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月初,卻絲毫感受不到陽春三月的氣息。轉眼高二下學期已過去了一個月,對高中緊密地學習節奏也早已適應。今天是週末,補課時間,8:10才上課。而現在剛到7點我就準備出門了。
沒辦法,高中之後就形成了6:20即醒的生物鐘,這極少可睡懶覺的日子難以撼動我的習慣。我在校外租房住,媽媽陪讀。
在媽媽的叮囑下武裝好自己就出了門。迎面吹來一股冷風,拍拍臉,扯出一個笑容,慶幸自己穿得暖和。租住地距學校不到20分鐘路程,我輕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向學校走去。一般來說,在時間允許下我會盡量放鬆自己,使自己悠閒一點,畢竟平時腦袋裡的弦繃得太緊。
寒冷的早晨,人總是不多。在通往學校的學園路旁的站牌下站了三個人,氣質卓然,很容易吸引人的視線。看了那邊一眼邊照常前行。不是我有多淡定,而是我不習慣太關注陌生人。卻不知自己早落入別人的眼裡。
寒夜已注視那個女生多時了。頭戴帽子,圍着毛茸茸的圍巾,只露出一張看不清面容的臉。穿着略顯臃腫的羽絨服,手上戴着手套,腳着一雙靴子,慢悠悠的向自己所站的方向走來。乍一眼,就讓人想到了呆呆的熊。
大頭(林雲)一看就樂了:“誒,你們看那個女生,真好笑,穿得像是要去南極考察似的。”
蘿蔔(羅成):“還不許人家小女生怕冷啊!”話這麼說,可明顯帶着笑意。
寒夜不搭腔,眼底也閃過一絲笑意。頓一下,說:“剛好可以問以下三中怎麼走。”往那女生看去,那女生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存在,但眼神僅停留了一秒。這倒是讓從不自戀的寒夜也不禁想着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抑或是這小鎮姑娘的審美不太一般?
隨着那女生的走近,慢慢看清了女生的長相:清爽,這是首先浮現在寒夜腦裡的詞。皮膚很白,眉毛密且黑卻又不雜,眼睛是雙眼皮但不是很大,嘴巴小巧紅潤,正輕微張合帶絲微笑,可能正哼着歌。
大頭正準備走上前去問路。突然見她停住,脫了一隻手套,從荷包裡翻出一隻白色定的手機,看了後笑了一下,就繼續走,手上還拿着手機發着短信。“小心!”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聽見‘嘭’‘嘭’兩聲連續響起。
“哎呦!”真是欲哭無淚。沒錯就是倒黴的我摔倒了。那兩聲嘭分別是我手機和我自身造成的。來不及看自己有沒摔傷就朝手機撲上去。真可謂‘五馬分屍’!快速組裝好,開機。
真是謝天謝地,謝爸謝媽,竟然沒壞。激動地捧住手機唸叨:“真是老天有眼,佛祖開光啊!”
“噗呲。。。”嗯?有人在看!
轉過頭一看,正是之前說的三人正笑看着我。那笑聲定是小的最厲害的那人發出的。那人是三人中個子最高的,目測有185,馬上在心裡做出評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最吸引人的是中間那位。雖然沒有前一位高,也至少有178.如被劍削過的五官,棱角分明。加上墨染般的眼眸,顯得很是攝人心魄。大腦馬上做出反應-“要麼最單純,要麼最深沉,當然,後者可能性更大”。
另一位氣質上則比前兩位都溫和,身高175-177之間,看起來有些瘦弱,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的模樣。只一會兒就觀察完畢。
看他們也絕不像是高中生,無心多事,不去理會他們的笑,想笑就笑吧,又不會掉塊肉!邊這麼想着邊移步。可天不遂人願。
“誒,小姑娘,三中怎麼走啊!”個子最高的問。
去三中怎麼走到一中了?坐車也要將近20分鐘呢!別人都問了,我也不會不理。我可是助人爲樂的好青年!本着這個心理,熱心地告訴了他們怎麼打車。
“多謝啦!”還是個子最高的出聲,另兩位則報以淺笑。
晃神片刻,“不用客氣!”微微一笑,便向學校走去。那樣的人只能是生命中的過客,不必多想。剛纔是沈慧那小妮子發的短信。要我給她們幾個帶幾份早餐。
剛耽誤了一會兒,買早餐還要花些時間,到教室了還要有足夠的時間給她們享用早餐,不然我可憐的耳朵就要受苦了。思量着便加快了腳步,迅速在校外買了早點便奔向教室。
一踏進教室,就受到熱烈的歡迎“老大,辛苦了!辛苦了!來,我幫你拿。”這絕對是性急的沈彬了,一見我就快速地把吃的全拿了過去,搜尋她的那一份。你怎麼不說把我的書包也接過去呢!心裡暗自嘀咕。
到座位坐下,脫下帽子、圍巾、手套放到抽屜。同桌的沈慧和曾君言剛從沈彬那拿回自己的早點,正快速的吃着,嘴裡還不停叨:“老大,今天你貌似比平時晚那麼一點。”
我頓時感動的不行,原來她們都這麼的關注我,平時太內斂了我都沒感覺到。於是就將我摔倒的事添了點油加了點醋說了一遍,渴望得到點安慰。結果。。。
“手機沒摔壞吧!”
“沒有”
“那不就沒事嗎?”
“啊。。。你們怎麼都不關心關心我有沒摔壞!太沒人性了!”
她們看都不看我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你怎麼可能摔得壞!看你穿的那麼多,直接從二樓丟下去指不定還會被彈回來。”說着把她們自己給娛樂到了,不停的笑。
嗚。。。無無言了,難道穿得多也是錯嗎?凍感冒了難受的可是自己,又沒人替。不想繼續這個傷心的話題,便拿出第一節課的課本。突然想到衛生好像還沒做,就提醒值日的同學。
立刻有人驚呼:“啊!今天到我值日了?怎麼又忘了。多謝老大提醒。”呵呵,每次補課時基本都會上演這一幕。
高中時喜歡稱班主任爲班頭,稱班長爲‘老大’,而我就是班長。老實說,身爲一班之長,我是有些愧疚的,畢竟我的成績不是最好的。不過想想,如果我的成績是最好的,學***不就要愧疚了嗎?嘿嘿,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何苦逼自己,我實在沒有那份爭第一的心,壓力大啊!
緊趕慢趕,在上課前,吃飯的,打掃衛生的都已完畢。老師進來時,教室已是一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情景,於是便欣慰的開始了今天的授課。
寒夜三人得到確切的路線就走到對面去等車。不一會就上了車。
在車上,寒夜問羅成:“蘿蔔,子瀟都準備好了吧!”
羅成:“嗯,他今天沒課,本說過來接我們,你又不讓。估計已經在等我們了。”
寒夜:“不想麻煩他,我們也好先熟悉一下這裡。”
羅成:“那傻小子可能更希望你麻煩他。”
林雲想到子瀟對老大的崇拜程度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看他對你崇拜的樣子!知道你今天過來,說不定昨晚就激動得睡不着了。你還不讓他來接我們。他又不敢違揹你的意思。現在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
寒夜想到子瀟每次見到自己緊張的樣子,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剛纔那個女生那雙乾淨平靜的眸子。微抿薄脣,看向窗外,沉默不語。
這是寒夜三人第一次來到這個城鎮,按當事人的想法那是懷着夢想的年輕人想放手幹一場,不論是爲了追求什麼或是掙脫什麼,只想趁年輕闖闖。但按旁人的看法估計就是自討苦吃,放着貴公子養尊處優的上流社會生活不過,卻跑到這‘窮鄉僻壤’來追逐那虛幻的東西。
寒夜、林雲、羅成三人相識於初中,結緣於遊戲,上同一個高中同一所大學。除寒夜高中作爲交換生到美國待了兩年,其餘時間三人經常一起玩遊戲、寫程序...羅子瀟則是通過羅成認識寒夜——這位在遊戲在生活中的雙重大神。
認識不久,就被他折服,成了他的鐵桿粉絲。這次偶像大人駕到真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至於是驚喜大還是驚嚇大,估計他自己都分不清。
半個月前羅成打電話給羅子瀟讓他幫忙在這個城鎮找一下房子。原以爲只是過來住幾天而已。可昨晚又接到電話說他們今天過來,而且要住這邊很長一段時間。於是他就不淡定了,想去接人被拒後就開始清理自己的住房,裡裡外外打掃的一塵不染,想着他們可能會在這幾天,畢竟還要去看房。
子瀟今早5點多就醒了,準備好咖啡、茶、白開水等各種飲品,之後又去把本就很乾淨的房間全都打掃一遍。做完這些就站在陽臺上翹首盼望了。
子瀟的住房在三中對面的小區裡。裡面基本上都是租住的學生,且一般都有家長陪讀。但子瀟不同,他住的是獨立公寓,而且房子的所有權在他手裡,房子也挺寬敞,有100多平,只是只有他一人住,沒有父母陪讀。當然,他也不會覺得悽慘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