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容修燁身邊的男子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拽了過去,還沒有來得及反映,就被打在了自己老闆腹部,緊接着,他就倒了下去,男子剛要張嘴。卻聽到容修燁陰冷的說,“你敢背叛我。”
“……”男子。
“容總,容總。”何言之急忙從後面走過來,一把將那名‘動手’的男人推向一邊,去攙扶容修燁,後者捂着腹部的位置,臉上多處掛彩,滿是受傷的說,“我,我沒事。”
整張俊臉卻痛得擰在一塊,“給芯安道歉。”他狼狽的站在一邊,像每說一句話,就要耗盡全身力氣,痛得強咳起來。
“夏小姐,對不起。”何言之彎了下腰,很恭敬的口吻。最後看了眼剛纔打架的對方,神色有些冷情的說,“打攪了。”
說完,帶着自己的人,強行將那個‘背叛’者給架了出去。
容修燁靠在樓梯扶欄處,彎着腰拼命的咳嗽,咳着咳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擡頭看向樓上的女人時,脣角都是紅色的液體。
“終於捨得來見我了?”他淡笑的問。
喬淼站在高處,身後有幾名黑衣人護着,她望着狼狽不堪的容修燁。紅脣動了動,“你走吧。”
“喬淼。”容修燁啞着聲音叫她的名字,握着扶欄的邊緣艱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着樓上走去,那樣的步伐,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
沒有人敢去阻止,似乎被他傳染般,大家都靜靜的望着他。
“喬淼……”站在她距離兩個臺階的的位置,他望着她低聲笑了起來,隨着,重重的砸在在她的腳邊,整個身子。
那麼一瞬間,喬淼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把他扶上去。”。看了他一眼後,她命令式的說了一句,率先轉身上了樓。
幾人把容修燁給扶着到了喬淼原本呆在那的房間裡,其中有位手下提議讓醫生來看看,喬淼說不必了,這點傷算什麼?頂多是苦肉計罷了。
偏偏,他的苦肉計,她會受用。
容修燁躺在沙發上,喬淼坐在旁邊,目光始終未離開過他臉上,有多久沒有如此靜靜打量過他了,喬淼不記得了,望着他臉上掛彩的位置。瘀青色,嘴角甚至還有血,只是這種血看起來有些怪異。
她不由的湊過去,想要認真看看,他突然睜開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喬淼剛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他的雙手就扣上了她的脖子,整個人重重的被他壓在懷裡,她聽到他在笑。胸膛一震一震的,笑聲甚是愉悅。
“我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他低沉的說道。
抱在喬淼脖子上的手緊了緊,大有一副既然心疼我,就讓我多抱會兒的姿態,喬淼沒有想到這人臉皮厚到這個地步,明知是苦肉計,還上了他的當!心裡也無比惱怒。
“放手。”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容修燁,你要臉不要臉?”
“不要!”他笑着回答,把臉往她頭上蹭去,“你把它送給你可好!”
“……”喬淼無語到極點!這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也不管不顧,張嘴就咬在了他的胸膛處,好死不死,那個位置剛好是他的敏感區,隔着襯衣,她慢慢發現有些不對徑,頭頂傳來他一聲悶哼聲,而舌尖抵到的位置上,明顯有些異樣。
倏地鬆開,“容修燁,你夠了。”,臉莫名的泛紅,惱羞成怒的樣子,容修燁十分喜歡這樣,深深的呼了口氣,瞬間覺得自己挨的那頓打挺好的,一來就直接來個這麼親密的接觸,真是賺夠了。
蘇景棟說,追女人,就三點,一是臉皮厚,二是臉皮厚,三還是臉皮厚再加點賴皮。
就這三點就行了,其它的事都充耳不聞,在女人面前大肆發揮這三點!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那麼回事,但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要讓對方有個適應接受的過程。
所以,喬淼說完你夠了三個字後,容修燁真的放開了她,喬淼看着白色襯衣上明顯比其它地方顏色偏暗的位置,最中間的位置,明顯有一個凸點。
目光最後落在他臉上,結果容修燁一臉無奈的說,“不關我事,是你自己咬的。”
“你……”
“但是我很喜歡!要不,這邊也咬了吧!”容修燁挺了挺身,一副要奉獻出另一半的姿勢,喬淼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才說。
“你什麼時候變成無賴的?”
“我只在你面前無賴。”容修燁一本正經的回答,喬淼深深呼了口氣,壓下內心深處被他挑起的一些暗涌,“既然沒事,那就回去吧。”
容修燁不說話,眼神卻直勾勾的盯着她,良久,才道,“爲什麼?”
喬淼沒有說話,轉過身,閉了閉眼,眼裡瞬間的傷痕也被掩飾了過去,回望他時,臉色有些冷漠,“這裡不適合你。”
打開打理容修謹的生意後,喬淼才更加認識這個行業,表面有多風光,底下就有多骯髒,她突然明白爲什麼阿暮對容修謹是形影不離了,不管是在德國,還是現在在北城,像阿暮這樣像保鏢又像助手的人,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也許只有容修謹知道。
喬淼跳進這個坑不後悔,她欠容修謹的,雖然他的病情現在良好,但將來會怎麼樣,又有誰能算到?她答應了他,會陪着他,就會陪着他,如果,他可以挺過這一輩子,那她就會陪在他身邊一輩子。
“爲什麼不適合我?喬淼,你到底瞞着我什麼?”他能感覺到,喬淼對他還是有愛的!
可卻不明白她一次又一次的推開他!
“唐谷雪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說過,那不是我的!我發誓!如果你不信,我明天就帶她去醫院,跟她肚子裡的孩子做親子鑑定。”容修燁有些激動,拉着喬淼的手說。
“如果結果就是你的孩子,你又如何打算?”喬淼反問,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容修燁的心驀然一沉,想到那天自己醒來在那個地方的場景,地上,那些痕跡。
這瞬間的猶豫,更讓喬淼有了理由似的,推開他的手,“所有事都不要說得那麼肯定!你不久後,會有你的孩子,而莫宸是我跟他的孩子,你把他守着,又有什麼用?血緣關係這種東西,不會因爲不見而變淡,他叫了修謹兩年的爸爸,容修燁,其實我們之間,真的錯過了。錯過了,回不去了。”
喬淼說得很清冷,臉上的神色更是看不到有任何的波動,容修燁莫名的心慌,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不會的,怎麼會錯過?你明明對我有感覺的,我明明……”
“我對你的感情,在這四年裡被時間磨得一滴不剩,我累了,不想再走過去的路,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會選擇從未遇到過你。”喬淼繼續說道,乾澀的聲音裡終究有掩飾不住的痛楚,容修燁僵在那裡。
這樣的結果,他接受不了!
從喬淼身後,強行擁着她,薄脣貼在她的頸脖處,“不是這樣的!錯過了,可以彌……”後面的話,在看到她白皙的頸脖處痕跡的時候,再也無法說出來。
眼神變得越來越冷,容修燁將她強行拐過來,面對着自己,“怎麼回事?”,把領口往旁邊一扯,他看到了很多處都有那種痕跡,他不笨蛋,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留下的。
握着她雙肩的手,力道逐漸加大,他盯着喬淼問,“你過去只是照顧他而已,沒有讓你回去陪他,上,牀!”幾個字,從牙縫裡迸出似的,容修燁盯着她的脖子,胸口好像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
痛得連呼吸都不能。
“是啊,你是沒有說,可是,回去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喬淼苦笑的問道,容修燁鬆開好,手指一顆一顆收緊,最後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旁邊的牆上!
喬淼看到牆上有血流了下來。
“你不會拒絕嗎?你不是會抗拒的嗎?”他猩紅的眸子裡盛滿憤怒,盯着喬淼淡笑的脣角,再也無法控制往的怒意,握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前,抵在牆上,吻了上去。
似乎要把勁脖處的痕跡給覆蓋似的,狠狠的吸着,狠狠的咬着……最後,才吻上她的脣。
放開她的時候,喬淼只聽到他說,我不會放過他!
等喬淼反映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重重關上的大門,“容修燁!”她急忙追了出去,容修燁走得很快,黑沉着一張臉,誰也沒有敢攔他。
喬淼也跑得很快,她不知道容修燁這麼一激,容修謹會不會死!
好在,在他開車的時候,她擋在了他的車身面前,一個在車裡,一個在車外,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望着彼此,容修燁緊緊的握着方向盤,搖下車窗,“走開!”陰鷙的兩個字透着命令的口吻。
“不準去找他!”喬淼梗着脖子吼。
“喬淼,你別以爲我不敢開車!”
“好,你有本事就開!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喬淼閉上眼,絕望的說道,耳邊突然有汽車咆哮聲響起,她只感覺到身邊有道風突然刮過。
“喬淼,你真有本事!”丟下這句話,容修燁油門一踩,車子飛逝而去,喬淼跌坐在了地上,四肢冰冷!這下,他應該高興了吧。
她沒有任何後路了。
自嘲的扯了下脣角,喬淼才起身,這一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腳痛得不行,腳踝處已經腫了一大塊,什麼時候扭傷的,她竟然毫無知覺。
車子的速度飆到多少,容修燁根本沒去看,身後有執勤警車跟着,也未曾發覺!腦子裡全是剛纔自己看到的場景……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簡易。
“容總,你在哪裡?”
“什麼事。”聽到簡易的聲音有些焦急,容修燁很不耐煩的說道。
“sherry小姐現在正在公司大樓樓頂,,,要,要跳樓!”簡易心顫的把話說完,容修燁狠狠的把手機一擲!車子往容氏開去。
還沒有到大樓下,就看到公司樓下有大批警察,還有消護車,汽墊什麼的都有,就連記者也是一大堆,還沒有來得及搞清狀況,就有記者眼尖的看到了他,頓時衝了過來,把他的車子圍得個水泄不通,不能往前,不能往後,只能被迫停在那裡。
閃光燈一下一下的在外面閃着,容修燁的臉黑了徹底!
打電話給何言之,“我在樓下!馬上安排人過來清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外面的記者很激動,隔着車窗,他們的問話聽得不是很真切,車窗被他們敲打着,原本就很不耐煩的心頓時更加煩燥,狠狠的按了幾下喇叭,外面的人更加燥動不安了。
至到何言之帶着人過來,一幫黑衣人瞬間把那些記者給圍到了一邊,而車旁邊也讓出一條路,容修燁推開車門,擡頭,遠遠的就看到坐在頂端圍欄上的身影,樓太高,根本不能看清楚是誰!
一個一個都長本事了啊!盡玩着手段來算計他!容修燁冷冷的哼了一聲,被何言之護着往前走,那些記者好不容易盼到人下了車,哪裡肯放過這個採訪機會。
“容總,是不是容氏苛刻員工,所以造成職員不滿,想要用生命喚起社會的重視?”
“容總,我們接到知情人士的報料,跳樓人員是您的女朋友,現在身懷容總您的骨肉快五月,因爲忍受不了容總的視而不見跟忽視,所以患上產前憂鬱,氙以……”
“什麼知情人士?”這個問題,是容修燁唯一聽了個全的問題,停下步伐,一雙鋒利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剛纔問話的記者,瞥了眼記者,再問。
“哪個報社的?”
“容總,我是娛樂先知報社的。”
容修燁冷冷的哼了聲,聲色俱冷的再次問,“到底是知情人士報的料,還是別有目的人士報的料,先生,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們娛樂先知報社,從明天開始,姓容,屬於容氏!”口吻透着霸氣,那名記者臉卻瞬間白了!這代表着什麼,代表着他明天開始就要失業了!
“別人想着如何救人,你們倒好,想着如何打壓人!有沒有點道德心?嗯?”隨意的口吻一反問,大家臉色都不太好。
“不管樓上的人是誰,但她的前提是個人!如果她跟你們其中任何人有關係,你們還會拿着這個東西,在這裡死纏爛打,阻止着別人去救人?”彎了下脣,容修燁的話更是讓這些記者都不敢再次發問。
別人要跳樓,他們卻在這裡挖頭條,要再問着什麼,萬一真的出事,網上到時會掀起什麼樣的輿論,現在大家都不敢說。
“容總,您請。”何言之彎腰示意了一下,容修燁點了點頭,但還是對着記者們說了句,“現在救人要緊,大家有什麼需要問的,可等人安全後,再到我公司大廳等我,我容修燁必然配合大家。”
然後就在衆人崇拜的視線裡進了公司大門,也就在進入公司的那一瞬間,原本噙着笑意的臉就暗了下來,“去查查,誰在背後搞的鬼!”
何言之點了點頭。土找長技。
從電梯到了自己的辦公樓後,又步行兩層到了樓頂,雖然春天,可是在樓頂卻依舊感覺到有些涼意,唐谷雪跨開腿坐在圍欄上,臉色蒼白,頭髮被風吹得凌亂不堪。
她看到容修燁,蒼白的臉上染上了幾分笑意,“阿燁。”她輕輕的叫着他的名字,伴隨着風傳來他的耳邊,容修燁雙手抄袋,神色無比的冷靜。
其實他一點都不擔心,唐谷雪既然能來找他,就不可能有過想死的心,至於她現在爲何會坐在這裡,唯一能解釋過來的原因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吸引大家的注意,吸引北城人民的注意……
注意到她的時候,更注意到她身邊有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他容修燁。
“她在上面多久了?”容修燁問着一邊的簡易,簡易僵了下臉色,“在你離開公司不久後,她就上了樓,再後來,她就到了那裡。”
所以,時間也不短了!
“阿燁……”楚楚猶憐的樣子,聲音更是充滿委屈,如果是以前的容修燁,可能已經滿臉焦急的說她要什麼都會答應她,讓她下來,回到他身邊。
唐谷雪的腿有些麻了,她望着容修燁的臉,好平靜,平靜到她覺得自己就這樣掉下去,她都看不到他眼裡會有對自己的波動。
“sherry,下來說話。”容修燁極淡的說道,唐谷雪卻搖了搖頭,視線落在天空,“阿燁,我跟你說過,如果有下輩子,我就做只小鳥,可以在天空裡任遨;你說,那你就是天空,我無論怎麼飛,都在你的身邊,都在你的保護之下,有你,就有我。”
像在回憶着美好的記憶,唐谷雪臉上是滿足的笑容,然而,接着,她的聲音就染上了哭腔,“可是,現在你卻不要我了,我的天空不在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只可惜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見過這美好的世界,就要隨着我去地獄,我做了錯事,孩子沒有錯啊,是孩子的爸爸狠心,是阿燁你不要我們母女倆,我們沒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與其活着,不如死去。”唐谷雪說着,另一條腿也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