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瞄了眼亂七八糟旳廚房,其他人都是瞎整,唯獨韓士忠和寶福山像點樣子,照這麼個整法,晚上這頓估計吃不好。
“還是我幹吧,我以前在飯店幹了陣子。”
嚴肅擼起了袖子,從顧野身上解下圍裙, 一絲不苟地繫好,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指甲剪得很整齊,骨節勻稱分明,線條也很流暢,只是繫個圍裙而已, 卻讓他系出了電影慢鏡頭的魅力,楚翹都看得有些呆了。
這就是總裁文裡的禁慾系霸道總裁啊,還是活生生的。
對比之下,自家那男人就像只二哈,太鬧騰了。
嚴肅只留下了寶福山當助手,其他人都讓他轟出來了,他不喜歡身邊太多人,煩。
“顧叔,空心菜擇好了。”
大寶抱起了一堆擇乾淨的空心菜,邀功一樣大叫着,小寶則一臉求表揚,仰起頭巴巴地看着。
“嗯,不錯,比你們六斤叔幹得好,把這蔥再擇了。”
顧野隨便看了眼擇得長短不一的空心菜,違心表揚, 還把手裡的蔥給了倆孩子,他最煩擇蔥了。
得了表揚的兄弟倆, 尾巴都翹上天了,開心地接過蔥, 蹲下來,撅起屁股繼續擇菜,可起勁了。
被Diss的錢六斤,撇了下嘴,心裡有些不服氣,他幹活比顧哥好多了,顧哥纔是幹得最不好的那個。
很快廚房就傳出了菜香味,楚翹過去看,嚴肅正在顛鍋,那架勢不比專業廚師差,便安安心心地去休息了。
顧野殷勤地給媳婦剝桔子,楚翹吃了倆青桔,吃不下了,顧野只得齜着牙自個吃,酸得他一直作鬼臉,吃了一瓣就扔了,這一個吃下去,晚上飯都別吃了。
“嚴肅都三十了吧?他找對象不?”楚翹和他咬耳朵。
“比莪大兩歲,剛好三十,沒對象,他說不找。”
顧野老早就問過,畢竟現在的嚴肅,要房有房,要存款有存款,長得還挺像樣,就算年紀大了點,找對象並不難。
“他說不想結婚,
一個人過挺好。”
楚翹聽得皺眉,看來十年牢獄生活,對嚴肅影響太大了。
“等過幾年說不定他想法改變了,男人遲點也沒啥,他現在賣機牀情況怎麼樣?”
顧野臉上涌現喜色,小聲道:“這傢伙厲害的很,搞了兩個大訂單,總共五十臺,又買了一套大房子。”
“那可真厲害。”
楚翹佩服不已,果然智商高的人,不管幹什麼都很厲害,就像她家狗弟弟一樣,出去旅個遊都能搞個大訂單。
顧野點點頭,“確實厲害,這傢伙不去念大學可惜了。”
“頂替他的那人也在滬城?你認識不?”
顧野搖頭,“不認識,嚴肅不肯說,他說那人娶了個背景厲害的老婆,過得挺好。”
“這人會有報應的,竊取別人的成績,真不要臉!”楚翹憤憤道。
顧野更氣,“嚴肅和我說,欺負他姐姐的那個畜生,就是受這家人指示的,爲的就是毀了嚴肅,讓他沒法報仇,這人心太毒了。”
楚翹瞪圓了眼睛,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幸好嚴肅沒被毀掉,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會出人頭地,也一定會報仇的。
“好香啊!”
廚房裡的香味越來越濃郁,顧野和錢六斤一起架起了圓桌,擺滿了一大桌菜,看到最中間的大龍蝦,顧野心裡怪不是滋味,朝媳婦意味深長地看了眼。
總覺得媳婦是在內涵他。
楚翹忍着笑,故意說:“今天的龍蝦很新鮮,大家多吃些。”
顧野又看了眼媳婦,很肯定媳婦就是故意的。
故意買龍蝦饞他。
大家都坐下,韓士忠笑着說:“恭喜弟妹和顧野即將添丁!”
“乾杯!”
大家碰了下杯,興致勃勃地吃菜,嚴肅的廚藝是真不錯,每道菜都很好吃。
“三強你那邊怎麼樣了?都磨這麼久,那個毛老闆還沒鬆口?”韓士忠關心地問。
“已經鬆口了,毛姐讓我找個寫書的。”許三強一臉得意。
昨天他才得了準消息,正打算和兄弟們說呢。
“那敢情好,走一個!”
氣氛漸漸熱鬧了,韓士忠也說了他的好消息,“我找了家廠子,天天磨,那家老闆和我是老鄉,總算答應買十臺,明天就能籤合同。”
“今天是大好日子,雙喜臨門,必須幹了!”
顧野開心極了,比他自己賣出去還高興,兄弟們總算賣出去了,現在就只剩下寶福山。
寶福山還是不慌不忙的樣子,淡淡道:“我還在洽談中,現在說不好。”
“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熱包子。”顧野安慰。
寶福山微微笑了笑,他現在真的不急,因爲他已經調查清楚了滬城的市場情況,心裡有底了。
大家說說笑笑,一邊喝酒,一邊聊賣機牀時碰到的八卦,許三強憤憤道:“南方機牀那不要臉的,淨使陰招,要不是他們,毛姐老早鬆口了。”
“那不要臉的幹啥了?”顧野一聽南方機牀就來了精神,那可是他死對頭。
“給毛姐介紹了個小白臉,把毛姐哄得神魂顛倒,那小白臉也不要臉,毛姐都能當他媽了,還一口一個親愛的,聽得我汗毛都要掉。”
許三強說完還抖了下,心裡還是蠻佩服那小白臉的, 這臉皮得多厚才能對着個當媽的女人叫親愛的,反正他做不到,就算給他一個億,他都叫不出來。
太膈應了。
“那毛老闆咋還鬆口了?”大家好奇地問。
這小白臉把人侍候得這麼好,許三強又不肯獻身,照理應該買南方機牀啊。
許三強笑得更得意了,吃了口菜,吹噓道:“這就是兄弟我的本事了,我和毛姐說出書後能名揚四海,還能上電視,毛姐就動心了,正好她也厭了那小白臉,就答應下來了。”
“玩了一個月,小白臉變成小白鼠了吧。”顧野開了句玩笑。
大家鬨堂大笑,韓士忠也說了句俏皮話,“那個毛老闆如狼似虎的,肯定榨乾了。”
說完他才意識到場合不對,弟妹還在呢,衝楚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見楚翹似乎沒聽到,這才放心,不敢再說葷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