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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咪,一個人躲在這裡偷懶呢,”他正倚靠在吧檯邊上,一個男人慵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美少年的細腰被一把摟住,來者把嘴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呵了口氣:“真調皮。”
“老闆。”他不着痕跡地掙脫開來,面上卻帶着一絲被抓包的窘迫:“我沒有……”
面容妖冶的男子臉一板:“還說沒有,上班第一天就消極怠工,”他說:“你這樣可不行,我可不會白白付給你工資還給你母親看病,你必須要加班補償我的損失。”
“加班?”
“嗯哼,”男人綻開一抹妖嬈的笑容:“比如說去給客人們推銷推銷咱們店裡的酒,或者——”
他一指舞臺方向:“去做個才藝表演什麼的。”
美少年把視線從舞臺上一個正彎下、身把穿着丁字褲的胯、部展露給觀衆們撫摸的脫衣舞男身上移開,轉向一邊卡座裡的顧客們,對面的幾個男人見到這個侍應生打扮的絕色少年望過來,一個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有的甚至伸出舌頭用緩慢而色忄青的頻率舔了舔雞尾酒杯的邊緣。
“……”小白花默默地低下了美麗的頭顱!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妖冶男子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羞澀(?)少年:“二選一,做不到我今天可不饒你哦。”
美少年:“我不會跳舞。”
老闆想了想,還是先慢慢來:“沒關係,別的也行,只要你在這臺上呆足五分鐘,我就不計較了。”
“……好吧”少年無奈的點點頭。
“別緊張,我看好你哦!”男子面上一片鼓勵和慈祥地看着面前的絕色少年,就憑這張漂亮臉蛋,就是啞巴都足夠讓那羣男人嗨起來,更何況……等這個孩子站到臺上,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了。
男子用眼神向dJ示意,經驗老道的dJ立刻開口說道:“現在讓我們大家來歡迎本店新來的一位……喔,真是個像天使一樣的美少年!他要向我們即興表演一場,會是什麼呢?來來來,大家快給他充分的掌聲!”
僱傭兵先生在一片流氓哨中一邊往臺上走去,一邊呼喚系統:“系統,我要使用天籟之音卡。”
“喔?”系統饒有興致的說:“您確定現在就要用掉嗎?這不像您的行爲方式。”
“我確定。”美少年勾起一個微笑:“幫我選一首可以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歌曲吧。”
“……”系統醒悟:“原來如此。既然您把選擇的權利交給我,我一定爲您選一首最合適的。”
“曲庫載入中……數據讀取完畢……曲目篩選中……曲目確定。”
“怎麼樣?”
“恭喜您,這真是一首經典的曲子吶!”系統快樂地說:“它有着高雅的主題、永恆經典的意象、耳熟能詳的曲調、率真爛漫的格調以及廣大的羣衆適應性!”
僱傭兵先生大喜:“這麼好,真是辛苦你啦!”
dJ:“美麗的小天使,你要表演什麼呢?”
美少年:“我要清唱一首歌,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dJ:“清唱哇!看來你對自己很自信呢!”
兵叔:“還好啦。”
他接過話筒,站到舞臺中央,使用道具卡後的喉嚨發着熱,美少年張開了他的檀口:“a#%#……”
他臉上一僵:“喂喂,系統,這是什麼話?哇哩哇啦的……”
“這是素有高嶺之花之稱的蒙古語啊!”系統陶醉地說:“您聽!這如精靈絮語般的發音!”
“可是沒人聽得懂啊……”兵叔淡疼地在內心世界裡說。
“這才叫陽春白雪好不!您看臺下!”
美少年低頭,觀衆們都呆呆地望着他,面露崇敬!
令人欣慰的是,很快這段如同開場白一樣的哇哩哇啦便結束了,短暫的停頓後,少年清亮澄澈的歌聲在這個偌大的酒吧大廳中響起: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哐!”、“砰”、底下一陣酒杯掉地上的聲音。
“起,起效了嗎?”常年生活在國外,沒有收到過民族風薰陶的僱傭兵先生也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觀衆們的反應都好激烈!”
“那是當然的,他們都被您營造的清冷高潔含蓄的氛圍所震撼!”
“好吧,”美少年張開櫻桃小嘴:“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奇怪,”他問道:“爲什麼我前一秒還在吊嗓子,後一秒就轉到黑泡譜頻道?……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嗯……”系統沒心沒肺地說:“因爲那原本是兩個人唱的……本來那個男聲的作用就是爲了讓女聲喘氣兒才□去的。”
“歐耶!歐耶!”兵叔木着一張臉蹦躂着:“這又是什麼意思?”
“喔,這是祈禱祝福的意思啦,”系統說:“就像‘思密達’的用法一樣。”
“怪不得使用頻率這麼高……”
美少年唱完下臺以後,大廳在保持着靜若無聲狀態一段時間後,在面容妖冶的老闆抓狂的尖叫聲中,顧客們紛紛掏出錢壓在酒杯下,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酒吧。
“恭喜您完成劇情任務【??】之命運の邂逅!‘??’對您提升信任度2o點,劇情人物‘??’對您提升好感度!”
“這問號看得真眼暈……”
“您的表現更是出乎我的意料,”系統說:“竟然能想到通過道具卡作爲媒介,用不同的方式使用白蓮技能,讓淨化術可以範圍釋放,實現無差別攻擊,您看,顧客們都被您聖潔的歌聲所超度,哦不,是感化,繼而紛紛萎掉,近期內再也無法舉起他們的孽根。”
“……”他突然覺得很愧疚。
……
時針指向凌晨兩點的時候,僱傭兵先生總算結束了第一天的工作,他把老闆結算的小時工資揣進口袋裡,手中提着換下的工作服離開了酒吧。
深夜的街道寂靜無聲,美少年一個人獨自走着,在路過一家金店的時候腳步略略頓了頓,側頭傾聽。
這時金店內尖銳的警報聲大響,結實的店門被人從裡面粗暴地打開,幾個手持刀具、臉上蒙着黑色天鵝絨不透明絲襪的男人提着幾個箱子衝了出來,有個男人沒有料到店門前還站着個人,收勢不及直直撞了過來。
僱傭兵先生下意識地腳步一挪,然而似乎又想到什麼,下一刻又把腳收了回去,眼睜睜看着那個男人撞上自己,裝滿黃金的箱子脫手而出,面積不大卻異常沉重,落在地上是重重的“砰”一聲。
“操!滾開!”男人一聲咒罵,爬起來要提起箱子,然而這時候一隻纖細白嫩的小手伸了過來,按在箱子上一動不動。
男人額頭滲出汗,糊溼了臉上不怎麼透氣的絲襪,他似乎已經能隱隱聽到由遠及近的警笛聲,這個黑絲男二話不說就掏出刀子:“不想死就給我放手!”
美少年笑眯眯地問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呀?”
“關你屁事!”
僱傭兵先生悠悠道:“你告訴我,說不定我就放手了呢。”
這時警笛聲已經很清晰了。
“狗蛋兒,你在幹嘛啊,操,趕緊給我上車,條子來了!”這個男人的同伴站在一邊的車旁朝這邊吼道,那人看到男人轉眼身邊的柔弱美少年,眼睛一亮:“那邊那個,嘿,正好!把他一起搞上車當人質!”
人尼瑪個質,現在勞資的箱子還在這熊孩子手裡呢!狗蛋兒心裡發急,狠命一提箱子,不料箱子幾乎毫無重量似得被提了起來!
美少年單手提着裝滿黃金的箱子:“還不快過去?”
“……”狗蛋兒容不得思考,手中抓着箱柄,拖兒帶女地把這個奇怪的少年買一送一帶上了車。
汽車風馳電掣地向郊外駛去,身後警笛的鳴聲緊追不捨,柔弱的美少年被粗繩綁住雙手雙腳扔在車後座,可憐兮兮地蜷縮着纖瘦的身體。
這時後方的警察打開了揚聲器:“前方的車輛,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你們立即停下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黑絲男搖下車窗,掏出一把手槍頂住蜷縮在角落的少年的腦袋,把他的上半身摁到車窗外:“我們有人質,不想這個人喪命的話,就放我們出省!”
有黑絲男小聲說:“光出省可能不行,c省肯定已經有警察守着我們了。”
“那就……”黑絲男們不懷好意地看着手中戰戰兢兢(?)的柔弱少年:“別說,這小孩長得還真他媽正,我們就直接把他帶到老撾去,賣給那邊的人販子,肯定能賺一大筆。”
“很有張力的想法。”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名鎮金三角的……”黑絲男說着說着感覺不對,他那羣糙漢子同夥中可沒人有這幅小嗓子,隨即他便反應過來,一巴掌向美少年扇去:“輪到你說話了嗎,不知死活的東……啊!”
“咔擦。”僱傭兵先生抓住面前蒲扇般的大手,稍一用力,那隻手的手腕就在黑絲男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中扭曲成了奇怪的彎度。
“我最忌諱有人拿槍指着我了。”有着一張天使般漂亮臉蛋露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我們這才發現這個漂亮少年在笑的時候,左臉頰上會浮現一個小小的酒窩:“以前所有這麼做的人……”
他避開迎面揮來的尖刀,劈手奪下另一個黑絲男手中的槍,把之前用槍指着他的那個歹徒按在了車坐下,像過去處決死、刑犯一樣,把裝了消聲器的槍頂在對方的太陽穴上,只聽“噗”一聲,那個歹徒還來不及哀叫,就全身大幅抽搐幾下,癱在那裡不動了。
“……都已不在人世。”
有什麼液體從車座下鋪散開來,歹徒們感覺自己的鞋底踩上了一層溼噠噠的東西,他們幾乎瞬間就意識到了這是什麼,這時他們面前的絕色少年再次舉起了槍,對準了下一個歹徒,勾起的嘴角滿是惡意。
“惡,惡魔……!”
……
“狙擊手到位了嗎。”
“報告長官,三名狙擊手已分別在前方山上準備就緒,只要歹徒開車駛上環山公路,就可以採取行動。”
“目標車輛車窗是不透明玻璃,不可以向車內攻擊以免傷到人質,一定記住瞄準汽車輪胎。”
“是。”
埋伏在山上的狙擊手們透過瞄準鏡鎖定了下方飛馳的汽車,對方已經駛上環山公路,狙擊手們伏低身體,測算好風速後,扣動了扳機。
然而正在這時下方的汽車卻陡然大幅提速,子彈險險擦過輪胎,汽車像瘋了般在連續幾個彎道漂移而過,過高的車速讓這輛性能並不頂尖的suV後輪上浮,重心越發不穩,狙擊手們的額頭滲出汗,照這種不要命的開法,就是他們不去打爆輪胎,這車也會——
果然,這輛瘋狂的汽車在一個急轉彎時,由於強大的慣性直接撞開環山公路的保護欄飛衝出去,車身就這麼從幾百米的高空向下掉落山崖!
“轟——”一聲巨響,墜落山下的車燃起熊熊烈火,周圍的植物樹木都被波及,噼噼啪啪地燒了起來,一羣飛鳥被驚起,盤旋在空中哀哀地鳴叫。
“瘋了麼,真是瘋了……”指揮官不可置信地拿下望遠鏡,犯罪分子這樣瘋狂的自殺舉動,令這個經驗老道的警官也不由唏噓。
黎明的第一絲熹微晨光從地平線上破曉而出,未散的山霧吞吐着松濤,山腰的巖縫中,一個白色的纖細身影靜靜地看着山下燃起的火焰,腳邊放着三個沉重的箱子。
“媽媽,請再稍等一下,從這裡回市區的車可實在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