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部長,謝謝了,送我這麼一件大禮,等我開慶功宴時肯定會首先感謝你這個大恩人。”劉漢雄笑着拍打許敬賢的肩膀,回頭看着自己帶來的人說道:“還不快謝謝許部長。”
說實話,安家的案子昨晚纔剛剛發生,許敬賢竟然就已經收集到了這麼多線索,讓他都不由佩服和震驚。
不過一想到最終他查出的這些線索都便宜了自己,自己搶了他一個唾手可得的大功,劉漢雄就心情暢快。
他不知道那些關鍵線索其實全都是姜採荷查出,並今早讓人送來的。
“謝謝許部長!”跟他一起來的四人對視一眼後齊齊彎腰鞠躬高喊。
雖然他們不想得罪許敬賢,但作爲下屬,他們根本也就沒有選擇權。
劉漢雄哈哈一笑說道:“走。”
話音落下,大步流星的離去,而他四名下屬抱着各種資料緊隨其後。
“部長,劉部長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一名搜查官憤憤不平的抱怨道:“我們本來想通知您,他卻不許我們打電話也不許我們離開。”
宰相門前七品官,雖然許敬賢不是宰相,但地位卻不低,所以身爲他的輔佐官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哪怕是其他檢察官也會對他們高看一眼。
可今天劉漢雄卻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回事,也就是沒把許敬賢當回事。
“呵呵,誰讓人家劉部長是中央調查部部長呢。”許敬賢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然後就走進了辦公室。
趙大海跟了進去,關上門後上前試探性問道:“部長,這個案子在姜檢察官的幫助下,明明就只差臨門一腳了,而且還是多案關聯,真就拱手相讓?要是劉部長記恩就算了,可看他剛剛的反應……讓人寒心吶!要不然我使點小手段,讓他討不着好?”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了解許敬賢是什麼人,這種暗地扯隊友後腿的壞事怎麼能讓領導親口說出來呢。
領導身邊就都得有個奸佞小人。
“你去辦,我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想露臉,我就叫他把屁股露出來!”許敬賢露出個冷冽的笑容。
如果讓果軍那些人來南韓混體質的話一定會風生水起,畢竟這邊主打爭權奪利,紙醉金迷,扯隊友後腿。
“放心吧部長,肯定辦好。”趙大海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鏡架答道。
許敬是屬於比較英氣那種,哪怕是發狠也只是冷若寒冰,而趙大海則是偏向陰鬱,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笑起來就是典型的斯文敗類。
又同樣的心狠手辣,底線靈活。
一個善於謀劃,一個善於行動。
兩人湊在一起屬於是天作之合。
許敬賢一言不發的揮了揮手。
趙大海彎腰鞠躬後轉身離去。
看着關上的門,許敬賢拿起手機打給樸燦宇,“燦宇啊,這段時間可能有人對我不利,又得麻煩你開車跟着我出行,不然我實在是不放心。”
“好的哥,我現在就過來。”
掛斷電話,許敬賢吐出口氣。
明面上有趙大海,暗地裡則有樸燦宇,再加上他自己也身手不凡,三重加成之下,總算是有了點安全感。
前夫哥,伱就放馬過來吧!
“哐!”
姜採荷猛地推門而入,俏臉上滿是不悅和氣憤,“案子被人搶了?”
那些關鍵線索可全都是她調查出來的,送給許敬賢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便宜了外人,這讓她怎麼能不氣?
“哪有搶走,就是讓他幫我們試試水,這案子遲早還會回來。”許敬賢起身上前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安撫。
姜採荷臉色稍緩,“那就好。”
“我啥時候是個能吃虧的人?回去工作吧。”許敬賢推着她往外走。
送大侄女離開後,他開始投入到今天的工作,在忙碌中度過一上午。
“叮鈴鈴~叮鈴鈴~”
下午,纔剛上班他就接到安佳慧的電話,“喂,佳慧姐,什麼事?”
“敬賢你能不能醫院一趟。”安佳慧聲音聽着很委屈,還帶着哭腔。
並且聽筒裡還隱隱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她應該是在廁所裡打電話。
“好,我馬上來。”許敬賢一口答應下來,隨即掛了電話起身出門。
外面檢察室的趙大海看見許敬賢要出去後,立刻就拿着車鑰匙跟上。
許敬賢的車剛剛駛出地檢,等候在外面的樸燦宇就開着車緊隨其後。
到醫院後趙大海身上帶着槍跟着許敬賢一起進去,而樸燦宇在外面車裡盯着許敬賢的車防止有人動手段。
來到安佳生的病房,還沒進去許敬賢便聽見裡面嘈雜的人聲,推開門就看見裡面擠滿了人,而安佳慧紅着眼眶緊抿着脣坐在牀沿上一言不發。
聽見開門聲,七嘴八舌的衆人同時停下來將目光匯聚到許敬賢身上。
“喲,挺熱鬧。”許敬賢笑笑。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但從現場情況分析對安佳慧來勢洶洶。
趙大海進來後轉身把門關上。
“敬賢!”安佳慧眼睛一亮,頓時站了起來快步上前下意識想撲進許敬賢懷裡,但想到現場還有其他人後又硬生生停下了,“你終於來了。”
其他人一聽這話都意識到許敬賢是安佳慧叫來的,臉色頓時不好看。
“佳慧姐,怎麼了。”許敬賢環視一週,意有所指,“受了什麼委屈跟我說,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佳慧,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安氏的家事,你叫許部長一個外人來摻和什麼?”一名五六十歲的老人臉色不愉的指責了一句,然後又看向許敬賢,“許部長多慮了,我們都是佳慧的長輩,有些話說得重,那也頂多是教育晚輩,還談不上欺負一說。”
“就是,許部長此言差矣,傳出去怕是真有人覺得我們以大欺小。”
“佳慧,許部長事務繁忙,你又怎麼能因爲家事耽誤他的時間呢?”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安佳慧被指責得很委屈,咬着紅脣說道:“我父親身故,弟弟也昏迷不醒,我身爲一個女人扛不起安氏的前途,讓出家主之位也是應該的,但我家的生意都是家父一手經營的,沒有半點是族中公產,諸位叔伯兄長也讓我分割大半,着實是不合情理。”
如今的家族和封建社會的家族早已經不一樣了,不僅不是住在同一個大院,更沒有公產一說,連家主也只是個名義,如果自身有本事有實力的話自然就能號令家族裡的其他旁支。
就如同生前的安向懷。
但現在他死了,而又沒有培養出有力的繼承人,安氏其他血緣相近且頗有實力的旁支自然不會怕安佳慧。
所以這羣人無非就是欺負安佳慧剛遭逢大變,獨木難支,打着要回族中公產的名義,來分食她家的家產。
“搞了半天,原來是一羣老不羞想趁着族長屍骨未寒之際欺負孤女分割產業。”許敬賢口吻嘲諷的說道。
雖然他們確實是這麼幹,但被外人這麼赤果果的說出來,還是會臉上感覺掛不住,畢竟都是自詡斯文人。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上前一步叫囂道:“許敬賢,你權力再大也管不到我們的家事!再說了,安向懷作爲家主沒保護好祖墓裡的陪葬品,致使被盜無數,全部炸燬,傷害了安氏全體成員的感情和利益,難道他死了就不需要對此作出補償和賠償嗎?”
“不錯!古墓裡的陪葬品是屬於整個安氏的,安向懷現在對我們造成了損失,本來就該賠償,我們只是來拿回自己應得的,這有什麼不對?”
“許部長未免管得太寬了……”
有了一個理由支撐後,其他人都多了些底氣,紛紛是理直氣壯起來。
許敬煩躁的賢招了招手。
趙大海從後腰掏出了槍。
宛如是按下了暫停鍵,病房裡雜亂的聲音戛然而止,大氣都不敢喘。
大家對這玩意天生就帶有畏懼。
“首先,佳慧姐是我兒子和侄子的乾媽,所以我不算外人,你們欺負她我就得管。”許敬賢眼神冷峻的盯着眼前這羣人,說道:“其次,那批陪葬品本來就已經丟失了,還是我找回來的,你們拿這個說事,又說我沒資格管,呵呵,是不是有些可笑?”
他原本結交安家是因爲安氏現存的影響力,如果爲了這點,那他現在就應該反過來幫這羣人,可憑他和安佳慧的關係,顯然不能這麼不當人。
所以那就只有選擇幫安佳慧保住家業了,只要錢在手,扶持安家慧當家主跟安向懷一樣拿捏這羣人也不是不可能,照樣能達成他最初的目的。
當然了,財帛動人心,想利用安氏的話他也不可能一點利益都不讓。
“許部長,一碼歸一碼。”最開始說話的老人咳嗽兩聲,裝模作樣的說道:“安向懷致使祖宗之物被盜被破壞得補償我們,但你爲我們找回陪葬品也該得到我們的感謝,所以等拿到補償大家自然會向你以作表示。”
這是在出價收買許敬賢了,暗示只要他不幫安佳慧,不阻止他們分割安向懷的遺產,事成之後分他一份。
反正又不是從自己的錢裡分。
他自然是很慷慨。
安佳慧也聽懂了這些話,頓時有些緊張的握緊了粉拳,經歷過林朝生背叛的她不敢確定許敬賢會怎麼選。
畢竟許敬賢雖然和她之間的關係很親密,但林朝生之前跟她的關係還更親密呢,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笑話!”許敬賢怒斥一聲,振振有詞的說道:“老東西安敢以己度人羞辱我?你以爲我跟你們一樣那麼不要臉貪圖安叔的遺產嗎?呸!不要把我想的跟你們一樣骯髒和齷齪!”
因爲我比你們想得還要更齷齪。
安佳慧感動不易,眼含熱淚,同時還有些自責,自己怎麼能夠懷疑敬賢的品格呢?他又豈會爲金錢所動?
林朝生那個畜生也配跟他比?
而對面的老頭則是真正聽懂了。
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這小狗日的是想全都要啊!
怪不得要阻止他們,因爲在許敬賢看來自己等人就是想分他的錢啊!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大聲斥責拆穿許敬賢的真面目時突然看見其眨了眨眼睛,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話鋒一轉惡狠狠的說道:“好,算你狠!”
話音落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人看見這一幕都懵逼了,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就這麼走了嗎?
不是,確定就不再掙扎一下了?
不過領頭的都走了,其他人估摸着自己留下來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所以雖然是有一百個不甘心,但是也就只能紛紛失望的,磨磨蹭蹭着離開。
“叔公,我們就這麼算了?”出門病房後衆人不甘心的問那個老頭。
老頭陰沉着臉說道:“不然還能怎麼辦?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嚇住安佳慧那小丫頭片子,現在有許敬賢給她撐腰,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的,還留在那裡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其他人聞言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敬賢,謝謝你,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病房裡,安佳慧一臉感動的緊緊抱住許敬賢垂淚說道。
“先別急着謝。”許敬賢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嘆氣道:“你現在就是快肥肉,他們眼饞着,所以不能一點血都不出,剛剛那個老頭是誰?”
這種事嘛,無非是把對面領頭的拉過來就行,他自然會搞定其他人。
這都是中國老祖宗們的智慧。
“他叫安向輝,是我堂叔。”安佳慧說起這話有些難過,畢竟本該是互相幫助的親戚,但其卻露出獠牙。“咚咚咚!”此時敲門聲響起。
許敬賢嘴角一勾,“進來。”
剛剛離去的安向輝去而復返,並且態度也客氣了許多,“許部長。”
他微微彎着腰,臉上帶着笑。
安佳慧眼神訝異的看着他。
“佳慧會給你一筆錢,你不僅要打消其他人的貪心,還要支持她繼續做家主。”許敬賢開門見山的說道。
“啊!”聽見要做家主,安佳慧是連連擺手,“敬賢,我不行的。”
她就連做生意都不會,又怎麼能管理好這麼一個人數龐大的家族呢?
“佳慧姐,之前你也說不行,但事實證明你行。”許敬賢微微一笑。
安佳慧頓時俏臉緋紅,可惡的敬賢會不會安慰人啊!這個和那個能一樣嗎?那個只是痛點而已,忍忍也就進去了,但當家主不行就真不行啊。
安向輝和顏悅色說道:“佳慧不要妄自菲薄嘛,虎父無犬女沒,你爸爸他能做到的事,我相信你肯定也能行的,而且你放心,叔叔會幫你。”
他沒有嘗試跟許敬賢討價還價。
因爲害怕自己一分錢都得不到。
畢竟他這算是出賣了其他家族主要成員的利益換取到的好處,他要是討價還價的話,許敬賢可能會換人。
而且他相信許敬賢應該會給自己一個合適的價格,更關鍵的是他以後不僅跟許敬賢搭上了關係,還能成爲幫安佳慧管理家族的左膀右臂,堪稱常務副家主,如此又何樂而不爲呢?
“這……”安佳慧還是很猶豫。
許敬賢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她,語氣溫和的說道:“我相信你能行。”
“那……我試試?”安佳慧雖依舊底氣不足,但願意鼓起勇氣嘗試。
許敬賢露出笑容,“試試。”
安向輝一雙老鼠眼睛溜溜轉,看出了兩人有不同尋常的關係,更加理解許敬賢爲什麼把安向懷的遺產視爲己物了,原來是跟安佳慧有一腿啊。
“許部長,佳慧,那我就先走一步去籌備家主的後事。”安向輝道。
安佳慧抿抿嘴,“謝謝堂叔。”
“應該的,應該的,不用謝。”
許敬賢則是輕描淡寫的揮揮手。
安向輝點頭哈腰的離開,關上門後頓時站直身體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爸,有好事嗎?”被他留在外面放哨的兒子見狀連忙湊上去打聽。
安向輝哈哈一笑,左右環顧了一圈壓低聲音說道:“佳慧答應會給我們一筆錢,以後我們要幫着她……”
“她能給多少啊,一筆錢就要我們幫她當牛做馬?”安向輝的兒子安佳成聽完有些貪心不足,“而且不是說好了爸你這次能當上家主的嗎?”
當上家主雖然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左右不了家族內部那些頗有實力的旁支,但卻可以號令很多家族裡的普通人,利用他們來爲自己攝取利益。
所以家主之位帶來的利益很大。
“你懂個屁!做人不能只看眼前這點,得看到更長遠的利益,這事兒辦好了,我們的好處不會少,你要學的還多着呢,以後對佳慧尊重點。”
安向輝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
“行行行,爸您真厲害,要不然咋您是爹,而我卻只能當兒子呢。”
“這倒是沒什麼因果關係,之所以我是爹,主要是因爲我和你媽初嘗禁果時沒做安全措施,纔有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兒子你要吸取教訓啊。”
“………得嘞,謝謝您提醒。”
……………………
大檢察廳,中央調查部。
看完從許敬賢那裡帶回來的一系列文件,劉漢雄才發現這個案子不僅僅是安家入室搶劫殺人案那麼簡單。
原來還涉及到兩宗滅門案和車承寧被殺一案,可謂是一樁驚天大案。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大驚喜!
等抓住這夥人就是大功一件!
更關鍵的是這個天大的功勞還是從許敬賢手裡搶來的,就更香了啊。
而許敬賢能通過各種蛛絲馬跡將幾個案子串聯起來,最終確定是同一夥人所爲,並再做出相關安排,讓他也不得不承認許敬賢是真有點東西。
“阿西吧,難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劉漢雄下意識喃喃自語了一句,但隨後又笑了,“可你還是爲我做了嫁衣啊,一定很氣吧?”
他對許敬賢分析的林朝生等人可能從海外購買武器一事很認同,不過卻不認同他讓海警加緊排查的做法。
因爲這可能會讓那羣匪徒望而卻步不敢現身,那還檢方怎麼抓人呢?
所以他看完所有資料後立刻重新做出部署,水面排查必須有,但是表面上的力度要減弱,而且在搜索往來船隻的過程中如果發現軍火的話要先裝作沒有發現,照常放船通過,但是要在趁着搜查時安裝定位器,然後再通知檢方這邊張網以待,準備抓人。
這樣送貨的人肯定會心存僥倖以爲藏得很好沒被發現,就會聯繫南韓這邊買貨的匪徒照常到交易點接貨。
而他們根據船隻上安裝的定位器就能知道運貨船在哪裡靠岸,然後派人前往現場抓捕,定然是手到擒來。
他自認爲自己安排得很好。
但是奈何有人拖他後腿呢?
劉漢雄這邊的新部署剛出來就傳到了許敬賢耳中,畢竟這個計劃要諸多警務部門配合,而首爾警察廳廳長是許敬賢的走狗,凡是需要警方配合的行動在他這裡都沒任何秘密可言。
許敬賢把這消息告訴了趙大海。
讓他自由發揮。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郊外林朝生等人的臨時落腳點裡篝火依舊。
“白天去看,漢江上海警的巡邏艇多了不少,該不會是檢方察覺到什麼吧?”中分頭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他說這話時下意識看向林朝生。
畢竟這個計劃是他提議的,而且他對林朝生的腦子也比較信任,畢竟對方曾經好歹是個大公司的管理層。
林朝生手裡削着個蘋果,聞言不以爲意的說道:“檢方怎麼可能發現你們的意圖?估計連你們身份都還沒確定,無非是案情太嚴重做出的正常部署,防止我們從水路逃走而已。”
他認爲自己有暴露的可能,但是不認爲檢方能發現中分頭七人的身份並意識到他們的目的,更不可能發現自己已經跟中分頭他們混在一起了。
畢竟,中分頭七人最近幾年在國內並沒有殺人放火方面的刑事案底。
還屬於是被登記的失蹤人口。
而且近期每次跟他一起行動時都帶着頭套,沒露過臉,沒亂殺過人。
檢方從哪點能排查到他們身上?
“可就算是這樣,現在多了那麼多巡邏艇,今晚的交易可能會不容樂觀啊。”一個小寸頭嘆了口氣擔憂。
如果今天拿不到武器彈藥的話。
他們的計劃又得往後拖。
而越拖那就越容易出事。
林朝生依舊是不慌不忙,“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這樣吧,我們先不去約好的地點,等鬼子的電話,如果時間到了他們沒來電話催,就說明肯定是出事了,如果來電話催,我們就先安排三個人去看看情況,等確認不是套後其他人才前去正式交易。”
不得不說,他這個建議雖然對交易的鬼子來說有些不符合江湖道義。
但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好辦法。
反正他們就做這一杆子買賣,就算鬼子對他們不爽,也不可能貨已經拉過來了,最後卻又不賣給他們吧?
“好,就按朝生兄弟說的辦!”
中分頭對這個建議進行了拍板。
另一邊漢江上行船如織,閃爍着警燈的巡邏艇對可疑船隻一一檢察。
一艘日笨貨船緩緩行駛在江面。
“課長,前面有海警。”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快步進入船艙彙報道。
“八嘎!”一個正在打牌的中年人罵了一句問道:“離我們多遠?”
“掉頭來不及了,反而會顯得更加可疑引來追擊。”小弟恭敬答道。
中年人臉色陰晴不定,沉吟片刻說道:“把槍都上膛藏好了,只要武器被發現,那隨時準備殊死一搏。”
他這船上可是裝了幾十枚手雷和整整二十枚大威力的TNT炸彈,一旦被發現的話,可能會變成外交事件。
因爲怎麼看都像來搞恐怖襲擊。
“嗨!”小弟立刻下去傳令。
很快一艘巡邏艇靠近,數名海警登上船進行檢查,船上所有人表面上配合着,其實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很快他們就又鬆了口氣。
因爲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羣南韓人敷衍了事,居然沒有發現他們藏在貨箱裡的槍支炸彈,檢查完就下了船。
“喲西,這些南韓警察的工作態度大大滴好!如果每次都是這樣我們得省多少功夫?”課長哈哈一笑道。
船上其他人也附和的笑了起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兩枚定位器已經被裝在了他們船上的隱秘角落。
剛剛對船進行搜查的海警在回到小艇上後就立刻打電話通知了檢方。
本來都已經入睡的劉漢雄在接到下屬的電話後立刻翻身而起,熱血沸騰的穿戴整齊前往指揮部指揮抓捕。
一路上壯志凌雲,雄心萬丈。
今晚就是他名動全國之日!
哪怕是在中央調查部部長這個位置上,他也依舊能幹出不亞於地檢長的成績,爲下次升職打下堅實基礎。
“許敬賢啊許敬賢,因爲你我被降職調回,現在又是因爲你,我即將立下大功,讓我該怎麼說是好呢?”
車裡,劉漢雄面帶笑容喃喃自語似的說道,催促一句:“開快點。”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是,部長。”
黑色的奔馳再次提速,宛如離弦之箭般穿梭在黑暗中的首爾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