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警笛聲由遠面近,鍾元透過窗口看到一輛警車閃着燈呼嘯着從醫院的正門開了進來,這大半夜的,醫院能有什麼事嗎,反正也沒有睡意睡意,他坐着電梯來到了樓下。警車的警報聲沒有了,鍾元順着警燈發出的光線,來到了離病房樓不遠的一個地方,這裡有點偏僻。好像前面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警車正停在那,大門開着,鍾元遠元的看着,兩個警察,正在和一個人說話,他往前走了走,可是距離有點遠,什麼也沒有聽見,可是藉着警車的燈光看到了這地下室門上寫着太平間,原來這是太平間,醫院的太平間一般都是在醫院的地下室,進入到這種地方,總讓人心裡毛骨悚然。地下室的大門開着,裡面昏暗的燈光顯得格外恐怖,這裡會出什麼事,難道里面這裡來了小偷,誰有那個膽子敢到這裡來偷東西,要麼有人失蹤了,那這不成了鬼故事了,有人死了,本來這裡都是死人,還能再死一遍嗎,鍾元有點想不明白,警察和那個人走進了地下室,鍾元一直在外面看着,沒一會,他們都出來了,警察和那人交代了幾句,就開車警車走了。鍾元見將車開走,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走向地下室,前面那個人看樣子,年齡也不少了,腿還有點瘸,走的很慢,鍾元追了上去,還沒等鍾元叫他,那個人好像發現鍾元了,猛的回頭,正好看到鍾元:”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鍾元笑了笑:”大爺,別誤會,我是病人的家屬,睡不着,剛纔聽警車的聲音,我下來看看出了什麼事。” 那人看了看鐘元:”噢,是這樣啊,年青人,膽子不小啊,敢到太平間看熱鬧。我在這裡這麼多年,白天都很少有人敢到這裡,敢這麼晚來這裡,你是第二個“。鍾元笑了笑:”大爺,你真有意思,我是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啊。“老頭也許是很久沒和人這麼聊天了,仔細看了看鐘元:”年青人,你好奇心還真重啊,第一個人剛走沒一會,你要是夠膽子,跟我到裡面,我們邊喝邊說。“鍾元正好也心煩,和這老頭聊聊也不錯,隨即回答:”那好啊“說着跟着這個老頭,慢慢的走到地下室,裡面的光線很暗,在離入口不遠,有一個小房間,那個老頭推開門,裡面陳設比較簡單,一張單人牀,一張桌子,只有一把凳子,老頭從櫃子裡拿出半瓶二鍋頭,又拿出一袋子花生米,自已坐在牀邊,看了看鐘元:”年青人,坐吧“鍾元看了看,房間不大,所有東西都收拾的很整齊,通過被子上的棱角可以看這眼前這個老頭,一定當過兵。只有當過兵的人被子纔會有這樣的摺痕,他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大爺,我這打擾你了。“那老頭笑了笑:”這有什麼打擾的,我天天和死人呆在一起,你能來陪我這老頭喝一杯,我高興還來不急呢,來先喝一杯。“他邊說邊給鍾元倒了一杯,鍾元恭敬的接過酒杯:”謝謝啊,大爺你怎麼稱呼啊“”年青人,我一個看太平間的老頭,你叫我老牛就行了“鍾元端起酒杯:”原來是牛大叔啊,相見就是緣分,我敬你一杯。“老牛也不客氣,拿走酒杯喝了一口:”年青人不錯,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說吧,有什麼想知道的。“鍾元笑了笑:”大叔,我就是好奇,這大半夜的太平間能出什麼事?“這老牛頭,嘆了一口氣:”哎,剛纔警察讓我不要聲張,我看你不錯,就告訴你,這不前幾天幾個警察送來一具屍體,說暫時放在這時,平時我就在這管理着太平間,這裡也不太忙,很多去世的人都是加屬直接拉走的,有的沒有家屬或暫時家屬不在的纔會送到我這邊來,誰想到就在今晚大約在8點的時候,我剛吃過晚飯,一個穿着寬大雨衣的人來到太平間,問我前兩天派出所送來的屍體在哪裡,我以爲是家屬來找屍體的,就帶他過去看看,打開冰櫃,沒想到那人看了屍體,突然擡手照我脖子就是一下,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來後就發現屍體不見了,我這就報警了。”鍾元一聽,這事不同尋常:“牛大叔,你說的那個屍體是前兩天在路上行兇的那個人吧!“牛大叔看鐘元神色異常:”應該是吧,怎麼你知道這事。“鍾元放下酒杯,點了點頭:”嗯大叔沒錯,不瞞你說那個人就是被我殺的。“一般人聽到眼前的人殺人了,一定會驚訝,可這老牛頭好像並沒有感覺很奇怪,也是能看太平間的人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又仔細看了看鐘元:”年青人,沒看出來,你本事還真不小“。鍾元笑了笑:”大爺,你過獎了,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吧,我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當過兵吧。“這倒出乎老牛頭的意外”你眼力不錯啊怎麼看出來的。“鍾元指了指被子,還有房間內的擺設。老牛頭笑了笑:“不錯,觀察力還可以,沒錯,說來慚愧,當了6年的兵,習慣了,改不掉,你能猜出這,也應該不是一般人,我看過那個屍體的傷口,一槍斃命,下手夠利索的。你也和我說說你的事吧。“鍾元見這老頭很有意思,就把槍擊案,簡單說的了一下。老牛頭仔細的聽着,不時的看看鐘元,一直講完。老頭把酒倒滿:”我就說嗎,一般人誰有這麼大膽子,敢來這太平間,來再喝一杯。“鍾元也忙端起酒杯:”牛大叔,你說是誰能來搶這個屍體呢,你有什麼線索嗎?”老牛頭看了看鐘元:”我說,你還是要小心點,我看這事不簡單,雖然我上了點歲數,可是一般人想近我的身也不容易,沒想到搶屍體的那個人竟然一招就把我打暈了,雖然他是突襲,可是如果沒受過特殊訓練,肯定做不到“
這老牛頭說的沒錯,他參加過Y國保衛戰,是偵查連的一個排長,要不是因爲受傷退伍,現在最起碼也是個大校了。因爲他就孤身一人,政府考慮了他的情況,給他安排了一個比較不錯的工作,可是他覺得自已是個殘疾人,就推辭了,正好醫院太平間缺少一個管理員,他覺得這個適合自已,就主動要求到這裡了,主要也是在戰場上,看慣了生死,好多親如兄弟的戰友把最好的時光永遠留在了Y國。
鍾元看了看老牛頭:”牛大叔,那個人長的什麼樣,你還有印象嗎?”
老牛頭笑了笑:“你算是問對人了,我可以肯定那個人肯定是一個Y國人,當年Y國保衛戰,我在Y國那打了兩年Y國鬼,我這條腿也是在那時受的傷,現在裡面還有一顆子彈沒取出來,對他們的口音太熟悉,不會錯的。”鍾元聽到這,他也沒想到,兇手竟然來自境外,怪不得警察一直沒有查到信息。老牛頭接着說:“我看這人來者不善,這些Y國鬼,心狠手辣,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我好幾個兄弟都死在他們手上。”鍾元點了點頭:“牛大叔,真的太謝謝你了,你告訴我這些信息太有用了。”老牛頭笑了笑:“你還和我這麼客氣,對了,如果你抓到了那個搶屍體的人,一定要幫我出口氣。要不是當年上級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這些小子一定活不到現在,沒想到現在又欺負到我們的頭上。“
鍾元陪着老牛頭把大半瓶二鍋頭,喝的乾乾淨淨,還沒有盡興,又拿出一瓶,兩人邊說邊聊,天南海北,鍾元也長了不少見識。天已經都快亮了,鍾元正想起身告辭。老牛頭醉熏熏拉住了他:”小兄弟,第一次見面,我送你個小禮物。”說着他從牀下的掏出一個箱子,他慢慢的打開:“一套綠色的軍裝,疊的整整齊齊,邊上還有幾個紅色的盒子,看起來應該是軍功章。”老牛頭的後有點哆嗦,也許是喝的太多的緣故,他從側邊拿出一個細長的包裹。輕輕的打開,一道寒光閃過鍾元的雙眼,仔細看了一下,他認出來的,這就是被外軍稱爲“放血王”的中國陸軍從50年代就開始裝備的****,不過這個好像比常見的****短了些,鍾元在美國服役的時候聽聞過這個****的傳說,****刀刃經過特殊處理後,即便身穿厚厚的鎧甲也會被很容易的就刺破,磷化處理表面慘白的光代替了烤藍。冶煉時出於金屬性質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完整的成品軍刺是無毒的),在戰場上表面的磷塗層磨損後暴露出含有砷的鋼體,即使只擦傷敵人的皮膚也很難癒合,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在對越自衛反擊戰後,江湖上會流傳出種種“軍刺浸泡過毒素”的傳說。而現代戰爭中,格鬥,潛行暗殺已經不是刀具的主要功能,在野外作戰過程中,刀具的作用越來越明顯,同時,在格鬥過程中,砍、削、劈同樣重要,而不是單一靠刺,所以慢慢的就被淘汰了,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老牛頭把****交到鍾元的手上:這是我用過的,我覺得他太長了不方便攜帶,特意改小了尺寸,當年用這個對付Y國鬼最有用,我把他送給你了,放在我這裡也浪費了。”鍾元接過來看了看,本來拒絕,可是看他也是爲自已好,就接受了,握着老牛頭的手:“老哥哥,那我就謝謝你了,等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從太平間出來,雨已經停了,天也有點亮了,來到病房外,看妹妹沒事,又看了看唐少傑,他在門外的長凳上休息了一會,這一天沒閒着。他似睡非睡的躺着,想了很多,手裡拿着老牛頭送的****,現在有點擔心兇手的同夥可能會找上自已的妹妹,來者不善,一定要小心。槍手是死在他手裡的,說不定也會找上自已,自已在明,他在暗,接下來該怎麼辦,自已一個人倒沒什麼可擔心的,不過現在住在楚一一家裡有點不方便了,首先楚一一還是個小姑娘,一個大小夥子天天進出他家,傳出去,對他和他家影響都不好,另外,也可能給他帶來危險。所以現在首要的就是從楚一一家裡搬出來,然後在想辦法找搶走屍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