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魏冉說道。“主上有什麼事儘管分咐就是了。”白岐說道。“你應該明白,現在各國之間分爭不斷,各國都在嚴密的防範着任何可疑的人。正因爲如此一個人的身份就變得很重要了。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不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重用,甚至還會被當成奸細給抓起來。因此你必須要有一個恰當的身份。”魏冉說道。
“不知主上有何安排?”白岐問道。“你的新身份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只需記往這上面所寫的東西即可。”魏冉說着把一塊身份證明牌兒和一圈帛卷遞給了白岐。“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叫白起,是郿地人,這帛捲上所記載的就是你的生平,你好好的記下了。”魏冉說道。白岐把身份證明接過來往自己懷裡一塞,卻把那帛卷推了回去說道:“我一個字也不認識,看不懂,還是主上給我念唸吧。”
魏冉見白岐居然使喚起他這個主子來了,心裡覺得即可氣又好笑,於是向白岐問道:“你沒有學過認字嗎?”“我當然學過認字,但是我學得都是一些簡化的漢字,現在你們用的這種字,實在是太難認了,我認不了幾個。”白岐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有時間你倒要把你們用的那種字體寫給我看看。”魏冉說着把帛捲上記錄的東西唸了出來。
原來在是郿地人還真有一個叫白起的人,不過那人已經死了,兩個月前郿地出現了瘟疫,死了很多人,白起他們那個村子更是全部死絕了,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指證白岐不是真的白起。真白起的先祖是秦武公的嗣子公子白。武公死後,公子白未能繼立,武公的同母弟德公將君位從公子白手中奪走。武公居住的故地在秦國都城雍(今陝西鳳翔)附近的平陽(今陝西歧山、郿縣一帶),德公把平陽封給了公子白。公子白死後,他的後人就以白爲氏。白起的父親希望白起長大以後能夠像吳起一樣,成爲一名優秀的軍人,就給他的兒子起名爲起。不過白起命短,沒能活到現在。魏冉也看中了他的身份,所以纔會讓白岐冒充白起。
白岐對改換身份這件事沒有任何異意,但是對白起這個名字卻很有一點意見。白起可是歷史上的名人,如果自己用了這個名字會不會真的成爲歷史上的那位殺人如麻的白起將軍呢。不過他雖然不想用這個名字但是卻不能把原因告訴給魏冉。他總不能說白起是個名人,我不想當名人吧。
白岐一個勁的抗意,但是魏冉卻十分中意這個身份。一是因爲白起這個人身世很清白,而且所有認識他的人也都死光了,不易露出馬腳。另一方面也因爲這個名字和白岐這個名字差不多,可以用發音不準來堵住那些認識白岐的門客們的嘴。白岐爭取多次不果,最後終於無奈的變成了白起(以後都稱白起)。
白起再次的回到相府就不再住在原來的門客大院裡了。他現在是上等門客,有着一個自己的小院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也寬暢明亮。白起雖然很喜歡這個小院,但是住在這裡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山裡的那間草房。
這次與楚懷王的手下交手使白起意識到這個時代藏龍臥虎,自己的這點本事跟本算不了什麼。於是白起更加勤奮的練習自己的劍術了,至於莊周所教授的呼吸之法更是每天練習不輟,這次他殺掉楚懷王立了功,魏冉賞賜他很多的錢財,白起用這些錢打造了一身沉重的鐵甲穿在身上負重練習,一方面增加自己的體力,另一方面提高自己的敏捷。這身鐵甲有兩百多斤重,比將軍在戰場上所用的鎧甲還要重出很多。普通人穿上它以後走路都很困難,白卻每天都要穿着它跑步三十公里,風雨無阻。魏冉從下人嘴裡聽說了這件事,心裡對這人大加的讚賞,對白起更加的看重了。
白起回到相府的第十天,白起隨着魏冉進宮,見到了秦昭王。秦昭王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高大的身材,方臉怒目,威武不凡。秦昭王坐在那高高的殿堂之上,更是威風八面讓人不敢逼視。白起猛然見到秦昭王不由的低下了頭去,不敢正面窺視於他。
魏冉在前領着白起來到大殿正中,拜倒在地向秦王唱道:“臣魏冉攜白起拜見我王萬歲。”“相邦,你身後之人就是手刃楚懷王的異士白起?”秦昭王向魏冉問道。“回大王,此人正是白起。”“兩位起來回話。”“謝大王。”“這白起是何來歷?”秦昭王問道。“白起本是我大秦軍中之勇士,臣見其勇武便收做了臣的家臣。”魏冉說道。“這就是相邦的不是了,如此人材相邦怎能留在自己身邊爲你一人效力呢?”秦昭王笑着說道。“回大王,魏冉爲我大秦效力,此人爲臣效力即是爲我大秦效力,大王如有差遣,白起定會以死爲我王效力的。”魏冉說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秦昭王向白起問道。“回大王,白起願爲我大秦做任何事情。”白起斷然說道。
“好!不愧我大秦勇士。”秦昭王讚道。“相邦?以我大秦法制,立下如此功勞當封何職?”秦昭王向魏冉問道。“白起是臣的引薦的,一切聽從大王按排。”“白起斬敵五十人,更殺死了楚懷王,我欲封他爲官大夫,任兵衛統領之職不知相邦意下如何?”“謝大王恩典。”魏冉下跪說道。白起也跟着向秦昭王下跪謝恩。
“我本沒有處死楚懷王的意思,但是楚懷王不識時務,非要出逃尋死我們也沒有辦法。”秦昭王說完白起的事又向魏冉說道。“是,是他自己尋死,願不得我們。”魏冉說道。“可是楚懷王一死,我們便不能以此要挾楚國了,恐怕楚王的大軍不日就要到來。”秦昭王說道。“我大秦有這麼多的勇士,又何俱區區一個楚國。”魏冉說道。“我們當然不會俱怕楚國,只是今年我們剛與孟嘗君帶來的聯軍打了一仗,新敗之後我們實在不宜再與楚國開戰了,相邦以爲呢?”秦昭王說道。“大王所說甚是,大王即不願與楚開戰,那我們最好能找人來扯扯楚人的後腿。”魏冉說道。
“相邦以爲誰最合適呢?”“以臣看,齊愍王倒是很合適。”魏冉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來年夏秋之交正是齊國太后的六十壽辰,我欲讓嫺公主前去拜壽,並請相邦一同出使,不知相邦意下如何?”秦昭王問道。“臣準備妥當立即出發。”秦昭王說道:“一切有勞相邦了。白起也一同前去吧。”“是,尊大王令!”
官大夫可以說是個不小的爵位,本來以白起的資歷是不能得到這樣高的一個爵位的,但是由於他在截殺楚懷王一事中表現了非凡的武力,秦王想借助他的武力來保衛這位嫺公主,所以就借了這樣一個爵位來籠絡於他。
再說這位嫺公主,她的母親是齊國的公主,秦國實行遠交近攻的戰略,與他周圍的國家不斷的開戰,卻與和他較遠的國家保持良好的關係,嫺公主的母親正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被秦國娶回來的。秦昭王這次派嫺公主前往齊國,正是想打一打感情牌。當然齊國與楚國還有些其他的恩冤,秦昭王當然不會以爲單憑嫺公主的關係就可以打動齊王,最主要的還是要利用齊,楚兩國之間的矛盾,只不過有嫺公主在齊國太后耳邊吹吹風,成功的機會將會增大很多。
接下來的日子是異常忙碌的,出這次出使齊國,取將會取道韓國,直達齊國。因爲這一路上多有盜匪,且道路難行,所以這次隨行的人員都是精挑細選的軍中精英。白起既然得了兵衛統領一職,這些日子當然除了呆在家裡就是到軍中熟悉一下那裡的人事。派給白起的軍隊是魏冉的舊部,很多都是老人兒,他們雖然看在魏冉的面上不敢對白起有太多的刁難,只是秦人最重英雄,這些人都是在戰場上征戰多年的英雄,當然不會樂意讓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來領導他們。所以白起第一天來到軍中,就有人向他提出挑戰。
挑戰白起的這人叫秋沬,是白起的副統領,在軍中多年很有一些威望。他向白起說道:“統領大人,你是我們的上級,我們的生命都交在了你的手上,秋沬雖不是怕死之人,卻不願將自己的生命交在一個笨拙之人的手上。統領大人如果能勝得了秋沬,秋沬日後聽從大人差遣,絕不敢有絲毫違背。”白起向秋沬說道:“不知道秋副統領要與白起比什麼?”“劍術?”秋沬答道。“劍術?好,我給你三次機會,你如果能勝我一次,就算我輸,我馬上離開這裡,絕不再回來。”白起說道。“好!校場上請。”秋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