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點點頭,“不騙你!”
“那,診費也不便宜吧!”大娘的眼裡露出一絲怯意。
顧憂擡眼看了看這家裡,就知道大娘並不是什麼有錢的人,這大兒子又病了這麼些年,把家裡的錢應該也都花得差不多了。
“大娘,這個診費不急着給,我先開兩付藥給大哥喝着,等他身子恢復些了,還得需要鍼灸,他臥牀的時間太長了,肌肉基本都已經退化了,吃藥是一方面,針炙纔是關鍵。”
“還得針炙,”老太太輕嘆了口氣,眼神又哀傷下來,“姑娘啊,大娘知道你是好心,但你看我這家確實沒有給他治病的錢了,這些年,所有的錢幾乎都花在他身上了。我們真是看不起了。”
“大娘沒關係的,治病要緊,走吧先跟我回去抓藥,錢的事有就有,沒有也沒有關係!”
老太太擡眼看着顧憂,感覺自個像是做夢一樣,還有人不要錢,也給瞧病的?
“走吧大娘,先去抓着藥!”顧憂輕輕拉上大娘的手,往外走,掌心一接觸到大娘的掌心心頭就是一顫,大娘的手掌特別的粗糙,不用問也知道這些年她沒少受苦。
直到拿上了顧憂給抓的藥,老太太這才相信,自個不是做夢,是真的遇到好人了。
當下老太太就要給顧憂跪下,顧憂一把將老太太扶住,
“大娘,您這是幹什麼,治病救人是做大夫的本份,我只是做我份內的事,您這樣就是折煞我了!”
“好人吶,我是遇到好人了,是我這兒子他命不該絕……”老太太不停的抹着眼淚。
“快別這麼說了大娘,您能來我這鋪子裡,這就是緣份,衝着這緣份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快回家去吧,記住一定要按我說的方法煎藥!”
顧憂把老太太送出了門,老太太三步一回頭,千恩萬謝的回去了。雖然不收到一分錢,顧憂這心裡頭卻很樂呵,她這藥鋪總算是開張了。
萬事開頭難,只要這頭一開,以後不怕沒人來瞧病,顧憂有的是自信。
沒過兩天,還真就有人上了門,不過卻不是病人,而是之前給老太太的兒子瞧過病的大夫。
這大夫五十來歲,精瘦精瘦的,還留着把山羊鬍子,乍一看倒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一進門顧憂就擡眼跟他照量上了,細看下來,這人三角眼,目露賊光,蠶豆長短的眉毛,倒有幾分賊眉鼠眼,再看看他的嘴和被鬍子蓋上的下巴,那就是一個尖嘴猴腮啊!
“你就是這裡的大夫?”
這老頭一雙三角眼瞅着顧憂掃了掃。
顧憂緩緩站了起來,“這位老人家,您是瞧病?”
老頭拖過一張長凳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見顧憂竟是這麼個年輕的小丫頭,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我是前面老木街的程大夫,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這一片沒人知道我程神手的。不知道您是師從哪裡,學的是哪家的醫術。”
顧憂當時心中就是一聲冷笑,何着這老頭上來砸場子鬧事的,當下顧憂就坐回到診桌後頭,說到,“我的師父就是鄉下一個赤腳醫生,我學的醫術也不知道是什麼門什麼派,但管是醫得好人就是好大夫。”
“小丫頭,你年紀輕輕,口氣倒不小啊,聽說你前兩天去給錢老太太的兒子瞧病了!還說他兒子的病能瞧得好?”老頭也不囉嗦直接倒明瞭來意。
“沒錯,是我去給瞧的,他兒子的病也確實能瞧得好,雖然說能費點力氣,得多扎幾回針炙,不過能治得好費點力氣也不怕的。”顧憂說到。
“我還聽說,你分文不收?”老頭捋了下那撮山羊鬍子。
顧憂勾着嘴角就是一聲冷笑,“收錢不收錢這個好像別人管不着吧。“
“哼,我看你就是個騙子,不知道懷得什麼心思?”老頭突然眼睛一瞪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哦,你說我是騙子總得講個證據吧,這麼空口白牙的說這樣的話,可有點不合適吧!”顧憂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知道他兒子是怎麼癱的嗎?你就說能治?”程神手說。
“不管怎麼癱的,我既然說了能治就肯定能治得好。”顧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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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年前給自家房頂補瓦摔下來,當時腰摔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腰椎都斷了,這樣的人你要是能醫得好,我程神手給他當孫子!”
“你老可別這麼說,俗語有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風大閃了您的舌頭!”
顧憂一點沒客氣,倒不是他不尊重老人,而是她去給錢老太太的兒子瞧病的時候都已經瞧過了,他的腰上是有舊傷,但並不是這程神手說的什麼腰椎斷了,
而是腰椎摔的錯了位,而且這麼多年沒復位,骨頭已經定了型,但在顧憂這裡,別說是這種情況了,就算真的是腰椎骨斷了那也是可以治好的,就跟賀朋鋼的腿一樣。
如果不是怕太過點眼,顧憂直接一粒靈丹,錢老太太的兒子幾天就能下地蹦噠!
這程神手硬說錢老太太的兒子是腰椎斷了,無非是想掩蓋他沒治好人家病的無能。顧憂已經很給他留面了。
“哼,你別囂張,你知道這附近有多少大夫給他瞧過嗎?就算是我一個人瞧差了,也能不個個人都瞧差了,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程神手還是不依不擾。
“我也沒說你們瞧差了,我只是說你們治不了的病我可以治,難道給人治病也是錯嗎?況且我一不收錢,二不要物的,你憑什麼說我騙人!”
顧憂一句話把程神手懟的啞口無言,拂袖而去,
可顧憂知道這下可好了,指不定其它那些給錢老太太兒子瞧過病的人也該上門了。
果然中午剛剛吃過午飯,顧憂正跟賀朋鋼逗榮家玩着,就聽到門外鬧哄哄的一片,
“老程,你說的就是這家?”
“沒錯就是這家,我早上就來了,那大夫是個小丫頭片子,說話特別的囂張,還說我小心風大閃了舌頭,我一把歲數了,好心來告訴她別行差踏錯,她竟然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賀朋鋼也聽到外頭的對話,瞅着顧憂笑了笑,顧憂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也覺得自己真是個多事的體質,走到哪就把麻煩帶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