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俺問一下,這院子裡住的是啥人?”顧憂趕緊湊上去問到。
那女人一臉的嫌棄,說到:“這院子裡就沒啥好人!”
顧憂一愣馬上知道那女人爲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了,趕緊又問到,
“那這院子裡的人呢?都去哪了?”
女人衝顧憂翻了個白眼,“俺哪知道,保不齊叫人抓走了!”
女人說完快走了兩步,走到自家門前時,又停住了腳步,
“姑娘,俺看你也像是正經人家的女娃,俺勸你,還是少跟那屋裡的人來往!”
聽女人這麼一說,顧憂心裡更是着急,賀朋鋼現在到底在哪?他跟這院子裡的人到底有沒有關係,要是有的話,又是爲什麼好好的兵不當卻在鎮上跟這些大家跟裡的壞人混到了一起?
“姑娘,你是要找這院子裡的人嗎?”
正想着一個聲音從顧憂的身後響起,顧憂渾身一激靈蹭的扭過頭去,等看清身後這人,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身後站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一米七多的個頭,穿着一身灰布棉衣棉褲,那衣服上大褶子上壓着小褶子,顯得特別窩囊,腳上穿着一雙跟船似的黑布手工棉鞋,左腳的鞋面上破了個洞都能看到裡頭黑乎乎的棉花。
這人半佝着身子,兩隻手交叉的攏在袖口裡,一雙細長的小眼正瞅精光閃閃的盯着顧憂,咧開的嘴裡露出兩顆焦黃的大門牙。
顧憂被那黃牙噁心的打了個顫顫,目光一掃落在他左左臉顴骨上那顆顆黃豆大小的黑痦子上,這麼近的距離顧憂都能看到那顆大痦子上的幾根長長的黑毛。
“呃,俺,俺可能是找錯門了。”
這人一看就不像是啥好人,顧憂慌亂的說了一聲,推了車子就想走。
“姑娘,你是不是想找賀朋鋼?”
顧憂心裡咯噔一下,這人竟然知道賀朋鋼難道賀朋鋼真的就跟這幫人住在剛剛那個院子裡?
“姑娘,賀朋鋼現在不在這,不過你以後也別再來找他了!”那人緊追了兩步到了顧憂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你再來找他,只會讓他的處境更加的危險!”
等顧憂回過神來,那人已經不見了,顧憂回頭瞅了眼那個空空的院子,推着車子往回村的方向走去,一路她都在琢磨剛剛那人說的話的意思。
回到村裡,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顧憂還了車子一進門,就聽到顧蓮的喊聲,孫赤腳正在給顧蓮施針,正是施完最後一針最疼的時候,顧連喜和孫赤腳正合力死死把着顧蓮的腦袋。
片刻後,施完針,孫赤腳一頭大汗的從屋裡走了出來,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俺看今個顧蓮的情況更顯好了,估計不出十天是個人都能瞧出來這丫頭的變化。”
“真是辛苦師父了,天天都得往這跑。俺燒飯去,今晚留這吃吧!”顧憂說着就準備去火房燒飯。
“別忙了,飯今個俺是吃不成了,今個臨村來了兩個朋友,還在家等俺呢!俺得趕緊回!“
孫赤腳說完擡腿就往外走,走到院口突然又回過頭來,
“憂,明個要是沒啥事,上俺那去,俺有話跟你說。”
顧憂應了一聲,孫赤腳才邁着方步走了。
晚上剛把一切拾掇妥當,顧連喜就把張景同給的那張藥方掏了出來,今天上午顧連喜有太多疑問了,這會正好問問顧憂。
見顧憂把藥方接過去看了兩眼就放到了一邊,顧連喜就問到,
“憂,咋不用你老師開的方子?”
顧憂衝顧連喜一笑說,“哥,老師開的方子跟俺開的差不多,用哪個都一樣。”
“那你咋不跟人家說你自個開了方了,還麻煩人家幹啥?”
“哥,俺要是那麼說了,不就拂了老師的面子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你說是不。”
顧連喜琢磨琢磨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還別說志揚他爹人還真不錯,今個還說過完年給俺打聽打聽你們科研院看門的事呢。你說俺要是雲看門,能看好不?”
顧憂一聽心裡就是一顫,想都沒想脫口就說,“那活你不能去!”
顧連喜被顧憂的態度嚇了一跳,“咋,爲啥俺不能去?”
顧憂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太激烈,平穩了一下情緒說到,“哥,俺沒跟你說,俺們那以前兩個看門的都沒啥好下場,俺覺得那可不是個好活。”
“咋,還有這事,你跟俺說說唄。”
顧憂嘆了口氣,把趙大叔和前兩天死掉的那個門衛的事一五一實的跟顧連喜講了一遍,顧連喜聽得那是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聽到第二個門衛不明不白的死掉的事,臉都變了色兒。
“哎呀,那這樣的話俺可真不敢去了,到時候你可得幫俺回了這事。”
顧憂點了點頭,轉爾,顧連喜又想起什麼,輕輕捅咕了顧憂兩下,說到,
“憂,俺看志揚他爹跟他娘,對你好像還有點別的意思,是不是想撮合撮合你倆,俺看志揚就挺好,雖說比你大的有點多,但不比咱們村裡那些個後生強嘛。”
顧憂一聽臉就拉了下來,“哥,人家是什麼人,咱們是什麼人,門不當戶不對的,不合適!”
顧連喜咂了咂嘴,“俺覺着只有人家人不嫌棄那有啥的!”
“俺說不合適就不合適!哥你就別瞎尋思了,俺出去一趟你早點睡吧!”
“這麼晚了你還往哪去?”
“俺去趟賀朋鋼家。”
看着一溜煙出了門的顧憂,顧連喜眨巴了眨巴眼睛,“這丫頭該不會是相中朋鋼了吧!”
這要是真相中賀朋鋼了,可不是啥好事,賀朋鋼這會可是逃兵,那是要蹲大獄的,顧連喜皺着眉頭看了眼黑漆漆的院子,等顧憂回來,他得跟她說道說道,別再爲了賀朋鋼耽誤了自己的好姻緣。
到了賀朋鋼家,顧憂才知道,賀家貴兩口子一天都在等她的消息,等到了這會,顧憂看着兩位老人焦急的目光心裡有點內疚,早知道這樣她應該一回來就先來賀家的。
三人坐定,顧憂擡眼看着賀家貴和顧淑萍,雖然路上早就想好了說辭,可這會卻覺得有點難以開口。
“咋樣,有朋鋼的消息了嗎?”賀家貴終還是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