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號,週一早上,昨夜宿醉而歸的許敬賢從牀上醒來,還感覺有些頭昏腦脹,眯着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知道頭痛就別喝那麼多,昨晚上我們三個費了好大勁才把你擡上來。”
正坐在牀沿上穿絲襪的林妙熙回過頭掃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是嗎,記不清了,都怪徐浩宇那個傢伙灌我酒。”許敬賢下意識甩鍋。
也只有在徐浩宇面前他纔會這樣全身心放鬆,沒有防備的灌醉自己。
在其他飯局,他可從不會喝醉。
而且但凡是要喝酒的局,他都會帶上趙大海,防止醉酒後被人算計。
林妙熙撇撇嘴輕哼一聲,注意力又回到手裡的絲襪上,她輕輕地將黑色的絲襪套在白嫩的足尖上,緊接着緩慢地往上提,確保薄薄的絲襪與肌膚緊密貼合,將她修長的美腿修飾得更加纖細迷人,整個過程充滿美感。
不得不說,漂亮的女人穿襪子的過程都讓人感覺充滿了誘惑,而長得醜的脫衣服的過程都讓人喪失杏欲。
顏值即正義。
許敬賢的手不聽話的摸了上去。
“啪!”
林妙熙一巴掌拍開,然後站起來將絲襪提上去,瞪了他一眼,“還不趕緊起牀洗漱,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
“上班哪有上你有意思。”許敬賢在她的驚呼聲中撲過去一把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其給重新拖到了牀上。
“哎呀別惱,我才化好的妝,唔唔唔別……滿嘴酒氣伱先去刷個牙……”
“憋嗦話,我先幫你刷個牙。”
林妙熙正被迫承受全自動牙刷給口腔做深度清潔時,一陣手機卻鈴聲突然響起,她擡起手拍了拍許敬賢。
許敬賢脫口而出,讓她接電話。
林妙熙先用手背擦了擦嘴,然後從包裡拿出響個不停的手機,“喂。”
一開始她臉色還算正常,但很快就變得難看,坐直了身體,“什麼?你說什麼?好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了。”
“怎麼了?”許敬賢往前挪了幾下將其攬入懷中,湊到她耳邊關切道。
“你遇到麻煩了。”林妙熙放下手機扭過頭表情凝重的看着他,用低沉的語氣說道:“剛剛朋友告訴我,說有人召集了好幾家媒體的記者控訴你曾對其暴力審訊,屈打成招,栽贓陷害製造僞證,讓他無辜做了兩年半牢。”
“什麼?”許敬賢聽見這話頓時又驚又怒,哪還有心思啪啪啪,當即鬆開了林妙熙開始穿衣服,“阿西吧是哪個混蛋算計我,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這種事他的確幹過,但針對的都是確實違法犯罪的傢伙,這些人哪怕是出獄了也不可能敢繼續上躥下跳。
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搞他。
同一時間,龍山區某大樓天台擠滿了記者和圍觀者,面黃肌瘦的崔政淮正站在天台邊緣,滿腔怒火控訴許敬賢的霸道,講述自己的悲慘遭遇。
“兩年半前我只是因爲不小心撞了許敬賢一下,就被他一陣毆打,命人將我抓到了首爾地檢,並說我是一件販毐案的兇手,讓我認罪,我當然不肯認,就遭到了他喪心病狂的折磨。”
崔政淮聲淚俱下,說到這裡掀起身上的衣服露出滿身疤痕,“大家看我身上這些印子,都是當年留下的,哪怕是過了兩年,現在卻也還能看清!”
看着他乾瘦的身體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現場頓時就是一片譁然。
“他爲了做實證據,還讓人在偵詢室給我注射了毐品,導致我染上了毐癮在獄中生不如死,幾次試圖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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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爲了保持他的破案率,保持他所謂的不敗神話,我的前途毀了,未婚妻也跟人跑了,獨自把我撫養大的母親更是一病不起在去年離世,我現在沒什麼好怕的了,我就要將他做的一切公之於衆,我也不怕任何報復!”
崔政淮用兩隻手抓着衣服下襬掀到胸口,紅着雙目撕心裂肺的吼道。
眼淚不斷的從臉上滑落。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是難免動容。
“你說當時還是刑事部部長的許檢察長爲了破案率對你屈打成招,並給你注射毐品,對你所說的一切有什麼證據嗎?”一名記者很冷靜的提問道。
“證據?”崔政淮悲憤一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覺得當時的我有機會保留證據嗎?是!我現在是拿不出任何證據,但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的,那我用得着這麼豁出去得罪他堂堂檢察長嗎?我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嗎?”
這話就跟女孩子指控別人強劍自己但又拿不出證據時便說絕對不會拿自己清白開玩笑是一個道理,雖然很不講道理,但確實能讓不少人相信。
“就是啊,許敬賢可是堂堂首爾中央地檢檢察長,他一個剛出獄的人哪來的膽子誣陷許敬賢,肯定是真的。”
“我也覺得,沒人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我早懷疑許敬賢的破案率有問題了,他哪是神探啊?簡直是神仙!”
“真是太喪心病狂了,竟然爲了屈打成招給人注射毐品,他到底是檢察官還是犯罪分子啊!一定要嚴查!”
“大家還是理智一些,沒有證據的話怎麼能信,肯定是別有用心的人想陷害許檢察長,我纔不信這些屁話!”
“就是!許檢察長這些年破了多少重案大案,一樁小小的販毐用得着找人頂罪嗎?多煞筆的人才信這話啊!”
雖然有人無腦痛罵許敬賢,但也有人無腦維護許敬賢,現場頓時變得混亂起來,雙方甚至差點大打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崔政淮大笑起來,瞬間打斷了現場的爭吵,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僞裝得太好了,就算我敢站出來揭露一切也沒人會信,但幸好,從我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想過活着了!我要用我的死來證明我指控的真實性!”
“許敬賢!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先去下面等着你!”
崔政淮聲嘶力竭的吼了一聲,隨後他身體往後一倒直接墜下了天台。
“啊!”
現場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居然會跳樓自殺,全部被嚇呆了,等他們衝到天台邊緣時只能看見地面有具屍體。
這一幕給人造成的衝擊太強烈。
這下就連剛剛維護許敬賢的人都不禁產生了懷疑,因爲總不會有人會犧牲自己的命來栽贓誣陷許敬賢吧?
圖什麼呢?
正往事發地點趕的許敬賢在半路上也得知了崔政淮自殺的消息,深深的吸了口氣,想搞他的人,真狠吶。
現在死無對證了。
活人是贏不了死人的。
他立刻調轉車頭向地檢開去。
在路上他接到了好幾個電話。
“喂,總長閣下,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傢伙,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好的好的,我理解,我一定全權配合。”
“魯前輩,都是栽贓之語,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再說了,就算我真會幹,也不會給他指責我的機會啊!”
“多謝金次長您的關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好好好,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客氣,好的,您先忙。”
“伯父,好吧你說對了,我現在確實招人恨,不知道是誰搞我,我會處理好的,這件事上我經得起調查……”
一個個回完所有關心自己的人的電話後,也剛好就抵達了中央地檢。
“檢察長。”
“檢察長……您沒事吧?”
“別被那些無中生有的話影響,我們都知道您對國家的貢獻,也相信您絕對是無辜的,是有人想要中傷你!”
地檢很多檢察官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聚在一起討論,跟許敬賢打招呼時臉上都帶着氣憤和憂心之色。
“謝謝大家的關心,放心,我還沒有那麼脆弱,行了,都回去工作吧。”
許敬賢擠出個笑容對衆人說道。
檢察官們對其鞠躬後紛紛散去。
“立刻召開記者會。”許敬賢臉色沉着的吩咐趙大海,便走進了電梯。
趙大海則是小跑着離開去安排。
“阿西吧!草擬嗎!”
剛一進辦公室,許敬賢在外面的淡定和從容瞬間就維持不住了,抓起辦公桌上的東西便是一陣亂砸,噼裡啪啦各種玻璃摔碎的聲音不斷響起。
砸完一通後他心裡的怒火總算是得以宣泄了不少,一屁股在辦公椅上坐下,將襯衣鈕釦解開兩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腔不斷的劇烈起伏。
他能猜到,搞這一出的人沒想因此而把他怎麼樣,畢竟只有崔政淮一面之詞,沒有任何能定他罪的證據。
就是不想看他升得太快,因爲他肯定要就此事接受調查,而大廳馬上要換屆,他在接受調查期間是絕不可能被提拔的,上面得考慮輿論影響。
所以等最後的調查結果出來確定他是被冤枉的也已經晚了,次長一職肯定已經給了別人,這個問題無解。
“不過……真以爲阻止我爬上去那你自己就能坐穩那個位置嗎?天真!”
許敬賢眼中兇光畢露,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嘴角勾起抹嘲弄的笑意。
他只需要看最後是誰升任了大廳次長,那誰就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到時候就算那傢伙升上去了他也要用最粗暴的手段將其拽下來,然後踩着那傢伙的頭重新坐上那個位置!
他要讓所有躲在陰暗中看他笑話的鬼鬼魅魅知道,他看上的東西就算是被人搶走,但也還會回到他手裡!
他的,始終就只能是他的!
而搶他東西的人必將付出代價!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許敬賢冷冷的說道:“進來。”
姜採荷推門而入,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小心翼翼繞開玻璃渣,上前關切的詢問道:“叔叔,你沒事吧?”
“怎麼,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有事的樣子嗎?”許敬賢似笑非笑的問道。
姜採荷搖了搖頭,又一臉同仇敵愾的說道:“這件事幕後肯定是有人在指示崔政淮,要不要我去調查一下?”
“不用那麼麻煩,崔政淮這個當事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查出是誰只要他不親口承認,也沒辦法用這件事來反擊他。”許敬賢搖了搖頭道。
姜採荷氣呼呼的說道:“那難道就這麼算了?幕後的小人實在太可惡!”
“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等着他自己浮出水面就行。”許敬賢冷笑一聲。
明面上恨他的人很多,暗地裡恨他的人更多,真要調查的話那涉及到的範圍太廣了,也太麻煩了,不可能在檢察廳換屆前查出來的,所以只看最後誰是這件事的最大獲利者就行。
姜採荷有些心疼許叔叔,叔叔雖然有千般缺點,但爲國爲民立了那麼多功勞現在卻被人如此陷害,這可真是太可憐了,幕後主使者沒有心啊!
“叔叔~”姜採荷走過去在許敬賢身邊跪下,小手沿着他褲腿往上滑。
許敬賢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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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大概十分鐘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姜採荷下意識想起身,但是卻被許敬賢一隻手捏着後頸摁住,“誰。”
“是我。”趙大海回覆道。
許敬賢又才喊道:“進來。”
趙大海進屋就正好看見跪在許敬賢身邊,把頭埋在他懷裡的姜採荷。
不過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自然而然收回視線,當沒看見這銀亂的一幕似的,“大人,記者都已經到齊了。”
對這種畫面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許敬賢沒有迴應,而是直接閉上了眼睛,良久後打了個哆嗦,然後鬆開姜採荷,起身繫好皮帶往外走去。
趙大海緊隨其後並把門給帶上。
“咳咳咳……咳咳……”
辦公室裡隱約傳出一陣乾咳聲。
剛剛纔在辦公室裡幹完禽獸之事的許敬賢整理好着裝,又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面色沉穩的走進禮堂。
“許檢察長來了!”
“許檢察長請問你對崔政淮的指控有什麼想說的嗎,大家都很關心呢!”
“崔政淮的說法是否屬實……”
禮堂內的記者們頓時躁動起來。
各種問題宛如連珠炮似的砸出。
“請大家安靜。”許敬賢走上講臺對着面前的麥克風說了一聲,等現場的雜音逐漸消失後,才身姿挺拔一臉坦然的說道:“首先,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其次,關於崔政淮的指責都是無稽之談,我確定並不認識這個人。”
“我許敬賢能走到今天,全靠行得端坐得正,我辦了那麼多案子,身份地位遠超崔政淮的罪犯一大堆,爲什麼沒人站出來揭露過他所謂的真相?”
“他如果真敢對他所說的一切負責那就不會自殺,而是和我一起接受上級部門調查,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只是個被人利用向我潑髒水的可憐蟲。”
“因此我並不恨他,我同情他,小人物往往沒那麼多選擇,但我痛恨躲在陰暗中設計這一切的主使者!一些當着我的面都不敢開口說話的傢伙只能靠搞這種手段,靠犧牲無辜者的生命來誣陷我,你們不配做我的對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接下來我會接受並全權配合上級部門針對此事的調查,還請大家和我一起耐心的等待調查結果。”
話音落下,他對着臺下一衆記者鞠躬,接着頭也不回的向側門走去。
“許檢察長,再說兩句吧!”
“你是說有人在陷害你對嗎?”
記者們反應過來後連忙是脫離了座位一擁而上想圍堵許敬賢,但是卻被提前安排好的搜查官死死的攔住。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許敬賢離開。
在許敬賢這邊發表聲明後,大檢察廳很快也召開了記者會,總長權勝龍表示已經授權中央調查部負責對此事進行調查,呼籲國民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不要聽信謠言攻擊國家功臣。
大廳,次長辦公室,金彬鍾打量着面前大腹便便的樸國尹,搖了搖頭感慨道:“國尹啊國尹,我還真沒想到你能有那麼大的魄力搞出這種手筆。”
他確實很意外,沒想到自己這個老下屬能那麼快下定決心並且行動。
才一天時間就把炮彈打出去了。
而且這顆炮彈的效果很好。
“這還是多虧了次長大人您昨天的提點,您的恩惠我永不敢忘。”樸國尹畢恭畢敬的說道,但眉宇間卻是難掩笑意,因爲次長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還有五天,權勝龍就卸任了。
他作爲中央調查部部長,什麼時候調查出結果還不是他能控制的嗎?
只要他不在五天內對外公佈許敬賢是清白的,那許敬賢就必然會錯過這次提拔,而自己將高升次長之職。
等自己晉升一事確定下來後再還許敬賢一個清白,就對他有恩,不知道真相的他還得欠自己一個人情呢。
金彬鍾拍拍他的肩膀,“誒,話不要這麼說,也是你自己夠爭氣,如果是一灘爛泥的話,怎麼也扶不上牆。”
隨即又話鋒一轉,“不過你如果升了次長的話,那國尹你可就是這次事件最大的獲利者,也就是幕後主使最大的嫌疑人,許敬賢肯定會懷疑你。”
“懷疑就懷疑唄,他沒有證據還敢對上司不敬不成?總不至於因爲懷疑就對我出手吧,何況我要是沒有得罪人的膽子又何必想着往上爬?”樸國尹不以爲意,接着又笑了笑,“而且我覺得大人您把他想得太聰明瞭,說不定他還得感謝我還給了他一個清白呢。”
之前他對許敬賢是很重視的,但在出手之後對其變得輕視起來,覺得自己把許敬賢幻想得太厲害,終究是個年輕人,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兒?
自己不過略施小計就收拾了他。
“國尹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這位許檢察長終究是太年輕,恐怕看不到那麼遠,否則的話就該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了,也不至於有今天這一劫啊。”金彬鍾哈哈一笑迴應道。
反正他的目的是達成了。
樸國尹看了看手錶,對金彬鍾微微鞠躬說道:“次長大人,我還要去向許檢察長了解情況,就先行告辭了。”
“哈哈哈哈,去吧去吧,要好好查一查,早點還我們許檢察長個清白。”
……………………………
半個小時後。
樸國尹帶着人抵達了中央地檢。
許敬賢在接待室會見了他,配合其做完口供後起身相送,握住他的手說道:“樸部長,事情就麻煩你了。”
樸國尹是金彬鐘的人,而且作爲中央調查部這個要職部門的部長許敬賢與他有過來往,雙方也算老朋友。
“不麻煩,不麻煩,能有幫許檢察長你這種年輕俊傑洗清冤屈的機會是我的榮幸啊!”樸國尹一臉笑意之色。
他四十多歲,白白胖胖,挺着個大肚子,笑起來的時候看着很溫和。
長相就很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
許敬賢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倒是不想給樸部長這個機會,但奈何啊。”
“許檢察長放寬心,我們會盡快給你一個交代的,一個星期內,絕對會出結果。”樸國尹收斂笑容鄭重承諾。
許敬賢點點頭,“謝謝樸部長。”
“許檢察長留步。”送到門口時樸國尹勸了他一句,然後帶着人離開。
盯着他的背影,許敬賢緩緩吐出一口氣,背對着趙大海說道:“安排箇中央調查部的檢察官,幫我盯着調查進展,有什麼消息隨時跟我通個氣。”
雖然他跟樸國尹是熟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怕對方藉着這次調查的機會搞幺蛾子,還是找人盯着點好。
萬一又被栽贓陷害就不愉快了。
“是。”趙大海微微點頭應道。
當天晚上,白天的事通過電視新聞和網絡傳遍全國掀起了驚天大浪。
許敬賢的死忠粉還是挺多的。
大量國民對崔政淮的話一個字都不信,對許敬賢的話奉若聖旨,認爲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他,痛罵那些嫉妒賢能的無才官僚容不下許檢察長。
“這是險惡的政智鬥爭!有人想用這樣的手段把許檢察長排擠出官場!”
“許檢察長這樣英明的人跟這樣一羣蟲豸在一起又怎麼能治理好國家?”
而一些原本就不喜歡許敬賢的人自然不會錯過這難得的狂歡機會,瘋狂對許敬賢各種指責,質問,怒罵。
“終於有人敢站出來了,崔政淮在用自己的死撕下許敬賢虛僞的外衣!”
“許敬賢就是個僞君子,他在仁川幹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但都被他掩蓋得很好,爲什麼沒人來仁川調查?”
“嚴查許敬賢,他居然爲了破案率而迫害無辜國民,簡直是罪該萬死!”
支持許敬賢的和反對許敬賢的線上線下都爆發戰鬥,當晚全國各地許多酒吧餐廳等公共場合都發生鬥毆。
有的兩口子因爲雙方針對許敬賢此事的看法不同,甚至還鬧離婚……
“好的,前輩,我明白,是我自己的原因給你們添麻煩了,是是是,前輩請早點休息。”許家客廳,許敬賢拿着手機畢恭畢敬的應承着,掛斷後將手機丟在一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電話是之前承諾把他推上次長之位的老頭打來的,表示這事沒戲了。
許敬賢對此早有準備,而且也已經準備好將次長之位奪回來,所以倒也沒感到失落,只是更恨幕後主使。
林妙熙看出他心情不好,爲其按摩頭部安撫道:“放輕鬆,沒事的。”
許敬賢握住她的手輕輕磨蹭。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檢方的刻意轉移視線大法下,崔政淮指控許敬賢一事的熱度在三天後開始緩緩下降。
許敬賢也從中央調查部的內部人員那裡得知樸國尹爲了儘快還他一個清白,這幾天一直在加班加點調查崔政淮生前的人物關係以及動機等等。
爲此都已經累瘦了。
從210斤暴瘦到209斤。
許敬賢也很感動,覺得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樸國尹明明盡心盡力幫自己,自己卻還擔心他害自己而收買他的下屬盯着調查進度。
但很快他這種感動就消散一空。
2月4號早上,許敬賢從即將卸任的檢察總長權勝龍那裡得到消息,在金彬鐘的推薦,以及法務部的審覈下決定把樸國尹定爲新一屆大廳次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敬賢聽聞此事後先是錯愕。
隨後就笑了起來。
是被氣笑的。
好啊,樸國尹啊樸國尹,真沒想到真兇會是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
還真差點被你給矇騙過去了!
“敬賢,你怎麼了,沒事吧?”電話另一頭的權勝龍聽出許敬賢的精神狀態不對勁,連忙是關心的詢問道。
許敬賢回過神,用充滿笑意的聲音說道:“放心,我沒事,好得很。”
他感覺從來都沒有那麼好過。
“真的沒事?”權勝龍再三確定。
許敬賢笑吟吟的答道:“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給我送行,也是給金彬鍾和樸國尹慶賀。”權勝龍鬆了口氣邀請。
許敬賢毫不猶豫答應下來,“總長閣下放心,明晚上我一定準時到場。”
掛斷電話後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扭曲,然後擡起手用力搓了搓臉。
“樸國尹,樸國尹,樸國尹。”
他不斷的喃喃自語着這個名字。
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眼神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