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黃黃有一米八,長得不帥也不醜,只能說沒拉社會的後退,出門不被砸板磚,髮型倒是比較個性,兩側從前至後全部推光,中間梳個大背頭,戴着墨鏡丫還真有點邪氣凜然的味道,至少可以客串下模特。精緻的瓜子臉和大眼睛顯的如此的和諧,不像是被人看一眼就覺得從韓國回來的,渾然天成,小小年紀這34b的胸穿着低胸吊帶裙還有那麼些性感的味道,乍眼一看,像個小御姐。
聽兩人這天雷滾滾的聊天,感情是兩位從四九城離家出走的紈絝大少,也不怕被人坑蒙拐騙去深山老林,小小年紀勇氣可嘉,可這智商確實讓人着急,如果李三生和柳伊然知道陳黃黃和孫鼻涕是爲了他們在得到內部消息之後纔來杭州,絕對會覺得匪夷所思,順便將那位透露消息的內部人士,用皮帶吊起來打。
陳黃黃一臉欲哭無淚的看着眼前這位什麼也不帶就忽悠着自己離家出走的小祖宗,心裡不禁咒罵,勞資圈圈你個叉叉。罵歸罵,可還是得屁顛屁顛的去弄點錢,要知道好不容易被某位死黨的爹帶進這江南公館,總不能讓人家爹再把花銷給報銷了,對於陳黃黃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都千萬不能欠人情,不然有一天你可就得用數倍的代價贖回今天的欠下的人情。
陳黃黃沒有辦法,只能用剛買的黑卡給某幾位死黨打電話借錢,還得威逼利誘丫們不能透露風聲出賣自己,不然以後可以直接絕交,其實陳黃黃內心知道,他們被抓回去只是時間問題,老傢伙們稍微動用下技偵部門,他們還不是死翹翹,和老子們鬥,那純屬找死,想到被抓回去後要付出的代價,陳黃黃就一臉不高興,心裡不禁又把孫鼻涕圈圈叉叉的一百遍。
李三生去獅峰茶園找自己媳婦的時候,和李三生第一次撕破臉皮的青龍朱雀將車停在梅嶺北路的路邊,正好在這個位置能看見萬家燈火通明的杭州城,山上山下顯然兩個世界。
“這出苦肉計演的真辛苦”現在也算是終於明白青龍爲何在之前很少說話,只是到關鍵時候蹦躂兩三句臺詞。
朱雀不禁感慨道“三生這孩子真是煞費苦心”
“說句實話,在沒有見到三生之前,我生怕李家的未來會是由一位敗家子掌控,雖然對老爺子足夠信任,可多少還是有些擔憂。”青龍實話實說道,已經這麼些年了,這些話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何況是在和朱雀說。
朱雀平靜的笑道“別說是你,我也擔心。李家有着龐大的家族機器,可以輕易完成很多人和組織如同登天的事情,如果是個紈絝子弟敗家子或者是心術不正的人,李家很有可能被他帶入深淵,還好,還好”
“現在怎麼辦?”青龍試探的問道。
青雀思考良久說道“也該讓青荷這丫頭走到臺前了,以後這影子終歸是要交給她。你繼續站在臺前,幫着三生。我先去趟川蜀,查查到底是誰背叛了李家,膽子真夠大的”
“青字輩的可能性最大,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會牽扯到更多的月字輩”青龍提醒道。
朱雀沉聲道“放心,背叛李家的人,我從來不會仁慈”
如今亮出自己隱匿多年鋒芒的朱雀再也不像李三生第一次見的時候那個穿的樸素像個相夫教子幾十年如一日的老婦人,終歸是嗜血的修羅,再吃齋唸佛也抹不掉本性。
李三生到了獅峰後輕車熟路便找到了許思媛給魯奶奶修的小別院,緊靠着福叔的茶園,就在茶園腳下,山上的茶樹在月光下分外妖嬈,李三生戰戰兢兢溜進二層木質結構小別墅,剛在樓梯口鬼鬼祟祟的東瞅西瞅,就被老太太瞅見,沒好氣的罵道“你看什麼看,還不過來”
李三生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乖巧道“小李子給奶奶請安,奶奶吉祥”
“跟誰學的這套,我可不吃,昨天都到了,怎麼不給我請安去,就算昨天沒來,今天小伊都來來,你跑哪去了?”老太太一連串的發問讓李三生意識到自己果斷被許思媛出賣了,果不其然,在李三生看向許思媛的時候,許思媛正咬着嘴脣淺笑。
李三生只得如實回答道“奶奶,昨天到杭州太晚,沒敢驚擾您。今天一大清早我就去茶樓給您請安,可您不在茶樓,中午本來要和伊然一起過來,誰知臨時有點事耽擱了,事情有點棘手,我這沒辦法,只能先讓伊然過來,這不忙完了就趕緊趕過來,生怕您以後不讓我進門,我這還尋思着蹭點茶葉喝”
魯奶奶雖然年歲已大,可穿的很是得體,脖子上帶着一串珍珠項鍊,左右胳膊上套着質地上等的和田玉鐲,有點像老上海里那些名門大戶的老太太。
看見李三生急忙解釋,老太太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這孩子,奶奶就是拿你尋開心,看把你着急的,你能來看奶奶,奶奶就知足了,怎麼還會怪罪你,奶奶知道你忙,不然也不會半年都不見人影,不過奶奶可得告訴你,再不敢像幾年前那樣,不言不喘的就消失了三年,奶奶不在乎,說不定哪天就悄悄走了,可你不能讓伊然這孩子等的辛苦,人生苦短,等着等着,一輩子可能就過去了”
許思媛和柳伊然相視一眼,知道老太太又
想起過逝的老伴了。李三生連忙回話道“奶奶,您放心,我給您保證”
“我這老太太又掃興了,不說了不說了,吃過晚飯沒有,這兩個孩子搗鼓了些晚飯,我們剛吃過,小伊說你肯定沒吃飯就跑過來,專門給你留了些”老太太也意識到自己又動情了,連忙打住道。
李三生垂頭喪氣道“還真沒吃”
“看,還是小伊瞭解你”老太太笑道。
柳伊然和許思媛連忙起身去樓下廚房將留着的飯菜端上來,李三生悠哉悠哉的說道“奶奶,您肯定饞我泡的茶了,趁着這會,我給您泡一壺,怎麼樣?”
老太太喜笑顏開的點頭。
吃過晚飯,李三生和柳伊然陪着老太太又聊了大半小時,這才被許思媛送回吳山別院,許思媛約柳伊然明天一起去西溪溼地,她們一幫朋友聚聚,柳伊然誠然答應,李三生不在的這幾年她在杭州也認識了不少朋友,好久沒回杭州,正好見見。
第二天,清晨,柳伊然和李三生同時出門,影子的兩輛奔馳s350早已經在吳山別院門前等候多時,青鳥青衣被李三生再次安排保護柳伊然,回到杭州這是非之地,李三生多少得操點心,生怕再次出現意外。
兩輛烏黑髮亮的奔馳s350,霸氣外露,李三生和柳伊然給賈叔幾個保安打了招呼便各自上了一輛,一前一後離開。門口的保安們目送着這對平凡卻不平庸的夫妻,咋咋稱奇。昨晚送他們回來時,許思媛開的是瑪莎拉蒂總裁,這羣保安也瞅見了。
賈叔一臉得意,好像比自己開奔馳都要神氣,唾了口唾沫罵道“羨慕嫉妒恨?一羣屌絲,別看了,再看你也買不起,還是好好努力奮鬥吧,說不定哪天鹹魚翻身,我還指望着你們多抽幾口好煙,我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了,你們都還年輕,別特麼得過且過的覺得現在的生活還行”
柳伊然去和許思媛匯合,李三生則和三十怪蜀黍直奔溫州,想來他到杭州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李三生由着一羣人去猜測,這樣也好,自己毫不費力便可向他們施壓,總有沉不住氣的自亂陣腳。
江南六大古鎮,浙江桐鄉烏鎮,白牆青磚灰瓦古道,小橋流水撐船人家,絡繹不絕的遊客和愈發商業化的滲透早已打破了這裡的寧靜,縱然如此,全國各地的遊人們還是絡繹不絕的慕名而來,只爲欣賞這屬於江南的小鎮風采。
眼看五一黃金週就要到來,烏鎮又要迎來遊客高峰期,不少周圍城市的人,便趁着之前這幾天來烏鎮,好躲開過兩天的遊客高峰期。在烏鎮的水市口街上,一男一女並肩而行,離他們不遠處也就五米距離開外,幾個外國遊人看似走馬觀花,實則不緊不慢的跟着前面的一男一女,女人嫵媚性感,男人成熟穩重,他們走的很慢,偶爾纔會佇足欣賞有趣的地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直往前走。這一對閒逛烏鎮的男女正是如今在浙江隻手遮天的崔文傑和夏侯青青,小人物也有翻天覆地的一天,崔文傑狗血的橋段正好驗證了這一說法。
誰曾想到幾年前只不過是在杭州南山路和黃龍體育館附近的酒吧泡吧蹭酒泡妞廝混的小混混會有今天這麼顯赫的一天,讓大多數看似風光無限的老少爺們們都得喊一聲崔爺,崔哥升級到崔爺,可不僅僅是一個字那麼簡單。
“崔文傑,你這頭上的白頭髮是越來越多了,我都不愁,你愁什麼?”踩着恨天高的高跟涼鞋,綁着束腰的橙色連衣裙,從小就廝混在上流社會的夏侯青青不管走在哪,那一身的名媛氣質都顯露無疑,路上走過路過的男人們都止不住的多瞅了兩眼濃妝豔抹卻不失風味的她。
崔文傑不停的看手裡的手機,自嘲的笑道“你說人要是吃不飽穿不暖,他心裡就想着自己能吃飽穿暖就行了。等他吃飽穿暖了,他又惦記着要是有車有房有媳婦就更好,可這些都要是有了,他又不滿足了,覺得自己應該有點權力多點錢,稍微漂亮的女人都想納爲己有。等這些也滿足了,他還是不知足,又開始搗鼓。這就是大多數人的劣根性,不滿足不知足,最終的結果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你是不是這樣的人?”夏侯青青冷哼道。
崔文傑停頓了下,隨即回道“我覺得以前的我不是,可現在的我卻是”
“怎麼說?”夏侯青青輕笑道。
崔文傑苦笑着回道“之前的我認爲當條有主子的狗就挺好的,主子讓我咬誰我就咬誰,出了事有主子頂着,只要付出足夠的忠誠度和用點腦子,成爲棄子的可能性就不大,能享受的幾乎都能享受到,豪車美女權利金錢,足夠滿足我的需求,畢竟以前的我不過是個小混混,這些東西在我眼裡至少需要我用五十年去奮鬥還不一定能有收穫”
“那現在呢?”夏侯青青繼續問道。
“現在?現在的我人模人樣,可卻不滿足了。爲什麼?因爲我怕啊,我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我還得保護你,而我目前的所擁有的這些無法保證我的安全,所以我不知足”崔文傑解釋道。
“那你說做人好,還是做狗好?”夏侯青青不屑的問道。
崔文傑很誠實的回道“平心而論,做條狗好。可要是一直做狗,你永遠都會看不起我,所以我只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