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米巴蟲的武器能摧毀人類的艦船,卻無法腐蝕引力體文明製造的星門球,在裝載星門球的飛船被毀後,星門依舊正常發動了,這次攻過來的纔是他們真正的殺招,阿斯克親自駕駛着指揮艦全力衝入星門,,一瞬間兩道星門同時開啓,衝入空間站的一瞬間武器全開將固定文明卵的架索摧毀,用錨爪勾住球體,然後直接衝入返回的星門當中。
這一切機會就發生在一瞬間,祖米巴蟲的守衛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阿斯克還將星門球也一併回收了,一息之間,戰場局勢便徹底翻轉了過來,人類從完全被壓制的一方,一轉攻勢拿回了戰場的主動權。
“該死!追上他們!把那東西搶回來!”八眼蜘蛛突然急了,對着投影屏大吼了起來,自己機關算盡居然還是被馬克鑽了空子……他們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那一瞬間只有一次機會,星門開啓的位置、時間、出手的時機一切都要無比契合,即使演練上百次也未必能成功!他們居然一次的成功了!
“彆着急,現在已經沒那麼好追了。”一位“老蟲”用沙啞的聲音悠悠道。
“我再次向你們發起停戰,這次不是請求,而是最後警告,你們的母艦再繼續靠近,我就把這枚文明卵扔進星門間隙裡,剛剛我們的星門開啓已經非常吃力了,這次再開啓就會是最後一次了,因爲它而起的爭端會將我們一同毀滅,與其這樣不如大家都別想了……這是宇宙中唯一的一枚空卵,你們知道它的價值的!”
馬克的聲音再次從蟲卵中傳出,這次八眼蜘蛛不再感覺滑稽了,即使經過蟲臉轉化過濾,他感覺還是到了……馬克語氣中的堅定和信念。
…… ……
妮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恢復意識的,她來到這個空間已經很久了,可一直都處在混沌的狀態,就像新生兒不會意識到自己有了生命一樣,她在這裡待了許久,直到身體終於適應了這個空間才恢復思想。
記憶……思想……感情,曾經熟悉的一切像一陣風一樣吹來,她空空如也的大腦中突然填滿了東西,妮娜心中生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慌亂中她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像氣泡一樣包圍合攏了她,又翻了個個,從空間的的另一面把她給吐了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書籍被快速的翻過一頁的感覺,妮娜驚恐的發現自己系在左手上的手鍊已經轉移到了右手邊,經過檢查她發現自己身上的一切對彷彿被被鏡面翻轉了。駕駛的飛船此刻也不知道去向了哪裡,妮娜的身體就這樣懸置在了一片虛空之中,但並沒有窒息的感覺從喉嚨裡傳來,她試圖用頭盔上的通訊器向其他船隻上的探索隊員取得聯繫但並沒有結果,她掉隊了嗎?還是所有人都已經死了……只有自己存活了下來。
妮娜努力地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她拼湊起模糊的記憶碎片,依稀記得自己駕駛着探測起在地心附近的神秘空洞附近尋遊,這工作是枯燥且無聊的,睏倦的她在飛船的駕駛艙內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打開裝薄荷糖的盒子取出一枚糖果放在嘴裡爲自己提神,就在這時探測器探測到了一片未知的能量反應,它像鬼魅一樣出現在了探測器的不遠處,經過探測它的空間散佈形態與現在已知的所有天體都有所不同,像是宇宙中漂浮着的一隻幽藍的水母,捲曲的觸手撥動琴絃一樣微微卷曲着周圍的空間。
妮娜記得自己當時立刻就拉動操作杆改變了探測器航向,來向它的到近處探查。沒想到剛剛靠近它,妮娜就被它周圍的混亂力場所抓取了,這樣的情況是不符合空間常識的,引力場就這樣一步步的將妮娜所駕駛的探測器拉進了一片不可名狀的空間渦流,她試圖趨使飛船在這片詭異的領域中掙脫,但那片空間就像一面完全光滑的鏡子,探測器在它的上面完全的不受力。
一切的控制都失去了效力,探測器被一層層波浪一樣的詭異光輪涌動着,那些光輪逐步的將妮娜的探測器包捲到了空間渦流的核心地帶。
之後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記得了,努力去想也完全沒有記憶,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了,更不知道該如何回去,突然她意識到這樣說不太準確,這個地方似乎沒有時間的概念,就連自己的身體也是虛幻般的,無論過多久都不會有變化,她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呼吸,現在自己到底算是什麼?幽靈嗎?
妮娜試圖學會在這樣的虛空中行走,很快她適應了腳趾踩在虛空之上的觸感,隨着她的行走,她周圍的空間像是被齒輪帶動了一樣,開始分離,交錯運動,很多顏色鮮豔的光球開始翻轉着出現,在空間中進行着很有規律的自旋,形成一個統一體,整個空間像是一塊精緻的瑞士手錶。
很快妮娜發現了規律,她彷彿是這個空間中時間的絕對座標系,空間中一切的運動都隨着她的運動而產生,當她停止下腳步的時候空間中的一切都會變得靜止下來,隨着她的心跳和呼吸節律進行着微弱的律動。
妮娜開始試圖靠近身邊一個離她最近的光球,但由於一切的物體都是與妮娜是相對運動的,使得她越想接近光球,反而時光球變得離她越來越遠,很快就消逝在了天際的盡頭。正當妮娜感到自己的努力變得徒勞的時候,她的背後卻亮起了一束光,原來是那個光球從她的身後旋轉着繞了過來,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光球很快變的觸手可及,妮娜觸碰到了光球的邊緣,很快光球的光擴散開來吞沒了妮娜的身影……時間!她意識到自己行走的路徑就是時間,自己每前進或後退一些,周圍發生的變化便是億萬年間的桑海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