將少年纖細瘦弱似乎一捏就碎(?)的小手從皮帶中拯救出來(皮帶:雖然你救了勞資一命,但勞資真的很想對你說:臥槽尼瑪!)
強烈的自責和心痛就像一隻奪命的手,死死掐着趙嘉言的咽喉!令這個永遠觸摸不到真相的腦補帝呼吸困難,悲痛欲絕!
“爸!”趙嘉言悲憤地哀鳴,“你打我,打我!你怎麼能打他!他是我同學!只是我……同學啊!嗚嗚嗚……”
這一幕特別特別撕心裂肺!
“嘉言,”殘破的少年抽搐着眼角,將自己只是微微發紅的爪子,從那個表情過於豐富的奇怪傢伙手中抽回來,認命地念着系統就在剛纔交給他的臺詞:“人家沒事……咳咳”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斷告誡自己一回生二回熟,如今他已經是一鍋煮熟的米飯了:“人家更不想看到的是嘉言再受傷了!”
他對着那個削瘦少年,綻開一抹驚心動魄的柔弱微笑!(天外音:的確有夠驚心動魄)
“要你管!”男人悻悻地丟掉皮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奇怪的房間!
“我……我去給你拿傷藥,包紮一下,”戴着笨拙黑框眼鏡的少年侷促地說,“感染就不好了。”
“……”他剛要阻止對方,說明自己沒事,卻最終還是點點頭,看着對方急匆匆地離開。
少年走後,毫髮無傷的僱傭兵先生站了起來。
他來到廢紙簍邊,輕而易舉地翻出了三張大小相同的紙條,將張紙條上的某些信息記在腦中後,他把紙條扔回廢紙簍,將其還原成原來的樣子。
然後他走到沙發旁,拿起被丟在一邊的趙父的皮夾,打開後掃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掀開沙發坐墊的一角,將皮夾塞了進去。
做完這些事後,他回到書桌旁,坐下。
戴着黑框眼鏡的削瘦少年拿着傷藥走進了房間。
然後僱傭兵先生那僅僅只是略微發紅的左手,被包成了疑似手部骨折的樣子。
悠揚空靈的鋼琴曲響起,有着一張天使般臉蛋的漂亮少年翻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微微一愣。
“……媽媽。”
“懷懷,你去哪裡了呢,怎麼不在家?”聽筒裡傳來輕快的女聲,“今天是星期二,媽媽難得休息,給你做了一桌子你愛吃的菜哦!”
……
當他打開家門的時候,屋裡那個極其美麗的女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只見人影一閃,他綁着繃帶的爪子便落到了對方的手中!
“我可憐的懷懷,你粉嫩的小手怎麼了?”女人顫抖着如花瓣一般的嘴脣,泫然欲泣!
“……媽,我沒事。”僱傭兵先生有些招架不住,三兩下解開了受傷的繃帶,露出毫髮無傷的左手展示給對方。
女子看了又看,才長吁一口氣,拉着少年坐到餐桌前,“嚇死娘了!飯菜還熱乎着呢,懷懷正在長身體,一定要多吃點喔!”
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手中被塞了一雙乾淨的筷子,面前的碗裡被對方舀進了大大一勺潔白的米飯,那米粒顆顆雪白,晶瑩可愛,讓人食指大動,餐桌上兩葷兩素,還有一碗飄着蔥末的蛋花湯。
對面與自己眉目肖似的美麗女人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明亮的瞳孔裡,倒映着自己那僅僅使用了三天,略帶陌生感的臉龐,滿滿的是寵愛和關切。
這,就是母親嗎?
過去的他沒有母親,只有一位養父,在他的記憶裡,從很小的時候,養父就開始訓練他,教他使槍、教他扔手榴彈、教他駕駛坦克和飛機。
那個作爲他這一世母親的女人,伸出纖細的右手,輕輕地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恍惚間與記憶裡那隻粗魯地揉亂他頭髮的大手相重合,女人問:“懷懷今天放學後是去哪裡了呢?”
“去同學家補課……”他訥訥道。
女人溫柔地笑了,“懷懷真是個努力的好孩子,媽媽從來都不用爲你的學習擔心呢!”
原來母親是這樣一種,與父親截然不同的角色。
PS:因爲今天俺會在三次元世界忙很久,所以趕緊抓住個廁所時間把章節先發粗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