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站士們正擁護着孫坦和科研人員緊張的進行撤離,另一邊一部分戍守在前線的站士們已經與敵人開始正面接觸並交火,守軍的武器裝備和機甲質量和敵方相差太遠,完全無法對敵人造成威脅,一旦正面交鋒就會被絕對的火力差距殲滅,只能利用地形與他們進行周旋,有兩支隊伍將敵人誘導到了和火月表面相通的觀察孔內,敵人的機甲瞬間就被來自地底的烈火所吞噬了,這是守軍唯一能對敵人造成傷亡的方式了。
不過敵人們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同樣的招數就再也騙不到他們了,即使如此,研究站的守軍也沒有絲毫退縮,他們用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死守每一道關卡。
“一切爲了人類的未來。”
守衛空間站前線的戰士已經立下了必死的決心,指揮官使用通訊器與自己的部下保持着溝通。他們中的人,除了一些年長的個例,很多都是出生在天浮四的新生代人類,他們能通過歷史和周遭發生的一切,深深的能感受到自己先輩的偉大堅守,他們的委屈求全,他們作爲流浪者所受過的漂泊之苦。
“一切爲了人類的未來。”一位年輕的女戰士流着熱淚喃喃着這句簡單的話語,這句簡單的話語背後所蘊含的情感是多麼的沉重,“好想看一看外邊的星空。好想看一看黑幕之外那廣袤無垠的世界....”
研究站中的文明卵是凝聚了無數人心血和希望的結晶,也是人類逃離黑幕唯一的辦法,無論敵人是誰,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自己都必須和他們抗爭到底。
戰士們現在的思路已然明朗,即儘量把敵人吸引到離實驗室中樞更遠的地方,爲中樞科研人員的撤離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他們開始佯裝向距離實驗室中樞最遠的一艘飛船的方向撤離,並故意的使敵人獲取了那艘飛船的大致方位的信息。這無疑是一個極其冒險的決定,如果敵人並沒有中計,繼續按原計劃進行地毯式搜索行動,那意味着在中樞實驗室的一隊人馬將完全失去外部機動戰隊的保護,情勢將變得更加的危急。但現在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努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如果對方中計了,就能爲中樞爭取到更大的機動時間。
守軍揮官下達了命令,他決定執行這個計劃,隊伍開始向遠處的飛船的方向撤去。兩名副指揮官甚至還用自己操縱的重型機甲,拖拽着兩個還沒有拆箱的小型聚變鍋爐負重前行,以營照一種正在轉移重要精密設備的假象。
眼見着重型機甲哼呲哼呲的用絞鏈拽着兩個鍋爐在負重前行,敵方卻彷彿絲毫沒有改變自己原計劃的意思。依然像獵犬一樣嗅探着實驗室的每一寸土地。指揮官心想這次的決定可能真的冒進了,甚至開始考慮是否要臨時改變計劃再度殺回去,就在這時偵查小隊發現了異樣,敵方像受到了上級的什麼指示一樣,發瘋了一樣朝着他們拖拽的集裝箱撲了過來。
“二隊,三隊快速撤離!他們中計了!按照原計劃進行!要像保護空卵一樣保護那兩個集裝箱,千萬別讓他們發現裡邊裝的是鍋爐,其他人輔助掩護!”指揮官下達了最終的指令。
所有運輸機甲開啓最大馬克前進,配備武器的部隊用盡辦法掩護友軍,抵死保護着鍋爐迅速撤向了飛船的方向,集裝箱在重型機甲的高速拖拽下,磨出了一地的閃亮的火花。敵方的輕型機甲像蝗蟲一樣跳蕩過來,甚至幾次驚險的擦到了集裝箱的邊緣,輕型機甲上的高速刃鋸轉動起來,企圖快速切開箱口,又被地下的守衛人員用機甲拽着腿硬生生的從集裝箱上給拽了下來。
“尼瑪,這箱子也太沉了。早知道就用機甲隨便拽點什麼比較輕的東西了”一名隊員開始很抱怨自己的剛剛的選擇。
“閉嘴,要是拽其他輕的東西,他們也許就不會過來了”副指揮官一邊行雲流水的操作着操作杆,一邊向通訊器內喊着。
所有人有序的撤離着,集裝箱的軌跡在空間站的地面上走筆如龍,彷彿繪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彩虹,守衛部隊如同兩道翼展,時而排成人字時而排成一字護在搬運隊伍周圍。
這時,空間站的底部受到了某種來至下方的巨大力量開始劇烈的震顫,這不是敵人的火力攻擊,這股力量龐宏無比,可又比剛剛的直接爆炸要緩和一些,那是一種只有大自然才能產生的巨大偉力。
“不好,火月又開始咳嗽了”一名守衛人員開始對大家喊話。所謂的咳嗽就是指火月地表***不定期不定時不定威力的爆炸現象,這一次的爆炸彷彿比平時來的更加的嚴重。強大的衝擊波向上頂起,衝擊着空間站原本就脆弱的底盤。
見過此等威力的守衛人員開始各自抓住離自己最近剛性結構,以保護自己,使傷害降到最小。敵方的追兵很明顯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他們被驚呆在了原地,如臨天怒一般震驚的仰望着天空,被突如其來的衝擊波直接卷飛到了空中。
在實驗室核心,這裡建築框架比外邊的甲板上有更多的減震設計,保住了大部分沒有機甲保護的科研人員的性命,但還是有人被彈到周圍的牆壁上被強大的衝擊力奪去了自己的生命。活下來的人,他們艱難的抓住一切自己所能夠到的東西,五臟六腑感到了巨大的震顫。
孫坦擔心的檢查了檢查昏睡在自己身旁的馬克,他沒什麼事,至少在外表上看起來,四肢建在,脖子沒折,表情是一種異度遠遊者所擁有的超然,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供以逃生的E號飛船就在不遠處了,孫坦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自己的身體,帶領着倖存下來的人繼續向飛船的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