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許敬賢根據自己的經驗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確定沒有監聽器和微型攝像頭後才坐在了椅子上。
就凸出一個謹慎。
剛上班第一天,案件科那邊並沒有給他送案子來,所以他就只能發呆。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辦公桌上的公務電話響起。
正在摸魚的許敬賢回過神來,隨手抓起聽筒放到耳邊:“我是許敬賢。”
“許部長您好,這裡是龍山署,很抱歉打擾您,事情是這樣的……”龍山署署長將林家父子剛保外就醫就涉嫌犯毐和槍殺警察的事情講了,最後又問道:“他們拒不配合審訊,不承認犯罪事實,您看您要過來一趟嗎?”
這話問得很靈活,讓許敬賢過去可以是幫忙勸說林家父子認罪,也可以是去商量一下怎麼給他們兩個脫罪。
全看許敬賢的選擇。
“阿西吧!這兩個傢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許敬賢情緒有些崩潰的罵了一句,然後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不過來了,直接公事公辦吧,給你們添麻煩了,抱歉。”
他知道這肯定是趙大海安排的。
“好的許部長,那您先忙。”龍山署署長理解許敬賢的選擇,畢竟在他看來林家父子能保外就醫肯定是許敬賢運作的結果,但是他們自己又作死。
許敬賢只要還有理智,就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出手撈人,容易被人盯上。
而且就這種岳父和大舅哥,在外面說不定會給他惹多少禍,關着最好。
掛斷電話,許敬賢嘴角一勾,然後打電話給岳母報喜……啊不是,報憂!
“喂敬賢吶,我正想跟你打呢,你的人接到伱爸和你哥了嗎?他們還沒到家。”林母語氣有些急促的說道。
許敬賢嘆了口氣,沉默片刻聲音低沉的說道:“媽,我的人到監獄時爸和哥已經被接走了,剛剛警署通知我爸和哥因爲犯毐和持槍襲警又被抓進去了,這回恐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他臉上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
“什麼!”林母大驚失色,腦瓜子嗡嗡作響,喘着氣說道:“這……這會不會搞錯了,你爸和你哥剛出來怎麼可能又去犯錯,你……你問清楚了嗎?”
她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起伏。
“問清楚了,我也不敢相信,但爸和哥是有前科的,警察總不至於冤枉他們吧。”許敬賢苦笑一聲,又嘆了口氣說道:“爸一向聰明,或許就是想出其不意呢?但沒想到出意外。”
林母一聽這話頓時沉默,是啊,警察總不至於平白冤枉她老公和兒子。
而且敬賢說得多對,她老公和兒子都是有前科的,再犯錯的機率極大。
“我能去見他們嗎?”林母問道。
許敬賢說道:“暫時不能,但我會想辦法的,媽,你等我的消息吧。”
“嗯,敬賢,麻煩你了。”林母滿腔對女婿的愧疚,女婿是知名度極高的明星檢察官,岳家卻不斷給他抹黑。
他們林家對不起敬賢啊!
許敬賢無奈的說道:“媽,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你這也太生分了。”
作爲女婿,給岳父找個鐵飯碗,安排終身編制,這不是他份內之事嗎?
他沒這個能力和關係就算了。
既然有,那當然得安排到位啊。
“唉,老林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把妙熙嫁給了你啊。”林母聲音帶着哭腔,說完後直接掛了電話。
許敬賢笑笑,恐怕岳父不這麼想。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許敬賢擡頭說道:“進。”
隨後一個梳着背頭,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推門而入,面帶笑容反手關上門微微鞠躬說道:“許部長,鄙人車承寧,刑事三部副部長,早上有事耽誤來晚了點,沒趕上歡迎儀式,來跟您打個招呼,以後還望多多關照。”
他三十來歲,相貌普通,和同樣梳着背頭的許許敬賢一比有云泥之別。
但許敬賢對男人從不以貌娶人。
畢竟他又不睡男人。
“車副部長你好。”許敬賢起身繞過去跟他握手,笑着說道:“我都已經有大半年沒回來了,部裡的人也換了一圈,工作上還得多麻煩你纔是。”
如今的刑事三部對他來說算是個全新的,陌生的部門,在沒搞清楚具體情況徹底掌握整個部門前他要謙遜。
“哪裡哪裡,許部長擡舉了,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您儘管開口。”車承寧另一隻手也握了上來,雙手緊緊握着許敬賢的手晃了晃,態度很是熱情和激動:“其實您可是我的偶像來着。”
“不敢當不敢當。”許敬賢有些招架不住對方的熱情,真遇到粉絲了啊。
他的大背頭不會就是學的自己吧?
“今晚上一定要不醉不歸,我早就想向您請教一些破案方法了。”車承寧說完看了看手錶,然後驚呼一聲鬆開許敬賢的手:“快十點了,居然差點把要事忘了,許部長,晚上見。”
話音落下,不等許敬賢回答就急急忙忙的轉身跑了出去,毛毛躁躁的與其年齡不符,更像是剛入職的新人。
看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車承寧許敬賢愣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看來自己這個副手倒是有那麼點意思。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
許敬賢又說道:“進來。”
這次進來的是趙大海。
他懷裡抱着一堆高高的文件袋,進來後用腳後跟一蹬就把門給關上了。
“部長,這些是新進刑事三部的人的全部資料。”趙大海將文件袋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吐出一口氣說道。
許敬賢既然幾天前就知道林忠誠把刑事三部大換血了,那自然會讓趙大海提前把這些人的資料給他翻出來。
所以他剛剛在走廊上沒有讓部裡的新人做自我介紹,而是準備先看完他們的資料有個瞭解後再去認識他們。
許敬賢點點頭說道:“幸苦了。”
“應該的。”趙大海笑了笑,他這個位置乾的不就是幸苦的活嗎,如果不辛苦的話,就說明是沒把活辦到位。
能從許敬賢剛入職就跟着他一直到現在都沒被換,靠的就是這份辛苦。
許敬賢問道:“車承寧的呢?”
他對自己這個粉絲有了點興趣。
“車部長的我單獨挑出來了。”趙大海直接將最上面的一個文件袋遞給了許敬賢,繼續說道:“我向部裡的老人打聽過,如果您沒空降來的話,按理車部長就會是刑事三部的部長。”
雖名叫大海,但是卻心細如髮,許敬賢不安排的事,他也知道該去幹。
“哦?”許敬賢頓時眯起了眼睛。
那車承寧剛剛是在裝模作樣?
趙大海知道自己這個老闆一向多疑又多疑,見狀連忙又補充道:“他們還說車部長是您的忠實崇拜者,剛調到刑事三部時就常常提起您,經常說要向您學習,他還加入了愛賢會,所以對您任部長,他應該沒有意見。”
愛賢會是許敬賢的粉絲效仿魯武玄粉絲成立的“愛魯會”而建立的組織。
經過快一年的發展,如今已超過愛魯會成爲全國最大的政客粉絲羣體。
許敬賢時常在論壇上與粉絲互動。
而且他擁有前世的經驗,所以經常利用南韓晨報放出一些對自己有爭議的報道,不斷的去一步步提純粉絲。
最終通過篩選聚集一批腦殘粉,別說許敬賢只是風流花心,就是未來某一天讓他們衝擊青瓦臺也有可能去。
許敬賢就是想搞飯圈政治。
當然,這種風氣無疑是不好的。
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對他許某人來說有利就夠了。
反正南韓一直是個奇葩的國家。
等他宣佈競選總統的那天,他那些瘋狂的腦殘粉會教其他競選者做人。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搞傳統拉票?
“那看來還真是我的粉絲了。”聽見這話,許敬賢眯起的眼睛睜開,臉上露出笑容:“這樣以後工作好展開。”
他喜歡搞被窩裡鬥。
但不喜歡搞窩裡鬥。
他每天要乾的事情太多了,還要搞內鬥的話,會浪費他的時間和精神。
“是的。”趙大海也笑了笑。
許敬賢揮了揮手:“先去忙吧。”
趙大海走後,許敬賢開始坐下看起來他拿來的那些資料,發現果然不出所料,塞進刑事三部的新人很多都是林忠誠當次長時的手下,他的鐵桿。
再加上他現在又是檢察長,那許敬賢想策反他的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如此許敬賢就只能乖乖聽他的話。
否則就指揮不動整個刑事三部。
畢竟這個部門太重要,專門負責各種重刑案,是首爾地檢的一把利刃。
“阿西吧,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那麼陰險狡詐。”
許敬賢丟了文件袋,罵罵咧咧道。
當初金士勳和樸安龍爲檢察長的位置拼死拼活時,估計做夢也想不到最老實的林忠誠最終會坐上這個位置。
按理說許敬賢作爲下屬本來就該完全服從林忠誠的命令,但誰讓他一百多斤的體重就有一百多斤的反骨呢。
他可以聽林忠誠的話,但不能把自己完全交給林忠誠,太沒有安全感。
如今也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
許敬賢在地檢看了一天的資料。
下班後,在林忠誠的帶領下,一衆副部長,副科長職位以上的人來到一家日式居酒屋,要了個超大的包間。
許敬賢只能慶幸在座的人沒腳氣。
不然這種環境下用餐太考驗人了。
幾個身穿和服,臉上擦着厚粉的女人在簾子後面吹拉彈唱爲衆人助興。
“各位,請滿飲此杯,歡迎許敬賢部長回家。”坐在首位上的林忠誠舉起面前的酒杯,看向下方衆人說道。
其他人紛紛朝着許敬賢舉杯。
許敬賢舉起酒杯:“各位請。”
林忠誠說了幾句場面話後,下方就各喝各的了,時不時有人來向許敬賢敬酒,有他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許敬賢來者不拒。
酒到酣時,氣氛活躍,笑聲不斷。
林忠誠並沒有陪完全場,他待了十分鐘就和三名次長先離開了,當四位大領導走後,所有人都更放得開了。
許敬賢的直屬上司是叫做韓賢允的第一次長,他剛剛特意去敬了一杯。
韓賢允五十歲,地中海髮型,有大大的啤酒肚,是從外地調到首爾的。
相比討厭他拍馬屁的林忠誠,韓賢允似乎很受用,多次跟他把臂同飲。
“許部長,我再敬你一杯。”坐在他旁邊的車承寧臉色漲紅,滿口酒氣的舉着酒杯:“我雖然年長,但卻空活了幾年,一直將你視爲榜樣,以後能被您領導,這真是我畢生的榮幸!”
“車部長太客氣了,按資歷來說您還是敬賢的前輩。”許敬賢謙虛道。
“總之,我很期待以後的日子。”車承寧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搭着許敬賢的肩膀笑道:“說實話,在剛聽說有人搶了我部長的位置時我還有些氣惱,但得知是您後我卻很高興。”
看着車承寧如此真情流露,許敬賢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又幹了一杯。
他在體制內的粉絲並不少,但都是一些剛入職不久的年輕人,像車承寧這種老油條還是頭一個,他都有些理解不了對方爲什麼會那麼崇拜自己。
但他又不是作假,畢竟按趙大海的說法他半年前剛調來首爾地檢的時候就已經宣稱是自己的忠實崇拜者了。
只能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唉!”突然,車承寧嘆了口氣。
這口氣嘆得很重。
周圍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車部長剛剛還喜笑顏開,怎麼轉眼就唉聲嘆氣,今天可是爲許部長接風洗塵啊,你這樣可是不太合適。”
有人半是玩笑半是提醒說道。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原本嘈雜的包間也恢復了安靜。
車承寧已經喝了很多,看起來都有些恍惚了,又灌了自己一杯,然後打了個酒嗝說道:“抱歉,我是想到手裡那個棘手的案子,實在是沒忍住才嘆了口氣,不是有意壞大家興致。”
包間裡的氣氛頓時低沉了許多,有的人低頭看盤子,有的人把玩酒杯。
“什麼案子?”許敬賢好奇的問道。
看衆人的表情這應該是個大案,應該是會傳播得全國都知道,他仁川離首爾那麼近,不應該沒聽到消息啊。
“車部長可真是杞人憂天啊,許部長這個首爾之虎,南韓神探不是在這裡嗎?還是你的上司,讓他幫忙不就行了?”一個留着中分頭的中年胖子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
他叫王庭勳,是刑事四部部長,刑事四部也叫做民生經濟犯罪專案部。
聽名字就知道是個油水厚的部門。
“是啊,大可以請許部長出馬啊。”
“許部長難道還會袖手旁觀不成?”
“剛好許部長才入職,手裡也沒接什麼重要案子,這個給他正合適嘛。”
“我看你們別爲難許部長了,他這才調回來呢,就給他找麻煩是吧。”
現場有的人出聲附和,有人覺得這樣不妥,還有人事不關己不言不語。
許敬賢將所有人的神態盡收眼底。
特別是看見幾個以前就認識的老熟人給他打眼色時就知道這個案子肯定很麻煩,同時在心裡還起了警惕,懷疑車承寧是故意想讓自己接他的鍋。
“許部長,全地檢都知道車部長是您的崇拜者,天天把你掛在嘴邊,您總不能真袖手旁觀吧?”王庭勳端着酒杯走到許敬賢面前笑吟吟的說道。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許敬賢身上。
車承寧皺了皺眉頭:“王部長你這是做什麼,案子是上面交代的,當然該我自己辦,哪能麻煩許部長呢?”
許敬賢心底一片冰冷,哪還看不出這場面就是車承寧故意引導的效果。
他真的想讓自己接他手裡的案子。
所有人都知道車承寧是自己的忠實崇拜者,又對自己很尊敬,同時還是自己的下屬,要是他現在拒絕王庭勳的話,傳出去地檢其他人怎麼看他?
特別是他纔剛回首爾地檢。
正是需要樹立形象的時候。
但同時他又不解,從趙大海的調查結果和現場這些人的表現來看,車承寧的確是自己的忠實崇拜者,那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搞這出來算計自己呢?
直接開口請自己幫忙不就行了?
思來想去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這案子真的很棘手,他擔心開口請自己幫忙會被拒絕,所以如此。
二是他就是想讓自己公開拒絕,然後傳揚出去來打擊抹黑自己的名聲。
無論是哪種。
許敬賢現在都已經被架起來了。
不答應的話那根本就下不來臺。
但他媽的他還就是不答應!
許敬賢怒火中燒,恨不得生撕了車承寧與配和他唱雙簧的王庭勳,但表面上卻露出笑容:“既然車部長視我爲偶像,我又怎能不管不問?車部長有爲難之處,大可來與我商討,畢竟正所謂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
他只答應了會幫車承寧出主意,但卻不肯接過案子,這就相當於拒絕。
包間裡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就算是給許敬賢使眼色暗示他拒絕的人也愣住了,沒想到他真會拒絕。
畢竟全地檢都知道車承寧一直崇拜許敬賢啊,而王庭勳又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拒絕就不考慮影響嗎?
車承寧都傻了,我他媽對你那麼崇拜那麼尊敬,你居然還拒絕了,就不怕傳出去之後不利你的名聲和形象?
但他反應很快,直接站了起來感激的對許敬賢行禮:“多謝部長幫忙。”
“呵呵,早聽說許部長爲人如何如何的好,但今天看來傳言不實。”王庭勳陰陽怪氣的說道:“害怕粘手不想幫忙就直接說不想幫忙,光似這麼棱模兩可的話說出來,又何必呢?”
“唉,只恨我不是刑事三部的,不然看着車部長那麼爲難,早就從他手裡把案子接過去,解了他的煩憂。”
車承寧當好人,他今晚明顯是負責當壞人,說的話也確實攻擊力很足。
換個臉皮薄的肯定受不了
但許敬賢一向是沒臉沒皮,裝作沒聽到他的話,直接無視了他,一臉笑意的看着車承寧道:“車部長不用這麼客氣,同僚間本就該互相幫助。”
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果然,在場不少人頓時露出看小丑的眼神看着王庭勳,畢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這傢伙故意算計許敬賢。
被赤果果無視的王庭勳臉上閃過一抹怒色,冷哼一聲坐回了自己原位。
自從王庭勳開口後,包間裡熱鬧的氣氛就消失了,變得沉默無趣起來。
很快就有人接二連三的告辭。
許敬賢也瞅了個時機離場。
“部長。”
看見許敬賢醉醺醺的出來,守在車旁的趙大海連忙掐了煙上去攙扶他。
許敬賢把手搭在他脖子上,滿口酒氣的低聲說道:“明天一早在地檢放消息,說今晚車承寧和王庭勳聯手算計我,想把車承寧的案子給我……”
許敬賢將事情大概講了一遍,又囑咐道:“你可以自己加工,歪曲事實也好,胡編亂造也罷,要把他們兩個塑造成道德綁架,陰險狡詐之徒。”
他能猜到,如果不管不顧讓今晚的事傳出去,那明天地檢肯定會有自己的閒話,自己的形象也將大打折扣。
所以他選擇先一步造謠傳謠,深度加工今晚的事抹黑車承寧和王庭勳。
到時候再有今晚在場的其他人把自己的閒話傳出,那別人也會先入爲主懷疑是王庭勳和車承寧爲了報復在故意抹黑自己,所以凡事都得搶先機。
“好。”趙大海很震驚,很疑惑,但卻知道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先應下。
許敬賢剛準備上車,然後又突然補充了一句道:“你再去打聽下,車承寧手裡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抱歉部長,這是我的失職。”趙大海連忙認錯,他居然沒有提前查到這個古怪的案子,否則的話今晚許敬賢不會那麼被動,甚至連臉都不要了。
許敬賢沒有責怪他,反而安慰趙大海說道:“跟你沒關係,這個案子沒公開,不特意去打聽肯定不知道。”
他對這個所謂棘手的案子很好奇。
隨即讓趙大海送他去和利富貞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