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夜飯其實也沒有什麼標準，普通人家，就儘量把平常捨不得吃的肉菜多做幾份。
現在周賀兩家一塊吃年夜飯，本來已經很豐盛的飯菜，這會兒因爲賀家的加入更加地豐富，本來賀母已經帶了兩隻雞過來，後來他們一家過來的時候更是帶了海蔘那些乾貨，顧北望雖然要大展身手的樣子，但是有些菜系還不是很熟練，更別說周正明還列了一份菜單出來。
周程在邊上幫忙給着意見，雖然她於行動上還不太會，也把握不住那個火候，但是她是見過‘豬跑’的人。
顧北望把肉菜下鍋，兩個大鍋都翻炒着，周程趕緊在邊上遞水遞調料品。
顧北望卻是讓她坐在竈前幫忙看火就好了，其他的就讓他來。
剛纔的菜跟肉都全部準備好了，現在就只等下鍋就好了，所以活兒也少了不少。
周程聽他的話坐在了竈前，現在家裡是買了柴的，這個比較經濟實用。
顧北望在熱火朝天的環境裡還能跟周程聊着天。
這時候也挺喜歡說起以前的事。
“……我記得咱們小時候，也有過兩家一塊吃年夜飯的，後來果然成了一家人。”顧北望想起來還覺得溫馨。
周程笑道：“那會兒，咱們都是幸福的，可以吃兩種不同口味的菜，我很喜歡吃顧阿姨做的口水雞，那時候想，我要是天天在你家吃飯就好了，可能是別人家的飯香就是這個道理。”
可惜的是，她終於有機會跟顧家成了一家人，但是顧阿姨卻是不在了。
顧北望這會兒就道：“姍姍，我儘量，口水雞做出咱們小時候的味道。”
周程聽他這樣子說就期待起來，“好啊，那等會兒糖水我來做，你小時候是不是喜歡喝那蕃薯糖水？我看到大姨那兒拿了好些紫色的蕃薯過來，剛纔在洗菜的時候我削了一些。”
她自個也是很喜歡吃的，吳秀英以前說她真是有肉都沒有這麼饞，對於這些在鄉下地方餵豬的蕃薯卻是這麼饞，特別地奇怪。
吳秀英雖然是這麼說，但轉過身還是幫她從大姨那兒問了來。
顧北望這會兒驚喜道：“姍姍，原來你還記得。”
周程看了他一眼，“不過，你現在不喜歡吃甜了是吧？”
顧北望笑着點頭。
“那你小時候怎麼這麼愛吃？”
“因爲小時候沒什麼東西吃，甜也是稀罕物，那時候覺得還不賴。”
以前顧北望母子在大院裡頭生活水平是倒數，一個月才吃上一頓肉，他們初來乍到，顧母在廠裡頭有時候受到欺負，拿到手的工資也不高，顧母有時候還要看病，所以他們家以前確實是過得艱難。
現在生活好了，顧阿姨卻是享不了了。
想起這個來就讓人傷感。
周程把話題轉開了去，“你們今年有沒有搞什麼同學聚會之類的？”
顧北望：“這些集體活動不適合我。”
周程看着他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爲什麼呀？”
想着他以前朋友挺多的，無論是班上還是籃球隊，現在看他聯繫的卻只有那麼幾個。
顧北望笑道：“有幾個感情好的常聯繫就行了。”
周程想起之前譚文青結婚的時候，平常要是沒怎麼聯繫的卻是沒有什麼必要聚在一塊，說不定還會另生事端，就她上次那樣。
“倒是有同學年初四結婚，到時候咱們有空就過去看看？”顧北望問。
“是誰啊？”
顧北望說了下那同學名字，周程就有些印象了，“好，到時候沒有另外安排就過來喝杯酒。”
對於參加婚禮或者是喝喜酒什麼的，他們夫妻還真沒有一塊出席的，當然了上回在部隊裡頭也說不上。
周程也看過別人夫妻一同出席喝喜酒，比較講究點的都會打扮一番，這打扮的往往是妻子，而丈夫很多人是不弄這玩意兒的，造成很多夫妻站在一塊不像夫妻一樣，有些可能會覺得像隔輩人，這也是有的。
所以這會兒，周程已經打定主意，到時候要是去的話，得好好給顧北望收拾收拾，不過顧北望的外在條件在那兒，倒也不用怎麼收拾。
以前他們結婚的時候被人稱讚金童玉女。
這會兒出去應該也會讓人說一句登對吧？
顧北望看她一眼，笑道：“姍姍，你這是在想到時候穿什麼衣服了？”
還真是給他猜對了。
周程笑眯眯地笑頭，“到時候我也給你挑一身出來。”
顧北望在部隊裡頭都是穿軍裝，就算是休息日他也是一身軍裝，軍裝在身，特別地英武帥氣，周程看着也會覺得一股子的踏實在，但是這會兒想到顧北望回來也沒有帶幾套衣服，這會兒是穿着普通的夾棉外套，又是別樣的一番帥氣，臉色溫和的時候很像鄰居大哥哥一樣，周程有時候會想，要是讓他穿其他類型的時候會怎麼樣呢？另外一種帥氣嗎？
顧北望失笑，“姍姍，我甘願在你旁邊當綠葉。”
周程笑着授受了，“在我這朵紅花之前，這綠葉也要適當地好看一點。”
他們倆正說着，廚房門口傳來了周正明的咳嗽聲。
周程看過去的時候，周正明已經走進了廚房，他終究是不放心，要進來看看。
顧北望笑道：“爸，你不進來我也正想問問你。”
周正明湊了過去看顧北望鍋裡的菜，然後給了好些意見，最後還忍不住把鍋鏟拿了過來，自己上陣了。
周程看着好一頓地呆了呆，“爸，不是說好讓我們來嗎？”
周正明呵呵地笑道：“還好我進來看了眼，其實有能做得更好吃的方法，有這樣的法子咱們不用可不是對不起自己的肚子嗎？”
周正明上陣之後，換成顧北望給他打下手了。
“……賀家今年過來咱們家年夜飯，怎麼都要做得好吃一些，別讓客人失望……”周正明邊炒菜邊說道。
顧北望：“……”
周程沒忍住笑，“爸，你是覺得小魚兒爸做得不好？”
“好好，可能就是經驗少了些。”周正明又是笑呵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