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紅,你怎麼和你男人說話的?像什麼樣子!”何老爺子口氣嚴厲,不滿地看着女兒。
他雖然也不喜歡楚遠志這沒骨頭的慫貨,可再慫也是帶把的男人,男人是天,女人就是地,在外面女人必須給男人顧全面子,何繼紅這樣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何老太看了眼女兒,笑着打圓場,“兩口子吵架都這樣,哪還會想得周全,小楚,繼紅脾氣雖然急,可她對你一心一意,以前爲了給你解決工作,跑前跑後的,鞋底都磨破了好幾雙呢!”
楚遠志神情有些動容,心裡軟了些,比起前妻孫銀秀來,何繼紅確實好不少。
楚翹看出了慫爹的軟化,便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希望我爸同何姨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這次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吵起來的,爸,你說說是啥原因。”
何老太笑容微滯,原因她比誰都清楚,但不能擺在桌面上說,房子的事老頭子不知道,是她和女兒一起商量的。
老頭子這人固執的很,對這些財物並不在意,要是知道她幫女兒算計楚遠志的房子,老頭子肯定會生氣。
“兩口子吵架還能有什麼原因,不外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事就看在我老太婆的面子算了,繼紅,你以後不能隨便發脾氣了,小楚,你也別總在翹翹家住了,翹翹和小顧可是新婚,你個岳父跑過去住像什麼樣子,今天就回家吧,你放心,繼紅以後要是再欺負你,我幫你出氣,狠狠教訓繼紅!”
何老太岔了過去,絕口不提房子,一通和稀泥,想讓楚遠志答應回家。
楚遠志腦子有點暈,不知道該聽誰的,便看向女兒,這事得女兒拿主意。
楚翹笑了笑,“外婆,我和顧野都沒啥的,我自個親爹有什麼關係,老公,你也沒事吧?”
“對,爸想住多久就住着,自個家一樣。”顧野使勁點頭,還把剝好的大蝦放在楚翹碗裡,一臉討好的笑着。
楚遠志聽明白了,女兒女婿是不同意他回家的,他挺了挺背,大聲說道:“岳父,岳母,我和繼紅吵架的原因,是因爲我的那兩套房子,我們楚家當年也算小有資產,現在還剩下兩套房子,前些日子政策落實,房子物歸原主,我都打算好了,兩套房子小鵬和翹翹一人一套,岳父,您說我這樣安排合適不?”
何老爺子威嚴地點了點頭,“挺合適的,爲什麼要吵架?”
何老太還想和稀泥,楚翹夾了塊大肥肉,放在她碗裡,甜笑道:“外婆,您吃肉。”
老太婆想糊弄過去,沒門!
楚遠志朝臉色難看的何繼紅看了眼,憤憤道:“繼紅不同意,她想把房子給碧蓮,說翹翹沒資格分房子,岳父大人,我自己個親生閨女,咋沒資格分房子了,就是爲這事,繼紅和我吵了好幾次,後來我女婿把這事辦妥了,我怕繼紅生氣,就沒告訴她,前幾天她知道了,就打我臉了,岳父您瞧,這傷還在哪!”
委屈萬分的楚遠志,指着俊美臉上的一道淺顯的傷痕告狀,就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找大人撐腰的小孩子一樣。
何老爺子沉下了臉,衝何繼紅喝問,“繼紅,是這麼回事嗎?”
“爸,他是在放屁,當初他都答應得好好的,房子碧蓮和小鵬一人一套,說好的事他卻揹着捅刀子,我能不生氣嗎?”何繼紅也很委屈,這件事她沒覺得自己錯了。
她好吃好喝地養了楚翹五年,給女兒爭取一套房子有什麼過分的?
她更恨的是楚遠志的陽奉陰違,當面答應得好好的,背後卻捅刀子,現在還倒打一耙潑她髒水,
這小綿羊丈夫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氣頭上的何繼紅,並沒察覺何老爺子臉色越來越黑,還在罵楚遠志,何老太使了好幾個眼角,但何繼紅都沒看到,衝着楚遠志張牙舞爪,形同潑婦,也是何老爺子最厭惡的。
“夠了!”
何老爺子用力拍在桌子上,碗碟跳了起來,湯都灑了,何繼紅的罵聲戛然而止,後背發冷,她這纔回過神來,她爹最厭惡的就是潑婦了,剛纔她都幹了啥?
“你看看你這潑婦樣,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怎麼教你的?身爲女子,就得賢淑持家,相夫教子,在外面更要顧全丈夫的面子,你是怎麼做的?衝小楚張牙舞爪,比潑婦還潑婦,我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
何老爺子痛罵了一通,還不解氣,又衝何老太發火,“都是你慣的,那房子你知不知道?”
他何家至於算計個窩囊廢的房子?
要是讓大院的人知道了,肯定會笑話他,氣死他了,一羣不爭氣的東西!
何老太賠笑道:“這事繼紅和我說了一嘴,我當時就說了,房子是小楚的, 怎麼安排得小楚說了算,後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哪知道小楚悄摸摸地就把房子給辦好了,老何你別生氣,這事繼紅確實錯了,回頭我教訓她。”
楚翹暗自冷笑,這老太婆甩鍋的本領真厲害,從頭到尾都是這老太婆的主意,現在卻全推給何繼紅了,還陰陽怪氣地說她爹偷偷摸摸地處理房子,哼,真是說的一嘴好瞎話!
何老爺子臉色秒霽,他向來剛愎自用,又固執己見,自以爲英明神武,其實愚蠢之極,何老太這麼一說,他全信了,以爲老太婆真不知情。
便對楚遠志說道:“既然房子你已經分好了,這事以後就別提了,你和繼紅這婚不能離,以後繼紅要是再欺負你,你和我說,我教訓她!”
何老爺子絕對不會同意離婚,當然不是爲了女兒,而是爲了外孫。
他有不少孫子孫女,但沒有一個讓他瞧得上眼的,只有外孫楚鵬才合他的心意,何老爺子打算重點培養外孫,自然不會同意楚遠志夫妻離婚。
現在這個年代,離婚不是光彩的事,何繼紅和楚遠志都是二婚,要是再離了,外人肯定會說閒話,連累楚鵬的名聲。
楚遠志又拿不定主意了,但還是很受寵若驚的,岳父大人還是頭一回這麼和顏悅色和他說話呢,這婚還離不離了?
還是聽女兒的吧。
女兒讓他幹啥,他就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