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雷萱萱仿若囈語般輕聲說道。
雷萱萱不顧一切衝上天台的一幕,觸動了牛皓凌因爲長久殺戮而變脆弱的心絃。
這個傻女人!
牛皓凌抓抓頭髮,朝着雷萱萱走去。
此時牛皓凌渾身是血,頭髮在雨點的拍打下緊貼在臉上,再配合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平添一種異樣的恐怖。
江怡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本來就有點害怕,待她看到牛皓凌走過來,不由嚇得退後了幾步,而這時,雷萱萱已經朝着牛皓凌撲了上去。
望着雷萱萱撲入牛皓凌懷裡,江怡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她突然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一樣,從她指尖輕輕溜走,很難受。
她發現了自己和雷萱萱的差別,在這一刻,她心裡一下子明白透徹了。
“你知道這樣很危險嗎?”牛皓凌望着雷萱萱精緻的臉頰,板着臉說道。
雷萱萱內疚的垂下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驚疑道:“你沒有失憶?”
“失憶?誰說的?”牛皓凌摸了雷萱萱的豐.臀一把,一挑眉頭說道。
雷萱萱又羞又怒,她終於明白了,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在演戲,裝作不認識他,裝作失憶,裝的那麼像,這個男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雷萱萱衝着牛皓凌的腳背狠狠一跺,牛皓凌右腳一歪,很輕鬆的避開了過去,雷萱萱的腳跺在地上,又麻又疼。
“你...你欺負我!”這麼久的壓抑和思念,雷萱萱再也受不了了,她半蹲在地上,雙臂掩面大聲痛哭起來。
在場沒有人說話,洛梨在擦拭蝴蝶刀,江怡在搓.弄衣角,雷萱萱在哭,牛皓凌在看。
雷萱萱哭了好久,始終沒有聽到牛皓凌說話,她揚起俏臉,正好迎上牛皓凌促狹的目光。
“你!”雷萱萱被氣的一窒,她站起身就想離開,纔剛邁出一步,她的手腕已經被牛皓凌抓在手裡。
“唔!”牛皓凌將雷萱萱拉入懷裡,霸道的吻住了她嬌嫩的雙脣,他的舌尖在她脣上輕舔啄吻,輾轉反側,吸取着她脣邊所有的甜蜜柔意,似在親暱一件珍愛的無價之寶。
雷萱萱先是賭氣似的掙扎,後來漸漸的,她的雙手也攬住了牛皓凌的後背,兩個人的大雨中,忘乎所以的擁吻在了一起。
江怡輕嘆了一口氣,悄聲走下了天台,洛梨把玩着蝴蝶刀,跟在了江怡身後,洛梨天真的說道:“江怡姐姐,我借給你一把刀。”在洛梨眼裡,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她一定會殺了那個搶她東西的人,這就是洛梨的處世之道。
自己的心意,就連洛梨這個小女孩都察覺到了。江怡只覺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下臉頰,她哽咽道:“他們纔是天生的一對,我只是一個過客...我做不了他的女人,做不了。”
剛纔因爲驚恐而退後的三小步,成爲阻擋江怡追求真愛的一道天塹,她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深深的內疚,她認爲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和雷萱萱去爭去搶的資格。
牛皓凌和雷萱萱分開,他輕聲道:“我們走吧。”
“嗯。”雷萱萱低着頭,臉頰微紅,輕輕應了一聲。
牛皓凌促狹笑道:“害羞了?剛纔你可是差點把我舌頭咬下來,喂,我說你...”
“砰!”雷萱萱咬牙跺了牛皓凌一腳,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淑女風範一掃而空,她一扭頭,小臉紅紅的跑下了天台。
雷萱萱走出天台,牛皓凌這才凝神看向四周,輕嘆道:“結束了嗎?”
僅僅是第一次任務,就死了這麼多人,這一幕無疑給牛皓凌增加了很重的心理壓力。現場不需要他來處理,那名萬局長爲了頭上的烏紗,也不會讓這件事曝光,怎麼處理這件事,則是這位萬局長的事了。
回到公寓,江怡已經恢復如初,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開心的地方。
茶几上,放置着江怡保存許久的人蛇資料,這份資料裡面有很多名單,遍及所有的沿海城市,名單上大多都是官員,還有一些人蛇集團的外圍成員目錄。
江怡的父親江桓利赫然便在其中。
“決定了?”牛皓凌開口詢問道。
江怡點點頭。
牛皓凌拿起這份打印好的資料,輕笑道:“這一次,估計會在沿海城市掀起一場大風暴,不過等風暴消散,所有的人和物都會迴歸原點,一切都將從新開始。”
雷萱萱已經恢復了女強人的做派,她輕聲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現在咱們公司已經擁有很完善的網絡營銷團隊。”
網絡,無疑是將事件擴大的最佳催化劑。
人蛇集團的蛇頭已死,這份資料的散播,已經給這個集團宣判了死刑,想必過不了多久,華夏政府就會介入,一旦面對這臺龐大的國家機器,任憑人蛇集團的勢力再大,也免不了煙消雲散的下場。
第二天,雷萱萱帶着儲存着資料的u盤趕向了公司,開始策劃這場巨大的沿海風暴。
而牛皓凌,則是躺在牀上整整一天,他仰躺在牀上,嘴裡不住的呻吟着:“洛梨?江怡?好餓啊。”
昨晚激烈的戰鬥,導致牛皓凌的身體徹底散架,特別是蛇頭苗輝的對戰,每一刀碰擊在一起,都能令雙方的手臂麻痹。開始沒覺得怎樣,待到過了半天,這種潛藏的傷患纔算完全爆發了出來。
所以,牛皓凌現在除了嘴巴能動以外,身體全都痠痛難當。
洛梨對牛皓凌的評價就一句話:缺乏鍛鍊。
江怡急匆匆端着一碗八寶粥跑進房間,她輕輕吹着粥碗,嘴裡不停的說道:“來了,來了。”
江怡今天穿了她穿着一身純白色套裝,裡面是打蝴蝶結的羊毛罩衫,一頭黑色的頭髮向上綰成一個優雅的髮髻,幾縷髮絲落在耳旁,襯出一張嬌好無暇的臉龐。她坐在牀邊,後背形成了一條優美的曲線,一直延伸到渾圓的臀部,令牛皓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他忍不住想要摸一下江怡的屁屁,怎奈一擡手,一陣抽筋般的疼痛直入腦海,疼的直咬牙咧嘴。
看到牛皓凌眉頭緊蹙,江怡趕緊放下粥碗,俯身下去,滿臉擔心地問道:“你不要亂動。”
牛皓凌現在成了天底下最悲劇的人,他如今全身能動的地方,一是眼睛,二是嘴巴,三是手指。
他翹起右手食指,在江怡纖細的大腿上搔動了一下。
“啊!”江怡敏感的很,她嬌軀微顫,趕緊蹦下了牀,俏臉緋紅的望着牛皓凌,嗔道:“你都這樣了還作怪。”
牛皓凌嘿嘿一笑,說道:“我不這樣了,就能作怪了嗎?”
“你已經有雷...”江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重新坐回牀邊,端起粥碗舀了一勺八寶粥,遞到牛皓凌嘴邊。
牛皓凌聽出了江怡話中的意思,心裡的一絲悶騷也漸漸消散,在這兩個女人之間選擇,真是太難了。
一人舀粥,一人喝粥,彼此都沒有言語,氣氛陷入了一片尷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