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晚上,牛皓凌被這對瘋狂的兄妹徹底搞無語了,果真是親兄妹,馬東的幼稚創業念頭與馬雅不謀而合。兄妹倆很快劃好股份,分別自封爲董事長和總經理,打算邁出他們酒吧連鎖業的第一步。
當然,還順便封了牛皓凌一個‘酒吧首席執行官’的榮譽頭銜,說白了,就是一個酒吧老闆。
這對兄妹一直規劃藍圖,折騰到凌晨一點纔算結束,睡意盎然的牛皓凌,倒頭便睡了過去。
一大早,他稍微改變了一下容貌,隨便吃了幾個土豆荷包,就匆匆出了門。此時纔剛剛凌晨七點鐘,馬東馬雅還在各自的臥室裡做着創業夢。
“雷副總,我過去接你嗎?”路上,牛皓凌撥通了雷萱萱的電話。
“好,你過來吧。”雷萱萱的語氣恢復了正常,沒有了昨天那種柔弱的感覺。
牛皓凌應了一聲,扣掉手機,朝着雷萱萱所住別墅開去。
他剛到達別墅門口,雷萱萱就快步走了出來,她今天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貂皮大衣,配合下身的黑色打底.褲,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牛皓凌略微有些失神,卻很快恢復了正常,他走下車替雷萱萱打開車門,又利索的把車門帶上。
“先去公司,我要取點東西,然後和我去一個地方。”雷萱萱恢復了昨日的女強人氣場,言語間又有了一股高高在上的公主意味。
牛皓凌輕嘆搖頭,開車駛向公司方向。
“等下去什麼地方?”牛皓凌沒話找話的問道。
雷萱萱說道:“公安局。”
“辦護照?”牛皓凌心思很細,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雷萱萱點頭道:“嗯。”
牛皓凌一踩剎車,將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雷萱萱一臉訝然的看着牛皓凌,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
牛皓凌嘆氣道:“雷副總,我雖然剛畢業,剛進公司,卻也懂得奮發圖強四個字,當然,我跟你說這些話,顯得有點裝大尾巴狼了。不過我就納悶了,你在哈佛到底學了一些什麼東西?因爲這麼小一點事,你就要回美國?”
雷萱萱秀眉一挑,眼中閃出一團怒火。牛皓凌沒心情搭理她的想法,繼續說道:“說心裡話,我挺瞧不起你的。就你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口口聲聲喊着幫你爸振興公司,你在扯淡玩呢?”
雷萱萱起初眼中的怒火漸漸消失,轉而籠罩上了一層水幕。不過,這並沒有讓牛皓凌的惡毒話語停止:“知女莫若父,現在我覺得你爸的決定真明智,你這種能力,這種心態,唯一對你爸有幫助的地方,也就是釣個金龜婿,振興門楣了。”
“你...你給我滾!滾!!”雷萱萱的眼淚猶如黃河決堤,一下涌了出來,她哭道:“你們這些男人,本來就對女人抱有偏見!我們不是你們交易的商品!”
“偏見?就算真有偏見,也是你們自怨自艾得來的,有本事就證明給所有人看!你能在美國躲一輩子嗎?自找歧視!本助理不奉陪了。”牛皓凌走下車,嘭的一聲將車門關上,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車內嗚嗚痛哭的雷萱萱。
“也是委屈她了,剛起牀就被我數落一頓。”牛皓凌拐進一條街,點着一根菸苦笑道。剛纔他確實有點動了真火,或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最本質區別,男人一般遇到問題會毅然面對,因爲他們沒有逃避的資格。而女人遇到問題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逃避。
只可惜,雷萱萱想要成爲獨當一面的女人。所以牛皓凌必須逼着她去面對,不管是爲了她本人,還是爲了他這次任務。
牛皓凌倚在街口的牆邊,一邊抽着煙,一邊注意着雷萱萱的舉動。
雷萱萱低頭哭了一陣,從包包裡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臉,這纔打開車門走下車,換到了駕駛位。
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牛皓凌還真擔心她會出什麼事。雷萱萱前腳開車走,牛皓凌後腳就上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凱迪拉克。”牛皓凌指着前面說道。
這名司機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跟蹤的事,表現的極爲興奮,他好奇地問道:“兄弟,你是私家偵探嗎?”這種電視中才有的情節,竟然被他給趕上了,等到下了班,又能和同事們炫耀一下了。
至於由此引發的危險,這名司機壓根就沒想過,車又不是他個人的,而且他是在按照公司要求做事,一切以服從客戶要求爲目的。沒看到車身那行字嗎?服務第一...
牛皓凌掃了這名好奇大叔一眼,隨口說道:“是啊。”
司機更興奮了,雙眼直冒光,繼續問道:“兄弟,你現在在調查什麼呢?”每一位司機都非常的八卦,這是一種職業本能。
“凱迪拉克裡面那個女的,剛被女朋友給甩了,我是在確保她的安全。”牛皓凌緊盯着凱迪拉克,目不轉睛的說道。
“女的被女朋友甩了?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呀,嘖嘖。”司機不住的嘆息。
一路尾隨雷萱萱到了公司大廈前面,牛皓凌付了車錢走下車,尋了個偏僻處躲了起來。不一會兒,停好車的雷萱萱邁步走進了大廈待客大廳。
牛皓凌剛要跟進去,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他轉過身,只見三名身穿西裝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爲首一名短髮男子輕笑道:“請問您是陳林先生嗎?”
“沒錯,你們是?”牛皓凌打量着這名短髮男子,輕聲問道。
“我們可以去一邊談談嗎?”短髮男子表現的很客氣。
牛皓凌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三人繞到了大廈右側的健身廣場,找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
瞧見牛皓凌如此配合,短髮男子也是很滿意,他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張支票,輕聲說道:“我就有話直說了,這是五萬塊錢,可以頂你一年的工資。你收下,然後離開易品傳媒。”
短髮男子語氣裡沒有一絲商量的意思,近乎於是下命令。他能夠跟牛皓凌說話,已是很給面子了,在泉高新區,有誰不知道他潘爺的名頭。
潘爺本名叫做潘夜,身份很特殊,經營了一家安保公司,說好聽點叫保安,說難聽點就是職業打手。他們給有錢人提供各類服務,像是銀行討債、公子哥尋仇、物流公司搶路線、房產公司搶地皮這些事,他們全都能幫上忙。譬如那些地產釘子戶一覺醒來發現睡在馬路上,便是這些人乾的好事。
在高新區這塊地界上,潘夜就是當之無愧的江湖一哥。
“哦,那下一年的呢?”任誰都沒想到,牛皓凌接過支票,會問出一個如此奇葩的問題。
潘夜的臉明顯抽動了一下,他冷聲道:“兄弟,你在跟我裝傻嗎?”牛皓凌呵呵一笑,反問道:“你覺得我像是裝傻嗎?”
牛皓凌嘴角微微翹起,嘆氣道:“老兄,你這個做法有點太不厚道了。按照行規來說,既然你們已經接受了客戶的佣金,何必又私扣服務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