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位於暹羅、驃國、寮國三國交界處,而暹羅**在三國交界點處豎了一塊牌坊,上面刻有“金三角”的字樣,湄公河與美塞和河再次交匯,形成了三角洲地區,因此這裡被稱爲金三角,上個世紀,這裡曾經淪爲Y國殖民者的殖民地,東印公司引入罌粟的種子,在這片土地上廣泛種植,生產鴉片,然後買到華夏,牟取暴利。
上世紀中葉,由於內戰,前華夏**軍撤離本土,進入這裡,利用這裡地形險惡、民族紛雜的特點,以此爲據點,對抗華夏現**,可是他們沒有正當的財政資金來源,於是就盯上了這裡的毒品,他們以毒養軍,以維持他們的武裝部隊,這裡大大小小的販毒武裝集團就有幾十支之多,他們彼此牽制,相互傾軋,都想消滅對方,取得這裡的實質性控制權,從而掌握這個世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毒品產地,但是這樣的武裝集團實在是太多太雜,有華夏的,有暹羅的,有驃國的,有寮國的,他們勢力懸殊不大,因此各自憑藉地形與資金的支撐,在強敵四臨,各自所處的夾縫中生存。
德坎就是這些販毒武裝中較大的一支的首領,他在清除了周邊的一些小型販毒武裝之後,又經過了幾年的發展,在金三角地區衆多的武裝力量中脫穎而出,迅速壯大爲金三角地帶頗具實力的一支販毒武裝,與老牌的武裝力量蓬猜展開爭奪金三角的實際控制權的交鋒。
一路上,吳明勇將金三角這些錯綜複雜的鬥爭講給三個人聽,讓他們對這個區域的派別鬥爭做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明勇,按照你的意思,你不是準備簡單的講阮成江干掉就算了,而是要將他和他所有的勢力連根拔掉,是不是?”
“雲大哥,在我們趕往平歌的那天晚上,你和我說,對付像阮成江這樣的邪惡勢力,把他一個人幹掉,還會有人站出來,接掌他的一切,繼續爲非作歹,剝削百姓,壓迫人民,所以對付這樣殘暴的統治,最好的辦法就是喚醒國民,徹底的推翻他。”
“可那天晚上,我心裡記掛着家裡人,沒有完全聽懂,可這兩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自知我沒有那樣的號召力和凝聚力,沒有能力去喚醒被矇蔽的人民,我想能做的就是儘量想辦法削弱他的實力,把他的罪行公諸於衆,讓人們看清楚他罪惡的面孔,然後用法律來審判他,把他永遠地頂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讓人民唾罵。如果我們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把他幹掉,不知情的人民或許還會把他當作一名烈士,爲他歌功頌德,那樣不就太便宜他了嗎!”
雲動淡然一笑,讚許地點了點頭道:“是的,你說的對,可是這樣會難很多,其實對於我來說,我只想把他幹掉,至於後面會發生什麼,跟我完全沒關係,因爲我不是安南人,但是既然你決定這樣做了,我想我應該盡力去幫助你,完成你心願。”
“太好了,雲大哥,能得到你們的幫助,我想我們一定能成功。”吳明勇見雲動答應了,精神爲之一振。
從滇南這邊進入金三角,路非常的崎嶇難行,沒有正經的公路,都是一些土路,有的地方甚至要繞很大的彎,所幸吳明勇來過很多次,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所以速度也不算慢,就是顛簸的厲害。
這裡山巒疊嶂,山高澗深,峽谷溝壑縱橫,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無怪乎三國**對這裡盤踞的武裝力量束手無策,只能聽之任之。
前方又繞過一道峽谷,車子正向前行駛時,突然,前面傳來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還有密集的槍聲。
吳明勇趕緊把車停了下來,雲動眉頭一皺道:“聽着聲音,是兩支軍隊在交火,爆炸聲是迫擊炮和**槍發射的**發出的,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吳明勇點了點頭道:“這裡打仗是家常便飯,因爲山頭太多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誰都想做這裡的老大,這一定又是哪兩派正打仗呢,但他們一般不會傷害來這裡的客人,他們可指着來做生意的客人賺錢呢。”
雲動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女人們,開口說道:“那就等等再走,別被誤傷了,另外大家都把武器帶在身邊,以防不測。”
幾個人都穿戴整齊,然後登到旁邊的一座山頭,向槍聲來處觀望,透過狙擊鏡,前面打的正熱火朝天,果然是兩支武裝在交火,一個守一個攻,人數不算太多,大約三四百人。
吳明勇看了看他們的服裝,又看了看那邊山頭上的守軍,扭頭衝着雲動笑道:“兩夥人我都認識,都是這邊山寨的,他們算是兩支小武裝,都想吃掉彼此很久了,一會打完了,我們再走,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你們放心。”
四個人悠然自樂地坐起了壁上觀,看着兩邊調兵遣將,展開攻守,打得轟轟烈烈。
曲雅婷拿出手機,邊錄像邊笑道:“以前都是自己在戰場上打,身在其中,看不到整個戰局,這樣的場面也就在電影院裡能看到,今天難得看了一場真槍實彈的戰役,可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大家都是哈哈一笑。
戰役大了兩個多小時,看架勢誰也沒沾着什麼便宜,其中一方打着打着就撤退了,守的一方也沒有追趕,兩下就這樣沒有結果的收了兵。
曲雅婷不屑地一揮手道:“切,沒勁,這就完了。”
雲動笑罵道:“扯什麼扯,怎麼,還沒看過癮呢,該趕路了。”
四人下了山,開着車子繼續趕路,當經過剛纔的戰場的時候,正碰上收拾戰場的士兵,其中幾個人把槍一舉,攔住了車子的去路。
吳明勇跳下了車子,衝着那邊的士兵喊道:“別誤會,我是吳明勇,李將軍在不在?”
那些士兵見吳明勇問話,又是一副生意人的打扮,以爲是做生意的客人,看他的架勢好像認識自己的頭,便放下了槍。
“我們家將軍在山上,你認識我們家將軍?”
“對,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們帶我去見見他。”吳明勇扭頭對着雲動三人說道:“你們等一會,我正好去打聽打聽情況。”
雲動點頭答應,三人坐在車裡等他,吳明勇跟着士兵上了山。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吳明勇下山回來,臉上顯出一股很高興地樣子,上了車就對雲動他們說道:“看樣子,我們來對了,剛纔李將軍說,這段時間金三角可亂着呢,德坎和蓬猜打起來了,雙方已經打了十幾天,正處於膠着狀態,我們這時來,他肯定會高興的。”
雲動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點點頭提醒道:“既然是衝着他來的,總是要見見的,但不要陷得太深,到時把自己搭在裡面。”
“當然,我們見機行事,如果指望不上,我們就撤。”吳明勇腦子很清楚。
四人再次啓程,又開了兩個多小時,經過了好幾處村莊,村莊外大片的田地裡都是一種低矮的接着球狀的植物,也有一些還開着花,那花鮮豔欲滴,嫵媚妖嬈,惹人喜愛。
曲雅婷指着那花對伊娃說道:“那就是罌粟花,現在是八月了,已經過了花期,要是六月,這麼多田地裡的罌粟的花全開了,大片大片的,那才叫美呢!”
雲動微微一嘆道:“是啊,罌粟花很美的,其實花本無罪,罪在人心。”
“呵呵,你又在悲天憫人了。”曲雅婷笑道。
這時吳明勇伸手一指前方的一座村寨說道:“我們馬上就到了,那就是德坎的駐地,他控制着好幾十個村寨呢。”
車子在寨子門口被端着槍執勤的哨兵給攔下了,哨兵大聲地喝問:“幹什麼的。”
吳明勇從車上跳了下去,笑着說道:“孃的,老子半年沒來,你們就不認識老子了,我是你們將軍的老朋友,你向裡面傳個話,就說吳明勇來了。”
哨兵走進了崗亭,打了一通電話,出來後臉上堆出了笑容,對着吳明勇客氣地說道:“你等會,裡面有人來接。”
雲動暗暗點了點頭,看來吳明勇在這裡還是很吃得開,德坎和阮成江鬧翻了,而吳明勇這個昔日阮成江的手下居然還能受到禮遇就說明他人緣很不錯。
寨子裡走出來一名軍官,頭上帶着頭盔,臉上還算白淨,腰裡挎着槍,向着村寨口大步走來:“吳隊長,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將軍聽說你來了,很高興啊,叫我來接你。”
吳明勇顯出很熟絡的樣子向來人打着招呼:“哎呀,馬副官,好久不見。”
兩人拉了下手,笑着寒暄了幾句,吳明勇一指身後的三人對馬副官道:“還有幾位朋友,一起過來的,想見見將軍。”
“哦。”馬副官其實老早就看到雲動他們了,尤其是雲動後面的伊娃和曲雅婷,她們靚麗的容貌由不得他不感到驚歎。
他故意皺着眉頭問道:“怎麼還有女的?”
吳明勇神秘地笑道:“來頭不小哦。”
“哦。”馬副官又回頭看了看三個人,臉上現出疑惑之色:“什麼來頭?”
“一會在告訴你。”吳明勇故意賣了個關子。
“行,進去吧,將軍等着你呢。”馬副官在前頭帶路,四人跟在其後,向村寨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