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雲敏的名字,所有人都有些緊張了,畢竟這個人,和屋子內每一個人,都曾有過交集,而且息息相關。
方梅一看大家的緊張樣,笑了笑,故意調節氣氛。
“你們都別這樣,她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雲敏了,算了,董文力,要不你來說吧,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在董文力條例清晰的敘述中,大家終於明白了一切。
“大概在半個月前,我們律師事務所接到了一個案子,是一起起訴龍陽市一著名企業家趙斌對其私生子爭奪案,委託我們的當事人是從南方回來的雲敏女士。”
私生子?還爭奪?
這一下信息量有些巨大了,這時候,方梅插了一句。
“要不在說這件事之前,我給大家爆個料,最近,我們電視臺娛樂版的記者得到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據說,電影明星朱美美女士,一直對外聲稱的自己爲了事業,從來沒考慮過生孩子的她,並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而是因爲患有不孕症,長期到處尋醫問藥,都一直不見好轉。”
方梅畢竟是在電視臺工作,那顆八卦的心隨時都在蠢蠢欲動。
“你們那是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一經報出去,朱美美最近主演的兩部電影都將受到影響,電影就要上映了,投資方和影視公司的人都緊急公關,在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壓下去,不過我覺得,這遲早都要崩,只是時間的問題,就算我們臺因爲某些原因沒有爆出來,還有別的媒體啊。”
一下聽到朱美美的消息,雲柒心頭頓時五味陳雜,當年,她是看着朱美美和趙斌兩人結婚的,那排場相當的大。
想起朱美美在龍陽一中門口說的話。
她說:“雲柒,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以前真的看錯你了,從今以後,你我不再是朋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她是雲柒變成雲七之後,交的第一個朋友,確切的說,也是唯一的一個。
從那以後,雲柒便很少對人這樣交心了,認識的人都是工作關係。
有時候在電視上看到她,雲柒也只是一笑而過。
譚慶紅不關心朱美美的事,她還等着聽關於雲敏的情況。
“文力,你趕快說說,雲敏到底是怎麼回事,十年前她突然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怎麼還和趙斌那混蛋扯上關係了呢。”
董文力搖了搖頭。
“這些我不是太清楚,當事人就只是告訴我,她的兒子云小松是她一人獨立撫養長大的,如今已經9歲,但是在不久前被趙斌騙回了龍陽市,再也不還她,還說要讓小松認主歸宗,這是他的孩子。”
雖然就只簡短的幾句話,雲柒還是明白了這件事,想來就是因爲趙斌一直沒有孩子,朱美美懷孕無望,爲了他們趙家延續香火,他纔想到了找回當年和雲敏的私生子。
“這官司法院立案了嗎?什麼時候開庭,如今找到了哪些對雲敏有用的證據,勝算如何呢?”
董文力的表情有些凝重,這件事,確實是有些棘手了。
如今,趙斌已經拿出了親子鑑定的證據,證明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而云敏這邊,常年居無定所,沒有固定工作和固定收入,甚至孩子直到7歲,需要上學的時候,她纔回龍寶山煤礦想辦法把戶口上上。
難怪,雲柒這次回去,聽雲志說起過,好像兩年前有人在龍寶山煤礦見過雲敏,但是又不確定,因爲看起來和幾年前的她,實在是差別太大了些,有人問黃所長,他也模凌兩可,並未說出那人到底是誰,來派出所找他什麼事。
譚慶紅當初畢竟和雲敏的接觸比較多,聽到她這樣的情況,心頭未免有些着急。
“可是,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跟着雲敏長大的,這趙斌怎麼能這麼混蛋,說把孩子帶走就帶走呢?這不是要敏丫頭的命嗎?”
當媽的人都知道,誰要動了自己的孩子,那就得拼命。
話雖然如此,但是,法律卻不是這樣的,趙斌終究是小松的生物學父親,如果真的起訴到法律程序,如今的雲敏沒有固定收入,沒有固定工作,而趙斌,是龍陽市有名的青年企業家,昌林電器商行的創始人,老總,經濟實力雄厚,從撫養孩子能力的角度上來看,對她非常不利。
方梅看向了雲柒。
“在文力那看到雲敏的時候,我第一眼也沒認出來,就覺得這穿得有些邋遢的女人看起來有些面熟,也沒想那麼多,後來見文力從辦公室出來,我們挽着手打算出去吃飯,沒想到剛到門口,她還沒離開,有些怯生生上來叫住了我。”
她的話,讓雲柒有些難受,沒想到雲敏會落魄到如今這個地步。
“那她現在都在龍陽市嗎,住在哪?”
“沒錯,是在龍陽市住着,估計在孩子的事沒定下來之前,她是不會離開的吧,聽說,和她父親借住在市內一家機械廠的職工宿舍裡,靠在餐館打零工維持生計。”
以前的雲敏,是那麼愛美的一個人啊。
就連方譯也覺得有些隱隱難受了,當初,若不是他,可能雲敏的下場也不至於如此悲慘,年輕時候,總是鋒芒畢露一些,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纔會這樣嫉惡如仇,瘋狂報復雲敏。
爲此,他也付出了整整十年的代價了。
方梅終於說出了叫住雲柒的原因。
“髮夾姐姐,我知道當年雲敏對不起你,不過她當時在門口給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你的消息,她說如果我知道,她想見見你。”
其實,雲敏一直以爲,方譯和雲柒早就結婚了,所以,纔會理所當然認爲,她應該知道雲柒的消息。
方梅問得小心翼翼。
“你打算見她一面嗎?”
自然昨天晚上和李輝的一段談話之後,雲柒似乎一下就頓悟了,想明白了許多的事情。
“見,你幫我約一下她。”
說完,她轉過頭來看向了方譯,一臉的坦誠。
“你和我一起去,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