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婊子,俺跟你拼了!”
畢大喇叭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顧憂眼神一冷身子一閃躲到一邊,顧紅山氣喘吁吁的也跟進了屋,一把薅住了畢大喇叭的衣裳。
“上這鬧啥,不嫌丟人,給俺滾家去!”
畢大喇叭一身肥膘,用力一扭就掙脫了顧紅山的手,指着顧憂就罵,
“你個小婊子,自個勾引男人不說,還暗地裡給俺家使壞,建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倆饒不了你!”
楊建偉又咋了,顧憂根本不知道畢大喇叭在說啥。昨天他在張家兄弟面前那麼毀她,不是挺得意的嘛。
顧紅山見畢大喇叭還擱這鬧個不停,掄圓了胳膊照她那張肥臉上就是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讓屋裡的人都驚了一詐,顧紅山竟然打了畢大喇叭,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事啊。
“你個慫蛋,你就知道打俺,你打,給你打,俺也不想活了……”
畢大喇叭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了潑,那腿蹬的跟案板上待宰的豬一樣。
“二叔,到底出啥事了,楊建偉也回來了!”顧連喜一臉懵逼的看着畢大喇叭,不知道她這是唱得哪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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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回來了,昨個還好好的,今一早起不來炕了。”
“這,這跟俺妹子有啥子關係!”顧連喜不明就理的問。
“咋能跟她沒關係,昨個就是你家這狐狸精勾着兩個男人送她回村的,俺家建偉就是說了點她不要臉的事,要不是她下的手,還能有誰!”
畢大喇叭一邊哭一邊說,那樣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顧連喜和孫赤腳雖然不知道昨個發生了什麼,但這會心中也都有了數。
“二孃,俺還稱你一聲二孃,你們說話講不講良心,俺到底哪裡不要臉了?楊建偉說的那些個話都有根據嗎?怕是風大閃了他的舌頭吧!”
一直沒說話的顧憂心頭也來了氣,昨個要不是張志宏在旁邊她真想上去撕了楊建偉那張破嘴,一個大男人能噁心到他那個份上也是夠了。
“你個小妖精,還不是你先勾引人的,還勾引人家哥倆,你還不承認你不要臉!”
畢大喇叭指着顧憂唾沫星子四濺。
“哼,他倆說相中俺,俺可沒說俺相中他倆,你哪隻眼瞅見俺勾引人了?”
昨天顧憂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今天她一股腦把憋在心裡的話全說了出來。
“俺,俺,俺不管,建偉這樣了,就是跟你有關,你得賠錢!”
畢大喇叭吵不過顧憂索性坐在地上耍起了無賴。
顧紅山在一邊氣得臉紅一陣黑一陣,伸手扯住了畢大喇叭的後脖領子。
“俺讓你滾回家,還嫌丟人不夠嘛?要怪就怪你們嘴上不積德,老天爺都要懲罰你!”
畢大喇叭坐在地上,那體重就跟頭牛一樣,顧紅山一個漢子用盡了力氣都沒薅動她半分,就聽嗞拉一聲,畢大喇叭的領子硬生叫顧紅山給扯了下來,裂開的領口露出一圈灰色的舊棉花。
“行了!大過節的吵什麼吵,叫鄰里聽見也不怕人笑話!俺去瞅瞅建偉,是不是顧憂下的手一看便知!”
孫赤腳這麼一說顧憂心頭咯噔一下,昨天的事快速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難道是……
“師父……”
“不用說了,現在就去你二叔家,大夥都去!”孫赤腳擡腿就出了屋。
這孫赤腳平時請都不會給他家人瞧病這會倒是去了,畢大喇叭也起身拍拍腚上的土,扭着一身肥肉跟了上去。
顧憂心裡這個急啊,就在剛剛她突然想到,楊建偉的情況會不會是張志揚和張志宏動的手腳,昨天的一切確實有點詭異,可他倆是什麼時候下的手呢?這一點顧憂死活想不通。
“宿主,還記得你娘嗎?”靈芝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顧憂倒給嚇了一跳。
她娘,顧憂不明白靈芝的意思。
“你娘當時癱在牀上……”
靈芝話沒說完顧憂就愣了,李領鳳當時是中了她的截脈指才癱的,難道說楊建偉也是這種情況。
可思來想去顧憂也沒記得張志揚和張志宏什麼時候點過楊建偉啊,要一定說有的話,也只是張志宏拍了楊建偉幾下,難道說就是那幾下……
“宿主,別想這麼多了,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顧憂一晃神,屋裡只剩她一個人了,這要真是張志宏動的手腳,師父要是看出來可就糟了,她得趕緊追上去才行。
一幫子人風風火火的到了顧蓮家,一看到躺在炕上的楊建偉,顧憂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才一個晚上的工夫,楊建偉嘴也歪了,眼也斜了,一隻手還蜷縮在胸前,哈喇子不停地從歪着的嘴裡淌了下來。
孫赤腳一言不發的坐在炕邊上給楊建偉把着脈,眉頭都擰成了個大疙瘩,顧蓮窩在炕頭上腦袋歪來歪去的瞅着楊建偉,一臉的傻笑,
“嘿嘿,建偉,你咋老跟俺做鬼臉啊,俺都看煩了!”
“你們都出去一下,俺還得看看他身上!”
孫赤腳一揮手,把顧憂他們都哄了出來,關上門不知道在裡頭檢查啥。
顧憂一顆心不上不下的那叫一個難受,生怕孫赤腳真查出什麼問題來。
“宿主,你看出啥問題了嗎?”靈芝的小聲音又冒了出來。
啥問題,顧憂光顧着緊張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沒顧上想。
“宿主,你想想楊建偉的面色能不能看出什麼問題來?”靈芝又說。
顧憂馬上回想了一下楊建偉的樣子,除了嘴眼歪斜,他的氣色倒跟常人無異,從面色上根本看不出什麼問題。
這一點跟李領鳳當時的情況還不一樣,當時李領鳳中了截脈指後,面色上略帶一股子青氣,那是經脈受制的症狀,可楊建偉氣色如常臉色還很紅潤根本看不出一點問題。
“楊建偉身上沒有經脈阻截之氣!”
靈芝咯咯一笑,“看來這出手的還是個高人呢!”
吱呀一聲,楊建偉的屋門開了,畢大喇叭和顧紅山趕緊圍了過去,顧憂提心吊膽的瞅着孫赤腳。
孫赤腳衝大夥擺了擺手,順手又把門關上,才輕嘆了口氣,
“建偉這病很怪,俺行醫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