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大壽剛完,都是百忙之中抽空回來的劉家衆人便馬上各奔東西,還好不是什麼樹倒猢猻散,李三生因爲向鋪導員王培剛請了整整一星期的假,便能多陪外公幾天,劉家四合院恢復了以往的寧靜,似乎熱鬧和這四合院顯的有點格格不入,寧靜纔是它的本質。
那天壽宴上李三生的那副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帶給衆人的震撼貌似也隨着大家的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至於是不是這樣,估計也只有每個人自己清楚。
其實李三生知道這次回北京的收穫頗多,第一算是讓劉家認可了自己現在走的這條路,雖然有三年之約的限制,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年的時間足夠他拿下整個長三角了,第二從外公大壽那天起,他算是徹底的從背後走到了人前,讓老北京這個大圈子的人知道了他的存在,身上也永久的打上了劉老外孫的標籤,雖然他在三月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北京,但中途消失了數月,也僅僅只有劉家自己人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現在不然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那天來參加壽宴的那些人的嘴裡一傳十十傳百的,在老北京只要夠得上層次的都將知道劉家還有個外孫。
劉家衆人走了之後,四合院裡面只剩下了李三生和子雅子佳表姐,韓子佳這幾天一直忙着她的紫禁城.中國之夜的時尚活動,這是她的公司第一次舉辦比較大型的時尚活動,韓子佳力求完美,不僅將自己在這個圈子裡面的人脈全部動用,更是讓老媽和中影廣電總局打過招呼了,韓子雅是因爲李三生和姐姐還在,便每天晚上都會回四合院住,只是累壞了李三生,因爲接送子雅這件艱難的政治任務落在了他的頭上,小魏說讓他去接,子雅愣是不同意,無奈的李三生只能點頭答應。
週五下午子雅剛上完課就從清華跑回了四合院,這次沒讓李三生接,接她的是胡嫣,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後院的時候,李三生正在亭子裡面陪着外公下象棋,旁邊站着一臉微笑的管家王伯和護士姐姐蕭晴,李三生沒想到的是外公雖然這一輩子各種榮譽輝煌無數,可是這棋藝確實讓他不敢恭維,他又不敢贏外公,只能隨着外公的棋路走,劉老貌似也知道外孫故意讓着自己,便也倚老賣老。
“將,抽車”劉老連環馬又攻到了李三生的城下,李三生岌岌可危,從整盤棋來看了,李三生雖然大勢已去,但也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畢竟他還埋伏着重兵,兩隻過河的卒子搭配一車一馬足以逆轉。
“外公,你已經贏了我三盤了,這把我不讓你了,看我怎麼破你的連環馬”李三生看着棋盤思索了一會,嘿嘿的笑着說道。
“你有讓過你外公嗎?小王,你和蕭晴說說他有沒有讓過我”劉老鬆開柺杖,轉頭笑呵呵的問道管家王伯和蕭晴,管家王伯知道劉老是和小三生故意鬧着玩的看,便笑而不語,蕭晴確是很堅定的站在了劉老這邊,認真的說道“三生你雖然下不過劉老,但也已經下的不錯了”
聽到蕭晴的話,劉老更是樂呵呵的笑了起來,李三生無奈的看了眼蕭晴,很明顯,蕭晴不會下象棋。
“外公,你不欺負我又開始欺負表哥啦”走進後院的子雅看到這一幕很不給面子的揭了劉老的底,劉老看了眼外孫女,尷尬的咳了咳說道“有你這麼說你外公的?”
“劉爺爺好”跟着子雅一起的胡嫣乖巧的叫道,同時對着李三生眨了眨眼睛,李三生差點被這強大的電流給秒殺了。
“外公,人家錯了嘛”看到外公生氣的樣子,子雅親暱的拉着外公的胳膊主動承認錯誤,逗的一幫人呵呵的笑了起來,劉家這麼多孩子裡面,和劉老待的時間最長最親的當屬子雅,子雅出生的那會,劉老也已經退了下來,從中南海搬到了四合院,劉清雯和韓衛國工作忙又照顧不到子雅,於是劉老便讓劉清雯將子雅放到四合院,也能陪着他,這一待,子雅便是待到了上初中才離開四合院。
“小王啊,我們去書房聽京劇去,這裡就留給他們這些年輕人吧”劉老看到自己被孤立了,便笑着說道,管家王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李三生和子雅攙扶着外公起來,直到送進書房。
“蕭晴姐,你晚上沒什麼事吧?”等到外公進了書房之後,子雅看見蕭晴準備離開,便輕笑着問道。
“沒事啊,怎麼了”蕭晴疑惑的問道。
“那就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去哪玩?”
“你去了就知道了”
“嗯,好吧”蕭晴聽到蠻有意思的便點頭答應,畢竟她也真沒什麼事情。
於是,子雅便拉着蕭晴和胡嫣去她和姐姐的房間裡面換衣服,李三生有幸進去過一次,嚇了一跳,房間裡面除過一張牀之後,便是環繞着牆面的衣櫃,全是衣服,各種風格盡有。
在三個女人換衣服的時候,李三生便打了個電話……
“什麼風,讓消失了這麼長時間的你給我打電話”
“廢話真多,在哪?”
“學校,剛從導師那裡回來”
“晚上沒事吧,不用陪女朋友?”
“沒事,你聽誰說我有女朋友,扯淡吧”
“沒有就好,我幫你介紹”
“真的,話說你在哪?”
“廢話,北京”
“怪不得”
“行了,具體的見面再說,晚上八點你在人民大會堂北門等我,到時候我去接你”
李三生打給的人自然是從小長到大的死黨老懞,花花死了,二龍睡了之後,也就只有老懞和他還有着共同的童年記憶。
杭州,西湖,某艘手划船上,樑任婷和柳伊然相對而坐,艙內有一小圓桌,桌上瓜果點心數盤,船頂裝有白底藍邊船篷,船頭一個長的一般但勝在氣質的船孃穩穩的划着船,手划船是西湖最具特色的遊船,船體用十三塊木板相接而成,形似樹葉,又似瓜皮,亦俗稱瓜皮船。
“西湖船兒輕輕劃,西湖船孃娓娓講,滿湖滿船滿湖歌,任婷姐,聽說這西湖船孃一度消失,06年在杭州市委市政府的重視下才再現的”柳伊然帶着淡淡的笑容說道,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水墨色的旗袍,出塵的氣質愣是讓船頭的船孃的不停的轉頭偷看,一臉羨慕。
樑任婷沒有接話,而是帶着一種很另類的眼神看着柳伊然說道“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帶我遊西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頂着,我一個小女子着急什麼?”柳伊然輕笑着說道,很是隨意。
“真沒想到啊,他竟然是劉老的外孫,這個玩笑有點開大了吧”樑任婷到現在還對昨天得到的那個消息吃驚不已,當她看到那張照片以及劉家外孫李三生數字的時候被徹底的鎮住了,這不是柳家女人喜歡的那個草根男嗎?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黨內能排進前三的老同志劉老的外孫了,這個轉變也有點太誇張了,可是當她將這個消息告訴柳家女人的時候,柳家女人竟然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樑任婷覺得這場不知道多少角戀的戀情愈發的糾結了。
柳伊然依舊是淡淡的笑着,不溫不火,可是外面平靜的她,內心真的也平靜嗎?樑任婷不知道。
樑任婷和柳伊然在船上待了一下午,聽着船孃的歌喝着茶吃着點心很是愜意,直到傍晚才上岸,上岸之後,樑任婷因爲有事便早早的走了。
樑任婷走了之後,柳伊然看着樑任婷的背影發呆,過了不知多久才自然自語的說道“好也不好”
好也不好,什麼意思,估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自嘲的搖了搖頭,只覺得這個動作貌似是某個男人的招牌動作,輕笑,緩緩掏出手機,給那個讓她感動並帶給她震撼的女孩打電話,連打了三次,都沒有接通,柳伊然皺眉,突然卻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