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了羅成的話後小小的消沉了一下下,不過很快就調理好了情緒,既然決定了要好好去看清自己的心就一定要堅持到底,怎麼能因爲一句話就退縮呢?
可是啊,天不遂人願。‘清明時節雨紛紛’可不是假話。在我下定決心要天天去楊伯伯那吃早餐期待能碰到寒夜時,天公不作美,連續下了好多天的雨。下雨的時候騎車就不方便了,所以我只有走路去上學。這樣一來,早晨就不能去楊氏麪館吃了,不然多半會遲到。等雨漸漸的停了,天氣轉晴的時候,又臨近四月月考。四月月考完了就是五一,五一有三天假期,五月一號到三號休息,這可是很少見的‘長假期’了。我受班上既緊張又興奮的氛圍影響也認真的複習起來,一時也顧不得我那些不明不白的情感了。早晨也就沒去楊氏麪館。畢竟去楊氏麪館花的時間要多一些。
在寒夜決定忙完了要好好整理自己情感後用了將近一個星期結束了手上的工作,之後就擔負起了買早餐的任務,以期能見到婉馨。可是啊可是,一連十幾天都沒見到她。又不能刻意去找她,畢竟自己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個問題。再就是,不能影響她的學習。馬上就五一了,將近有一個月沒見了呢。五一學校應該會放假吧,希望能見到她。
四月月考試卷並不是很難,自我感覺良好。輕鬆的走出考場,和沈彬她們告別:“沈彬、沈慧、君言,再見,五一在家玩的愉快!好好休息!”
她們回:“你也一樣。五一快樂!”
騎着自行車感受着微風拂面的感覺,溫柔的讓人心醉,卻是怎麼也抓不住的。就像那個人。寒夜,這個名字好像被我刻意忽視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印象深刻。清冷卻不乏溫柔,沉默卻不顯孤傲。只要那雙黝黑的眸子認真的望向你,你就會不自覺地隨着他,心不受控制的沉靜下來。呵呵,其實也覺得有些可笑的,說起來,我們可能連熟人都算不上。這一個月沒見,除了腦海裡偶爾浮現的畫面,竟找不出任何有關他的痕跡。就像風一樣,吹皺了一湖春水就消失無蹤。有時候竟生出一點怕,怕再也遇不到他,怕他就這樣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出現又毫不知情的情況離開。因爲我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瞭解。
加快騎車的速度,直到風吹到臉上有點刺痛,剛剛生出的點點哀傷才緩緩消散。我不太喜歡悲春傷秋,所以對那種負面情緒要毫不留情的趕走,更不能讓父母看出我的這些情緒,不論是學習上還是情感上。
到小家的時候,心情早已恢復明媚。
媽媽一看我回來,就對我說:“東西已經整理好了,你還有什麼需要帶的嗎?如果沒有,你準備好了就可以走了。”
上次放假沒回去這次肯定是要回去的。我微笑地說:“沒什麼要帶的,幾天後不就又要過來嗎?等我把自行車放好就走吧。”說着便把自行車推到它的專位上,其實也就是客廳靠牆的位置。放好車,我就揹着書包和媽媽一起回家,暫別小家。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才五點多,爸爸還沒回。爸爸一般早晨6點半就回起牀,晚上七八點纔回家,如果加班就會更晚。媽媽要我給爸爸打電話說一聲我們回家了。我將手機拿出來撥通電話,過了一會纔有人接,聽得到那邊廠房裡嘈雜的聲音:“喂,爸,是我。”
“婉馨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爸爸問道。似乎每次都是這句開場白,要不就是角色互換一下。好像真的,我們從沒有拿起電話是聊天的,如果不是有什麼事要講我們是不會給對方打電話的。
突然就生出點傷感,以前小時候我們有很多話說的。收好情緒:“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和媽媽已經到家了。”
爸爸:“嗯,我知道了。那我下班後帶點菜回來,大概八點到家。”
我:“好的,回家的時候不用慌,路上小心。”爸爸騎自行車上班。晚上回來的時候天一般都黑了,有些看不清路。
爸爸應着:“知道,拜拜。”
我:“拜!”等爸爸掛了電話我才掛電話。
看我掛了電話,媽媽問我:“你爸說了什麼?”
我就把爸爸說的信息都告訴她了。媽媽看距爸爸回家還有一點時間就開始整理家裡,把爸爸換下來的衣物拿出來洗。我就回到我的房間鋪牀去了。由於我回來的少,每次離家的時候都會把被子牀單什麼的都收起來,免得沾灰,等我回家的時候再重來鋪。
我鋪好牀就躺在牀上,把頭埋在被子裡,軟軟的,心裡很是舒坦。雖然在小家住着也很舒服,但有些感覺卻是隻有在家裡才能體會到,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歸屬感。躺了一會就下樓幫媽媽打打下手,隨意做點什麼。
爸爸回來的時候飯已經熟了,把他帶回來的滷菜熱了一下,幾人就開始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並不適用於我家,飯桌上是一家人聊天的最佳時機。只是聊天的內容多半都離不開我的學習,或許他們只是想關心我卻找不到更好的話題吧。
爸爸問我:“婉馨,你上個月月考考得不錯。這次感覺怎麼樣啊。”
我像平時一樣回到:“沒什麼特別感覺,等結果出來了就知道了。”
爸爸頓了一下:“嗯,考試不要有壓力,平常心對待就好。我和你媽都不會在意這些的。”
我:“知道,我不會有壓力的。”
又是一陣沉默。
媽媽打破沉默:“好了,別總講學習。婉馨什麼時候要我們操心過?”
爸爸說:“嗯,不說這個了。不過婉馨,別的就不說了,你千萬別談戀愛就行,多少成績好的學生一談戀愛就廢了啊。”
我心下一緊,點頭:“嗯,知道,我不會的。”
爸爸便不再說什麼。一家人靜靜的吃飯。
在這個家,談戀愛是個禁區,爸爸很反對學習時期談戀愛。除了殘餘的保守思想外,更多可能是受大伯的影響。大伯總說他小兒子沒考上高中就是因爲談戀愛。又總在爸面前說些什麼女生在高中心容易野,一談戀愛就完了,還舉出一些不知是哪裡聽來的‘實事’。雖然爸爸總要我別在意大伯的話,他是不會聽的,可我知道,其實那些話已經對他產生了影響。而且如果我高考沒考好,大伯肯定又會說一些不怎麼中聽的話,爸爸對這也是擔心的。
爸爸第二天早早的就去上班了,我睡到九點才起牀,窗外太陽的光輝照射大地,看得我心裡暖暖的。媽媽早已把早飯準備好,我梳洗好就直接吃。啊。。。真是幸福啊。如果能每天都像這樣做一隻米蟲有多好!當然啦,現實生活不可能實現我這個‘最高夢想’,還是要面對現實。
端着板凳坐到門口曬太陽,媽媽正在一旁洗被單。呼吸着小村的新鮮空氣,感受着暖暖的陽光,情不自禁就微笑起來。小村這些年變化挺大的,前幾年弄農村開發,現在每家住的都是一棟棟的樓房,我很是滿意。一開始還擔心會是做那種小區,每家就只有一層。現在村裡基本沒人種田了,都在外打工。要說起來,其實已經沒有以前那種農村的氣氛了,不過比起城市,還是要寧靜很多,空氣也仍舊清新。
媽媽看我懶洋洋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過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婉馨,有關你爸爸說的談戀愛的問題,我想和你談談。”
我頓住,心下一驚,難道她感覺到了什麼?竟有點心虛,急急地說:“你放心,我不會談的。”
媽媽以爲我是生氣了,眼神暗了暗,輕聲說:“我不是反對你談戀愛。”看我驚訝的表情,她接着說 ,“如果你想談的話我是不反對的,只是不能影響學習成績。你也不要怪你爸對你嚴格,家裡的事你也知道,多理解他一點。”
眼裡忽然就有點溼潤,假裝轉頭看別處,使勁的眨眨眼,轉過來時已是笑容璀璨:“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媽媽輕柔的笑了:“那就好。”
之後兩人就隨意的聊着,我輕靠在椅子上,微閤眼,感受着這難得清閒的時光,和媽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真有點‘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還沒好好享受一下這種感覺就突然想到學習上的事了。自己買的英語練習冊已經做完了,而且也該買參考書來補補地理,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想到這就和媽媽說:“媽,我明天就去學校的。要去書店買幾本英語和地理的參考書。後天去的話我怕時間太匆忙。”
媽媽想了一下說:“也好,那你明天先過去,我後天晚上在過去。如果你明天晚上一個人睡害怕的話就和李阿姨說一聲叫小悠陪你。”
我:。。。有她更恐怖。當然不會直接那麼說的,我乖乖的點頭:“嗯,知道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