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說話間,小毛拿着兩張紙從走廊一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胡隊,去調查袁林的同志有回話了,這是袁林家的詳細情況!”
胡隊接過小毛手裡的紙,掃了兩眼遞給了張志宏,
“袁林家有個得尿毒症的老爹!”
張志宏勾了勾嘴角,
“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張文飛被抓也有幾個月了,那她小姨到底在靠什麼生活。”
胡隊的眼底突然一亮,
“小毛,去查查!”
張志宏扭頭看了眼審訊室裡的林亦青,衝顧憂使了個眼色,
“走吧顧院長,咱們會會這隻老狐狸去!”
林亦青等了一個上午,終於看到了顧憂的人,眼中總算燃起一絲希望!
“顧……顧院長……我……”
顧憂擺了擺手,
“俺已經聽胡隊說了,可是這種病俺也治不好,只能先用藥控制!”
林亦青眉頭抖了抖,
“顧院長,那就拜託了,我知道以前我……”
“林副院長先別說這些了,我倒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如果你答得上,顧院長馬上給你開方!”
張志宏打斷林亦青的話說到。
林亦青眼神一冷,這時候玩這一手,不就是落井下石嘛,
“張警官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逼供!”
張志宏勾了勾嘴角,
“林副院長言重了,我們一沒打你,二沒銬你,哪來的逼供啊!”
“你!”
“病是你自己得的,我們好心請顧院長來給你治病,你應該知道感恩!而且,我問的事也跟顧院長有關,顧院長應該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林亦青現在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七寸的毒蛇,再厲害都使不出來,雖然他也覺得他這病發的有些蹊蹺,但現在人已經這樣了,他又說過自己有病在先,
就算是顧憂對他做了什麼手腳,他也只能啞巴吃黃蓮,把苦往肚子裡生吞。
沉默良久,林亦青終於鬆了口,
“你問吧!”
張志宏勾了勾嘴角,拿出審訊記錄本,拖了張椅子坐到了一邊,
“袁林這個人是不是走你的關係進的科研院?”
林亦青下眼皮跳了兩下,緩緩出了口氣,
“不是,袁林是哪一號,我都不知道!”
“張文飛保外就醫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張文飛?你說我們組因爲跟顧院長起爭執被抓起來的那個吧,她能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志宏嘴角抽搐了兩下,張文飛本就是林亦青下邊的組員,他竟然表現的這麼生份,簡直就是欲蓋迷彰!
“那孫樹生是怎麼回事?”張志宏繼續問到。
“不知道!”林亦青答得很爽快。
“那馮傑馮超這兩個人你應該聽說過吧!”
林亦青眼珠子微轉,點了點頭,
“這個事鬧得這麼大,全科研院的人都知道了吧!”
張志揚勾了勾嘴角,再狡猾的狐狸都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二馮的事確實鬧的很大,科研院的人也多少都聽到點風聲,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二馮的名字!
前面問的幾個問題,只不是是張志揚虛晃一槍,爲的就是讓林亦青放鬆警惕,而這個問題,纔是最最主要的。
現在他更能肯定,林亦青就是二馮背後的主謀,縱使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也是他林亦青抵賴不了的。
張志宏冷笑一聲合上了本子,
“謝謝林副院長的配合,顧院長,麻煩您給開方吧!”
胡隊的辦公室裡,張志宏一臉狡黠的笑容,
“林亦青那老狐狸也算是露了馬腳了!”
胡隊點了點頭,臉上也是一派輕鬆,
“現在只要咱們能挖到證據,馬上就能把他繩之以法,他也是秋後的螞蚱躂不了幾天了。”
“我覺得咱們應該重新審審山羊和孫樹生,這兩人的嘴裡說不定還能扣出點什麼!”
胡隊點了點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梅花表,
“快48小時了,一會他吃了顧憂給的藥,你小子趕緊動手,再讓他蹦躂兩天!”
張志宏站在審訊室外,看着林亦青一口吞了顧憂遞過去的藥丸,那是他特意爲林亦青準備的一顆開胃消食的山楂丸,
看林亦青一通咀嚼吞食下去,張志宏馬上進了屋很自然的在林亦青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林副院長,藥也吃了,是不是派人送回去?”
林亦青擔心這藥能不能好使,擺了擺手,
“不,不用了……”
林亦青盯着眼前的手愣住了,騰的一下翻身坐了起來,他纔剛剛吃下顧憂給的藥,這麼快就好了!
“我,我好了!”
林亦青有點難以置信,從拼起的桌子上跳了下來,跳了兩下,
“我,真的好了!”
“那走吧,我們車都給您備好了!回去記得幫我們在林主任面前美言幾句。也謝謝林副院長的配合。”
張志宏伸手出手去,跟林亦青握了握手,無意間瞥見林亦青的左手手腕處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紅痣。
林亦青前腳剛出大院的門,胡隊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林亦青是不是在你們那裡,簡直就胡鬧!你們要是不想幹了,趁早給我滾蛋,別天天竟給我惹事!”
電話裡洪水般的咆哮震的胡隊耳膜嗡嗡做響,
“人已經走了,就剛纔,放心這回絕對沒問題!”
“姓胡的,我告訴你,再有下一次我讓你和那個張志宏一塊滾蛋!嘟嘟嘟嘟……”
胡隊聳了聳肩膀扣上了電話,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讓他們倆滾蛋了,
“是老頭子,這老頭子脾氣就是暴!”
張志宏兩隻翹在桌上的腳來回的晃着,顯然沒把這通電話放在心上!
“走咱倆抓點緊,還有正事等着呢!”
胡隊說的正事,就是再次提審山羊和孫樹生,正好一人一個,好好再問一問。
張志宏審訊的是孫樹生,被關了這長時間,孫樹生比以前更蔫了,
“孫樹生,在裡邊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孫樹生拘謹的低着頭坐着,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
“挺好的,最起碼心裡踏實!”
“這回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再好好回憶回憶,當初跟引你去科研院的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孫樹生皺起眉頭仔細的回憶着,
那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了,他的記憶都已經有些模糊,更何況他跟那人只有兩次短暫的接觸,每一次那人都包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