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趕緊將他扶起來,“怎麼樣?你們怎麼也下來了!”
賀朋鋼睜眼看到顧憂的那一剎,猛的將她抱進懷裡,像抱着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他寧願就這樣緊緊的摟着她一輩子!
“都怪我!”賀朋鋼後怕的說到。
顧憂眸光涌上一陣暖意,“怎麼能怪你呢?我不怪你!”
“我怪!”賀朋鋼孩子氣的說。
“哎喲!我快死了!”
一聲怪里怪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美好的氣氛一下就被打破了。
顧憂從賀朋鋼的懷裡掙脫出來,扭頭衝張志宏吼到,“別鬼叫了,我都給你檢查過了,啥事都沒有!”
“我眼睛疼!”張志宏揉了揉眼睛。
“要不我給你扎一針?”顧憂蹲在身邊萬分認真的看着他。
“啊?不用了,先看其它人吧!我還能挺一會!”張志宏衝顧憂彎了彎嘴脣。
“真能挺?”顧憂挑着眼皮一臉再說一個字就扎你的表情。
“嗯!”張志宏點點頭。
顧憂拍了拍他,轉身向旁邊躺着的幾個人走去。
“活該!”賀朋鋼湊到張志宏耳朵邊上說到。
從上面下來的人,全都在這,顧憂挨個檢查了一遍,都是輕傷,不過她倒是發現那個本斷掉的手臂上長了一些白色的絮狀物。
“怎麼了?”賀朋多湊上來問到。
顧憂將手電的光打在本的傷口上沒說話。
“這是……”
“好像是那種菌,但是不能確定!”顧憂皺着眉頭。
庫塔幹裡的乾屍身上確實有那種與阿爾米蟲共生的菌,但是據她們研究所知,那種菌是一定要通過一種蟲做介質纔會感染到人的。
在庫塔幹裡別說蟲了,蟲子屍體都沒一個,本是怎麼感染上這種菌的呢?
“怎麼了?”張志宏發現不對也湊了上來,一看到手電光下本斷裂的組織,頭皮都麻了。
手臂被他狠狠用布帶扎着,下端的皮膚和肌肉組織已經壞死,皮膚因爲失血已經變成了慘白的顏色,在燈光下,粉紅略帶透明的肌肉上佈滿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狀物。
“這……這是菌?”張志宏伸手在麻癢的頭皮上抓了抓。
這個本對自己簡直太狠了,從切口處就能看得到,很多肉是連切帶扯弄掉的,一個人能把自己的胳膊切下來,那得多疼,那得多有狠勁兒。
一百個人裡都未必有一個人做得到。
“這傢伙活該!”張志宏說到。
顧憂輕輕放下本的手臂,“還是先把其它人救醒吧!”
不一會掉下來的人全都醒了過來。
張志宏找到左瓊把了下她的脈,脈相很亂!
“憂,你過來看看!張志宏衝顧憂喊了一聲。
顧憂把手裡的藥丸遞給賀朋鋼讓他分給大家,走到張志宏身邊蹲下。
“她的脈我看了,是中毒,但是中的什麼毒,我斷不出來!”顧憂說到。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穩住心神的?”張志宏問到。
顧憂思忖片刻,“我只能試試,剛剛她抱我跳下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她不對勁,力氣出極的大,根本不是一個年青小姑娘的力氣。”
“不行就把毒先壓下,如果能出去再想辦法!”張志宏說。
顧憂點點頭,翻手拿出銀針,在左瓊的幾個穴位下了針,又從身上摸出散毒的丹藥給她喂下。
林統一直默默的注視着顧憂的一舉一動,到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是個厲害的醫生。
齊沖和宋義也注意到了,看顧憂的眼神裡明顯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賀朋鋼將一粒藥丸遞到林統的手中,“把這個吃了吧!”
林統接過藥丸,看了看,黃豆大小的一顆,黑黑的,“謝謝!”
他說完一口將藥丸吞下,瞬間從喉嚨到腹中都是一股清透舒服的感覺。這藥丸有些不太一般。
“我能問問,你們三個爲什麼要來這裡嗎?”林統看着賀朋鋼問到。
這個男人第一眼就給他一種剛毅果斷的感覺,眸子清亮,一看就是個可交之人。
“說來話長,你呢?就是因爲受僱於吳先生?你真的不知道他讓你們到這裡來的做什麼嗎?”賀朋鋼反問。
林統苦澀的笑了笑,這可能是他接手的最沒頭緒的活,如果不是看在與付家的關係上,他根本也不可能與這種事扯上關係。
“我是受恩人之子的請求!”林統說到。
“看你也不像是那種圖財的人!”賀朋鋼說到。
林統衣着極其簡樸,這個年代還穿着舊式的對襟衣裳,純棉布的,千層底的老布鞋,菜市場五塊錢就能買一雙。
這一身衣裳,能看得出穿的也有些年頭了,這樣簡樸的人,根本不是能用金錢請得動的。
齊衝微眯着眼坐在一邊耳朵卻在聽着這邊的說話聲,如果林統不是對立方的人,他倒是覺得他們兩個能挺投得上脾氣。
“謝謝你的肯定!”林統直了直身子,看了眼旁邊胡老三幾個人,“他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賀朋鋼搖搖頭,“沒事,都是輕微的擦傷,就是嚇的不輕。”
此刻胡老三和大光頭坐在一塊,兩個人相互靠着眼神都有些發直。
老卡坐在兩人不遠的地方,耷拉着腦袋就像沒有生氣的死人。
齊衝的宋義兩人的狀態還不錯。
左清河緊張的盯着在給左瓊施針的顧憂,卻不敢上前。
“看啥呢?”張志宏拍了他一巴掌。
左清河差點蹦起來,“沒,沒看啥,我妹妹她……”
張志宏盤腿在旁邊坐了下來,臉一沉,“你妹妹情況不怎麼好,應該是中了毒!”
“那你救救她啊!”左清河扭頭看着張志宏。
他能救得了自己肯定也能救左瓊。
張志宏擡手指了指顧憂,“如果這世上她都救不了的人,那誰都救不了!”
左清河緩緩轉過腦袋,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人,竟然是個大夫,還是個厲害的大夫。
“那個姑娘怎麼樣了?”林統又問。
賀朋鋼看着一直在給左瓊施針的顧憂,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不太樂觀。”
“你太太的醫術很高吧!”林統也看向顧憂。
賀朋鋼抿嘴一笑,每每說到顧憂的醫術,他都覺得特別驕傲,“他是個特別棒的大夫!”
林統點點頭,這麼年輕就能使出飛針入穴的,恐怕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再加上剛剛那枚藥丸,那與道家煉丹術極爲相似的製藥方法,也不是一般人會的。
“那個本怎麼樣了?”林統看向孤零零的躺在一角的本。
賀朋鋼皺起了眉頭,“他傷的最重,傷中上好像被感染了一種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