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突然就一陣一陣縮了起來,她甚至感覺到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似的……
“醫生,醫生,我要生了。”唐谷雪腦子裡突然這個念頭閃過,她衝着手術室裡的人叫着,這下慘了。明明是來引產的,結果,變成了生產,要怎麼跟容先生交待呢?
三個醫生臉上的神色都很複雜,其中一個醫生走了出去,找到外面的人,“快去告訴容先生,孕婦要生產了,怎麼處理。”
回到手術室,唐谷雪已經被扶着上了手術檯,她疼得大汗淋漓的,肚子一抽一抽的,那是宮縮,而一個醫生已經開始在在測宮口開到了多少。
“不行,孩子真的要生了。”檢測完之後,醫生沉着臉說道。其中另一名醫生神色卻比較自然,站在那裡,也沒有怎麼動手幫着。
三人開始忙碌起來,唐谷雪痛得要死。她想,這下孩子出生的話就不用孩子死了吧,這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死在肚子裡跟死在外面,完全是兩個概念!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肚子裡可以是意外,可是生下來,那就是殺人兇手了。
容修燁收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微微一愣,沉着臉從休息的地方邁到了手術室外,外面的人看到他。很恭敬的喚了一聲容先生。
“現在事情……”後面的怎麼樣就沒有問出口,裡面突然傳來唐谷雪大叫的聲音。
那聲音,跟以前看的電視裡生產有得一比,所以,不用下面的人回答,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在生產了!
十指慢慢縮緊,臉色沉得有些駭人。
“看緊點。”丟下這樣的話後,他離開了醫院。
開着車。煙一根接一根的,整個車廂裡都是煙味,他的煙癮變得很重,自從喬淼說她要回法國後,他的煙癮越來越大,幾乎是一停下來,煙就已經上了嘴。
車子在北城圈了大半個圈,最後卻停在了珠江河畔那裡。
這裡有着太多關於他跟她的記憶,搖下車窗,他只是望着曾經兩人站過的位置,心裡某個位置就毫無預警的疼,一抽一抽的,像有人拿着利刃在颳着他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有了無數個菸頭。
“容先生,生了,是個兒子。”醫院那邊的人打來電話彙報,容修燁望着望不到邊的江面,聲音如寒霜,“任他生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們要帶去哪裡。”唐谷雪只剩下最後一點力氣,孩子根本來不及看上一眼,就被人抱着往外走,她想起來,身子卻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那裡還在縫合!
“我的孩子……”那人抱着孩子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唐谷雪伸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來,整個人徹底暈了過去。
按照容修燁的吩咐,一名手下把孩子隨意的用毯子裹起,就放在到了醫院原本的太平間裡,裡面一片陰冷,空無一人,手下放進去後,渾身都起了一身疙瘩。
可見有多害怕。
孩子本來就屬於早產兒,沒有喝過一滴奶,身上也是隨意的清理了一下,躺在冰冷的地上,開始是哇哇的斷斷續續的叫了兩聲,後來越來越虛弱,最後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手下在那裡呆了五分鐘後,回了原來的崗位。
天色越來越暗,容修燁望着天空的另一邊,那裡是法國的方向,她在那裡過得很好,每天他的手下都會拍些她生活的照片發過來,帶着小蘑菇去超市,兩人一起去做頭髮,手牽着手逛街,站在繁華的街頭吃着冰淇淋,她的脣角始終流露出滿足的笑意。
在北城,她在他面前從來不笑,把他推得遠遠的,他記得日本本里有一句話……
---我方向感再好,也走不進你心裡,走不出喜歡你。
喬淼,你說走不出喜歡我的,爲什麼,現在你走進了我的心裡,我卻感覺不到你的喜歡?澀笑一聲,容修燁丟掉手上的煙,往車子方向走去。
“大人,要活!”他打電話過去那邊,小的生死可以任由,但是大人的!他要活着!死了太容易解脫了,只在活着受罪,活着生不如死纔是最好的報復。
“容,容先生……”那邊斷斷續續,像出了什麼事。
“出什麼事了?”
“孩子,孩子不見了!”
“什麼?”容修燁掛了電話,眉頭皺在一起,醫院兩個門他都有安排人守着,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不見?誰想要得到那個孩子?
開着車回到醫院的時候,大家都在那裡等着他,一副等他怪罪的姿態。
“怎麼回事?”容修燁沉着聲音問,那名把孩子送到太平間裡的手下站出來,斷斷續續的把經過說了出來,說他再次回到太平間,看孩子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只看到太平間裡有道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那個身影是飄着的,他嚇得大叫一聲跑回來再叫人過去的時候,地上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所以,那個孩子被那個女鬼給帶走了。
聽了這種話,容修燁臉更沉,竟然拿鬼神來嚇人?
可是,孩子現在沒有了是事實!容修燁帶着所有人,由那名把孩子送來太平間的手下帶路,往太平間走去,男子走在最前面,臉色的神色透着害怕,整個背影都哆哆嗦嗦的,似乎下一秒就會看到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容修燁黑沉着臉,旁邊蘇景棟跟莫東曉都是一副好奇的樣子。
鬧鬼?真的挺好奇的,讀了那麼多書,什麼人都見過,偏偏就是沒有見過鬼。
站在太平間門口,陰氣沉沉,陰風陣陣,男子指了指上面的字,“容先生,就是這裡。”,連說話的口吻都結結巴巴。
容修燁皺着眉頭就要往前走,男子卻阻止,“容先生,裡面,裡面真的有東西。”
“荒謬!”容修燁手一揮,男子就往旁邊退了幾步,穿着黑亮的皮鞋,往前走幾步,空曠的空間裡是他腳步的迴音,聽到耳邊覺得特別的滲人。
站在那的衆人大氣都不敢出,真的有一種拍恐怖片的感覺,蘇景棟被這氣氛弄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容修燁一腳就把太平間的門給踹開了。
嘭的一聲,門開了,啪的一聲,門倒了。
容修燁帥氣的收回腳,蘇景棟急忙狗腿的過去,“老大好帥,老大超帥……”
而且還對着身後的人嚷嚷,“掌聲在哪裡?掌聲在哪裡?”
好吧,蘇景棟就是來搞笑的,容修燁嘴角抽了抽,率先走了進去,外面的人也陸陸續續走了進去,除了一些空的臺桌外,沒有任何東西。
整個裡面有些陰沉,甚至還能聞到股很不舒服的味道。
說看到鬼的男子不敢進去,就站在門口往裡看,眼神裡全是害怕,“我就,我就把孩子放在那裡,放在那裡的。”他指着地上某個位置,然後又告訴大家剛纔的鬼在哪裡飄起。
大家都在細心的找,容修燁在查看那些桌子的時候,發現地上有拖動桌椅的痕跡,從地上的痕跡還有灰塵判斷,這些桌子原本是分開一定位置放好的,但現在全部整齊的排在了一起。
是誰?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把孩子給帶走了?
汪羽恆嗎?不可能,他派去監視汪羽恆的人沒有來消息說他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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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明顯是人爲的,什麼鬼不鬼的?鬼走的時候不是腳不能站地什麼的嗎?看看,這整張腳印又是什麼?”蘇景棟指着地下的腳印說道,看了眼門口還一臉害怕的人,直接過去拽了過來。
“看看,這是鬼印。”
男子看了地上的腳印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沒有什麼東西,是他自己嚇自己罷了。
“容先生,對不起,是我的失誤。”
容修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最後衆人才離開。
回到休息的地方,容修燁還是不明白,人是怎麼被帶走的,難道……跳窗?
這麼一想,突然才明白了過來。
“難道是命不該絕?”容修燁坐在那抽着煙,良久才吐出這麼一句話,臉上的神色諱暗不明,連莫東曉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該與不該絕,是孩子的命,如果他真的活了下來,許是將來他定有番作爲。”莫東曉說得文鄒鄒的,在旁邊坐下,倒了杯酒,跟容修燁的酒杯碰了碰。
“大的打算怎麼處置?”
“生不如死。”容修燁眼神一下子冷了起來。
莫東曉繼續說,“在上次的檢測中,我發現她的體內似乎被注入過什麼東西,很奇妙的東西,也許,她本身就受着什麼牽制着。”
這樣的答案倒是讓容修燁愣了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花,是一種隱藏的毒性,隔一段時間復發一次,需要用藥物來控制。”
“誰這麼狠啊!”蘇景棟拍了拍大腿站起來說道。
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該不會是羽恆吧?”一臉詫異,其實他真的不願意相信汪羽恆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三人以前關係那麼好。
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唐谷雪醒來的時候,撕裂的傷口很疼,手背正打着點滴,依舊在這個鐵房裡,唐谷雪覺得自己一輩子就要完了,她望着鐵門上的那個小窗戶,眼裡全是期待。
外面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門開了,男人欣挺的身軀慢慢在她的視線裡變得清朗,他還是那副模樣,喜歡單手抄袋,房間裡的燈光落在他身上,整個人像染上了光澤,耀眼極了。
清逸俊朗的臉繃得緊緊的,她能感覺到他看自己的目光裡全是寒意。
“我的孩子,阿燁,我們的孩子呢?”唐谷雪艱難的開口,也不顧剛生產完就直接坐了起來,聲音虛弱無比,眼框瞬間紅了。
她的兒子,她連近看一眼都沒有機會,就被抱着出去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在靠近她的位置停了下來,冷眼如冰的盯着她毫無血色的臉,心頭厭惡到了極點!所有的事,都是從她的欺騙開始,她怎麼就不會有內疚感?二十年,就從來沒有過那種內疚嗎?當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給予的幫助,寵愛,關懷時;當她自心積慮的去認識喬淼,騙取好的信任;當她想用他的名義來害他的孩子時……等等傷害的事,她的心裡就不會有任何自責,愧疚,跟擔心嗎?
別人都說,做了壞事的人,每晚睡覺都會提心吊膽的,因爲害怕別人來尋仇什麼的。
可是她呢,這些年,容修燁根本沒有看到她有過自責,內疚,能看到的是她的貪婪,是她的貪心,是她對他的執着,是她的柔弱……
這種人,爲什麼還能過得那麼好?
容修燁看着唐谷雪的目光,讓唐谷雪害怕,那裡飽含着太多東西了,她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對自己的恨!
這一刻,唐谷雪幾乎可以確定,他全部都知道了。
“阿燁……”她低喃,顫抖的伸手想要去握他的手,容修燁卻毫不留情的退後,“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騙子是不是?”
她突然問他。
容修燁盯着她,沒有回答,手卻因爲她的話而握成了拳頭。
“可是我愛你的心是真的!我想要真心真意好好跟你一起白頭偕老,阿燁,這是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你!”唐谷雪低喃。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容修燁得知欺騙之後,什麼相處,什麼感情,什麼親情,此刻都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容修燁冷冷的嗤笑一聲,看着唐谷雪臉上的目光颳着她生疼。
“我太可笑了,竟然把當初兇手的女兒當成救命恩人,我容修燁在你們眼裡就一個笨蛋嗎?”容修燁陰冷的質問。
打着點滴的手背好冷,那股冷意竄到身體各個角落,唐谷雪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把我的孩子搶走,想要報復我是嗎?”
“死了!”容修燁盯着她的眼睛,冰冷的兩個字從薄脣裡吐出。
如一道雷似的劈到了她的身上,良久她才反映過來,臉上的神色鉅變,整個人情緒也變得失控起來,衝着他大喊,“你殺了我的孩子,你殺了我的孩子?”
容修燁站在那只是冷笑的望着她。
“容修燁,你這個兇手,你還我孩子!”從病牀上下來,不顧手上打着點滴,衝到他面前,拉扯,撕打,甚至還要啃咬。
容修燁很不耐煩的手一推,她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手背上打點滴的針因爲剛纔撕扯的動作已經出來,溢出一鮮血的血,可是唐谷雪卻像沒有看到似的,身體上的疼痛瞬間變得麻木,她緊緊的盯着容修燁,牙關緊要着,好半響才說。
“我會報仇的,容修燁,我要你給我的孩子陪葬!”
像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似的,容修燁笑了起來,望着坐在地上,狼狽不堪,面色蒼白,毫無反擊力,連這裡都逃離不出去的女人,“報仇?想殺我?來啊!我就在這裡等着你。”
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她突然之間站起來,狠狠的衝過去,頭撞上了容修燁的胸膛,撞得他整個人都晃了晃,容修燁一把擒住她的下巴,挰得她下頷骨生疼,他滿臉厭惡的說,“你一定會死得比我快!”
這話讓唐谷雪的臉色瞬間蒼白!
“放心,你不會死得那麼快,死而言太便宜你了!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能,這樣,這好。”容修燁神色寡淡,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唐谷雪渾身冰冷。
“不要……”
狠手一甩,唐谷雪跌到旁邊地上,看着容修燁的目光像在看着兇猛的動作似的,一步一步往後退。
容修燁勾了下脣,聲音依舊冰涼,“既然你那麼喜歡孩子,那麼喜歡男人,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這話唐谷雪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她幾乎是吼起來的,“不要!”
回答她的只有離開的腳步聲,還有那重重甩上的鐵門!
這個男人好狠心,好無情,好絕情,變翻臉就翻臉,那場意外雖然最終不是她救的他,可是,兩人認識了二十年在前十幾年,兩人的生活中只有彼此啊!就衝着這份感情,她就算騙了他,都不應該受這樣的對待。
他現在卻親手殺死她的孩子,還要把她囚禁在這裡,更是!打死讓人輪j她!
唐谷雪渾身冰涼!身體各個位置都疼能得了起來,這一切都是拜容修燁所賜,這一切都是拜喬淼所賜,如果當初喬淼不意外的闖到那裡,她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許家破產,父母入獄,她在外顛簸……
是的,都是拜他們兩人所賜,現在卻反過來責怪她!自始自終,她纔是那個受害者,一切都是她逼不得已的!她從一開始就毫無選擇!
手,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盡,她也未覺得疼痛。
傍晚,容修燁接到鬱憬玄秘書的電話,邀他小聚。
選的地點是在以前的夜色,現在重新換了老闆,裡面弄得沒有以前那麼花俏,反而弄成了清吧,以前跳舞的地方現在弄成了樂隊現場演奏的位置。
沒有那種五彩繽紛的燈,進去的感覺很好,很舒適。
容修燁站在包廂外,視線一直落在舞臺上,回想起喬淼剛回來北城,就是站在這個舞臺上,路着舞,那個時候雖然她帶着面具,但裡裡外外都透着熟悉感,她刻意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天,他扯下她的面具,看到滿目獰猙的臉時,內心深處那種震憾感,此時都歷歷在目!
心裡某個位置扯動着,他一手拿着煙,一手掏出手機,解鎖,最後進入相冊,看到滿個相冊裡都是喬淼跟小蘑菇的照片時,心裡那種感覺才慢慢逝去。
整個人都稍稍平復下來。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容修燁打了個電話給簡易,“卜千天現在怎麼樣了?”
他好像一直把這個女人忘記了,當初把她丟到一處房子後,沒怎麼理,那天他說他要過去,自然也是沒有過去,然後就把這個人徹底給忘記了。
“容總,卜小姐離開了啊。”簡易在那邊回答。
容修燁嗯了聲,她知道自己主動離開,這個決定挺好的。
“容總,鬱總來了。”身後傳來鬱憬玄助理的話,容修燁掛了電話,退出相冊後才把手機放回口袋裡,手也抄在裡面,看過去,鬱憬玄站在包廂門口,淡淡的望着他。
容修燁跟鬱憬玄最開始是有生意的來往,後來因爲勒如月的事又有幾次交集,隱隱的關係超過了合作伙伴,但又並未到朋友的位置。
“鬱總,好久不見。”容修燁過去,很淡的口吻說道,鬱憬玄示意進去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廂。
倆人坐在那,中間位置隔得有些遠,鬱憬玄的年齡比容修燁年長几歲,整個人以別人眼裡是不苟言笑的那種,加上傳言當初還入獄幾年,所以沒人看得清這個男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容修燁同樣也不知道。
“聽說,喬小姐回法國了?”鬱憬玄點燃根菸,煙霧遮掩了他臉上的神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整個人顯得異常高深莫測,容修燁不知道他爲何談及喬淼之事,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如月說欠你兩個人情。”鬱憬玄站起身,身形修長挺拔,五官猶如斧鑿刀刻,輪廓立體飽滿,他嘴裡叼着那根剛纔夾在指尖冒着白霧的香菸,挺拔的鼻子下緊抿的薄脣弧度竟然是狂妄的。
這樣的鬱憬玄竟是滿身的邪氣。
容修燁有些不舒服,或者因爲同樣是男人,在這樣的氣場下,他感覺到自己的氣勢受到了干擾。
好在,鬱憬玄在南城!
他銳利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容修燁只是輕勾了下脣,“所以,鬱總打算替你太太還了這兩個人情?”
鬱憬玄突出一口煙,臉上的神色越發的不真切,聲音卻是深沉跟內斂的,“這件事,只能我幫你。”
口氣好大!
容修燁哼了聲,不宇置之。
“汪羽恆。”鬱憬玄薄脣輕啓,吐出這三個字。
容修燁微微一頓。
“汪家大少爺,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到目前爲目在別人眼裡,他只是一個閒人!而實際,想吞食容氏,甚至還有容氏的總裁---容修燁。”鬱憬玄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容修燁。
那種笑,讓容修燁覺得別有深意。
他的話說得很清楚,汪羽恆要的是什麼!不止是容氏,還是他容修燁。
“看不出來,你挺招男人喜歡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容修燁,鬱憬玄的口吻變得戲謔起來,容修燁臉黑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有毛病。”
“他現在想拉攏我,如月欠你人情,所以,要不要合作一把?”鬱憬玄問道。
容修燁最近一直在等汪羽恆主動出擊,只是那個男人太狡猾了,似乎感覺到他已經準備好反擊似的,變得特別的低調,等了那麼長時間,他硬是沒有機會動手。
以前,真的太小看這個男人了,隱藏得那麼深!這麼多年的朋友,硬是沒有讓他發現一點異常……
“成交。”
鬱憬玄端着酒杯在容修燁手裡碰了碰,一個傾空而飲,一個只是淺嘗了一下,面對容修燁的目光,鬱憬玄卻回答得理所當然,“她不喜歡我喝酒。”
記得以前倆人應酬的時候,這個男人可以菸酒不離身的!現在因爲勒如月不喜歡,所以就改了?
這個時候,鬱憬玄的手機響了起來,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柔和起來,拿着手機就出了外面,隔着門,容修燁似乎還能聽到他柔和的聲線,那是跟剛纔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同。
鬱憬玄再次進來的時候,就告訴容修燁,他要先離開。
關於事情,兩個下次商量細節。
包廂裡瞬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容修燁又拿出手機,點到相冊的位置,控制不住的撥打了喬淼的手機,剛撥通,那邊就傳來一道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停機了……
明明,昨天打的時候還都嘟嘟兩聲的啊。
最後他一個人在那裡把酒喝了個盡,甚至還叫服務員拿來酒,最後的最後,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
“修謹,你想死在酒吧裡是不是?”蘇景棟一見到他醒了,沒好氣的問道。
容修燁閉了閉眼,沒說話。
“喝得胃出血,你倒是挺能行的啊!我把這件事告訴喬淼了,她說你的葬禮她都不會回來。”蘇景棟在旁邊叨唸着。
“你有她電話?”容修燁急忙問。
“我可以發郵件。”
“……”
回法國半個月,喬淼跟小蘑菇都已經適應了這裡,孩子送去了幼兒園,那裡有外國小朋友,也有華僑,頭髮比小蘑菇頭髮更奇怪的都有。
小蘑菇很快就交上了朋友,喬淼正式回美國nt公司上班,她的名字是夏芯安,以前因爲容修謹的關係,她只是在家裡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相當於兼職,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在公司有自己的辦公室了。
很忙,忙是一件好事,可以讓你沒有空去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沒有空去思念一些不該思念的人,腦海裡,除了公事,還是公事。
容修謹的房間,她沒有去收拾,依舊如同他離開時的一樣,只是,家裡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人,就她跟小蘑菇,還有一個保姆。
有時候,她會在他的房間裡呆上片刻,在那片刻裡,她會想如果沒有監獄裡的那場大火,她會不會在過去的那四年都在北城……
還有,小蘑菇會不會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想了好多如果,最終的結果卻也許連她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真的不怪容修謹,從來不怪!
即使,她的腿上這一輩子都會有那道燒傷,也能時刻提醒她,注意身邊人。
到點了,她要去學校接孩子,剛下電梯,公司門口立着的那道身影讓她忍不住眨了下眼,以爲自己看錯了什麼。
是容修燁。
身形挺拔的他站在樹下,夕陽的餘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紅色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整個人身上像鍍了層光芒,很溫暖。
腳步微微一頓,喬淼顯然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來這裡幹什麼?
連續幾個疑問涌出在腦海裡。
喉頭陣陣發緊,當她忽視他出了公司大門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的時候,容修燁急忙追了過去,容修燁長得是很標準的東方男子,引來nt公司一部份人的注意,甚至有人覺得他有些眼熟。
“喬淼。”他忽視所有人的目光,站到喬淼面前時,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湊到了喬淼身前,大紅色的玫瑰花,花瓣上還沾着水珠,嬌豔欲滴,很美,喬淼的視線從玫瑰花上最後落在容修燁的臉上。土冬吉亡。
“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容修燁的口吻幽幽怨怨的,喬淼聽着愣了愣,他正看着她,她看向他的時候,兩個的視線碰了個正着。
喬淼慌快的別開臉,“你別胡說。”
容修燁拉上她的手,五指滑入她掌縫中,十指交纏在一起,“我是認真的。”
扯了扯,喬淼沒有扯回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抓的越緊,“你別這樣,這是在公司外面。”
“公司外面怎麼了,難道別人夫妻牽手還不給嗎?”容修燁一臉無賴的樣子,強行握着她的手就塞到了自己褲子口袋裡。
裡面很熱,喬淼甚至感覺到手心都在冒汗,隨着他的腿一晃一晃的往前走,她的手自然而然會碰到他的腿,緊繃的肌膚線條……
甚至,她還能感覺他握着她的手,強行貼在隔着層薄薄布料的腿上。
這個男人……又想幹什麼?
腳步剛停下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就已經把手拿了出來,“喬淼,我打算護展容氏業務到法國,到時候你來幫我好不好?”
他突然一臉認真的問她,喬淼前一刻覺得他流氓,覺得他耍無賴的動作,像是她的錯覺似的,一下子變得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我有自己的工作!”她皺了下眉頭,使勁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堅持不放,拉拉扯扯之間,喬淼只聽到啪嗒一聲……自己往旁邊倒下的時候,被他快速拉到了他的懷裡。
鞋跟竟然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