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林副總，我和你算是朋友麼？
“我有錄音，你說你把黃董事長騙來的錄音，這能證明你有參與是吧？你覺得你能坐穩老總的位置？”其實我沒有錄音，不過爲了更平等地談判，只能這麼和林影兒說，“當然如果你願意合作，這個錄音就是廢物，畢竟我們是合作對象，你不坑我，我絕對不會坑你。”
“算你狠，我可以說，但只能是說出來換錄音，你別拿錄音威脅我兩次，否則你知道我的性格。”
“我沒你那麼無恥，說吧，怎麼將功補過？”
“給公司找業務，比如把聖地集團這個超級大客戶帶回來，我在中間和黃董事長溝通，應該不會有問題，雖然不是她親自拿來，但用這個東西換她，而且所有總監求情，有勝算，反正黃董事長不是非得處理她，她算什麼？蘇巴南這樣的主謀都可以不處理。最關鍵的是，黃董事長不是那麼無情的人，當然如果要黃董事長無條件放過歐陽志玲，基本不可能，因爲和蘇巴南有交易。如果你覺得這個事情很過份，你做不到，沒有人勉強你，至少我不會勉強你，而且我還會再給你提供別的辦法，第一，你去求蘇巴南比求黃董事長要更合適，第二，你別理會歐陽志玲的死活。”
這是設計好的嗎？林影兒這個女人，我真想把她給掐死，不過不行，因爲這不是逼迫，林影兒只是給我提供辦法的同時自己賺一筆，站在她的立場這沒有錯，而且我剛剛自己就說過，提供幫助是要有回報的。痛苦啊，這個超級大客戶那麼容易拿下嗎？而且只有兩天時間，這幾乎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看我不說話，林影兒道：“怎麼樣？你怎麼選擇？告訴我，然後我再和你分析分析。”
“還需要分析嗎？”我冷笑道，“你比我狠，你這跟落井下石一個概念了，我記住你，下次你找我做什麼事，我肯定會用相同的方式回報你，否則我就不是人。”
“楊祖然，你一直都那麼做，趁機要挾我，不要以爲我才這樣，你都是這樣的人，或者是個人都會這樣吧，反正我不感覺內疚，如果你罵我，我們只是彼此彼此而已！”
“那就讓歐陽志玲坐牢，她罪有應得。”
“這不是你的性格。”
“我沒有救她的能力，是我一個人求她來幫忙的，她幫了所有人的忙，尤其是你，結果她出問題只有我一個人去救，你們還說不內疚，你們還有人性嗎？”
“你說錯了兩點，第一，你不是去求她來的，是騙她來的，第二，我有救她，否則我坐在這兒做什麼？難不成你希望我去和黃董事長說？我用什麼理由？你當我神仙嗎？我說不了，或者我去求蘇巴南？更不行，我自己去談聖地集團嗎？更不可能，只有你能，明白嗎？救不救歐陽志玲不是我說了算，主要力量在你這兒。”
我說不出話，因爲林影兒說的有道理，這事情矛盾了，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影兒繼續道：“況且把聖地集團這個客戶拿下來又不屬於我，是屬於公司，我得什麼利？你別覺得是我得利，大家都得利，我當醜人。其實我可以不和你說這些話，我可以引導你往這方面想，你不笨，甚至我必須承認，在某些方面你比我更聰明，只是缺乏經驗而已，我不怕你想不到，但結果呢？我沒有那麼做，因爲你沒有時間，我這算是小人行徑，算是壞人行徑嗎？”
“你能把死的說活，你不用說了！”
“那你救還是不救？”
“廢話，我不救我還是個人嗎？”
“你救出來，我保證她還能在勁霸工作，只要她不亂來，有我一天就有她一天，算我給你面子。”
“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但這事情太舉手之勞了，我需要的是時間，你幫我爭取時間。”
“不行，只有兩天，這事情不是我說了算，如果我去和黃董事長要求，只能一次，雖然這是一件事，但我要求了延長時間就無法再要求將功補過懂不懂？還有蘇巴南呢？也不是黃董事長一個人說了算，所以你還是接受吧，多想想辦法，怎麼用最短的時間做成最不可能的事情，你不是很擅長做這方面的事情嗎？”
我冷笑道：“你擅長勾心鬥角，每天都在辦公室裡想陰謀詭計去陰這個陰那個，你以前在策劃部我還覺得你有點用，你當老總了你有什麼用？客戶不是你拉的，方案不是你做的，工程不是你做的。”
“你想的真狹隘，腳重要還是腦袋重要？有腦袋沒腳你能走嗎？有腳沒腦袋你能走嗎？而且你別忘記你進勁霸前混的是小公司，做的方案很不繫統，是有創意，但做出來亂七八糟，是我教你的，你現在算什麼？反我？你竟然質疑我，你質疑可以，但請一年後再質疑，你看看一年後勁霸到底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我帶的怎麼樣，你別管我用什麼方式，只看結果，知道嗎？這就跟考試一樣，你每天覆習二十四小時都沒有用，如果你考的不好你就上不了大學。”
“我上技校行不行？”
“你這是故意擡槓，我不和你說，浪費脣舌。”
“不，是你比喻打的沒有技術含量，有缺陷，有脆弱的容易被攻擊的地方，你應該再學學。”
“對，就是這方面，在這方面你比我聰明，但是有用嗎？沒有用。”
“我只需要多一天，你給我兩天不如直接讓我去死，而且今天還不算，明天開始正式上班，那就是等於只有一天時間，剛剛你說過你不是神仙，我也不是神仙你知道不？我要是神仙，我早就把你的陽壽改少三十年！”
林影兒在桌下下面一腳踹向了我，咬牙切齒道：“楊祖然，你搞清楚，不是我給你一天，是黃董事長給，我說了我無能爲力，你打算要我怎麼着？去求嗎？沒問題，而且我還能向你保證我可以求成功，但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我這樣做嗎？要嗎？要嗎？你說要，我立刻去。”
我無語。
林影兒也沉默了下來！
過了有三分鐘，林影兒先恢復說話道：“或許還有個辦法，就是你去找王諾諾幫忙，如果我們兩個人一起要求，那就是等於兩個要求。”
我沒好氣道：“你說的就是廢話，我去找沒問題，你先告訴我王諾諾到底怎麼了，不然我去什麼？找抽？她讓我滾出勁霸，自動滾，不然她會親手送我，而且開車撞我你知道嗎？她的性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要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不然你問一百遍，我還是會給你相同的答案。”喝了一口咖啡，按了下手機看了看時間，林影兒又道，“一點鐘了，我勸你別浪費時間，其實兩天不是什麼絕望的事情，明天還沒有上班，你用明天搞定李溪靈，然後上班了讓李溪靈搞定周亦川不就行了麼？至於你怎麼搞定李溪靈，這個我無法給你意見，你自己去想吧！”
我一臉鄙夷道：“你說的倒是輕鬆，你知道那是多少錢的生意嗎？那會是亂來的事情嗎？”
“我知道這事情很難，但你這個白癡有時候就是能人所不能，只要你願意努力，沒有事情辦不到，我非常欣賞你這點，甚至嫉妒。我有時候在想，天啊，如果你是和我一樣的人那多恐怖？但是這不可能，就算可能，兩者只能得其一，你或許就沒有能人所不能的優點，因爲我這樣的人註定沒朋友，而你辦事都靠朋友，你人緣好，尤其女人緣好。”
我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林影兒，雖然很吃驚林影兒會讚美我，而且還是貶低自己的讚美，這女人轉性了嗎？不，這女人只是心情好，所有心情好的人都是不介意自嘲，都會做點別的時候不會做的舉動。
林影兒又道：“像個男人點拿個決定，我沒空跟你瞎扯，一點多了。”
“我拿個毛決定，我有選擇嗎？”
“你是不是聽力有問題？我說了你有三個選擇。”
“我說時間，只有兩天，我能選擇三天嗎？”
“答案你知道，我只能，祝福你。”把咖啡喝完，林影兒站起來要走，我連忙叫住她。
我道：“林副總，我和你算是朋友麼？”
林影兒停住，慢慢的回過頭，思考了幾秒，反問道：“你當我是朋友麼？”
我道：“我先問你的，你別反問，好好回答問題，你當我是朋友麼？”
猶豫了一秒，林影兒道：“不當，我們只是合作關係，牽扯上朋友就不好玩了，朋友絕對不是我們這樣的，或許有一天會吧，又或許不會，但現在不是敵人，已經不錯。”
我就等着她這句話，頓時就道：“好，既然我們不是朋友，你喝了咖啡，我們AA制吧！”
林影兒愣了三四秒，瞳孔放大，聲音加大：“楊祖然，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一杯咖啡多少錢？你好意思？”
“沒多少錢，但你說我們不是朋友，我有什麼理由請你喝咖啡？別說你以前請過我吃大餐，你不願意的，是我坑了你，那是我的本事。所以，現在的一杯咖啡你還是付款吧，如果你當自己說的是人話，而不是放屁，除非你當我是朋友，然後我就得向朋友提個意見，你選擇吧，像個人，趕緊拿個決定告訴我答案，我要回家睡覺，一點多了，沒空跟你瞎扯。”
“你狠，你反擊的快，而且你看我只帶了鑰匙和手機沒有帶錢是不是？”
“隨便你怎麼想。”其實真是那麼一回事，我就是不舒服她、不爽她心情好，所以不給她找點茬，哪怕是小茬，就感覺不舒服，感覺對不起自己和所有人，“但是錢照樣要給。”
林影兒哼了一聲，繼續走，走出好幾步才道：“我去給你拿，等着！”
我當然等着，臉上露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