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這股力量。
他能夠感覺到。
這股和氣血之力十分接近的力量當中，還蘊含着一股其他的力量。
這些力量的構成十分複雜。
有精純至極的能量，也有令人徹骨的殺意，還有各種各樣複雜的力量混合構成。
而這樣的力量。
讓江天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霸業刀。
沒錯。
能夠滿足自己所感受到這些力量的複雜存在，構成這些力量綜合體的每一個條件。
只有霸業刀能夠滿足這些條件。
它吸收過最爲精純的地脈之氣，吸收過神水城礦脈中，最爲精純的能量石。
也吸收過上千萬萬族武者的生命力。
這些所有的一切結合起來，似乎……
正是江天策所感受到的那股複雜力量。
“果然如老夫所料。”
江天策輕輕說了一句。
他並沒有回過頭，但是，通過身後太陽照進房間的倒影，江天策卻是發現。
原本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裡。
多出了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看起來是個女人形象，和江天策所接觸過的所有人形象都不重合。
換句話說。
江天策已經隱隱猜到。
自己還是嘀咕了霸業刀的進化程度。
這把跟隨自己征戰幾十年，吸收了無數種複雜能量的武器，或許，早在很久以前，它就已經超越了武器的範圍。
“你是……”
江天策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率先開口試探問道。
他其實心中已經猜出來了，這個突然出現在房間當中的身影，應該就是霸業刀化形而成。
但是，有些事情，江天策能夠猜到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一回事。
看到這樣的一幕，就算他是久經沙場的戰神，一時之間，也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場景。
畢竟。
一旦承認了霸業刀能夠幻化成人形，就無形當中證明了，江天策原本對這個世界的很多理解，很多猜測都是錯誤的。
“我自然是我。”
一道清冷的聲音向了起來。
若是老鬼的女兒，那名神秘的持劍女子在此的話，她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聲音。
當初，霸業刀曾經在神水城礦脈當中，第二次展露化形的時候，所幻化出來的，正是江天策眼前的這幅形象。
而且當時，霸業刀所化形出來這副形象，還曾經對女子出手進行過一次試探。
這些事情，都是江天策並不在場的時候發生的。
若是不然的話，江天策再面對現在這樣的情況，自然會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意思是，你……”
面對幻化成人形的霸業刀，江天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的確是想要詢問對方的身份，雖然是明知故問，但有些答案，還是要從對方口中親自確定，江天策心裡才能真正下定論。
“你老夥計。”
“如假包換。”
霸業刀化成的女人，一如往日那樣，穿着一身高腰開叉旗袍，整個人看起來充滿妖冶的氣質。
比起她前兩次出現的時候。
這一次，霸業刀的化形似乎說話更加流暢了，思維神智也比上一次更加清晰。
若是不知道她的情況。
或許換做旁人站在這裡，根本就不敢想象，面前的女人，竟然是一把大刀化形出來的形象。
“……”
江天策有些不知所措。
這還是這些年來，江天策第一次被人嗆住。
哦，不，不是人。
是被一把刀給嗆住了。
江天策的確想到過，或許終有一日，霸業刀真能夠超脫一把武器的束縛，變成真正的人形。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早就已經發生了，而且霸業刀所幻化出來的人形，和自己所預期當中相去甚遠。
“原本我並不打算這個時候在你面前展露形象的。”
“你還沒有達到那個武道境界，有些事情，還不是你能夠完全理解的。”
“是你主動提出要和我見面。”
“我還以爲，你已經做好了接受這一切的準備。”
“如今看來。”
“是我想錯了。”
霸業刀所幻化的女人，打量了江天策一眼之後，眼中居然露出十分人性化的表情。
那是一種略微帶着失落，同時，也有一絲不滿的神色。
“老夫的確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帶來的衝擊力，倒是老夫低估了。”
江天策搖了搖頭。
隨着霸業刀幻化的女人開口說話開始，他已經在迅速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到現在，江天策不說完全恢復正常，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判斷能力。
“沒事。”
“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你若是無法接受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可將現在看到的一切，當做是幻象。”
霸業刀化身的女子幾句說道。
說罷。
江天策只感覺自己眼前一花，連他都沒有看清楚，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原先靜靜躺在桌面上的霸業刀。
“或許……我還是保持這個形象，與你交流起來更加方便。”
一行字跡出現在江天策面前。
這行字的字體，江天策十分眼熟。
當時在古戰場遺址的時候，霸業刀第一次想自己傳達明確意念時，使用的就是這樣的方式。
“老夫剛纔只是沒有調整好心態。”
“其實……”
“從那一次，在鎮遠城的時候，老夫就已經有所感觸了，就是不太敢相信這一切。”
“如今……倒也算是把事情說開了。”
江天策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霸業刀，他的腦海中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霸業刀的變化。
從它第一次展露出情緒開始。
江天策其實就已經意識到，或許霸業刀已經誕生了和其他武器截然不同的發展方向。
只是那個時候，江天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
或者說。
與其說他不願意相信霸業刀的變化，更不如說，是江天策不願意相信，自己從一開始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所偏差。
“既然這樣的話。”
“那我們倒是可以繼續聊一聊。”
“不過，我先提醒你，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