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的主意識已經枯竭了許久,甚至連“星雲靈識”也不再默默的衍化世界,更沒有一點要掌控方天r體的意思,他紫府中的靈識也如同一汪池水一般,一動不動的。
忽然一個影像傳入方天眼中。
這個影像如此熟悉,就連冷靜的“星雲靈識”在看到影像後,也難平保持平靜的跳動了起來。
一個人行將離開這個世界之時,自己一生的經歷,就會清晰的浮現在眼前,“星雲靈識”雖然不是主意識靈識,只是主意識靈識與無法動用的紫府靈識結合所成的形而上的靈識,但它是被眼前出現的早已遺忘影像,深深的吸引住了。
而破妄如神的“星雲靈識”一發現灰色靈識回憶般的重現過去,也隨即放出了一絲靈識,深深的投入到了灰色的靈識中的影像中,陷入到了其中的喜怒哀樂中去。
灰色的靈識中一個個熟悉的場景正在浮現,失落的記憶被“星雲靈識”重新的找了回來。
在街道拐角處,一個有點發福,身量不高的中年男子幾乎是用着強拽的方式,把一個雙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的小調皮蛋從後面拖了出來。小調皮蛋兀自身子稍後仰,好奇的四處張望着。
中年男子額際已有汗現,向前努力伸下脖子目測了距離:“可不敢再耽擱,早自習都快晚了。送你上學後我還要去單位打掃衛生。今年你爸爸可是全勤,就差最後幾天今年的獎金就跑不掉了。要是今年獎金再泡湯,家裡的母老虎還不得吃人?”
說到家裡的母老虎時,中年男子不但不惱,臉上還帶着些神彩來。扭頭笑嘻嘻的看着兒子。這是個老把戲,中年男子吐糟,兒子告狀,母老虎瞪眼後,自己告鐃,在微嗔薄怒下夾起r片子,享受白果眼。
小傢伙今天根本就沒有心思配合他,嘆口氣,中年男子笑着與對面過來的熟人點頭示意後,他的胳膊就再次被一個電線杆子給掛住了。
小傢伙不知啥時候就竄下了人行道,身子由仰變俯,與老爹較起勁來。
“爸爸,你看胡朋飛就是自己去上學的,明天不要你送我。”
蹲在人行道上,中年男子摟過小傢伙,看着他倔強的目光頭疼極了。
“你能保證不到處亂跑?”
“我發誓。”小傢伙舉起拳頭。
中年男子擔心的扭頭看了一圈周圍,行色匆匆的路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向這裡瞟過來。微惱的用力把兒子拉上了人行道,繼續向前走幾步,還在考慮的中年男子就憂心的發現,沒有得到他的同意,兒子似乎很不開心。一直墜着自己手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活力,不過小傢伙即不吭聲,也不亂跑,這讓他手上一下就輕鬆了不少。
兒子上學他這個做爹的可沒有少吃苦頭。剛上學那年在手上就抱了一年,稍大點又強拽過兩年,今天胳膊一輕鬆下來,中年男子反而有些不得勁。
在第三次偷眼看了耷拉着腦袋的兒子後,中年男子心虛的想着家中的母老虎,平生難得的拿起了主意:“要是遇到事情,一定要給爸爸說。”
“嗯。”
小傢伙隨口回道。
“好吧,從明天起你自己上學。”
“真的?”
甩開中年男子的手,小傢伙跳着問。
中年男子才鄭重的點了點頭,這個小傢伙就飛快的穿過馬路,與幾個似乎是同級的學生大聲的說着話,竟沒有再回頭看上一眼。
灰影靈識中的影像定格在這裡的一刻,“星雲靈識”陡然動了起來,那顆沉寂如水的心也悸然而動。
這是我的過去了?不,這是幻影。
可什麼樣的幻覺才最能感動自己呢?最能感動自己的,只有真實存在的生活,只有自己親身經歷了的痛苦,才能一次又一次感動到自己。
即使是幻影,方天也只有再次經歷它,無法逃避,不能無視。
方天終於完全不再抗拒的沉淪到了自己的過往之中。
沉寂的心神不再如枯井般一塵不興,還再次與那跳着腳的小傢伙合於一處,高興於今天終於從霸道的父母手中討回自由。
獨自上學都一個月過去了,又是清晨,天空飄着小雨點,穿着天藍色雨衣的方天在行人裡快速奔行着,身形靈活的東躲西藏。因身高的優勢,幾乎大多數人都在掩護他。方天還時不時的閃進小巷子裡,伸頭四處張望。方天安心不少,沒有發現情況,周圍沒有神色張惶的面孔,也沒有“小天、小天……”的媽媽的尖叫聲。
把雨衣的袖子拉得長長的,右胳膊一下縮出衣袖,獨臂大俠擡起左手,擦了幾下鼻孔,確定自己被父母跟蹤的可怕的日子真的結束了。
正要離開小巷,兩個大孩子出現在了,雖然離得還遠,他們的影子都擋住了方天的去路。
“壞了,這是大毛兄弟他們。”
大毛兄弟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壞小子,學校處於傳說級的幾位“大哥”裡,大毛兄弟是叫得上字號的。
“大毛哥,就是他,他叫方天,我知道他手裡有錢。”
身後一個同樣比方天略大點的小孩綽號“鼻涕”,這個小傢伙的處境不比方天好多少,被大毛兄弟經常勒索後,他反而開始幫着大毛兄弟尋找新的勒索目標,盯了方天十幾天後,在確定方天的父母不在周圍,他才大膽的領來了大毛兄弟。
“不錯“鼻涕”有眼色有出息,以後你們哥幾個都罩着他點。”
大毛大大咧咧的說完,身後幾個歪七扭八的大孩子都七嘴八舌的的附和着。方天早就知道學校裡有這事,害怕之餘,難得的心裡還有幾分新奇感。
“他叫方什麼什麼?”
大毛像快要被噎死一樣,指着方天的鼻子,翻着眼皮,結結巴巴的問。
“方天。”
“鼻涕”點頭哈腰的提醒。
“你媽,老子能不知道他?”
怒視一眼“鼻涕”,大毛真想給他來記泰山壓頂。大毛哥這麼說話叫一種氣勢,沒想到還沒有出手就讓這p孩給搞砸了。
出來混就講究這個,要用氣勢壓住人,再伸手索要保護費,這才能無往不利。這一招是他纔出來混時難得的想了一夜纔想出來的,以往沒有少用,只這一次纔剛施展出來轉眼就讓“鼻涕”給破掉了。
瞪完“鼻涕”後大毛也有點犯愣的張嘴盯着方天半晌,呆了一下,他才伸手抓住方天的肩膀:“你身上有多少借我週轉幾天。”
“我不借。”
身上的五塊錢是節衣縮食才存下的,再過一段時間閃閃發光的溜溜球就要到手了,當然捨不得借了。
大毛見方天竟有反抗的膽子,也是一怒,猛的把方天推出去。
“砰”
“噢、嗚嗚嗚……”
被推出去的方天一腦袋撞在正點頭哈腰的“鼻涕”身上,方天的頭被帶的微仰起來,迎接後方天后腦勺的不是堅硬的地面,恰好是“鼻涕”的鼻子。
大毛借錢最後還是很順利的,不過債主難看了點,像只“功夫熊貓”帶着熊貓眼,在同學們的嘲笑中度過了一天。
孩子們出手都不重,這一次在放學後,在外面俳佪了許久後,方天才敢回到家中,只低頭坐在桌子上,悶聲不語的吃飯。
“這塊r好吃。”陪着小心的中年人忙不迭的給夫人夾了塊r。
“今年的獎金又沒戲了?”通過中年男子的臉色,女人很敏銳的發現了真相。只有問話沒有人回答,所以嘆息與沮喪就佔據了今天的飯桌。這樣的氣氛讓方天也僥倖過關了。
方天認爲雖然獨立自主的生活略有小挫,難求的自由還在手中。
不過借錢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方天十歲這一年,都生活在圍追堵截和零花錢被洗劫一空裡。所以他家裡的電視節目從動漫變成槍戰,最後上升到武打。在電視的引導下,署假還有一天才結束時,方天就找到了解決自己問題的方法。拿着從舊書攤上買來的一本《彭祖氣功》,然後,他看着父母堅定而驕傲地宣稱,“爹、娘,我從今天開始就要修練氣功了,我將來一定能練成絕世神功的,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隨便地欺負我,我讓不讓別人欺負你們。”
性急的父親衝上來對着兒子的p股就是一記巴掌,同時他伸手就要搶過書來撕掉。母親見情況相當不妙,也急忙伸手一把就攔住方天的爹。瞪着眼方天娘對方天父親說道:“唉,慢慢說噢,兒子還這麼小,你要跟他講道理,怎麼能動手打兒子的。”
比起孃的一味溺愛,父親還是懂得一點點大道理的。也因爲這個,方天父親這一個孤兒才能娶上一位嬌嬌女。奉了妻子嚴命後,中年人也只有靜下心來,把自己的學識認真的撕擄了一遍,再仔細地梳理了一會,他心裡就有了底了。這孩子就是受了欺負,明白武力的作用,可武力只能爭強好勝於一時,說到養家餬口這類事情,當然還得靠學文。
把這個想法轉換成淺顯的話後,中年人才鄭重的低下頭,看着纔到自己胸口的方天,拿捏着電視上看來的首長講話的姿勢,語重心長的說:“天兒我問你,人活着是爲啥?”
也不待小傢伙回答,中年人就得意地自問自答着,“就是爲了活出個樣子來啊,就是要比別人都強,也就是要成才,明白了?”
看着小傢伙點頭表示明白了,中年人得意地看了夫人一眼,這才繼續說道:“這要成才吧,可就要學習文化知識的,明白嗎?”
然後方天也睜着無邪地雙眼帶點迷糊的問:“成纔要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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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笑答:“成才了才能找到一個好工作啊,才能掙錢養活自己,還有今後還要養活爹孃。”
夫人在一邊聽得中年人說得在理也連聲道:“對啊,學習好也就成才了,才能找個好工作,掙好多錢的,以後我們也可以開寶馬,住豪宅啊。”
小傢伙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反問道:“那我練成了絕世武功算不算成才。”練成絕世武功當然很厲害,不過中年人竟然一時沒有想到自己家的兒子不可能練成這事,就被方天直接偷換概念問到了“練成絕武功後算不算成才”,他一時也啞然。
這一場辯論經歷了一個月,加上夫人是極護犢子的性子,小傢伙就順理成章的開始了自己的練功生涯。理智的父母始終是極力反對的,然而僅僅才十歲的小傢伙卻不顧父母反對,毅然宣佈從即日起閉關修行。
小傢伙就這樣極痛快的休學還認真地練了一個月氣功。這小傢伙還是有點韌性,又不願意在父母面前認輸,所以他也始終咬着牙在堅持着。其實,說起來小傢伙卻是更舒服於不用上學的快樂。
一個月後班主任老師就帶着學習委員和幾名與他要好的同學來家看方天。不過班主任和好朋友卻沒有能敲開方天緊閉的房門。失望的班主任和同學們也就此放棄了他。方天“義無反顧”的走上了他的宅男廢男之路。二十世紀的新青年,八零後的方天,終於註定要成爲廢男兼宅男,而且還將是一個可恥的啃老族。
長達十年的修仙養神並沒有讓他練成什麼絕世神功,但長久保持着平和與世無爭,方天看起來竟然有點與衆不同,他的亮如點漆的眸子看過,就給人一種清新淡泊的感覺。坐在蒲團上練習起根據雜書所自創的《大自在功》,收功後,才見方天雙手從丹田處向上緩緩舉起,這一式是他多年練就的引氣之術。“氣自丹田處”起,一個導引後,方天就感覺自己的全身都熱了起來。導引着體內的熱力,慢慢的透體而出,再直向頭頂處一張白紙擊去。這張經過他調整了數百次,最終才定於他坐的地方的頭頂正上方。不過雙手用力擊出後,方天擡着眼看起這張紙,還是象十一年前一樣毫無動靜。
早就開始後悔的方天自己也清楚,練功實則只是強身健體,要想做到電視上的那樣開山裂石,那就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失望的方天也嘆口氣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身體,打開電腦,再次翻看起《易經》、《八卦》、《y陽五行》來,認真的再次領悟起各路名家的講解。
方天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六根不淨。
“難道真要出家修行?”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拋下,父母已經年近五旬,身體都不太好不放心啊。
伸出修長、白皙的雙手揉搓了一下太陽x,仙俠小說上的這些豬角練了十年,都早就築基了,更牛的還有元嬰的,這幾個連成仙的都有了。自己修練也逾十餘年了,卻一點靈氣也沒有感受到,難道真的沒有仙緣?
方天不由又嘆了口氣,十餘年來,自己翻遍了各種書籍,看遍了包括中醫、雜記、傳說的許多雜談,每一次能覺得有希望,可沒有一次成功。
懷着這個錯誤的人生觀、世界觀,方天每天除了將很少的時間用在看小說休閒上外,他的大部分時間用在了看“道教藏書”,“佛教藏書”與“怪異志論”上。
二十歲後,一直與方天無緣的生活中的苦難開始接踵而至。方天這一天很早就起牀了,母親肩上長了一個“血管瘤”,今天是要去動手術的日子。
早起的練完功再洗涮完畢,方天攙着母親向醫院走去。兩人剛走進了樓下小院,眼尖的方天遠遠地就看見了胖阿姨,心裡就暗呼一聲要糟了。一直是廢男宅男的他可是最怕胖阿姨的如刀子般的眼神的。
胖阿姨爲人還是挺不錯的,她只是一向就看不慣方天的遊手好閒。每日裡她老人家只要見方天出門去採氣、修練的,就總是要嘮叨幾句,像什麼:“小天啊,你可不能總這樣,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你父母已經老了,還指望着你娶媳婦養老………。”
這程度的關心一次兩次還不怕,可天長日久下去,是個人就受不了。害得方天每次在出門時都跟做賊似地,要四處張望好久才得以成行。
今天沒有辦法了,重任在身,攙着母親這可就沒法躲避。遠遠的看到胖阿姨向這邊看過來,方天也只有笑着遠遠地對胖阿姨就打起了招呼:“王阿姨早。”
胖阿姨也早就看到方天了,實際上,有好多次她都是專門在堵方天的。只是這小子溜的實在是太快了,這才讓胖阿姨的許多關心都憋在了心裡,一直沒有辦法表達出來。
王阿姨有一個獨生女兒的,女兒與方天同歲在銀行上班,收入還是比較穩定的不過談了幾個朋友都是不成。男的不是太過花心,就是沒個正行的,女兒如今還待字閨中。
在王阿姨看來方天也一直是不成器的,奈何王阿姨偏就看着他順眼也忍不住給女兒說了好幾回了。
王阿姨的女兒是和方天一個院子裡玩到大的,雖然說不上青梅竹馬,但也有過點頭之交。女孩不嫌棄方天沒有工作,且看方天長的清秀,沒有什麼大毛病,也便沒有出聲反對過。
王阿姨總是盯着方天,不外是希望他有一天能改邪歸正想招他做個女婿,再親手調教幾年,就更可靠了。
所以聽到方天叫的甜,胖阿姨也笑呵呵的道:“喲,這不是小天嗎,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說着話,憋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關心就爆了出來。發酵的關心膨脹成了關愛,胖阿姨心裡也轉出一念頭來,還是這小子看着順眼啊。
有了這些想法,王阿姨笑着對方天說道:“陪你媽去看病啊,我就知道我們方天是個好孩子,方天媽媽,你看你這兒子多孝順啊。這樣吧,剛好今天我出去買了豬肝和一副大腸回來,等會回來一起吃。”
方天媽早就看出了胖阿姨的想法了,她本人可是一萬個贊成的,兒子一事無成,整日裡想着練功修仙,卻沒有一點進展。兒子再這麼沉迷下去,老兩口自己倒是不擔心,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天閉眼了,自己就無法照顧兒子了,那可怎麼辦?如今自己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兒子可怎麼過?而難得的是,胖阿姨的女兒可是個精明強幹的主兒,很有點女強人的範兒,剛好可以幫她管住兒子,照顧兒子。
等王阿姨說完,方天媽就笑吟吟的拉着王阿姨的手親熱的說:“這孩子就這一點好,不過我不在家,他連個熱飯都吃不上。”
“讓她上我家來,添個人添把筷子的事。”王阿姨極仗議的說。
方天媽喜笑顏開:“做完手術我就叫小天到你家吃飯,這幾天怕要麻煩王阿姨了。”
與王阿姨寒暄完,方天就忙了個四腳朝天。進醫院先是排隊掛號,再就是交錢,等到排到媽媽看病時,他才發現媽媽已經昏迷了。然後醫生、護士手忙腳亂地擡着母親進了手術室。
到下午,方天沒有等到去銀行排隊取錢的父親,卻聽到了一個噩耗母親已經過世了。等了一天方天還是沒有等到父親,卻等來了同在一城少有來往的叔叔。叔叔給他帶來了一個更大的噩耗,父親出事了。因爲肇事司機酒駕,父親被撞傷了頭部,搶救無效也過世了。一個個噩耗讓方天完全麻木了,在此後的一個多月裡,方天就像個木偶,雙眼失去了神采,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樣子。
一個月時間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在叔叔的幫助下料理完喪事,抱着父母的骨灰盒後,他才能夠哭出聲來。一向溺愛他的父母卻再也回不來了。
父母離去後,吃、喝、拉、撒就已經花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然而他還是無法忘記自己的父母。父母這麼辛苦把他養大,他卻沒有讓父母享一天福,他從沒有考慮過父母的感受,他沒有工作,沒有自立能力,他從沒有讓父母放心一天。雖然已經過去一年了,這時的方天想着不由又是一陣哽咽,打掃着衛生的方天,拿着母親一直抓在手上的抹布,眼前出現了母親帶着笑和一絲憂慮的臉。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方天父母做爲普通人,又不善經營,又因爲母親久病,給方天留下的錢本就不多,安葬父母用去了一大筆後,方天手上已經所剩無幾。發現錢已所剩無幾了,方天也想了很久賺錢方法,他決定出去找工作。於是方天開始了自己工作養少自己的生活,他拾過垃圾,在食堂幹過打雜,洗過碗盤,還在建築工地搬過磚瓦。
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地一身方天,“武藝”地方天一年來辛苦地工作着,揮灑着自己的汗水,然而手無縛j之力地他,在數月的勞作之餘,沒有賺上錢,反而賠下了一堆傷病錢。
這一日起牀後,方天強自靜坐,練完《大自在功》,起身站在穿衣鏡前。這是一年多來他第一次仔細地觀察自己,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鏡面上的人皮膚粗糙黝黑,雙目失神,已經顯得微有點馱的背,這是自己?
方天揉搓了一下眼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坐在陽臺上,方天終於下定決心,他要放棄輕鬆找到的這些苦了他體膚的工作。從此,方天就每日利用找工作之餘,如飢似渴地學習着,並尋找適合自己的工作。在遭遇到了無數白眼,承受巨大的壓力後,方天才意外地發現,痛苦開始幫助自己從父母的逝去中擺脫了出來。
在無數次不成功的應試下來,方天不斷地找着自己的差距,嘗試着學習了很多東西。不得不說當學習和生命掛上勾時,當成績與工資產生因果關係後學習纔是最有效率的。
方天憑着自己從電腦自學掌握的這些知識慢慢地與他人交流,通過交流,他認真地彌補着自己的不足。他在王阿姨的幫助下,找了一個送貨的工作,他一邊幫商店、超市送貨,一邊還聯繫着銷售。方天已經能通過這個工作完全養活自己了,雖然沒有積蓄,但生活也算是有了着落。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也是在偶爾一次銷售過程中,方天一個認識了高經理,並順利地用他的口才讓高經理相信“此子非池中之物”,因爲方天在高經理眼裡簡直是天生的保險人員,據說不幹保險就是浪費人才了。
人說三十而立,方天也終於自立了。兩年前,他終於修成正果,進入了保險公司成爲了一名保險從業人員。
在保險公司他更用功了,也算是相對成功了。
憑過人的知識量及認真的態度,憑着他的誠信和不怕麻煩的努力,方天曾作爲光榮的百人斬出現在榜單上。
站在家裡的穿衣鏡前,看見自己略帶點深邃地目光,嘴角有着一絲的微笑,這微笑可是保險從業人員的秘籍,方天稱之爲“保險傾城”之笑。這笑兩嘴角略向下拉着點,看起來帶點衿持、帶點嚴肅、帶點公式化,略僵硬,卻不冷漠,只有這樣的笑是最能讓人放心鑑單地。方天練習了幾十個日日夜夜了,這樣的笑也讓他成功了無數回。
又自戀地笑了一下後,扶了一下微垂的一縷黑髮,舉起右手,緊握着拳,對着鏡中的自己高喊一聲“方天你是最棒的”。
喊完後方天推門而出,再小心鎖上門,穿過大街小巷來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