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個世界是很小,總會遇上,但弄成這樣,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還有,這件事怎麼想怎麼古怪,他們父女躲在白銀谷裡,與外界幾乎不往來,哪裡來的對象訂親?這種訂親的事情,要嘛是和親戚、世交,要嘛就是和鄰居指腹爲婚……他們哪來的鄰居啊?總不會陸家米鋪以前開白銀谷隔壁吧?)
越想越覺得不合理,東方戀雪正想問得仔細一點,忽然想到鳳香身邊人脈關係網的一環,心中驟然一動,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盲點:與聖蓮教有仇的陸家人。
“老大,我忽然想起來,你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東方你怎麼會忽然問起家兄?不過這次你問得沒錯,家兄確實與此事有關。”陸雲耕道:“家兄的名字是陸雲儒,當年追隨異人學藝,鳳香就是那位異人之女……其實我也不清楚那位異人是什麼人,家父要我別問,鳳香也從來不說,不過滿早以前,家父就告訴我,說我兄長爲我訂下了親事,而這門親事更成了我兄長的遺願,我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也不可能拒絕……”
陸雲儒!
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東方戀雪就知道自己料對了,失落的環節找到,所有線索一下子串了起來。
當年陸雲儒追隨吉爾菲哈特學藝,成爲這位大鍊金術師的二弟子,一生忠心耿耿,在與聖蓮教翻臉的那個夜晚,他豁出性命,以身殉師,掩護師父一家離開,自己卻因而慘死……或許是他生前說過什麼,又或者是他死前真有什麼遺願,讓吉爾菲哈特念念不忘,這纔在他死後,執着地完成這門親事,萬里迢迢與陸家訂親。
鳳香是重情義的女子,無論她自己有什麼想法,都不可能會拒絕,以她性情,這種事她大概對自己難以啓齒吧,那倒也不能怪她,自己不能對她開口的事,可也堆得像山一樣高,彼此彼此,沒什麼好怪的,倒是自己的反應過大,這纔是奇怪。
(聽到鳳香有未婚夫,我居然給晴天霹靂到,這至於嗎?不是早就已經許過願,絕不允許出現那麼影響我的東西?還好發現得
早,不然時間再久一點,她在我心裡的位置更重,早晚會成爲我的心腹大患……)
魔門中人,都有一種“絕”的特質,所修練的功法也有此性質,東方戀雪出身魔門,更不能避免,稍一定神,他便把這件事在心頭壓下,當成事不關己一樣,割捨開來,表情也恢復平靜,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問道:“唉,老大,這下你麻煩囉,不該來也來了,人家擺明對你是癡心一片啊,要早知道未來大嫂是這麼有情有義的奇女子,我就不讓你練什麼童子金身啦,你們直接在這裡洞房,我和老胡去賣門票,別的人不好說,至少你皇帝師父一定願意花錢入場看……”
“東方你別亂說啊,我和鳳香到目前都清清白白,有什麼……”
“哈,別人是男女交往,清清白白是種榮耀,你們兩個連親都訂了,早晚行禮成婚,你……”
東方戀雪話還沒說完,旁邊胡燕徒已插了一句,“已經拜堂了,他們家裡行過禮了,只是缺了新郎,他在拜堂前一刻,穿着喜服,破門逃了出來,跑來找我一起去參加大比……”
“呃!這麼屌?”東方戀雪愣了一下,開始用一種崇敬的目光打量陸雲耕,“老大,我本來以爲你這個人迂腐無趣到了極點,沒想到你也曾經雄起過啊,拜堂之前,穿着喜服,破門逃婚……嘖嘖嘖,他奶奶的,你怎麼不直接從喜堂上狂奔逃跑算了?超經典啊!”
想到那個畫面,東方戀雪還不好說什麼,親眼看過陸雲耕穿喜服跑出來的胡燕徒,已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說老大,這姑娘看起來挺正啊,人美腰細波又大,你是爲什麼要逃婚啊?難道她人長得漂亮,其實卻是個腦殘,平常會流口水的那種?或者……她的大波……是作出來的假貨?我靠!這太罪惡了!我最恨假波和假***了,看我爲世間男性除害!”
東方戀雪說着,還作勢往鳳香的擔架踢去,陸雲耕慌忙攔住,很尷尬地道:“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兄長的事情未了,實在無心成親,而且我自己……我自己……”
“行啦,師兄,你這個已成親的未婚妻都還暈着,你在這裡猛說個什麼東西啊?快點把人弄醒吧。”
胡燕徒的提醒來得及時,陸雲耕試圖把擔架上的美人弄醒,卻不知如何着手,東方戀雪在旁笑道:“老大,這有啥不會搞的?很多故事裡,喚醒沉睡美女的唯一方法,就是深情一吻啊,你是沒有深情?還是不會一吻啊?”
“一吻?這個……我、我……我恐怕不太行,還是交給東方你來吧。”
“我來?哇哇,老大你夠意思,那我就說聲謝謝老大賞賜了。”
東方戀雪一臉興奮,伸手抹抹嘴,就要湊近過去,用力印下一吻,卻被陸雲耕急忙攔住,“東方,不是這樣,是……你不是還有一招究極上仙喚靈術嗎?”
“什麼騙鬼喚靈術?喔,你說那一招啊,早說嘛,扯了半天,原來是你自己不忍心下手,行,黑鍋兄弟背,這本來就是兄弟的義務,讓開,我替你搞定。”
東方戀雪說幹就幹,伸手重重一下,就往鳳香的臉上摑去,本來以爲,這一巴掌不會那麼容易打到,或是被陸雲耕、胡燕徒給攔下,又或是鳳香會忽然醒來,哪知道鳳香沒醒,陸胡兩人也沒阻攔,這一巴掌打下去,響起一聲清脆,鳳香嬌嫩的臉蛋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呃……你們……爲什麼不攔我?”
“痛……誰、誰打我?”
一點也不浪漫的喚醒法,這一巴掌打在鳳香的臉上,痛到讓少女立刻醒過來,第一眼看到東方戀雪,登時暴怒,一把揪住東方戀雪的衣領,怒喝出聲。
“果然是你!我就曉得,除了你沒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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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喊到一半,清醒的人終於發現不對,在她眼前的人,不只是一個東方戀雪,還有胡燕徒,與……陸雲耕。
“你、你們……”
“幸會了,大嫂,小弟東方戀雪,雖然是第一次與您見面,不過,這兩位你想必很熟,這位是老胡,而這一位……是你已拜堂的夫君陸雲耕,就不用我來介紹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