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看了孫尚半天,嘴裡只憋出了兩個字:“呵呵。”
呵呵完畢後,他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便不再去看孫尚的臉色。
呵呵?他呵呵?他嗎的跟我呵呵?孫尚的表情精彩萬分,網絡必殺技——呵呵,將孫尚刺激的差點抓狂,牛皓凌這招化骨綿掌,可算是將這位大部長逼出內傷了。
太極講究以柔克剛,敵人來勢兇猛的一拳,你沒必要去硬拼,其實只要你稍微朝旁邊一躲,便可以化解掉敵人的攻勢。硬碰硬那是愣頭青的做法,牛皓凌是有文化有品位的大好青年,豈會和這個更年期的老男人一般見識?
“小子,我看你狂多久!”孫尚眼中裡閃出一抹恨意,有點惱怒的坐回到位子上,在他旁邊,還有不少齊州高官簇擁着孫尚,這些高官是打算攀上孫尚這棵大樹的不怎麼得意人士。
爲何說他們不得意呢?其實很簡單,他們大多都是拼搏了一輩子,都達到了這輩子所努力能達到的瓶頸,而且他們幾乎在部門都是擔任副職,要知道,副職的油水比正職要低出太多太多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既然踏入了官場,既然惹了一身腥,自然想盡辦法往高處爬。
能夠認識一位在任的副部長,對於他們來言無疑是攀上了一棵大樹,至於會不會因此而得罪辛老爺子、得罪牛皓凌,則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
得罪了又能怎樣?辛家勢力都是在公安系統之中,而且辛家年青一代太少,偌大一個家族已經面臨着斷層的危險,如果在辛老爺子死之前,辛家無人能夠獨當一面,基本就可以宣佈辛家死刑了。
至於牛皓凌,他雖說與政府關係不錯,但那只是一定意義上的不錯,其實說白了,政府官員大多都只是與牛皓凌有過一面之緣,再加上他們知道牛皓凌和軍方的關係不一般,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給予牛皓凌一些面子。
真要是與切身利益比起來,他們可是六親不認的,自然也不會給牛皓凌面子。
往上爬——往上爬纔是重中之重。
此時還未到開庭時間,不少觀看開庭的人員四處走動着,彼此和熟人打着招呼,這些人都是泉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將這裡當成了交友平臺。
“太過分了,這個牛皓凌太過目中無人了!”孫尚剛落座,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到旁邊一位中年人氣急敗壞的吼道:“竟敢不給孫部長面子,不行,我要去和他說道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了這位中年人打頭,七八個坐在最前排的官員紛紛站起身,面帶憤怒之色。沒辦法啊,剛纔這個傻逼突然打頭了,他們也要表現一下忠心吧?
就這樣,七八名在齊州有有頭有臉的領導一起走到了牛皓凌面前。
牛皓凌現在位於第三排的角落裡,正在低着頭玩微信遊戲,正當他忙的手忙腳亂時,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而腳步聲可以聽出,有不少人正朝他走來。
“靠!死了。”牛皓凌第八次闖關失敗,心裡正憋着一肚子氣,他擡起頭,又看到了一個滿臉怒火的醜臉,這一下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緊盯着那張醜臉,很沒好氣的說道:“江大助理,你今天便秘了嗎?板着一張臭臉,害得我關卡都沒過去。”
眼前這位,正是當初在機場差點和牛皓凌衝突的省政府辦公廳秘書長助理江文海。如今的江文海,已經升爲辦公廳的副主任,妥妥的副廳級幹部。
江文海心裡對於牛皓凌還是抱有不屑的態度,他這個人本來就喜歡嫉恨別人,特別是當初在機場之上,牛皓凌對他的那番冷嘲熱諷,在江文海看來那就是赤露露的羞辱,足以嫉恨牛皓凌一輩子。
牛皓凌心裡對於江文海也是沒有一絲的好感,他始終覺得這個拍馬溜鬚上位的男人很裝逼,雖說牛皓凌很喜歡裝逼,但他卻不喜歡看別人裝逼。
江文海聽完牛皓凌的牢騷,差點把肺氣炸了,他心道:操,我還沒過來,你就他嗎gameover了,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
心裡想歸想,江文海還是能夠分清楚主次的,若是拿這種小事去吵架,傳出去豈不是被笑掉大牙?
江文海選擇性的遺忘了牛皓凌的話,開口說道:“牛董事長,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孫部長跟你說話,那是你的福氣,你愛答不理的,真以爲自己是國家主席?”
牛皓凌嗤笑道:“我又不是奴才,幹嘛要對他卑躬屈膝?”
一句話,便將江文海罵了進去。
“你!”江文海指着牛皓凌的鼻子,氣的原地差點原地轉圈圈,沒錯,他就是奴才,要不是甘心當奴才,怎麼能坐到副主任的位置上?
牛皓凌不冷不熱的呵呵笑道:“我定時繳納賦稅,養活着你們以及孫部長這樣的高官,你們家裡的一磚一瓦,身上的西裝襯衫,家裡的鍋碗瓢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納稅人提供的,你們不向我們施禮感恩倒也罷了,還讓我們這些養活了你們的衣食父母卑躬屈膝,這沒有道理吧?”
牛皓凌的話,令江文海以及他旁邊的六名男子臉色難看了許多。
江文海咬牙道:“這裡是華夏,你就要按照華夏自古以來的規矩辦!”
牛皓凌沒有搭理江文海,反而瞅了瞅隨同江文海一起過來的官員,輕笑道:“你們今天倒是挺閒呀,是打算過來看我牛皓凌的熱鬧嗎?”
這六名男子,都是各個廳局的副職,他們對牛皓凌還是多少有些忌憚的。
江文海再度被無視,心中的怒火不禁熊熊燃燒了起來,他指着牛皓凌喊道:“牛皓凌,你要麼過去跟孫部長道個歉,要麼我向你保證,不出兩年,你的紅葉集團肯定會面臨生死危機。”
作爲資深的權利愛好者,江文海非常相信權利的力量,如果孫尚想解決掉紅葉集團,有的是辦法可以向。
正如孫尚說的那樣,自古華夏便講究民不與官鬥。
牛皓凌微微眯起眼睛,呵呵笑道:“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你要麼現在離開法庭,我當沒看到你的存在,恩怨一筆勾銷,要麼,你和我鬥下去,看看誰最後運氣不好。”
牛皓凌話說到這個份上,等於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其餘幾名官員也沒料到牛皓凌會是這樣強硬,說實在話,他們也沒見過牛皓凌幾次,只是從別人嘴裡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在他們看來,牛皓凌就算背景再大,也只是一個企業家而已,難道企業家還敢與政府部門抗衡?
他們六人都分處不同部門,有的是商務廳,有的是民政廳,有的是省工商局,有的是省旅遊局,有的是住建廳,有的是財政廳,這些部門聚集在一起,威力可是不小,六個部門一起發力,真有可能會傷到紅葉集團的元氣。
本身六名官員還有點對傳說人物的忌憚,此刻也漸漸的消散了,既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只能堅定不移的緊抱孫尚大腿了。
江文海哈哈大笑道:“你當我是嚇大的?牛皓凌,別怪我沒提醒你!”
牛皓凌像是趕蒼蠅似的衝江文海擺擺手,連一句話都懶得說,流露出很不耐煩的表情,示意他趕緊滾蛋,直氣的江文海頭上都冒出一縷青煙。
“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
“他太目中無人了,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企業家,又什麼資格和我們傲氣!”另外幾名吃了閉門羹的省領導皆是不忿。他們在各自的部門怎麼說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哪裡受過這種氣,他們心裡都在琢磨着在力所能及的能力範圍內,給紅葉集團添一點亂子。
換做是以前,牛皓凌保證會起身賠上笑臉,他向來都是利益第一位,面子第二位,同時也明白什麼叫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只是眼前的形勢,令牛皓凌不能再弓下腰處事了。
他呆在國內的時間不多了,在他離開以前,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不敢再惹他,只有這樣,紅葉集團的發展纔有保證,只要踏入世界之路,他便需要巨大的財力支撐,紅葉集團成爲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想讓紅葉集團安全、平穩的發展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那些覬覦紅葉集團的人狠狠打服,讓他們一想到紅葉集團一想到牛皓凌,頭皮就會發麻,身體就會發顫。
就算沒有孫尚的事,牛皓凌也打算刻意製造幾處意外事件,能夠讓他迅速立威的意外事件。
只是現在他不需要刻意製造了,還有什麼能比拉部長下馬的立威效果好?如果牛皓凌今天真的將孫尚拉下馬,那不光是在齊州,估計在北方諸省都能擁有響亮的名聲。
“鐺”的一聲響,幾名法官從後面的走道里出來,坐到了庭審臺上,審判長是一名年紀五十多的大媽,她身穿一身警服,遠遠看上去的確是英姿颯爽。
不一會兒,武重義被兩名幹警“攙扶”着走進了法庭之中,武重義剛出現,四周便傳來一陣感嘆之聲,武重義的例子生活的很,足以讓不少官員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
“開庭!”審判長環顧四周,正式掀起了影響某部門命運的權力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