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荷看到周程是有備而來的樣子，就問：“你是爲了我婆婆而來的？”
周程又是一笑，“當然。”
“前面有個小山坡，去那兒說吧。”常玉荷說道。
周程也正有此打算，她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旁邊有個小山坡，視野比較開闊，說話的好去處。
這會兒差不多到傍晚，和風習習，小山坡上的綠植已經冒着隱隱的綠意了。
她們也不走遠，像是散步一樣，邊走邊聊。
常玉荷也不等周程開口，她首先就道：“我婆婆性子比較倔，她認定的事，別說是我，就是她兒子勸也是不聽的，你們不也試過嗎？”
周程聽着她這話，倒是點了點頭，承認了，“你婆婆確實比較忠心，咬着就是不放。”
常玉荷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什麼話？她對誰忠心？你是說我大伯一家嗎？那是我婆婆的兒子，小東是她的親孫子，她當然幫他們了。”
周程打量了她一眼，這常玉荷眼眉間有幾分清秀，不過這會兒臉色臘黃，眼下臉頰頗多的雀斑，頭髮也不知道是不是掉髮的緣故，顯得又少又枯臊，她雖然綁起來的頭髮，但是顯得沒有梳頭一樣，不知道她今年多大了，但是這副模樣看着，三十五六的樣子。
“常同志懷孕了也沒有捨得買些營養品補補嗎？這臉色怎麼這麼糟糕？哎喲，臉上怎麼還掉皮了？你這是沒有用潤膚霜吧？”
被周程這麼驚呼的樣子，常玉荷有些惱怒，“懷孕了不是這樣嗎？”
周程搖了搖頭，“聽說你都已經三個月了，怎麼看着人還是這麼瘦啊？你看看你的兩邊臉頰都陷進去了，一點兒肉都沒有，你這樣子明顯是營養不夠，我聽說啊，這孩子在不夠營養，以後生出來比較難帶不說，還說沒有別人那麼聰明，我也是過來人，也看過不少懷孕的婦人，除了那吃不下東西要躺在牀上的，真沒幾個像你這樣的。”
常玉荷被道中心事，很是沒好氣，“現在說我婆婆的事，怎麼扯到我身上了？”
雜貨店這個月比上個月更少，她都已經打算上女兒不去幼兒園了，爲家裡省筆錢，平常家裡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倒也天天買肉，自己吃了好像吃一樣，她就覺得可能是沒吃補品的原因，像那些花膠阿膠都是補氣補血的，她爲了以後這孩子生下來要花的錢，她沒捨得買，現在聽周程這麼一說，再是看到周程臉上白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的皮膚，跟自己一對比，簡直是不能看，也是被她提醒到了，自己這副模樣別說是跟別人比了，就是自己也不想照鏡子了，也不知道丈夫那裡有沒有嫌棄，常玉荷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買上些補品補品，還有護膚品！
“其實也是說你婆婆的事，我比較好奇，你婆婆拿着這麼多錢怎麼不補貼給你買些營養品？現在她手上的錢隨便露一露都夠你們小店賺一年的了。”說着，周程臉上很是好奇。
常玉荷捌了捌嘴，她知道婆婆手上有點錢，但是那錢有多少，她大概能知道點，這點錢她要是給，她就拿過，但是她不給，她也不去惦記，橫豎不過幾百塊，但是這會兒對於周程這樣淺顯的挑撥，她就覺得好笑，“周同志，你不用挑撥我們婆媳，有話就趕緊說，我還要趕着回家吃飯呢。”
周程點點頭，“挑撥是有點，但是你不想知道她有多少錢？”
常玉荷更是好笑，嘲諷道：“周同志，我婆婆有多少那是她的事，我這些做小輩的怎麼會惦記她的錢？你要是沒別的事，別耽擱了我的時間。”
“常同志我真的誠心跟你談來着，你家婆婆向我們家提出六千塊的賠償，你也覺得他們能拿得到嗎？”
常玉荷沒有參與這事來，這是她那大嫂跟婆婆商量出來的，雖然她也知道數目太高周家未必能給，但是又希望周家給，要是周家給了，她自然也要分上一分的。
“能不能拿得到，這得看我婆婆了，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周程看這個常玉荷滑頭，也不願意跟她拐彎子，“常同志，有道消息我想告訴你，你大伯雖然在軍中，但是跟林韻談不上熟識是吧？不知道你婆婆這幾天怎麼突然會進出林韻阿姨家？你也覺得很奇怪是不是，你也不用跟我說什麼你婆婆天生熱情人緣好，其實這人緣好也只是見仁見智，我想說的是，你婆婆幫林韻辦事情，拿了一筆錢，數目不少，你可以仔細想想這些天你婆婆的異常，看看我有沒有說錯，你大嫂爲什麼由着你婆婆鬧？她應該知道這六千塊是不可能拿到的，而且也不怕我們突然間就離首都回了老家，他們什麼都沒有？怎麼就這麼氣定神閒呢？”
周程這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她不信這常玉荷聽不明白，常玉荷是個貪錢的，她最怕婆婆拿私己錢貼補了大房，而且還有大房那邊生了兒子，她這邊生的是女兒，她婆婆就偏愛那邊的孫子多些，自己的女兒變成了可有可無的，以常玉荷的心思敏感，周程不信她不動搖。
常玉荷聽完周程說的話之後臉色微微一變，再仔細想想，果然婆婆這些天有些異常，回到家裡有時候總是魂不守舍，或者隱隱帶着不可言說的興奮，並且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好好的突然間就笑起來，而且有好天都去那個什麼林醫生的阿姨家，說那家子找她想問問編毛衣的手法，但是說到編毛衣，常玉荷自問自家婆婆只是平常，她真不知道那什麼林醫生阿姨會專門來問她婆婆，現在看來，她們之間肯定有問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周家女說的那樣。
“你說這些，有證據嗎？”雖然心裡面覺得自家婆婆有異常，但是對着周程也是沒有表現出來。
周程笑了笑，“你相信我的，有證據你不會相信的，不過，你只要細心留意一下就知道了，說不定還能找出你婆婆藏錢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