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殺人償命
既然被抓住，鄭原就沒有想過商振川能保密。
他就是個蠢貨、慫貨、垃圾。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向這人透露什麼，他倆只是單純地做了一筆交易。
聽完商振川的話，商小軍笑，之後扔了手中的刺條。
商振川一見，微微鬆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正要勾起，後衣領就被商小軍抓住了，半提半拖，徑直去到了水邊。
“幹什麼？商小軍，你幹什麼？”
商振川臉色泛青，慌亂得不行。
商小軍沒理他，伸腳一踹，直接將人踢到了水裡。
“商小軍，你幹啥，想殺我？”
商振川一掉下去就沒頂了，灌了幾口水人才穩下來，開始向岸邊劃。
只是商小軍不知何時又將那支刺條拿在手上了，他往岸上爬他就抽。
幾個來回，商振川就開始哇哇叫，體力不支了。
商振川也不問他幹嘛了，扯開了嗓子就叫救命。
可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又有石崖遮擋，他的聲音根本傳不了多遠。
這裡平時也是有人路過，繼續往裡就有一個村子，上鎮的時候他們就走這邊。
可大中午的又這麼熱，根本沒人出門。
商小軍不理他，繼續抽。
很快，商振川的手、臉、以及身上，佈滿了血印子。
其實他這都是皮外傷，可止不住鑽心的痛跟視覺上的恐怖。
不遠處，鄭原看着頭皮發麻。
商小軍，他不會真的想殺人吧？
鄭原雖說恨商小軍恨得要死，一心都想要報復，可也沒有想過要殺了他啊。
至於商蓉，那是別人想要她的命，是商振川動的手，跟他鄭原沒有關係。
殺人償命啊，鄭原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所以接下那筆生意之後，他就沒有想過自己動手。
商振川要是能弄成意外最好，沒有人知道商蓉是怎麼死的，要是不行，被抓的人也是他，自己大不了就是個同謀。
可等真正查到自己身上那一天，他早就已經遠走高飛了，怎麼可能坐在這裡等人來抓呢。
鄭原已經打算好了，做完這一筆就拿錢走人，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瀟灑快活，反正媳婦跟孩子都跑了，他現在就是一個人。
狠不下心，發不了財，在接下這單生意的時候鄭原內心底也是發過狠的。
可他那種狠跟此時的商小軍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他的狠就是找個替死鬼去幫自己殺人，而商小軍連小弟都不叫，還親自上陣，慢慢折磨，直到水裡的人沒有力氣再爬起來，沒入水底，死在這個河道中。
沒錯，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商振川已經沒有力氣了，聲音小了，動作遲緩，有些爬不起來了。
而商小軍，完全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像一尊殺神立在岸邊，臉上的神情淡漠，鄙夷，就像在看一隻垂死掙扎的蟲子。
鄭原的心漸漸沉入了谷底。
商小軍解決商振川之後會不會輪到自己？
鄭原不知道，但是身體不自覺抖起來了。
前方，商振川很快爬不起來了，直接沉入了水底。
也就在這時，商小軍轉頭看向了鄭原。 鄭原心頭一振，頭皮發麻，眼淚開始往外面冒。
目睹商振川沒水，他的精神已經崩潰了。
商小軍問：“還不說嗎？”
鄭原顫聲道：“商小軍，你殺人了，你跑不掉的，你會吃槍子。”
商小軍哈哈笑，“說什麼胡話呢？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意外死亡，落水的，出車禍的，還有突然發病的，就算是中暑也可能死人啊。
想要弄死一個人，其實很簡單。”
商小軍說着直接向他走來。
鄭原嚇得想後退，可是還沒挪步後背就被人用腳抵住了。
付波說：“我特麼以爲你不怕死呢。”
商小軍上前，直接提起鄭原的衣領往水裡拖。
“啊！！！”
鄭原嚇得尖叫，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閉着眼睛大叫，“我說，我說，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看見了他的車，一輛黑色的車，後面應該還坐着人，可是太暗了我看不清。
那人說，人死了，給我八萬，沒死給我三萬，只要我願意做就有錢……”
那天，落魄回到本家的鄭原正開車到臨縣送貨，卸車的時候，他到路邊抽了一根菸，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馬路斜對面。
剛開始鄭原也沒在意，見到一輛小轎車也就多看了兩眼。
後面，司機下車了，徑直向他走來，他才感覺有些不對。
兩人在附近的巷子裡聊了一會，那人直接給了他十張百元大鈔。
“你，你爲什麼要弄死商小軍他媽？”
剛開始，鄭原還以爲這人是商小軍的仇家，借他的手去殺商小軍，可等真正說出目的，才知道那要動手的對象不是商小軍，而是商小軍的母親，那個瞎子婦人。
對方說：“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要麼拿錢辦事，要麼閉緊嘴巴滾蛋。”
鄭原沉默了兩秒，一咬牙將那些錢接過來了。
那人又說：“記住，絕對不能將你我的交易透露出去，更不能讓商小軍知道……”
河岸邊，鄭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商小軍說：“那人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四十左右的樣子，手背上有一塊半指長的傷痕。當時他戴着墨鏡，我能看到的只有這麼多了。
商小軍，別殺我，別殺我……”
鄭原又哭又叫，當快要被推下去的時候，尿都被嚇出來了。
“呵，就這點出息。”
商小軍將人放開了。
鄭原緊緊抓着旁邊的一顆小樹苗，羞恥心讓他抖得更加厲害了。
商小軍沒再理他，轉身走了。
籠罩在鄭原心頭的恐懼漸漸平復下去，他深吸了幾口氣，想到沒入水底的商振川，內心突然又冒出了一絲瘋狂。
他不殺自己了！
很好，一會就去報警，告他殺人，不需要自己動手，警察就會收拾他。
哈哈哈哈……
商小軍這個傻子，做事也太隨便了吧！
鄭原都有些不知道他的腦回路了。
見到原本在河岸上的人全都上去了，鄭原的腿腳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抓着那些雜草慢慢往上面爬，之後一擡頭，便見到商振川了。
商振川正躺在上方的路面上，有人坐在他身上做着心臟復甦，也就那麼十幾下，那人吐出水來，直接就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