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閒聊了兩句,顧憂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正趕在兩人都沉默的空檔,顧憂當時臉就紅了。
“哎呀,你來的這樣早,肯定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吃麪去吧!”
顧憂抿着嘴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麪館老闆一見顧憂和張志揚雙雙出現,也是喜出望外,
“哎喲,有日子沒見你倆在一塊了,今天吃點啥?”
顧憂和張志揚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說,
“照原樣!”
說完兩人和店老闆全都笑了起來。
吃完麪兩人又聊了會,顧憂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去了郵電局的門外等着胡隊,等了有個十來分鐘的樣子,胡隊的車就來了。
沒有張志宏,胡隊帶了小毛和另一個小夥子,那小夥子一看就是個非常利落的人,將近一米八的個頭,皮膚黝黑,但一看這人就挺有勁兒的樣子。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顧憂同志,別看人家年紀小,人家可是市裡中醫科研院的院長了!”
顧憂靦腆的笑了笑。
“小憂,這是我新招的徒弟,龍蔸蔸,怎麼樣精神不?”
龍豆豆!顧憂噗呲一下就笑了出來。這人跟名字也不搭調啊。
龍蔸蔸一下就紅了臉,“顧憂同志,別誤會,我是蔸,是車篼子的蔸,不是豆子的豆!”
這麼一解釋顧憂就明白了,這是父母希望龍蔸蔸像個大篼子一樣能多裝點糧食供多裝點錢。
可顧憂還是忍不住想笑,
“你好龍蔸蔸同志。”
“你好!”
簡單認識了認識,胡隊就跟着顧憂往臥良村趕去,爲了不驚動村裡的人,胡隊直接把車扔在了鎮上。
一路走着顧憂就把現在的情況跟胡隊講了一遍,一聽又是投毒的事,胡隊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知道那個羅洪倉家爲啥一個人一個人的中毒死掉嗎?”
顧憂搖了搖頭,這一點她也正想問呢,
“說出來你都不信,就因爲他家鄰居覺得一下子毒死一家人在過顯眼,容易引起大傢伙的注意,一開始他給羅洪倉家投了一回毒,一家子中毒後又吐又拉的,這事很快就在村裡頭傳開了,正是因爲他聽到一個人閒說話,說到,會不會是吃了啥有毒的東西,就這一句話,他就改變了主意,這才挨個下手把羅家人一個個的毒死。”
這人得是有多心狠才能堅持了四年毒死了羅家七口人,顧憂覺得人心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那些什麼中邪的謠言也是他散佈出去的,就是相把大家的注意力引開,讓大家都不敢去探查羅洪倉一家人中毒的真相。”胡隊又說。
“那他用的到底是什麼毒藥呢?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就沒人發現呢?”顧憂問到。
“哼,說來你都想不到,他用的都是農藥,而且第次用的農藥都不一樣,今天用敵敵畏,明天用除草劑,後天用毒鼠強,就是因爲毒性太雜,這才讓醫生們無法判斷!要不是羅洪倉誤打誤撞的去了科研院,估計這條小命現在也是玩完了!”
顧憂只覺得心裡一點一點的冷下去,這人的心是有多黑,纔會用了這麼多種毒藥,不過胡隊剛剛提到的除草劑,一下就讓顧憂聯想到王大梅。
會不會王大梅也是被人用除草劑毒倒的呢?可是趙家其它的人都沒事,如果這事是毛岸民乾的,他又是怎麼只讓王大梅中毒的呢?
顧憂正想着,胡隊又開口了,
“你知道那傢伙是咋對羅洪倉一家人挨個下毒的不,那傢伙就是趁着人家在地裡幹活的時候,要不偷偷把毒下在人家水裡,要不偷偷把毒下到人家帶的食物裡,有時候實在找不到下毒的機會,就把毒下到煙裡,遞給受害人抽。這人就用這種辦法害了人家七口人命,七條命啊!”
“這種人真是死一萬次都便宜他了!”顧憂咬着牙說。
“其實我還告訴你,這樣的事在農村並不少見,投毒是農民殺人的最常見的一種方式,而且現在很多農村交通不方便,山高皇帝遠的,人們法律意識又單薄,有時候有人中毒死了,只當是病死的,也沒人報警。”
顧憂嘆了口氣,胡隊說確實是這麼回事,看看羅洪倉,再看看王大梅,不都是這樣嘛,根本就沒人往中毒這方面想,也根本不會想到報警。
而且農村的醫療條件又有限,估計十個有九個都不會查得出來是中毒!
“俺懷疑這次的事跟毛岸民又脫不了干係,可是要怎麼把他從後面拽出來,是個難事!”顧憂悶着頭說。
“只要是他乾的,他就逃不脫,上一次讓他逃脫了這一回他就沒這麼幸運了,只要有我老胡了馬,任他再狡猾的狐狸也得給他尾巴薅出來!”
顧憂擡眼看看胡隊,有了這個龍蔸蔸,胡隊的精神好多了,之前的精氣神又都回來了。
“可是俺就請了三天的假,算上明天週末,俺咋着明天下午也得趕回去了,可是農資站那邊不知道啥時候纔能有信。”
“你該回去就回去,有情況我讓小毛通知你,這邊就交給我們,農資站那邊明天我還是調自己的人來守,鎮上那些傢伙,我總覺得不放心。”
趁着中午頭,顧憂帶着胡隊他們溜着村裡的小道回了家,一進屋胡隊讓小毛把揹着的包拿了出來。
顧憂一看裡面都是些破舊的衣服,三個人把衣服一分,進屋去換上,不仔細看還真就跟村裡頭的人似的。
尤其是那個龍蔸蔸,穿上鄉下漢子的衣裳側面瞅着倒有幾分像賀朋鋼。只是他現在在哪,在幹什麼,顧憂都不知道。
他這一走兩個人啥時候才能再見,顧憂也覺得渺茫。
中午簡單吃了點飯,顧憂就帶着胡隊他們仨去了趙玉柱家,跟趙玉柱說了下情況,三個人就開始分頭忙開了,把有可能被下了毒的東西一一搜集起來,等着拿回隊裡去化驗。
在搜查王大梅的房間時,胡隊從牀頭上發現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是村裡給育齡婦女派出的避孕藥。
胡隊拿起藥瓶搖了搖,好像是剛發的,
“這藥是啥時候領回來的?”
趙玉柱想了想,“有個把月了吧,這一瓶能吃三個月,每三個月大梅就上村裡去領一回,俺記得也就是上個月大梅把這藥領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