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刻鐘後,部民們陸陸續續來到大銀帳前的空地,他們四處觀望,紛紛議論起來,剛纔嗜血搜索的動靜,他們多多少少已經知道娜仁託婭跑了。
“聽說了嘛,娜仁託婭真的是被人類那邊收買了,嗜血大人都已經從她的住處中搜出了人類和她通信的信件。”
一個瘦弱的,滿臉鬍子渣渣的半人馬向着前面的自己幾個夥伴,驕傲的訴說着他從他那守護阿日善薩滿大人的雪狼勇士朋友哪裡得到的消息。
“真的嗎?那豈不是說我們這次的族長和衆多勇士的戰死,都和娜仁託婭那個賤人有極大的關係咯。”一個頭發已經有些發白的半人馬說道。
“看來,巴忒爾少族長說的不錯啊,她就是人類那邊奸細。”
“我看黑熊部落也是幕後黑手啊,他們野心不小啊。”
“一定要斬了她啊。”
“可惜,這個賤人竟然跑了,看守她的朝魯就沒有少族長那麼厲害了,聽說朝魯都被娜仁託婭的她們殺了。”
···········
看着下面的人議論紛紛,巴忒爾的眉頭的皺了起來了,本來他之前也覺得之前薩滿的計劃不錯的,可是一看下面近千的部民,都已經知道娜仁託婭是人類奸細了,還知道她已經跑了。
嘆了口氣,這還有什麼秘密所言,在巴忒爾的記憶中,書呆子知道色勒莫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這裡有近千人部民都知道了這事情了,色勒莫回來會看不出破綻。
巴忒爾可不相信每個人都能將自己的情緒藏起來,有些人就是喜怒於面的讓人能一目瞭然他的想法。
如果,給色勒莫看出破綻了,那他們的計劃還有什麼成功性可言,到時候還會是最壞的那個結果,雙方可能會血拼。
巴忒爾知道,這些事情應該是那外面的幾個雪狼勇士透露出去,這些雪狼勇士沒有絲毫的紀律,良好的軍紀軍規約束他們,行事由心,直來直去,完全沒有點顧慮,怪不這數百年來,半人馬已經開始被人類壓制。
同樣的戰鬥技能下,一個半人馬可以和兩個人類較量,半人馬憑藉着近噸重的身體,就只用撞擊,一個人類戰士正面遇上,會被撞的分不清東西,口吐鮮血,可是兩百半人馬勇士卻是戰勝不了一支人類戰兵百人隊。
半人馬戰士是最自由散漫的,戰鬥過分強調個人技能,憑藉着多年積累下的狩獵經驗,雖然也會相互配合,可是這些年被人類摸透規律之後,效果已經是越來越差了,可他們竟然還不去思考改變現狀,嘗試去改變。
這時,巴忒爾心中涌現起一個想法:“改革,半人馬軍事需要全面的改革,不改革,到最後等待着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少族長,你在想什麼,是不是知道娜仁託婭逃走了。如果心情很不好,可以和我說,你如果想發泄一下,也可以罵我。”烏日娜拽了拽巴忒爾的衣服小聲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想起了巴忒爾今天殺死巴根的情形,她對現在的巴忒爾有些畏懼,可是又很擔心他。
巴忒爾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看着這個有些呆萌的少女,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我沒事,倒是你先回去睡一下吧。昨天,你就幫忙準備武器和皮甲,也很累了,薩滿大人那裡我會和他說,你先回去吧。”
巴忒爾看到這位滿眼紅絲天真的女生,想起了今天自己可能在殺死巴根的時候,嚇的應該有些不輕了,考慮到自己將要做的事情,他不忍讓她看到。
“我不累了,我可以的。”烏日娜辯解道。
在巴忒爾多次勸說下,烏日娜實在是拗不過他,就自己先回去了。
看到烏日娜遠去之後,他馬上轉過身向哈桑和查幹夫囑咐起自己後面的計劃起來。
不一會,哈桑和查幹夫就離開了,前往到人羣中,哈桑倒是還好,就是查幹夫這小子,一臉不情願,而且明顯有些慌了,兩步三回頭的看着他,像是向他請求,能不能放過他,別讓他去一樣。
巴忒爾這時可沒有再看着小子了,因爲他看到那被派出去的四十多個青壯部民已經全部回來了,兩個負責這些青壯部民的巡邏隊長,走向阿日善薩滿向他彙報他們瞭解道的情況。
聽完後,阿日善薩滿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這兩個小隊長將他們這些人帶出來。
巴忒爾看到這些也走了過去,他也想了解一下具體是一個什麼的情況。
經過了解後,他大概知道了協助娜仁託婭離開的人是那幾個,蘇桑和格杜,這兩個人他還是瞭解,這兩個一直都是阿日斯蘭的小跟班,稱得上親信了。
剩下還有巴哈,他是蘇桑的叔叔,他和他哥哥車根一直都是色勒莫的親信,車根他是雪狼勇士,這次也跟隨着色勒莫走了。
還有就是蘇曼和術侖兩兄弟,他們兩個一直都是被他殺掉胡和魯長老左膀右臂,因爲胡和魯管理畜牧,他們可沒少佔便宜。
這樣讓巴忒爾沒想到,這樣的酒肉朋友,肯定不會是想爲胡和魯報仇,幫助娜仁託婭,因爲這種人過於貪生怕死,很有可能能是娜仁託婭已經早就收買了他們,許了他們好處了,畢竟現在黑熊部落勢大,隨便給甜頭他們就願意肝腦塗地了。
還有一個叫古日;那叫古日的以前是色勒莫的親信,因爲一次戰鬥中被斬斷了左手,只能退了下來,平日裡色勒莫沒少照顧他,所以纔會那麼拼了。
至於最後的那個叫恭,他兄弟在一次戰鬥中幫色勒莫擋了一刀戰死了,讓色勒莫一直很愧疚,所以對着小子一直很照顧,這小子看樣子像是報恩。
不一會,巴忒爾就看到十數個青壯部民帶着十多個人走了出來來,帶他們上來後,這些部民就主動退了下去了。
大概有十四個人,他們有些慌張地走了出來,眼神中透露着絲絲畏懼和無助,走上來後,他們就自覺靠在了一起。
巴忒爾經過的旁邊託婭長老的講解,他大概瞭解了他們都是誰,這羣人的左邊中有蘇桑的母親,格杜的母親和奶奶,她們三個像是認識,彼此靠比較接近。
中間是蘇曼的十歲女兒,長大還算挺漂亮,也就被巴忒爾小兩歲;還有他一個三歲的兒子,被她的母親緊緊抱在懷裡。
術侖的妻子,和他那七歲的女兒就一直站在蘇曼家人的後面,拼命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好像她們往前面的人身上縮縮,大家就看不到她們一樣。
右邊兩家人站在前面是古日的妹妹和妹夫,他的老婆還有他那四歲的兒子;後面是恭的姐姐和姐夫,他沒有結婚,平日就住自己姐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