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子剛剛走到門口,就見慕雪凝和張鈺往御書房走來。
“張副統領,怎麼這麼晚?”小文子急忙上前詢問。
張鈺看了眼慕雪凝,抱拳道:“讓公公擔憂了,在下先去給皇上覆命!”
說着,一行三人進了御書房。
“臣,參見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
傾月寒冷着臉坐在椅子上,掃視着慕雪凝。
“張鈺,你下去吧!”傾月寒冷冷的說着,讓屋內的人感到寒氣襲襲。
看了眼冷峻的傾月寒,張鈺行禮退了下去。
“你們也全部退下!”
一聲令下,只見在御書房裡伺候的人全都在小文子的帶領下往外退着。
慕雪凝一聽,傾月寒說的是全部退下,那麼,就是包括自己了,想着,也欲舉步往外走去。
“慕雪凝,你留下!”
傾月寒的聲音冷冷的傳來,慕雪凝剛剛想踏出的腳步只好硬生生的縮了回來,眼巴巴的看着退出去的宮女太監,內心一片哀然。
“皇上!”
傾月寒步下臺,緩緩走到慕雪凝面前,“規定是你什麼時間回宮?”
“日落前!”慕雪凝低頭回答,不敢看傾月寒那可以冰凍人,如死潭般的黑暗眼眸。只不過是晚了那麼一會會而已,至於嘛?就算上班也有偶爾遲到早退的啊。
“那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日落後!”
“……”
換來一片沉寂,整個御書房內圍繞着強烈的低氣壓,慕雪凝內心躊躇不安,想着,如果等會兒傾月寒要罰自己,要不要把傾墨言搬出來當擋箭牌。
“用膳了嗎?”
“啊?”正想着應對之策的慕雪凝,沒有反應過來,驚詫的看着傾月寒,“哦……那個,我……哦,不,奴婢吃過了。”
“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傾月寒問道,內心裡,有股強烈的感覺,就是想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
慕雪凝蹙眉,心想:做皇帝很閒嗎?宮女都幹什麼了,和他有什麼關係。
見慕雪凝並未答話,傾月寒微微生氣,“沒有聽到朕的問話!”
“奴婢聽到了,可是,奴婢都幹了些什麼,是女婢的私事,奴婢認爲,皇上不應該爲這點小事操勞!”慕雪凝自認很有理的說道。
看着慕雪凝的神情,傾月寒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是多麼的愚蠢,自己可是夜傾王朝王者,爲了一個低微的宮女,竟然失了分寸,更加的無心政事。
“你下去吧!”傾月寒緩緩說道,“朕在御龍殿就寢!”
看了眼傾月寒,慕雪凝微微一福的退了下去,告訴自己在哪裡就寢,意思應該就是明早要去喊他起牀吧……
好在是御龍殿,要是在什麼浮悅宮啊,什麼這個宮那個宮的……想着,慕雪凝嘴慢慢翹起,嘴裡唸唸有詞。
哼,種豬,王八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後宮娶那麼多妃子,早晚得#¥的病……
想着,慕雪凝不僅一笑,原來自己這麼歹毒,罵的好過分哦。
“慕姑娘……”張鈺見是慕雪凝,上前喊住,“皇上,沒有爲難你吧!”
慕雪凝淡淡一笑,搖了下頭,“對不起啊,害你回來晚了,好在皇上沒有罰你,要不,我真的過意不去了。”
“無妨的,你和墨王爺在一起,要是皇上問及,自是不會多說什麼的。”張鈺說道,“慕姑娘是要回去歇息嗎?”
慕雪凝點點頭,“我先走了!”
張鈺看着慕雪凝離去的背影,眼神慢慢變的有些複雜。
“她……很特別,是不?”
張鈺回頭,見是苗嵐,沒有理會,徑自在皇宮小道上走着,亦巡視着各處的情況。
“你好像一點都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苗嵐緊跟着張鈺,“雖然她很特別,可是,她不是你我可以去奢望的。”
“我沒有奢望!”張鈺口是心非的說着。
“如果沒有,那當然是最好的,如果有……”苗嵐沒有戳穿張鈺的心虛,“那就怎麼都要放下,皇上的脾氣我們是瞭解的,他要的東西,是沒有人可以去爭奪的。”
張鈺看着苗嵐,沒有說話,嘴角一絲苦笑。
盛夏的夜,一輪明月高高的懸掛在枝頭,帶着花香的微風輕輕吹過……
慕雪凝坐在小院落裡的石階上,手支着下顎,無聊的數着天上的星星。
哈,其實,不管哪個時代,天空都是一樣的嘛,有北斗七星,有最亮的北極星,還有形似的星座……
想着,憶起白日和傾墨言一起放紙燈的情形,就說了,那些都是騙人的,明天出宮,天方夜譚吧。
其實,傾月寒對自己算好的了,這麼晚了,紫蘭宮裡除了自己,一個宮女都未曾回來,做宮女做到自己這樣悠閒的,估計沒有吧。
反正無事,就試着吹吹笛子好了。
拿出傾墨言贈送的羊脂白玉笛,慕雪凝輕輕的撫?摸了下,放到脣邊,緩緩的沉氣,然後試着音……
隨着自己的吹氣,玉笛發出清脆的聲音,慕雪凝像撿到寶一樣,不僅大嘆,“真的是上等貨啊,音質好棒!”
慕雪凝手指敷上笛孔,再次將玉笛搭到脣邊,緩緩吹着……
憑藉着長笛的功底,一曲哀婉動聽的梁祝緩緩吹來,寂靜的紫蘭宮裡,迴盪着動人的音樂,啼叫的鳥蟲好像感受到了強烈的樂曲,歡叫的也更爲大聲,好似給慕雪凝的笛曲伴奏般。
傾月寒吃驚,聽着裡面傳來的曲調,心懷久久不能平復。
如此哀婉的樂曲,好似傾訴着一個不可能逾越的情感,那種無奈,那種悲傷,那種生死相依的愛戀和不捨……
是誰在裡面吹奏?
正當傾月寒聽的入迷,笛聲戛然而止。
傾月寒蹙眉,步入紫蘭宮。
“皇上?”慕雪凝見傾月寒進來,吃驚的瞪大眼睛,這裡是宮女居住的地方,皇上有事沒事的,總跑這裡幹什麼?
“剛剛是你在吹笛!”四下無人,應該各宮的宮女都未曾回來,雖是問着慕雪凝,但卻是肯定的,意外又一次襲來,眼前的人給傾月寒一種迷樣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