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拿水潑我？”
兩人咋咋呼呼的跳起來，又蹦又跳的。
我拿着盆冷冷站在旁邊，看他們像猴子一樣扭來扭去，兩人抹着臉上的水，發現我站在旁邊，李成他花刷一下繃到我面前，“哪邊來的小逼，你爹媽沒教你要尊重老人？”
我冷笑，“我可沒看見什麼老人，就看見兩個滿嘴噴糞不要臉的老東西！”
“小臭逼，你敢罵我？！”
“罵的就是你，我倒一直好奇什麼樣的父母才能培養出一個兩次進拘留所的兒子，看見你們這德行我算是明白了，這就是照着你們兩個老東西學的，臭不要臉！”
李成他爹衝過來要打我，豆豆跑了出來，使勁將老人推開了，“別碰我孫靜姐，你們都是壞人，欺負我媽媽，我不想看見你們，你們都走——”
“豆豆……”
看見孫子，兩個老人猶豫了下，總算還有些人性。
“豆豆，到奶奶這來，別聽他們胡說，他們都是壞人，想騙你媽的錢呢，快，來奶奶這，告訴奶奶你娘把家裡的房產證放在哪了，奶奶給你買糖吃。”
豆豆張嘴大喊，“我不要吃糖，你們走——”
李成他爹突然往前走想拽豆豆，我趕緊上前一步將豆豆抱起來護在身後，“你們別碰豆豆！”
“豆豆是我們的孫子，我們咋不能碰了……”
“你們是李成的家人？”
這時，從外面走過來兩個穿警服的警察，一身正氣，聲音也洪亮，李成爹媽擡頭一看嚇的腿肚子直髮軟，“警、警察同志……”
“問你們是不是李成的家人？”警察聲音洪亮。
兩個老東西腿發軟，互相攙扶着，李成他爹哆哆嗦嗦的問，“是，是，請問警察同志，我們李成他、他犯了什麼事？”
警察說：“他涉嫌對家人用暴力，我們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如果你們見到李成，就讓他去派出所配合我們調查！”
李成的娘問：“啥，還要進派出所，那是不是又要吃官司？”
警察看了看她，“這個不一定，總之需要他到派出所來，你們如果見到他就讓他來派出所，主動配合調查！”
李成的爹蔫了：“成，我、我們曉得了。”
警察又說：“醫院是公共場所，不是你們家裡，要注意維護公共場所的秩序，不許大聲喧譁！”
“是、是……”
在一身正氣的警察面前，李成他爹孃蔫的像是霜打過的茄子，低着頭，大聲一點說話也不敢，後來乾脆灰溜溜的跑走了。
醫院總算恢復了安靜，各個病房看熱鬧的人也都退了回去。
汪姐他哥臉色鐵青，“人渣，敏娟，我支持你離婚！”
汪母紅着眼眶，“可女人離了婚傳出去名聲不好，將來怕是不好再嫁人，何況你還帶着豆豆，哪個男人肯娶你，我看能忍咱們還是忍了……”
芳芳氣不過，插嘴，“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還咋忍？”
“芳芳姑娘你還小不懂，夫妻之間哪有順順當當的，我和他們的爹也吵，可一輩子不也這麼過來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樣，該忍的時候就得忍着……這要是離了婚，還不被外面的人戳着脊樑骨罵，再想結婚，找的也是喪妻的鰥夫，老光棍，還不如之前的好……”
芳芳賭氣道：“那不結婚不就行了！”
汪母更急了，“咋能不結婚，在家當老姑娘可不更招人罵……”
芳芳還想說什麼，我輕輕拉了拉她。
老一輩人的思想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改變的，現在端看汪姐是什麼態度。
汪姐狠了心，“媽，我想好了，這婚必須離，你就當女兒不孝吧，他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不瞞你講，我跟豆豆走在路上都被人戳脊梁骨，要再不跟那個臭東西斷的乾乾淨淨，怕是豆豆將來還得被人戳脊梁骨！”
“可是……”
“這次我支持妹子，敏娟說的對，媽，你也別固執了，敏娟這麼能幹，將來哪愁找不着好的，李成做出不要臉的事，連帶着我們也被人罵，這種人渣還留着幹啥？”
汪母還想說啥，被汪姐的哥哥打斷了，汪母雖然還是憂心忡忡，到底不再堅持了，拉着女兒的手，哭哭啼啼，“我苦命的女兒啊……”
汪姐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她媽媽和哥哥一直照顧着。
我和芳芳還有趙姐得了空也輪流過去。
期間李成一直沒出現，他那不要臉的爹媽又來鬧過幾次，自然把汪姐貶低的不值，說她破爛貨，藉着做衣服勾搭男人，早被人用爛掉了，染了一身髒病回來，他兒子是沒辦法纔去外面找的女人。
把嫖娼說的這麼無辜的，真真是頭一回見！
醫院的醫生那也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誰會相信他們的鬼話，後面再來鬧直接就讓醫院的保安把人趕出去了，他們就在醫院門口罵，全是些不堪入耳的污穢話。
反正也沒人搭理他們。
汪姐出院那天，我們都過去幫忙，汪姐頭上的傷還沒好透，不過精神好多了，衝到樓上把李成的東西整理出來，一股腦全扔到外面。
我們幫着把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徹底清除了李成存在的痕跡！
“中午你們都別走，留在我這吃午飯，小孫，”汪姐掏出二十塊錢給我，“勞你去菜場買菜，多買些好的，咱們一會好好吃一頓！”
我倒是極喜歡汪姐現在的態度，拉上芳芳一起騎着去菜場，割了兩斤肉，又買了排骨，一整隻雞，兩條大鯽魚，黃鱔、還買了龍蝦，蔬菜也買了好些，包菜、花菜、空心菜、洋蔥，到了汪姐那邊之後，趙姐和汪母幫忙處理菜。
我和芳芳又出去買了十瓶汽水。
一桌子菜可謂十分的豐盛，擺了滿滿一桌，汪母道：“你現在可是要離婚的，服裝店也沒了，你就繼續浪吧，我看你以後日子咋過！”
汪姐滿不在乎，“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反正也沒男人了，難道還不興我對自己好一些？”
豆豆說：“媽，你還有我，我也是男人，以後我保護你！”
汪姐眼眶泛紅，揉了揉豆豆的頭，“好，媽媽這輩子有你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