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笑着,心底則一片冰冷。
就在這時,底下聽到宿管阿姨在喊我的名字,一般在有電話打過來找我的時候,宿管阿姨都會叫我。
想到可能是汪姐或者芳芳有事找我,在這些事面前,王巧巧就顯得特別微不足道。
我打算先下去接個電話再說。
剛站起來,宿管阿姨就上來了,手裡還抱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不由分說的走過來就把花往我懷裡一塞。
“叫你半天你也不下去,這花是陳校送你的,他說你不喜歡金銀錢財,這花就代表他的心意,你拿着吧,我下去了!”
宿管阿姨轉身就走了,我看着手裡突然多出來的花,笑了!
陳校啊陳校,你這花送的可真是時候呢!
我湊近花聞了聞,走到自己的位置那邊,找出一個玻璃的汽水瓶,裡面裝了水,又把花插進去,然後……
放在架子上最顯眼的地方。
手指一邊撥弄着花瓣,嘴裡則說:“陳校這個傢伙,昨天才問我要不要送我黃金首飾,被我拒絕了,轉頭就送了花過來,別說,這花紅豔豔的,我喜歡!”
說話的時候,我眼角餘光看着王巧巧的反應。
她一張臉白了又青,緊緊咬着脣,雙手則用力握着拳頭,明顯氣的不輕。
我只當沒看見,收回目光的時候不經意看到徐燕,她盯着我桌上那瓶花,反應似乎有些奇怪。
王巧巧恨恨道:“有什麼了不起!”
我的注意力放到她身上,肆意的挑了挑眉,“是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束花嗎,不值幾個錢,大家看看就散了吧!”
王巧巧哼的一聲,直接衝出了宿舍。
說來也是奇怪,第二天我們去教室的時候,這束花還好好的在花瓶裡養着,等我們下課回來,花就不見了。
李珍珠質問王巧巧,不過王巧巧拒不承認是她把花丟了,那之後我去附近的花店定了花,一個禮拜一束,倒不是爲了裝什麼,單純是我覺得宿舍裡多束花感覺很不錯。
而更奇怪的是,這些花再也沒丟失過,每一束都好好的活滿一個禮拜,直到一束新的替代它。
我想起之前不見的面霜,然後這次是玫瑰花。
兩者都是不起眼的東西,拿了東西的人也不是自己用,那到底會是誰把面霜和花拿走扔掉了,原因呢?
直到有一次我從圖書館借了一本研究心理學的書,看到上面一個案例的時候,突然想到那兩罐面霜和花。
這兩樣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卻分明有一個共通點。
陳校!
面霜是陳校給我的,花也是陳校送我的!
難道說我們宿舍有暗戀陳校的人?
她見不得陳校送我東西,所以把那兩樣東西都扔掉了!
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可暗戀陳校人會是誰?
徐燕?她和楊飛是一對。
李珍珠性子直爽,不像做這種事的人。
似乎,只剩下一個王巧巧。
我打算找個機會試一試她,不過沒等我找到機會,汪姐和芳芳來京城了,這兩個傢伙,說是爲了給我驚喜,提前根本就沒跟我說要來京城的事。
我還在教室上課,下課走出教室,就看到汪姐和芳芳站在不遠處,當時一激動,我眼淚差點就滾了出來。
“有沒有很驚喜?”
“簡直太驚喜了好不好?”
我什麼管不了了,直接抱住她們。
汪姐說她這次是趁着廠子那邊比較空,就和芳芳一塊過來了,爲了給我驚喜特意沒提前告訴我,另外呢,這會距離放寒假也沒幾天了,她們會在京城玩幾天,等放假的時候,就和我一塊回錫城。
我帶她們參觀了宿舍,又把學校其他地方也逛了一遍,後來陳校也知道消息跑了過來,我們中午在外面吃了飯,因爲下午我還有課。
汪姐和芳芳就自己在外面逛,有汪姐在,我是一點也不擔心,晚上,我又去了她們住的酒店。
這次汪姐出來規格可高了,不僅沒住招待所,連小旅館也看不上,直接預定的京城大飯店,位置在京城最繁華的地帶不說,裡面的設施也是時下最高級的。
我本來對錫城那邊的事也挺,平時打電話因爲時間短,很多事情也講不清楚。
這下正好可以好好的聊天。
汪姐跟我說的更多是廠子的事,一些重要的決策我也都是知情的,譬如廠子又新添機器,還招了不少工人。
到芳芳那邊,我們聊的更多的就是些瑣碎的事。
其中就有一件讓我特別意外。
“你說林興國結婚了?”
他今年滿打滿算也就18,再說了,媽可一直想讓他娶個城裡的姑娘當老婆,難道還真有人瞎了眼肯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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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城裡的姑娘,就是個給人剪頭髮的!”汪姐洗了一盆子提子過來,坐下道,“就他們待的那地方,就是那個理髮店,本來就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林興國在那邊耳濡目染的,就學壞了,和店裡一個給人剪頭髮的小姑娘好上了,開始你媽死活不同意,誰知道那小姑娘懷上了,你媽想抱孫子,就同意他們在一塊了!”
我清楚的記得上一世的時候,林興國是過了二十才結婚的,他沒掙錢的本事,方圓十里的姑娘沒人肯嫁給他。
後來是媽從我這裡拿了錢,咬牙花了兩千塊的彩禮,才讓一戶人家把閨女嫁給林興國。
那姑娘本來就不願意嫁給林興國,被自己親爹媽賤賣傷了心,到了我家就各種作,媽和林興國好吃好喝的哄着她,又有從我這裡搜刮過去的錢,她不用幹活也過的挺滋潤,這纔不鬧騰了。
沒想到這一世因爲我的變化,連帶着周圍人的人生軌跡都發生了改變。
芳芳氣呼呼的說:“你媽以爲你還在錫城,還跑過來找你要錢,說什麼當初你花錢給你哥討了老婆,現在林興國結婚,也得你花錢,張口就要五千塊。”
這的確是她的作風,爲了她的寶貝小兒子,她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把她打發走的?”
媽那個人,我可是清楚的很,撒潑耍賴什麼都行,輕易趕不走她。
芳芳捂着嘴樂了,旁邊汪姐也笑了,兩人的模樣讓我越發好奇起來,追着就問,“你們趕緊說啊,別賣關子了,急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