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相處和諧

鄭卓然甚至開始想象,兩個人共進晚餐的美好了。

可,顧爽沒有回答,甚至,她連鄭卓然說的什麼也沒聽清--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爽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邊看着來電顯示一邊問鄭卓然:“你說什麼?”

突兀的手機來電影響了鄭卓然的情緒,特別是顧爽一邊看着電話屏幕一邊詢問的動作,讓他沒來由的一陣惱火。難道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麼無足輕重嗎?不過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居然讓她沒聽到自己的邀請,甚至連詢問也這般心不在焉。

“沒什麼,你先接電話吧。”鄭卓然不自覺的語氣就生硬起來。

顧爽也察覺到了鄭卓然語氣的生硬,卻沒有繼續追問。她已經按下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開始通話。

“你好,尚凡。”

“呵呵,小爽啊,和我還這麼客氣啊,”尚凡特有的微帶磁性的成熟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語氣中明顯地帶着愉悅,“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年前你買的那株核桃樹,已經被人傳了出去,有好幾個人對這株核桃樹感興趣,正在到處打聽你的聯繫方式……”

顧爽微微皺了皺眉頭,年前去參加的黑市花木交易她都差點兒忘記了,那幾株樹被她種在育苗棚裡,似乎都不錯,昨天她過去巡視育苗棚還曾與它們交流過。可是,一株野生核桃樹,居然能夠吸引許多人的注意,這個消息對於顧爽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就是因爲這株核桃樹,顧爽可沒忘記,已經毀了她和雄大海之間薄弱的關係。雖然她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人了,可能不招惹是非,她還是儘量避免招惹的。畢竟,她的事業她的公司都剛剛起步,她需要一個平穩安定的環境,來全心全意地將自己的公司事業發展起來。

沉默了一瞬,顧爽道:“我那株核桃樹並不打算賣!”這麼說着,顧爽都有一陣無力。

她早在交易會的時候就已經表明過自己的觀點,可仍舊有人在打探,那就說明,那些人並不是不知道她的態度,但那些人卻早已經認定,世界上沒有什麼是金錢買不到的,之所以顧爽不同意出售,唯一的原因就是她覺得價格太低,她做出這種不賣的態度來,不過是爲了擡高價格,從而待價而沽。顧爽本意不賣,其他人卻沒有人這麼認爲,他們在努力打探,打探一個可以打動顧爽出手的價格。

買和賣本來是相互需求下的交易,當一方缺少這種需求,而另一方緊抓住不放的時候,就形成了一個死結,一個在利益慾望作用下的,堪比任何愛憎仇恨更甚幾倍幾十倍幾百倍的矛盾。顧爽現在遇到的情形,還只是矛盾隱藏的時期,並沒有明確地爆發出來,一旦,矛盾醞釀到足夠的濃度,就會爆發出來,那時,顧爽的對立面幾乎都將成爲她的敵人。至於敵對程度,就要看那些人對利益和慾望的貪婪程度了。

顧爽開動腦筋努力思索着解決這個矛盾,可思來想去,竟除了將核桃樹賣掉之外,再無他法。

正苦惱困惑間,尚凡的聲音再次響起:“小爽,若是你不想賣,那麼,就不賣吧!”

哈?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告訴她核桃樹的消息被人爲地透露出去,引起了衆多矚目和想要佔爲己有的貪慾,可轉瞬,這個人又如此輕鬆地告訴她,她完全可以隨自己的意願保留,而且,還不用擔心後果?是這樣嗎?是不是這樣的意思?

顧爽簡直覺得自己的腦筋有些轉不過彎兒來了。她愣了片刻,纔不敢置信地問:“就這樣?”

“就這樣。”尚凡的回答沒有絲毫遲疑,他的語氣安慰了顧爽惶惑的心。暗想畢竟自己接觸這一行業時日尚淺,許多遊戲規則自己根本不知道,說不定,這種事也沒什麼可怕的。

尚凡似乎能夠想象到那個小女人先是困惑苦惱,繼而驚訝不可置信,最後釋然的表情,他的腦海裡甚至浮現出那張清麗的臉龐不斷變化着表情的模樣,那黑亮水潤的眼睛、秀挺的鼻子,還有似張未張的紅潤飽滿的脣……

尚凡不自禁地笑了。爲了她,即使再多也值得,更何況不過是一兩株古樹而已。

微笑着,尚凡愉悅的聲音告訴顧爽:“三月份有一個花木拍賣會,你有興趣嗎?”

想起上一屆交易會帶來的麻煩,顧爽確實猶豫了剎那,但很快,她就想開了。雖然花木黑市可能會帶來麻煩,但一趟花木交易之行,卻讓她學到了太多。這種機會她怎麼會放過呢?

拋開包袱,顧爽的心情也好起來,嫣然一笑道:“當然!”

“好,”聽到對方的肯定回答,尚凡的聲音裡都帶了笑意,“那,確定了時間告訴你!”

“嗯,”顧爽答應着,然後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那件事真的沒關係嗎?”

“呵呵,你這是懷疑我嗎?”尚凡調侃着,隨即道,“確實還有點兒事要和你說,這樣吧,請你吃晚餐,順便詳細談一下怎樣?”

聽到尚凡說的話,顧爽突然醒悟了剛纔鄭卓然的話,他說邀請她品嚐野味……

稍稍一頓,顧爽笑道:“好哇,我正要去品嚐野味,方便一起嗎?”

尚凡臉上的笑容一斂,繼而勾起脣角:“怎麼不方便,去哪裡?”

顧爽轉回頭,看向鄭卓然,用口型問:“我們去哪裡吃飯?”

顧爽的樣子非常可愛,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一合一張,就像一條乖巧漂亮的小金魚,鄭卓然心中莫名的煩躁突然煙消雲散,勾脣一笑,低頭靠近顧爽的耳側,低聲道:“鄉村人家。”

鄭卓然突然靠近,濃黑茂密的頭髮幾乎蹭到她的眼睛,而他口鼻中噴出的溫熱的氣息,熱熱地燙着她的耳朵,並直鑽進裸(禁詞)露的脖頸裡面去,顧爽就彷彿被施了魔法,身體僵硬,隨即,大腦清醒,她就像被燙到一般,猛地跳起來,想要躲開,卻不想鄭卓然說完還沒有離開,顧爽這麼一跳,腦門就狠狠地撞上了他的下巴,讓他發出一聲痛呼:“哎喲。”

尚凡在電話那端聽得清楚,一個男人的聲音那麼清晰地傳過來,完全可以想象,對方距離顧爽多麼近,甚至,她就靠在他的懷裡?不自覺地,他的手握緊了手中的電話。

然後,就聽到顧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雖然有些慌亂,卻仍舊清冽乾淨,“鄉村人家。六點。”

尚凡心頭一鬆,愉悅地咧咧嘴:“好,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哦,不用了,我們在酒樓見吧。”顧爽說着,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不管尚凡在電話那端如何,顧爽回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微笑道:“碰疼了?”

鄭卓然下意識地就像順應顧爽的話使使苦肉計,可福至心靈地,他覺得眼前的顧爽雖然微笑着,卻隱隱已是生氣的邊緣,趕忙鬆開揉下巴的手,粲然一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現在就走嗎?”

“不,我約了六點。”顧爽說完,不再理會鄭卓然,直接撥打了朱莉的電話,通知她六點在鄉村人家吃飯。

掛斷電話,顧爽也不再招呼鄭卓然,動手收拾起桌上的電腦和資料。十幾分鍾後,顧爽將東西都收拾好,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五點半,她轉回頭,臉色平靜地微笑着對鄭卓然道:“我們走吧。”

樓下鄭卓然開來的車子是很普通的大衆車,黑色的車身穩重大氣,顧爽也沒多在意,雖然她買的就是大衆高爾夫,可她除了認識高爾夫,也就知道大衆原來的桑塔納,和後來的帕薩特了。

顧爽沒有開車,坐上了鄭卓然的車子。

鄭卓然的車子裡很乾淨,並沒有鋪什麼毛絨坐墊,更沒有擺放一些毛絨玩具,整個車子乾淨清爽,卻無處不昭顯出一種男人味。連許多車主喜歡的車用香水都沒有,空氣清爽乾淨,似乎還有一點點溼潤,並沒有北方冬季無處不在的乾燥。

鄭卓然給顧爽開的車門,顧爽很隨和地在副駕駛位上坐了,鄭卓然關閉車門,坐入駕駛位,然後很自然地俯過身來,顧爽身體微微一僵的時候,鄭卓然已經拉出安全帶給她扣好。

一邊還咧嘴粲然笑道:“雖然我的車技一流,但安全還是最重要的。”

鄭卓然笑得燦爛無比,一口整齊的牙齒潔白如玉,眼神愉悅卻很清澈,沒有絲毫猥褻之意。顧爽僵硬地點點頭,尷尬地轉回頭,朝着車窗撇了撇嘴。自己太過敏感了,明明人家大男孩只是好意關心,自己這樣反而顯得自己心思不純了。

鄭卓然看着彆扭的顧爽,不再多言,淡淡地說了聲:“注意了。”車子引擎無聲地啓動,平穩地滑了出去。

車子的空調系統很不錯,不過片刻,車廂裡就溫暖起來。顧爽還感覺到座位也微微地熱起來,她並沒有驚訝,因爲她的車子也有這款功能。身體暖洋洋的,顧爽放鬆地靠在座椅上,心中暗歎,還是大車坐着舒服,不憋屈。

車子出了小區,因爲正值下班高峰,車速並不快,鄭卓然對路線很熟悉,車子七拐八拐地,沿着一些小路前進,看着幾乎填充了整條路的車子,顧爽又暗暗慶幸,若是她的車子,在這種小巷子裡就該靈活多了。

不說這女人怎麼自相矛盾,當鄭卓然的車子慢慢地從巷子裡滑過,一個小青年從旁邊的院子裡猛地衝了出來。

“草,居然是輝騰啊,真牛叉!”

在他身後跟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覷着眼睛看了看車子的背影,茫然道:“有啥啊,不就是輛帕薩特嗎?旁邊你胡姨家的小三子開的還是奔馳呢。”

“媽,您知道什麼啊,小三子那貨開的是奔馳不錯,可是奔馳最低級的,不過二十多萬。人家這車你知道多少錢,還帕薩特,人家這車叫輝騰,剛我看了,6。0的排量啊,二百多萬吶!”

“啥,多少錢?”中年婦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定價是二百五十多萬,就是現在車市大降價,最少也得二百萬出頭!”小青年興奮地說着。

中年婦人愣愣地回神,失神地嘟噥着:“嘖嘖,二百多萬啊……乖乖……”

轉瞬,中年婦人看向小青年,道:“人家小三子二十多萬也是開上車了,你啥時候買輛車,帶你老孃兜兜風啊?”

“啊,媽,不就一輛車嗎,我買就買這樣的,小三子那樣的給我我都不屑的要……”小青年正吹着呢,轉眼看到老媽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掃把,慌慌張張地往外就跑,“媽,您是我親媽……哎,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了哈。”

話音未落,小年輕已經落荒而逃。

因爲鄭卓然路徑熟,兩人趕到鄉村人家的時候,還差五分六點。鄭卓然把車交給停車的服務生,帶着顧爽就往裡走,顧爽卻微笑道:“你先進去吧,我等他們一會兒。”

鄭卓然不置可否,點點頭走進飯店,不過兩分鐘,鄭卓然又走了回來,對顧爽道:“我要了二樓荷花廳,你打個電話和他們說一聲就可以了。”

還沒出正月,外邊的風很冷,顧爽轉眼看看飯店內的燈光輝煌,點了點頭,跟隨鄭卓然走進飯店。

兩人跟隨服務生走上二樓,南市人家的裝修走的是鄉土風,樓梯很簡單,牆壁甚至被特意裝出一種泥草房的風格,一盞盞壁燈設計的很巧妙,即不失燈光的明亮,又沒有奢華的玻璃燈具,黑鐵風格的壁燈就像一盞盞老式的油燈,鑲嵌在牆壁上。

雅間的大門,更像是一個人家的院門,入門之後,偌大的空間裡幾乎一半都被一盤大炕佔據。炕上有炕桌、炕櫥,鋪着一張葦蓆,上邊是一塊塊正方形的棉坐墊。

房間裡暖哄哄的,顧爽脫掉外邊的羊毛外套,鄭卓然親自接過去,搭在門旁邊的衣架上。

顧爽很新奇地看着房間的裝飾,在她的記憶深處,似乎小時候在村子裡的一些老人家裡見過的擺設,在這裡幾乎都能找到。牆上掛着金黃的玉米,編成辮子狀的大蒜,還有紅彤彤的辣椒,透出濃郁的鄉土氣息。

紙糊的木格窗櫺,紅色的窗花,甚至炕頭上還有一個煙簸籮,裡邊放着金黃的菸絲和專門用於捲菸的裁切好的紙張。又讓人產生出一種時光倒流,彷彿走進八十年代初的村子一般。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特色?”鄭卓然也已經脫掉了外套,穿着一件襯衣和毛背心走了過來。

顧爽回頭一笑,指着煙簸籮道:“我記得小時候在村裡的老人家裡見過,不過,老人們用來捲菸的是小孩子的作業本……”

“不過,能整出這個樣子已經很難得了,置身在這樣的房間,這樣的氛圍中,只怕給只飼料雞也能吃出農家味兒來了。”

這時,服務生正好拎着一個青花大茶壺走了進來,聽到顧爽的話,連忙道:“幾位客人可能是第一次來,我們鄉村人家用的食材保證都是原生態無污染的,蔬菜都是無公害蔬菜,肉食材料也都是定點養殖收購的,您儘管放心品嚐,絕對不會含有瘦肉精和三聚氰胺的……”

隨後說的一句被人家聽到,顧爽尷尬地咧咧嘴,心下暗道,這個小服務生說的是笑話吧,是吧?她怎麼覺得這麼冷呢。

還好,顧爽的尷尬沒用多久,小服務生就被傳呼機叫走了,片刻之後,他再回來,帶來了尚凡和朱莉。

尚凡和朱莉說笑着走進來,看到顧爽,尚凡只是微微一笑,顧爽給尚凡和鄭卓然介紹了,兩人握手寒暄的時候,朱莉已經蹭到了顧爽身邊,附在顧爽耳邊悄聲道:“丫的,你啥時候把那個高富帥給拿下了?”

顧爽轉眼看到尚凡和鄭卓然已經寒暄完,正一起含笑地看過來,就覺得腦門上生生滴下一滴冷汗,掩飾地笑笑,把朱莉推開,招呼幾人入座。

鄭卓然很自然地照顧顧爽入座,給她拉座椅,介紹這裡的特色美食,尚凡也一直臉帶微笑,似乎對鄭卓然的作爲根本不放在心上,也很有禮貌地照顧朱莉入座。朱莉還想着挨着顧爽順便打探一下消息呢,被他這麼一摻乎,也不能如願了。不過,看她的樣子,能夠享受到美男的服務,也很開心就是了。

說起來,這個鄉村人家還是很有特色的,菜色都是本省比較有名的特產菜,有用全國聞名的青山羊做的羊湯,白切羊肉,也有s省有名的西部黃牛餚制的秘製牛肉,還有青山細鱗魚,現在已經極難一見的黃河刀魚和黃河鯉魚,當然,也少不了南部山區的炒雞、燜雞,還有傳統麪食煎餅、燴餅,因爲鄭卓然是帶顧爽來品嚐這裡的野味,點的就綠頭鴨和燉野雞,不過這種野雞不是顧爽買的錦雞,而是雉雞,學名叫環頸椎的,羽毛布滿漂亮的花紋,可色彩卻相對比較單一,遠沒有紅腹錦雞和白腹錦雞的美貌。

顧爽聽着鄭卓然點菜,一邊看着菜譜上的價格咋舌。綠頭鴨一斤就要八十八元,野雞不論斤,論份,一份高達一百五十八元。至於紅腹錦雞和白腹錦雞菜譜上也有,標價一份八百八十元,且一般有價無市,能不能吃上,還要碰運氣,雖然紅腹錦雞和白腹錦雞已經養殖成功,規模卻非常小,而且,相對於供應肉食,白腹錦雞和紅腹錦雞作爲觀賞性鳥類和製作標本的利潤更大,是以,食用錦雞量極少。

聽鄭卓然要了四份野雞,顧爽更是咋舌,看來這一份的量已經沒有多少可期待性了。

當然,羊湯、羊肉、牛肉等的價格還是相對實惠的,至於南山炒雞和燜雞也相對還算便宜。要不然顧爽就該吐血了。

很快,菜陸續送了上來,羊湯也是論份的,一個六寸小瓷碗一份,乳白色的湯汁,老遠就散發出濃郁的鮮香。

尚凡拿着湯匙攪動着羊湯,對着顧爽微笑道:“嚐嚐看,是不是比我們喝的更好一些。”

此話一出,顧爽沒有什麼,果真低頭品嚐。鄭卓然則笑容一滯。朱莉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了幾遍,也很快低下頭,藉着喝湯的動作,把眼中的八卦光芒掩飾了去。

一頓飯,鄭卓然和尚凡兩人似乎挺投契,不時地就什麼問題發表和交換一下意見,顧爽則一開始全副精力集中在品嚐各種菜餚的滋味上,品嚐過後,和鄭卓然交流了一下,尚凡也很中肯地給了幾個建議。就野味交流過後,顧爽提起交易會的事,卻被尚凡一句話將話題帶開,顧爽以爲畢竟牽涉黑市交易不太方便在公衆場合談論,也就閉口不提,專心致志地品嚐美食,評論美食,同時在心裡暗暗盤算着鄭卓然的建議:自己投資餐飲市場,以野味作爲主打牌。

一頓飯就在愉快友好的氣氛中圓滿結束。吃罷飯,顧爽沒有留戀鄭卓然的‘帕薩特’,也沒有上尚凡的越野車,而是鑽進了朱莉的mini,精緻小巧的車子在兩個大男人的注視下,一溜煙兒地開走了。

這裡,尚凡和鄭卓然目光一對,同時微微一笑,一言不發地轉身,各自上車離開。只不過,那微笑也掩飾不住,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的宣戰的決心。

男人,天生都崇尚強者,更渴望成爲強者。特別是在爭奪心愛女人的戰爭中,他們也與雄性動物沒有二致,此時的戰鬥,已經不僅僅是爭奪女人的歸屬,更多的,是爲了男人們自己的尊嚴而戰!

MINI車門剛一關閉,朱莉就開了嚴詞逼供:“還不交待,怎麼和那個高富帥搭上的?”

顧爽無力地翻個白眼,懶懶地靠入座椅:“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搭上……他來購買蘭花,然後就認識了唄。”

“啊?他居然爲了認識你下那麼大本錢?”朱莉驚呼,“乖乖,居然爲了接近你不惜一擲千金,哇,這簡直比吳三桂一怒衝冠爲紅顏還來得感人啊!”

售賣蘭花的事顧爽雖然儘量封鎖了消息,但並沒有隱瞞朱莉。畢竟兩個人不但是合夥人,更是最好的朋友。這些錢論歸屬確實屬於顧爽個人,但她並不會隱瞞朱莉。

顧爽磨牙,“不要總把你齷齪的思想污衊我。什麼一擲千金,他得到了三株蘭花好不好?”

“嘖嘖,我這是誇你好吧,你這樣子很不淑女哦,我真期待若是你這種形象被那兩個其意殷殷的帥哥看到會是什麼反應呢?”

顧爽乾脆窩進座椅,閉上眼睛,決定對這女人的話不問不答。對於惹不起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徹底地無視!

回程的路上,顧爽接到一個電話,是叶韻詩打來的。叶韻詩已於元宵後出了院,在家休養了一週,確定身體再無不適後,打電話過來申請上班。顧爽沒有拒絕,叶韻詩能夠上班,對於捉襟見肘的人員來說,也可以緩解公司的人員緊張。

掛斷叶韻詩的電話,顧爽擡手揉着眉心,距離事故發生時間已經近兩個月了,可事故責任者的追償還沒落實。本來年前談瑞林就說查到了確鑿的證據,可偏偏在他準備好資料提起訴訟前,遭到了諸方勢力的阻撓。

當時,談瑞林曾經找顧爽交流過,這件事的直接責任人設計到了特權階級,是以,若想繼續追償,只有拿到更爲有力的證據,屆時,必須要一舉攻克,否則,不但追償無望,還有可能招來兇狠的報復。

兩人協商後,決定暫時妥協,暗地裡再慢慢挖掘第一手證據。

不過,雖然如此,近兩個月的等待,還是讓顧爽日益心浮氣躁起來。

在這個社會,小市民若不與特權階級遭遇,就可以關起門過自己平淡快樂的日子,可一旦遭遇特權階級,特別是所作所爲觸及到特權階級的切身利益時,小市民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忍辱偷生。

之所以這樣,原因無他,只因爲你不夠強!

但當顧爽切身體會到‘忍辱偷生’四個字的真正含義後,她才意識到,僅僅掙錢還不夠。因爲僅僅是金錢的積累,在某些特權階層眼裡,卻什麼都不是。不但如此,沒有能力守護反而擁有過多的金錢,就像一個五六歲的稚兒捧着一個金元寶招搖過市,招來的只有災難,甚至連生命也會被連累了去。

這也是,顧爽一再掩蓋太歲、血果的存在,賣棵蘭花也不敢公佈,買株古樹也不敢公開的原因。她目前擁有的寶貝已經不少了,就像一個稚兒已經擁有了金元寶而且不止一個。危機已經存在,而且越來越重,那麼她必須要做的就是壯大自己的實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辛苦掙來的財富,更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

這也是,她明知鄭卓然背景不凡,卻還刻意修補、維持雙方關係的原因。也是她一次次答應尚凡參加黑市交易,努力讓自己的能力變得更強的原因。

這麼想着,顧爽不由遲疑,或許自己不應該那麼任性。既然古核桃樹已經被人知曉,不如將它賣出去,換得金錢,更換得平安?這些問題糾結在顧爽心裡,她卻無從解決。總覺得左衝右突,卻處處包圍重重危機層層,讓她膽戰心驚。

她從來都不擅長思謀和算計,更沒有勾心鬥角的天分。學習也罷,工作也罷,都是安安分分幹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需要獨當一面,無所依靠。

一路無話,朱莉也察覺到顧爽情緒的低落,沒有繼續聒噪,而是專注地開着車子。

第二日一大早,顧爽仍及起的很早。

來到洗手間洗漱時,看到自己微腫的眼和佈滿紅血絲的眼球,顧爽只能暗歎一聲。

有些事想到了,但卻急不得,即使半夜沒睡,也於事無補,還不如保證好身體的基礎上,慢慢應對。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熬上粥,顧爽就去巡視溫室,順手把熊熊和一撮毛放開,一大一小兩隻狗就在天台上撒起歡兒來。

這一天早上,食鼠藤下邊的老鼠皮又有所增加,總量已經達到了八十多隻。把死鼠皮掃淨後,顧爽也從食鼠藤下收穫了上百根血果。回頭看着架子上的灰鳥,顧爽有些哭笑不得。

這隻灰鳥當時餵給它黃粉蟲不吃,後來終於找到機會偷溜出來,居然混進了小雞窩裡,知道顧彬往回運送小雞小鴨,才發現了這隻濫竽充數的鳥。看它雖然躲進雞窩,卻並沒有逃跑,顧爽乾脆也不把它往籠子裡放了,這隻鳥也好像特別依賴這裡似的,每天就停在孔雀窩上邊,一看到顧爽給孔雀喂飼料,它就第一個衝上去,搶食吃。

顧彬把雞鴨運走,飼養區還留下幾個竹甸子。顧爽收完血果,就開始打掃這幾隻竹甸子,並清理前一段時間小雞小鴨們留下的污物。

正打掃着呢,顧爽突然在一堆雞糞鴨糞中發現了幾個嫩綠色莖芽,顧爽心頭一喜,蹲下細看,果然,居然是十幾棵食鼠藤的幼苗。

顧爽曾經也從血果裡取出食鼠藤的種子種植,卻一直沒有成功。沒想到,血果粉碎後餵了雞鴨再被排泄出來,這些沒有粉碎的種子居然破除了限制,萌發了。

心中歡喜,顧爽也不嫌棄雞糞鴨糞髒,立刻動手把十幾株食鼠藤幼苗挖出來,分別移栽到動物區的四周。原來的七株食鼠藤只佔了動物區邊際的一小部分,再加上這十幾株長大了,就差不多可以形成一個天然的籬笆了。屆時,不但養殖小動物再不用怕鼠害,血果的收穫也會多出一到兩倍。

關鍵是,有了這種繁殖方法,顧爽就不愁大面積栽植食鼠藤了,也就不愁將來大規模養殖的飼料問題了。

意外發現了食鼠藤的繁殖並收穫了十幾株食鼠藤幼苗,顧爽滿心歡喜,興沖沖回房重新沖洗過,換了乾淨衣物,這才帶了粥和加入血果的果汁,去醫院。

因爲,移栽食鼠藤耽誤了一點兒時間,顧爽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了。

初春的暖陽已經升起來,許多病人或自己或在家人的扶持下,走出病房,來到大樓外,在草坪上、迴廊上散步活動。

顧爽沒時間關注這些,直接登上電梯直奔十六樓。

1602病房的門半開着,顧爽擡手敲門的同時,目光往裡看去,卻看到那個病牀空空的,白色的被褥摺疊的整整齊齊的……顧爽心頭一驚,身體一軟差點摔倒,手下意識地去扶房門,本來就半掩的房門在她的用力下,猛地往裡滑去,碰在牆壁上,發出哐噹一聲響。

“咦,今天怎麼送飯送這麼晚啊?”一個男子的聲音出來,那個男護工皺着眉走了過來,伸手接過顧爽手裡的食盒,不滿地嘟噥道,“你知不知道,因爲你送完了早飯,我們這位病人差點兒就要絕食啊?幸虧,鄭小姐趕過來送早點,勸着他吃了些,不然若是因爲你們的原因,讓病人的病情反覆,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男護工還說了些什麼,顧爽已經不注意了。她只知道,陳飛沒事,並沒有發生她想象的事。用手扶着房門,支撐着無力地身體,顧爽的目光掃過病牀的牀頭櫥上擺放的藥品和零星日用品,嘴角慢慢漾開一絲苦笑。

自己太緊張了,若是人都沒了,這些東西怎麼還會放在這裡?

站了片刻,顧爽覺得身體裡慢慢有了力氣,這纔在那名護工驚疑的目光中,慢慢轉身向樓下走去。

來到電梯前按下下行鍵,片刻,電梯從頂樓下來,叮的一聲停在她面前,電梯門打開,顧爽走了進去。

就在同時,旁邊的電梯也到達了,一個高挑纖細的女孩子扶着一個瘦弱的年輕男子從那個電梯裡走出來,慢慢地經過顧爽乘坐的電梯朝着病房走去。

在經過這座電梯時,那個年輕男子似有所覺地轉回頭,卻看到電梯門正緩緩合攏,一道豆綠色的身影,一閃而沒在電梯門後。

“嗯,飛哥哥,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鄭雅薇察覺到陳飛停住了腳步,看了看那座已經下行的電梯不由疑惑地問道。

陳飛轉回頭,心中揪痛,她是聽說我的病情好轉了嗎?是不是從今後再也不來了?

但他的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只是微微一笑道:“沒事。”

這段時間,陳飛覺得身體的痛楚日益減少,最初他還以爲是疼到極點麻木了,再到後來,確確實實痛苦減少了,而且,慢慢地已經可以不用止痛針了。再到後來,他的精力和體力都明顯增強了。即使如此,他也沒想到昨天的檢查結果居然來了個驚天逆轉,曾經滿布全身的癌細泡居然在逐步萎縮,身體的正常機能在不斷增強。這個結果驚動了省立醫院所有的專家教授,許多專家教授專門舉行了會診,經過對病情和病例的詳細探討研究,他們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奇蹟!

而且,最權威的教授也下了結論,若是這個奇蹟延續下去,陳飛的癌症很有可能被控制住,甚至會逐漸減少,最後完全康復。還說,按照目前這個恢復的速度,陳飛兩個月後就能看到最後的結果,或者病情控制,生命延續,或者完全朝着康復邁進,最後迴歸健康人的行列。

對這個結果,陳飛也百思不得其解。

可他還是高興,他想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顧爽,讓她分享自己的歡喜。可許多次拿起手機,甚至有好幾次他已經輸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卻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他的命運還在十字路口徘徊,他還不能肯定能夠康復,若是隻能控制癌細胞發展維持生命,那麼他與一個廢人又有何異?那樣,即使回到顧爽和寶寶身邊,也只能成爲他們的累贅吧!

最後,他還是強力按捺住滿心的興奮,把手機放了回去。

再等等吧,再等兩個月,等最後結果出來,他若是能夠確定康復,再告訴她不遲。

若是到了那一天,他一定第一時間跑到她的面前,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裡。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分鐘,他都會爲了她和兒子努力,再不讓她經歷一絲傷心。他會把她所承受的負擔一肩挑下,再不讓她受一點兒累,只讓她專心做她喜歡的平淡幸福的小女人。

晚上躺在牀上,他竟然從重病以來第一次興奮地睡不着覺。他翻來覆去想的都是與顧爽和胖兒子重逢的情景。直到十二點多,他才勉強自己睡覺,不爲其他,只爲了儘早回到她和兒子身邊。

晚上沒睡好,一大早他卻仍舊醒了。他早早地自己起身去洗手間洗了臉,仔細地颳了鬍子,甚至還看着鏡子裡那個皮包骨的臉自嘲了一回:就這副鬼樣子,她看了不會被嚇到吧?會不會從此之後厭惡了,再不理他?

不過,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沒。他就幸福地笑了。在自己瀕死的時候,她都沒有真正厭惡他,在他那樣對她之後,她還每日不辭辛苦地一大早來給自己送早飯,那麼深厚的感情,又豈是容顏的改變能夠消減的?

他愛她,一直沒有變。他相信她也愛他,一直不會變。

但,早上,她沒來。

等來的卻是拎着精緻食盒的鄭雅薇。鄭雅薇給他送來的冰(禁詞)糖燕窩,人蔘雞湯,看他只喝了一點兒素粥,然後,主動地讓鄭雅薇撫着他下樓散步。

鄭雅薇在這裡,他無端地心虛。他怕被顧爽看到,怕引得顧爽不高興。

可散步回來,看到那個男護工正在吃的早飯,陳飛沉重了一早上的心,立刻雀躍起來:她來過了!

可雀躍只是瞬間,他又開始擔心起來:顧爽知道了鄭雅薇來,還陪他下樓,會不會生氣呢?

------題外話------

俺今天被拉苦力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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